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如此助我,我也當行殺劫之事,表我態度,方顯我心意!否則叫人心冷了。”


    卻說周青從碧遊宮出來,化身一道經天長虹,瞬間就落進天宮,坐定西極玄元勾陳大殿之中,把通天教主所斷兩指拿出,觀看一陣,用手一點,那食指中指都化為兩股青氣,纏繞在自己手指之上,就仿佛纏了一圈青色絲線,仔細一看,卻顯得出有幾分韻味和神秘了。


    掐指細細算了一番,朝西方看了一眼,周青眼中寒光一閃,心裏已經下了決斷。


    “殺劫將至,我之劫數也就來臨,時日不多,如不盡力抗爭,以殺止殺,我門人一幹上下,定難以保全,我怎為那所謂的慈悲,忍心看著她們就此身損,聖人!聖人!歸根結底,還是離不了一個人字麽?”周青在碧遊宮中靜修兩年,得通天教主相助,聚集盤古元靈,成盤古真身,又與混沌鍾相合,法力何止是一日萬裏?比兩年前時候,又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兩年之前,周青就是不死不滅之身,法力高強,不可思議,就算那釋迦牟尼,鎮元子麵對他之時,都不得不萬分小心,隻用昔日情分來框住周青,渡走阿修羅一族,否則用起強來,兩位法力高強,威震三界的如來佛祖,地仙之祖,也要大栽一個跟頭,更不用說如今了。


    “爹爹!你在想些什麽?回來之後,就呆呆的,想了許久了,也不跟叫女兒來,爹爹去三十三天外兩年,可叫女兒好想呢!”後宮轉出一個青衣少女來,卻是周筆聽得守殿神將稟報,說是周青回來了,連忙趕來。


    周青兩年不在,周竹當然十分掛念,隻是到了門口,見周青算計沉思,卻也不想打攪,隻是後來,見周青呆呆上坐,又不似作法,也不似煉功,周竹忍不住轉了出來。


    周青見是女兒,心中也是歡喜,什麽煩惱算計之事都沒了,周竹也歡叫一聲,撲進周青懷裏。


    周青吻了一下女兒的額頭,隨後問道:“爹爹兩年不在,你和你娘可好?”“我們很好呢。


    大師姐將我天道教打理得十分順暢,天庭也十分安穩,女兒除了相念爹爹,也沒有別的煩心事情。”


    周竹咯咯嬌笑道。


    “恩!叫你大師姐前來吧!爹爹有事情要交待!”周青道。


    周竹隻好起了身,不一會便和溫藍新雙雙來到大殿之下。


    “老師有甚吩咐?”溫藍新見得周青,也自歡喜,這兩年她明掌天道教,暗地卻掌控了整個天庭,行玉皇大帝之事威名赫赫三界。


    她自人間來,乃是一普通的魔道修士,何曾想過有如此的威風?“五百年殺劫應運而起,如今已開始動蕩,我以天眼觀之西方,卻現那歡喜佛心生不良,遣門下弟子法海抓大唐兩公主去西天采補,修那歡喜禪法,同行兩人,曾經相助那烏巢禪師,用釘頭七箭書暗害於我,你與你師姐前去,奪回公主,送入下方,助那唐軍,完第一道殺劫。”


    周青用手一指,顯了真圖,正是法海,黃石公,壺公三人朝西方趕去。


    畫麵又一轉,顯出兩位公主,一個綠油油的***護在頭頂,周圍全部都是金紅之色的佛光,緊緊裹住,兩位公主麵色恐懼,相互抱緊,身體哆嗦,周竹一看就起了憐惜之意。


    “如此**僧,修歡喜禪魔道,行惡毒之法,采補女仙真陰,其罪實乃當誅!”溫藍新也是女仙,見此情景,頓時大怒,她也認得那金紅之光華乃是歡喜禪光,異常歹毒,隻要一裹上女仙之身,就能將其真陰采走。


