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降魔金剛佛金身高有千丈,三條腿極其古怪,有些和螳螂雙刀相似,腳是尖銳,仿佛一個三角架子釘在虛空,穩穩支撐著全身。


    周身繚繞無窮量的金雲,金雲之中,還有劈裏啪啦的烏金電芒閃動,把骷髏幡一撲,更加是猛惡猙獰。


    眼看那骷髏幡充塞天際,無量降魔金剛佛嘿嘿怪笑,立於幡麵之下,背後碩大無比的一個金色骷髏也仿佛在嘎嘎怪笑。


    無量降魔金剛佛也不多說,手上托著的一團漆黑焰火脫手而出。


    隻聽雷響電扯,焰火隻是一個刹那就化為四條火蛇奔襲而來,通體鱗片滑動,獠牙闊口。


    “這尊佛陀怎是如此凶惡?看來不好說話,爹爹說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此地又是西天之境,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這尊佛陀怎麽看也比地頭蛇要強,我和師姐也不是那過江強龍!”周竹見無量降魔金剛佛出手就用骷髏幡掩蓋了眾人逃跑的出路,隨後又下毒手,招呼就不打一句,心中一個盤算,將手一揮,一聲嬌喝。


    一條五尺來長,綠油油的光影脫手飛去,上到千丈頭頂,猛然一分,啞啞唏噓梭梭之聲大做,十二道金光從綠影中飛將出來,轉眼就化為數百丈長短的一條條金蜈,抵住四條火蛇,一陣糾纏,蜈蚣大發神威,嘎嘎亂叫!爭鬥幾個回合之後,猛噴一口黑雲,把火蛇裹將起來,一吸一吞,就進了抖肚子。


    周青這根竹杖,乃成道所煉,花費了若幹心血,單單是孔宣之金身元神,後羿誇父的精氣,自身盤古血脈,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又經得無數年月心血元神溝通,當真是神妙無方,那杖中十二條蜈蚣也比天龍都要強上許多。


    周竹又是有心,全力出手,幾個回合就破去無量降魔金剛佛的黑珈神火所凝的天蛇精魄。


    無量降魔金剛佛脾氣暴躁,乃是三千佛陀之中的前十位的,所以西天教主才讓它守護極樂一角,護佑佛子免受邪魔侵害,這天正是坐鎮天外,見到定光歡喜佛坐下佛皇法海肉身都被人在西天門口斬去一大半,燃燈古佛兩弟子更是神形俱滅,哪裏還有不大怒的道理,匆匆以身外化身之金身趕來,準備行滅魔手段。


    但一來看是四個女子,心中便有幾分不在意,準備好好作弄一番,再行擒拿問罪。


    他平時住在極樂天境之外,不能外出,也不能過去現在未來世界阿彌陀佛的雷音寶刹聽經,因為火性未消,教主不準,隻安他做看門之事,平時也不能出遊,否則便要受罰,因此十分無聊,教主意思是讓他在靜中求寂滅,用本身在西天極樂境外的須彌山下黑珈洞坐十萬年地不動彈,但饒是他苦修多年,還是不消火,平時用金身出遊,巴不得找點樂子耍耍。


    先以大夢見骷髏幡罩定方圓三萬裏,隨後先發出黑珈神火戲弄,誰知道幾乎是一個照麵就被人破去,這才真正惱怒起來。


    正要毒手,用那樓羅珈盤梵天真罡將四女打成齏粉。


    正要出手,突見下方隱隱在孕育一股凶煞暴戾之氣,仿佛潛伏一個絕惡的凶胎,突出其來的煞氣令他心神不安:“不過是四妖女,怎有如此大的煞氣?仿佛是鴻蒙開辟而生的戾氣魔怪?”無量降魔金剛佛一陣納悶,心中遲疑了一瞬,突見一綠一白兩道劍光從煞氣中衝出,卷起千綠白芒,疾繞長空,骷髏幡壓下的三千丈金雲一碰到這劍光,仿佛是豬油碰烙鐵,紛紛消融。


    “不好!”無量金剛佛見那綠白慘光斬身自己身體,心中大驚,他也料出不凡,雖然這尊乃是金身,卻也是耗費了無窮年月凝成,所下功夫不可謂不苦,萬一有所損傷,不但是丟盡了麵皮,自己也要多費許多功夫修補了。


