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柳風終於把命懸一線的張儀給救了回來。此刻,柳風顯得很累的樣子,正靠在炕上呼呼喘氣。


    又過了一會兒,柳風才下床,下床後,他打量一眼正躺在火炕上的張儀,張儀則是半死不活,仿佛還在迷糊睡夢中一樣睜著大大的眼睛,發呆似得看著柳風。


    柳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怔了怔神,問道:“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張儀搖了搖頭,意思是說沒有。


    但是,在此刻,柳風見張儀仍然朦朧要緊,神情並不清醒,所以他也料到張儀可能現在無法想起,於是他再一次問道:“你好好想一想,剛才在你們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那兩位姑娘怎麽不見了,她們不是在掌廚嗎?”


    柳風的一番話,張儀聽在耳朵裏,不過,此刻實在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到張儀一副混沌未開的樣子,柳風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什麽話也沒說,轉身便蹲在門口門檻之處,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也許他清楚,現在隻有等張儀完全恢複意識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能是在等張儀神情清醒的那一刻,他盤算著再一次去問張儀,剛才自己暈倒在廚房的那一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究竟發生了什麽?


    柳風覺得剛才一定發生了大事,一定和那兩位姑娘有莫大的關係,所以他悶下頭,蹲在門口蹲了半柱香的時間。


    時間流水般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一轉眼就完,躺在床上的張儀,他的意識也漸漸明朗了,就在柳風還傻不啦嘰的坐在門口著急的時候,盡然忽然從他嘴巴裏吐出了一句話――我想起來了。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中毒了,而毒就是那姑娘嚇的,那個姑娘還和金劍打起來了。”


    “啊?”


    柳風不聽不知道,一聽驚了一跳,他本來坐在門檻上的屁股,忽然之間就好像坐在鋒利的釘子上麵。


    猛然站起,急忙奔到張儀睡的炕前,且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吧?”


    張儀努力著把睡到在炕上的身在坐起,柳風見張儀這個動作很吃力。他忙上前幫忙。幫助張儀的身在坐在炕上。


    張儀卻也一邊努力的支起身子。一邊努力回想的說道:“絕對是真的,那姑娘的確要殺金劍,不過什麽結果,那我就不太清楚。因為我當時已經中毒,支撐不了,暈倒了。”


    柳風聽了張儀的這一番說話,眉頭也鎖在一起,略有很多不解似得歪著腦袋,就像小孩子遇到不懂的問題,在仔細冥想一般。


    張儀的身姿端正後,且問道:“你不知道?”


    柳風仔細冥想中,且道:“當時我隨那兩位姑娘去廚房。一不小心被打暈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張儀是個文人,平素裏不舞槍弄棍,縱然這樣。他也能從薛若梅和金劍之人的糾纏之中看出薛若梅絕對不是金劍之人的敵手,所以他又說道:“但是我敢肯定那位姑娘絕對打不贏金劍。”


    柳風聞聽,當下斷定:“漂亮姑娘是自不量力,那金劍之人不但武功高深莫測,並且心計很深,她肯定刺殺不成,反被抓住了,難怪無論老子怎麽找,都找不到她們,原來被金劍狗賊給藏了,媽媽的!氣死老子了?”


    話說到這裏,柳風又問張儀:“那最後到底怎麽樣了?”


    張儀搖了搖頭,且道:“你沒找一、兩個秦兵問一問具體情況嗎?”


    柳風用袖子擦了把鼻涕,且道:“找了,那些狗日的王八羔子,給我說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還說是老子是想太多了。”


    張儀聽了,當然也是一陣茫然,心中一緊,且道:“以當前的局勢來看,她們應該很安全,應該沒有什麽凶險。”


    柳風一向聰明,但是和張儀這樣觀大局的人物來比較,那簡直不能比,所以柳風聽了張儀的話,感覺很詫然,忙問道:“這話怎麽說,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說話歸說話,柳風竟然瘋了一樣把張儀從火炕上拖了起來,張儀的身子就像一根幹枯的稻草,被柳風提到門外。


    張儀被嚇的夠嗆,連忙呼喊道:“你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不管張儀怎麽呼喊的厲害,反正這前後隻需一瞬間,柳風且道:“趕緊說說,你怎麽知道那姑娘現在沒有凶險?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一點點事情?”


