盧師傅的三女兒盧秀英性格孱弱,嫁給年貴元時完全由父母做主,自己說不上願意也說不上不願意。年貴元死時家裏人害怕盧秀英傷心,對盧秀英隱瞞了一段時期。以後盧秀英知道年貴元已死,表情卻顯得木訥,有點悲痛有點傷心,傷心的並不是年貴元已死,而是後悔自己嫁錯了郎君。


    周紅霞跟隨曹武直東渡黃河,大家都認為周紅霞不再回來,盧師傅又自作主張,把三女兒盧秀英跟魯藝撮合在一起。


    盧秀英起初不太願意,聽說那魯藝也很花心。禁不住兩個姐姐輪番勸說,盧秀英隻得聽從命運的安排,無動於衷地看著一家人為魯藝和盧秀英安排結婚。


    可是就在盧秀英跟魯藝即將結婚的前一天,周紅霞突然回來了。盧秀英大哭了一場,堅決抗婚。盧師傅老倆口無可奈何,這一起嫁女的鬧劇草草收場。


    可那魯藝也是一個七尺男兒,感覺中這周紅霞有點太不像話,戴綠帽子之事自古有之,魯藝也給別人戴過綠帽子。可是總不能允許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明目張膽地鬼混!


    說老實話魯藝還是傾向於跟盧秀英結婚,雖然明顯感覺到盧秀英不願意,這關係不大,結婚以後夫妻感情慢慢建立。如果周紅霞遲回來兩天,魯藝跟盧秀英的婚姻就能造成既成事實,魯藝就會毫不猶豫地擺脫周紅霞的糾纏,周紅霞無論怎樣抗爭都不起任何作用,因為周紅霞最先違反了夫妻之間的遊戲規則。


    事情偏偏就那麽蹊蹺,周紅霞偏偏趕在魯藝跟盧秀英結婚的前一天回來,而且盧秀英明顯地表示抗婚,這讓魯藝無可奈何。但是魯藝並不死心,吃完飯魯藝回到隔壁院子他原來跟周紅霞住在一起的屋子,魯藝主要是想告訴周紅霞,他倆的婚姻到此結束。魯藝將會把周紅霞當作一個客戶對待,做不成夫妻做個異性朋友。


    周紅霞卻像一個百變狐狸,一會兒溫柔體貼一會兒冷若冰霜:別相信婚姻的誓言,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真情。知道周宏利嗎?周宏利在東京跟愛妻分別時我就在旁邊站著,那個難分難舍的場麵令神仙感動。可是那天晚上我們在碼頭集結,就迫不及待地相擁。


    周紅霞不相信有真愛,男人女人之間隻是占有:“既然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今晚,你歸我所有!”周紅霞說著把魯藝撲倒,好像一個相撲高手,那魯藝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周紅霞輕而易舉地剝光衣服。女人被**的現象古今有之,男人被**卻非常少有。周紅霞好似一頭母狼,身上的健肌充滿彈性。魯藝不可能抗拒,魯藝已經失去了抗拒的功能。周紅霞好像一個永動機那樣張弛有序,而魯藝的一招一式卻顯得被動。周紅霞一邊做著一邊大聲喊叫,像母貓子***其實那是故意,目的是讓前麵院子那個小寡婦(盧秀英)聽見,讓盧秀英徹底死心。


    過了沒有幾天,曹武直之死的消息就從瓦溝鎮方向傳來。周紅霞聽到後隻是輕舒了一口氣,完全不為所動。那一刻魯藝想到了逃亡,感覺中這周紅霞太危險,說不定那一天被這條九尾狐裏暗算。可是周紅霞卻說:“你不用害怕,曹武直罪有應得。”


    那一段時間魯藝活得顫顫栗栗,感覺中睡到身邊的女人是一枚定時炸彈,有時常常半夜驚醒,無端地坐起,看微弱的夜光中周紅霞有一種靜態的美……魯藝悄悄下床,剛走到門邊周紅霞突然睜開眼,說出的話冷得透心:“魯藝,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別想逃走!”


    魯藝無法忍耐,終於爆發:“周紅霞,你究竟是那座墳堆裏出來的鬼?”