    一麵將解屍刀祭起,一麵六手揮舞,金光閃爍,將樓羅珈盤梵天真罡運起,朝綠影白芒中抓去!十二道烏油油地劍光憑空飛出,一麵就迎上了解屍刀,那千尋綠影白芒突然絞成一股,威力竟然是出奇的大,宛如一轉飛輪切來。


    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連續六聲,金雨漫天飛灑而下,隨後傳來了無量降魔金剛佛氣急敗壞的慘叫之聲。


    等叫聲一過,天上覆蓋的金雲也被衝了一個窟窿,周竹,溫藍新,兩位公主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


    隨後金雲消散,又變成一麵破了一個大窟窿的骷髏幡,幡上那個金色地大骷髏被絞成了一團糊。


    無量降魔金剛佛六隻大手齊齊被斬斷,創口處灑下了鎦金血液。


    嗚!嗚!嗚!十二口天道劍也自一絞,將那解屍團團裹住,一條綠光衝起,其中現了一白衣絕色女子,冷笑兩聲,用手一指,催動了天道劍上的太古巫法,條條烏電勁光從劍上射出,匯聚成一條條的蝌蚪篆文。


    “破!”溫藍新真身已走,但又不甘心,便將玄牝珠所化地第二元神留在天道劍上,準備再毀去無量降魔金剛佛的法器。


    “啊!”無量降魔金剛佛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解屍刀於他心靈相通,吃蝌蚪咒文一裹,寸寸斷裂,隨後蝌蚪咒文一閃,瞬間就爆成一團烏光,隻閃一閃,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溫藍新見西天極邊一點豆大黃星一閃,知道自己重創了無量降魔金剛佛的金身,斬去六手,隨後又毀去了骷髏幡,解屍刀,怕是這尊脾氣暴躁的佛陀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竟然不顧西天教主的法令,自廢坐了九萬九千五百年的不動禪,真身出得黑珈洞趕來。


    那十萬年的不動禪還有五百年就圓滿,這一動,卻是前功盡棄,無量降魔金剛佛心中怒火簡直要燒上了須彌山,把一切都算在了剛才幾個女人身上。


    “還有五百年就功行圓滿,我怎就不能忍耐!”無量降魔金剛佛出得黑珈洞,心中突然驚覺。


    “罷了!罷了,這群妖女如此欺我,傷了金身,毀我法器,誰能忍耐,就是拚著九萬年苦功毀於一旦,也要將四妖女擒來殺了!”無量降魔金剛佛終究不聽西天教主言語,將真身趕來報分!溫藍新毀了解屍刀,這才心滿意足。


    第二元神一縱,化一碧陰陰光影,附在天道劍上,一個照麵,就遠去了,隻留下一路嘲笑之聲。


    無量降魔金剛佛真身穿明黃袈裟,高大威猛,深身肌筋盤繞,高有丈二,一臉黃色胡須,根根直立,胸口帶一串念珠,個個都有海碗大小,烏黑仿佛精鋼鑄鐵,一手持一月牙禪杖,一手空空,快似疾電撲繞而來。


    遠遠見了溫藍新,手一揚,月牙禪杖化為一條精光擊來,同時雙手一搓,一條亮崇崇的手形光山迎麵抓來,其勢又猛又惡,但溫藍新料定難以抵擋,先就跑了,那天道劍中帝江劍速度何等之快?讓無量降魔金剛佛撲了個空,再追也是不及。


    見自己金身六手全斷,創口之處精血流個不停,止都止不住,無量降魔金剛佛一看,知道是極其歹毒的邪寶所傷,越發氣得爆跳如雷,又不知道溫藍新往哪裏去了,隻好回山去問那法海。