    肉身**,那倒還落了下乘。


    “歡喜禪道乃是禪門正宗,以大歡喜大極樂求證寂滅。


    所謂是道有千條,我取其一,倒無甚分別,隻是用之則人不同,強行采補,就有違天道了。


    你我師徒都是從人間來,也知那傳說觀世音以肉身布施,現紅粉之相,與迷途之人**,**大歡喜之時,突現骷髏之身,取紅粉骷髏,大歡喜過後便是大寂滅之意,以流落化迷途之人,不叫其沉淪肉相皮念!深具天理!”“世人以歡喜禪法,肉身**為洪水猛獸,動則以道德文章標榜,實則是著了肉欲皮相之外道,自身存了**邪之念,不解法門真意。


    須知那陰陽交泰,乃是天地至禮,以大歡喜求證大寂滅虛空,正是道窮則變,物窮則反。


    西天教主聖人能創四萬八千法門,條條入寂滅,我心也自欽佩。


    佛道同歸,總是一理,隻是那歡喜佛強取采補,結下無數惡果,倒是自有報應了。”


    周青頓了頓聲,麵容肅穆道:“我天道一脈!切不可學仙凡兩道那一幹乳臭未幹之黃毛小兒!自身有雅魔!心存肉欲皮念,不知反省!反是終日裏自意自**,自命清高,妄自尊大!容不得半點異意!“這群黃毛小兒一旦有不喜之事,逆了心意,就立做那犬吠之聲,出惡毒之言,編道德文章討伐,爾後再行滅殺之事,實是不解天時,不求真意!以自身**邪之解加於人身,愚昧無知,與禽獸一般!”“我天道一脈,求同存異,行天道之勢,包容萬法,不可以人來視法。


    法無善惡是非,正如天道之相,分善惡是非,美醜真假,乃是人心欲念爾。


    天起殺劫,乃是滅殺生靈,斬生靈之因果,並非滅那法門!”“爾等完殺劫之時,切不可出那幼稚言語,視外道法門為旁支,隻為自己是正宗!此意非常玄妙,解者自解,迷者還迷,去吧!”周青說罷,似乎有些疲備,閉目揮手,入定去了。


    周竹與溫藍新對望一眼,似乎有所領悟,不過急於救人,倒來不及細想,匆匆出了西天門。


    溫藍新見周竹拉了九爪白龍坐騎,不由道:“妹妹這坐騎平旱出門代步那是極好,但我們是去救人,未免追之不上。


    我有天道劍十二口,那帝江劍速度極快,妹妹可將身附在劍上,不出片刻,定能追上那幹賊禿。”


    周竹點點頭,把身一展,化為一條青氣附在了劍上,溫藍新喝聲:“走!”催動玄牝珠第二元神,一片碧光裹住一口漆黑的長劍,電也似的劃破長空,朝西方去了。


    卻說李春,李宇兩位公主爭鬥之時,冷個不防,被法海運用九大元神攝進歡喜禪光所化的雷峰塔中,四麵一片金紅,如山一般擠壓過來,還有旃擅香味,旃檀香味之中,帶有一絲絲軟滑的香味,仿佛脂粉。


    兩公主趕緊發動了護身玄光,一幢清光裹住周身,擋住了四川麵而來的歡喜禪光。


    “不好!”歡喜禪光仿佛紫金融化之液緊緊裹在玄光之外,似乎發出一股吸力,在蠶食那護身玄光。


    兩公主一聲尖叫,突然覺得全身酸麻,似乎自皮肉精血,骨髓,元神都急速流動,朝丹田聚集,再而向下,似乎要衝破陰關。


    “這是歡喜禪光!”兩公主運起全身法力,緊閉陰關,防止真陰被歡喜禪光吸走,一麵揚手,一大如海碗,碧光深深的***飛上頭頂,一片綠油油的光幢替代一玄光,隔絕了歡喜禪光。