    張儀搖了搖頭,且道:“沒有!”


    柳風一聽,立刻變了臉色,心中認為一項精明的自己,既然讓這塊即斯文、又儒雅的迂腐書生給調戲了,他心中一時不快,且道:“既然沒有,那你說個屁!我還以為你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了呢?”


    可能是張儀和柳風兩人相互已經熟悉了一些,彼此適應了一些,所以張儀對於柳風流氓一樣的話語,並不感到反感。


    張儀還是說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殺另一個人,像金劍這樣的秦國高級密探首腦,殺他的人,一定非同一般,並且以金劍之人的脾氣,一定會留著她們,想利用她們鏟除她們的同黨。”


    柳風一聽,心中一怔,暗想:這金劍狗賊真不是個東西,我得想辦法把那漂亮姑娘救出來才是。


    見柳風出了神,張儀也感到好不詫然,他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怎麽了?你在想什麽?”柳風道:“你說這個院子能藏人嗎?”


    張儀且道:“能,當然能,隻要有空間的地方就能藏人。”


    話剛說這裏,從遠處走來了幾個秦兵小卒,秦兵小卒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不清臉的人,這個人還穿著一身髒衣服,給人很邋遢的感覺,這秦兵小卒走到門口,一看張儀就站在麵前,他怔住了,且道:“張大人,你,你不是中了很深的毒了嗎?怎麽,怎麽?”


    張儀且道:“我沒事了!”


    秦兵小卒:“我都把醫者給你請來了,你若是不舒服,你就讓他幫你看看如何?”說著,身後的秦兵讓開了一條道,最後麵那個邋遢之人便像是一個‘觀賞物’出現在張儀和柳風的麵前。


    邋遢之人隨著秦兵小卒的告知,一步一步走上前,張儀一看這人,退後數步,且做著讓邋遢人這就此離去的動作:“下去,下去,退後,退後!”


    秦兵小卒:“怎麽了,張大人不願再看,您的兵全都好了麽?你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們回鹹陽可是要殺頭的呀。”


    邋遢之人退後,站回原來的位置。


    秦兵小卒又道:“既然大人的病無礙,那我們就回去了,請大人多保重!”說罷就退去,而那個邋遢之人也跟著轉身離去。


    秦兵小卒剛剛離去,張儀的嘴裏就蹦出了一句嚇死人的話,他道:“怎麽老覺得這個醫者怪怪的呢?”


    柳風聞聽,眼睛‘嘀咕’一轉,又向那幾個狗賊瞟了一眼,仍然沒看出什麽怪怪的事情,但是張儀就不一樣了,張儀一語驚出:“哦,那醫者並不是一個男子,是個女子!”


    柳風一聽,又是一怔,狐疑道:“是個女人?”


    此刻,柳風的神情就好像看到水裏的遊魚在天上飛一樣,實在是不敢相信那醫者是個女人,他在想:哪兒有女人這麽邋遢的,衣服那麽髒。


    柳風狐疑問出聲:“不,不會吧,你說那醫者是個女子,是個女人?”


    張儀卻已經十分肯定了那醫者就是一個女子,並且深深知道那是一個被裝扮過的醫者,並不是男子醫者。


    張儀道:“那醫者的耳朵上有個小洞,很顯然,是個女的,並且戴有耳環,是臨時取下來的。”


    聽了張儀的話,柳風很駭然,當下對張儀這個人刮目相看,且道:“你行啊,看女人比我都在行?”


    張儀聽柳風這麽一說,當下一臉嚴肅起來,立刻轉過話題,且道:“你還不去跟著?”


    柳風一向聰明機智,但是這一次,可能是一心想著薛若梅的事情吧,他顯得很遲鈍,聞聽張儀的話,還是不解問道:“我還要救那位漂亮的姑娘,我跟著他這麽幾個狗賊幹什麽呢?”


    張儀搖了搖頭,且道:“那醫者說不定就是那個女子,你說的那位姑娘我見過。”


    柳風一聽,當下就像是被五雷轟了頂,且道:“啊?你說那女扮男裝的醫者就是我要救的那位漂亮姑娘。”


    張儀點了點頭,且道:“去看看,聽我的準沒錯!”


    “好!”


    柳風的腳下就像按了風火輪,風馳電掣的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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