    周紅霞立刻變換了另外一種姿態,顯得體貼入微,無限嫵媚:“魯藝,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要知道,我是一個女人,這就足夠。你是我唯一動心的男人,因為你的身上沾滿藝術家的氣質,連做愛也是一樣,有一種藝術家的魅力。”


    魯藝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魯藝不會為周紅霞的甜言蜜語蠱惑,可是魯藝卻像使了定身法那樣,被周紅霞牢牢地定在那裏。周紅霞招招手,魯藝就身不由己地朝周紅霞走去。靜謐的夜晚一顆流星飄落在窗口,閃光的瞬間魯藝簡直被周紅霞的美色驚呆。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行為,魯藝身不由己地讓周紅霞裝進熔爐裏冶煉,感覺中身上的肌肉在一塊塊掉落,地上流淌著瓊漿玉液……


    白天的日子還是那樣一成不變,為了讓盧師傅放心,周紅霞給盧師傅繳了一大筆定金。在藝術造詣方麵周紅霞也表現出那種一絲不苟的精神。周紅霞曾經告訴魯藝,你們製作的這些陶藝全是精品,即使不用做舊,當做藝術品來出售,也能賣個好價錢。


    在這一點上魯藝深信不疑。誰知道那一對憨憨父子的腦細胞出現了什麽特異。中國人不缺少藝術想象的功能,各種版本的民間神話極大地豐富了群眾的文化生活,造型詭異的文物令全世界的藝術家歎為觀止,魯藝正是奔李懷德父子而來,想不到軟饃已死。李懷德把製作陶藝當作一種潛心的修煉,手中的工藝品出神入化,相信就是菩薩也無可指責,可以說已經登峰造極。


    轉瞬間幾個月過去,做舊的陶藝在一天天增多,周紅霞好像不急,仍然在不停地製作。終於,十月末的一天,一輛小車停在盧師傅家門口,汽車上下來一個和尚一個老頭。大門開著,老人仍然輕叩門環,盧師傅出來,問道:“你倆找誰?”


    老人問道:“這裏是不是有個叫做周紅霞的女人?”


    盧師傅指了指院子內的一扇小門,對老人說:“周紅霞就住在那邊院子內。要不要叫她出來?”


    老人搖手,自報家門:“謝師傅指點。我叫靳之林。想看看周紅霞,周紅霞是我的徒弟。隔壁院子可以進去吧?我們自己進去。”


    正在工棚裏幹活的魯藝聞訊出來,明善和尚和靳之林已經進入隔壁院子,魯藝隨後跟進。隻見周紅霞看見靳誌林進來,喊了一聲:“師傅!”緊接著就要撲到靳之林懷裏。


    靳之林躲閃了一下,周紅霞張開的雙臂停在半空。


    靳之林說話還是那樣有條不紊:“過來看看你。過幾天我讓羽西過來,把你的工藝品拉走。怎麽樣?錢夠花不夠?”


    魯藝認識靳之林和明善和尚,魯藝僵在那裏,疑惑不解:這幕戲又演的那一出?


    索性把謎底解開,免得讀者埋怨筆者故弄玄虛。周紅霞是個地地道道的東洋女人,還是在靳之林被東洋人重用的時期,東洋鬼子把周紅霞作為禮物送給靳之林,女人本身就是特務,周紅霞還身兼負責監督靳之林行為的任務。靳之林不會那麽好色,周紅霞卻對靳之林敬仰備至,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卻從靳之林哪裏學得一身武藝……以後靳之林佯裝死亡,周紅霞又回到東洋人陣營。


    周紅霞跟曹武直沒有仇恨,倆個人的確有那種關係。周紅霞也忠於東洋人。但是當聽到東洋人要曹武直殺害靳之林時,心靈的天枰還是倒向靳之林那邊。至於周紅霞用什麽手段把信息發給靳之林?筆者也不清楚,不敢妄加猜測。


    靳之林給盧師傅帶來兩瓶好酒、給周紅霞留下一筆資金,臨走前拍了拍魯藝的肩膀,說:“小夥子,我認識你,你叫魯藝。周紅霞說她很愛你,你也應該愛她。不要讓她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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