    “我們剛才似乎被攝進塔來,四麵都是歡喜禪光,似乎與白素真姐姐所說的那佛門賊和尚法海所煉的雷峰塔!”兩位公主突然想起自己閨中好友告誡這事。


    “隻要女仙入得塔中,吃歡喜禪光一裹,真陰盡瀉,被賊和尚采了去,著實歹毒萬分,虧得有太陰圈護身!”兩位公主越發不安:“落進**窟之中,怎生脫逃?”兩公主一麵發雷攻打,一麵四麵亂衝,使出黎山老母所傳授的陰月神雷,一立墨綠的霹靂子投進了金紅佛光之中,砰然爆開!墨綠殘光四麵掃射,宛如風卷殘雲,將那歡喜禪光炸開了一大個窟窿,周身壓力一輕。


    “怎麽回事!”兩位公主心中頓喜,突然又看得那窟窿之中,依舊是一片金紅,仿佛這佛光無窮無盡。


    那窟窿也隨後又被四麵奔湧的佛光填滿,其勢不但未曾消滅,反而愈盛。


    又連發數雷,依舊沒有起到效果,隻是每發一雷,那佛光就盛幾分,兩位公主丹田元神真陰也自蠢蠢欲動,有外瀉之相。


    趕緊凝神靜念,不再妄動,一味催動太陰圈護身,兩位公主一籌莫展,驚駭得麵無人色。


    原來歡喜禪行陰陽變化之道,循環一心,那陰月神雷乃是純陰真雷,投進禪光之中宛如火上澆油,外麵法海早看出了兩公主乃是黎山老母門下,有意催動禪光,引得兩公主出手。


    法海九大元神,還在天**老妖之上,歡喜禪光精煉無比,兩公主發純陰神雷,正合其心意。


    “阿彌陀佛!法海禪師今日渡化兩女仙入得禪門,拜入我師歡喜佛門下,其功不小!”黃石公,壺公,法海三個駕禦遁光,朝西天飛趕,兩公想拜在定光歡喜佛門下,見法海飛行甚急,怕進了西天,不好講話,隻好停將下來,想把自己的意圖表示出來,以求法海在定光歡喜佛麵前進言幾句。


    法海見兩公麵色不定,有些詭異,他運起一半心思,催動歡喜禪光壓製兩公主,倒是沒有仔細思考兩公在想什麽,見其發問,也隻好停下來。


    剛要回答,忽然一陣淩厲的破空之聲從東邊而來,三人回頭一看,隻見一條碧綠虹橫貫虛空,虹頭夾一點烏光,正朝自己這邊疾電而來。


    “是誰有如此威勢?”法海暗暗驚訝,以為是過路的仙人一流,喜歡招搖,也便不去細想,猛見綠虹一收,正落到不遠處,出現兩個女仙,一個青衣,一個白衣,與自己三人麵麵相對,神色十分不善。


    “這是何人?莫非是黎山老母門下找上門來?此地離西天極樂不遠,怎敢前來鬧事?”兩公心中想道。


    西天之外,有無量降魔金剛佛領億萬佛兵,五百羅漢護佑,任是神通再大之人,也不敢在西天傷佛門佛子。


    無量降魔金剛佛脾氣暴躁,相做惡鬼猙獰,是以西天教主命他守護極樂,專做降魔之事。


    “你們是何人?”黃石公問道。


    溫藍新看了黃石公一眼,冷笑一聲,用手一指!嗤啦!一片經光,映照得天地皆碧,其中十二口烏光交纏穿行,四麵亂射,把一行三人都隱隱圍在中央。


    法海皺了皺眉頭道:“你們不知為何無故行事?”溫藍新道:“我知你乃歡喜佛坐下僧人,那歡喜禪法,也是法門一種,行地乃是以歡喜入寂滅。


    你強取女仙,以佛名渡化,卻是行**邪之事。


    我也不與你多說,這壺公,黃石公乃是道門之人,暗害我師天道教主,又叛教忘典,更出惡毒念頭,居然搶大唐公主,速速引頸就戮,免得叫我動手!”黃石公聽見是天道門人,頓時嚇了一跳,隨後自鎮定下來,罵道:“原來是天道妖孽,竊取玉皇大天尊之正統,攪亂天庭,壞三界秩序,還有臉前來!”周竹也自微怒,隻是她不善言辭,也不會喝罵,隻得由溫藍新分說。


    溫藍新大怒:“老師說了,要完殺劫,出手便不留情,這裏*近西天,不速動手,夜長夢多!”當下狠心一起,那邊黃石公,壺公卻先祭出法寶打來,法海一聲佛號,九大元神飛了出來,朝兩女撲來。


    溫藍新將天道劍一裹,卷住兩公法寶,揚手便是一道慘白練光飛去,煞氣橫貫,刺天而上,這元屠劍已經放出。


    撲哧!隻見血雨飛灑,兩公被元屠劍一掃,護身玄光頓時被破,肉身也被腰斬,元神被劍光逼住,絞了一絞,便神形俱滅了。


    那法海被周竹敵住,猛見兩公慘死,暗叫不妙,便催動了歡喜禪光,朝周竹卷來,冷不防溫藍新殺得興起,仗劍劈來。


    元屠劍一絞,破開了歡喜禪光,見頭上雷鋒寶塔,溫藍新運天道劍疾掃,卻被九大元神敵住。


    “好賊禿!”溫藍新將第二元神附在元屠劍上,連叫一聲破!法海九大元神均被絞成了舍利,連帶那雷峰塔也被削成幾截,兩公主猛然是周身一輕,四麵亮光,連忙跳了出來。


    兩公主見壺公,黃石公已經腰斬,哪裏還不知道兩女是朋友,頓時大喜,都仗劍圍攻法海。


    周竹見法海老態龍鍾,慈眉善目,不忍下毒手,是以沒出阿鼻劍,法海九大元神上歡喜禪光被元屠劍削去,連雷峰塔都被斬破,雖然日後可祭煉還原,但畢竟花費不少年頭,又是心痛又是怒,卻不敢再鬥。


    一麵放出一蓬金光,衝西而去,一麵飛身疾逃。


    “兩位姐姐,今天不斬這禿賊,絕不罷休!”兩公主被困禪光之中,險些丟了真陰,怒火衝塞心頭,一麵追趕而去,溫藍新也聽周青之話,絕不手軟,一聲嬌喝,越過法海,攔在麵前。


    法海見慘白練帶又迎麵斬下,頓時駭得魂不附體。


    剛才他發出佛信金光,向西天求救,隻要挨過片刻,就有人來救援,但元屠劍太過凶猛,遇法破法,遇寶破寶,無可抵禦,片刻都難挨過。


    勉強放出歡喜禪光,將殘餘舍利元神運本命真陽噴出,大吼一聲,將臂膀一迎,一條手臂連肩都砍了下來,痛得他齜牙咧嘴,差點昏死過去。


    用佛光裹住傷口,乘這機會,用全力催動遁光,向西天而去。


    溫藍新被震退幾步,剛要追趕,那法海已經遠去了,自然不肯放過,把身一縱,依舊是駕劍光趕來。


    “你要趕盡殺絕!”法海尖叫道。


    溫藍新哪裏肯理,眼看就要追上,西天之上突然一閃,一條金光射來,把法海卷了去。


    隨後獅子金剛怒吼:“哪來妖女,敢闖西天極樂淨土!”雲端之上,金光從四麵八方射向中央,瞬間就凝聚成了一尊六麵六首三足,仿佛那大威德明王的金身,隻是麵相要凶惡許多,手持解屍刀,骷髏幡,狼牙棒,焰火,凶蛇,怪鳥。


    “此乃無量降魔金剛佛之金身顯化,十分暴跌,由不得分說,妹妹休要對牛彈琴,日後再殺那**僧就是了!”兩公主見周竹要上前分說,連忙拉住道。


    無量降魔金剛佛金身一現,向下方四女,嘿嘿獰笑,猛將手中骷髏幡一張,一張骷髏金紙,鋪天蓋地而來,一個瞬間,就仿佛覆蓋了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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