    元屠,阿鼻兩劍專破佛家金身,連鬥戰勝佛都難以抵擋,那次花果山一戰,鬥戰勝佛固然是借機兵解,但原因也是不是說借就借那麽簡單。


    無量降魔金剛佛金身固是厲害,卻也比不過鬥戰勝佛,加上一時又有些大意,因此著了道兒。


    “四妖女是天道教下,兩是大唐公主!”一問法海,得知了來由,無量降魔金剛佛心中又驚又怒。


    “天道教主法力高強,不好惹,不如先去殺了另外兩個妖女,再尋思報仇!”無量降魔金剛佛轉念一想,心中越發氣憤,準備先補好金身,再去尋仇。


    法海九大元神盡毀,連肉身都被削了一塊,更不好出去了,那元屠,阿鼻兩劍又毒,劍傷之口,全身精氣不斷外瀉,什麽靈藥難以修補,久了連元神都難以保全。


    法海也隻好將元神所化的本命舍利遁出,放棄了這具法身,去了須彌山下的洗身池中恢複。


    定光歡喜佛也聽到消息,聽是天道門下,心中也自怒驚,卻也是暫時奈何不得,隻對法海道:“天道一門,氣數正旺,與之對敵,討不到便宜,等這年過後,便是五百年殺運,你等便可以殺止殺,將天道一脈屠盡,就是那周青法力再大,自身都要難保,遭受五百年鎮壓之災,奈何不得我等。


    我等完過殺劫之後,自回西天靜修便是了。”


    卻說無量降魔金剛佛金身被毀,精氣不斷的流失,卻也無可奈何,隻恨得是三屍爆跳,隻得用禪法護住,放進須彌山下的洗身池中。


    心中正思付怎麽對付天道門,突然黑珈洞外紅光一閃,落下一個禪師,無量降魔金剛佛聞訊出得洞府相見。


    “原來是烏巢禪師!”無量降魔金剛佛見這禪師一身大紅袈裟,頂現一輪火圈紅日,紅日之中有一隻三足金烏,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聽聞佛祖出了小事,我特來探望!”烏巢禪師道。


    不提還好,一提無量降魔金剛佛頓時大怒,麵紅耳赤,在家門口被小輩所傷,誰都沒有麵皮。


    兩人談說一陣,烏巢禪師摸清楚了消息,不由得道:“大唐國自持道門正統,滅我佛子,亡我佛國,兩位公主更是在西天極樂門口傷了佛祖金身,其勢囂張,無量降魔金剛佛職責乃是維護我佛門佛子不受侵害,何不前去助力,收複佛國,平息爭端,功德不小。”


    無量降魔金剛佛心中有怒火,本就要去報仇,被烏巢禪師一說,越發按耐不住,待烏巢告辭之後,無量降魔金剛佛以真身急急朝西關趕來。


    正到入西關,見得下方城池,佛兵正值攻城,一道琉璃火焰在其中尤為鮮明。


    “那不是華光菩薩麽?”突然又見一白一綠兩道光華從入西關中斬出,那琉璃淨火一個照麵,就受了重創,匆匆帶兵逃回了營地,那雙劍也不追趕,各自收兵。


    “好妖女!”認出正是傷自己的兩劍,無量降魔金剛佛大怒。


    正要下去撕殺,突然心中一想:“我如破城下去,必要受兵將圍攻,一齊殺了,卻是不好,要受教主責罰,不如先找華光菩薩!”卻說華光菩薩正攻打入西關,那兩公主,溫藍新,周竹落入關中,連戰幾場,都自敗退,剛剛一場,更是險些丟了性命,隻有逃回營地,剛剛下令後撤,猛然聽得有一禪師來見,連忙迎了出來。


    華光菩薩見是無量降魔金剛佛,不由一愣,隨後說起來因,知道因果。


    “唐軍勢猛,更有天道門人插手,我等撤進寶樹城中再做計較不遲!”那隨爭的寶樹王道。


    華光菩薩,無量降魔金剛佛都無把握對付元屠,阿鼻兩劍,隻好如此計較。


    “大膽!定要滅之!”卻說長安城中,李世豪接了兩位公主的傳信,知道兩位公主差點被**僧捉去參歡喜禪,頓時大怒,準備再增派兵士大將討伐。


    “父皇息怒,眼下南海叛亂未清,不宜用兵過猛!”旁邊一少年帶紫金冠,看麵相年齡有十幾上下,正是李聖。


    “南海叛軍不足為慮,我聽聞那顓頊也是受了佛門支持,才掌大權,要與父皇爭位,定然與西牛賀洲禿賊串通一氣,父皇不如讓丞弟去降伏那顓頊。”


    那李元帶太子冠,穿四爪龍服,對李世豪道。


    李世豪心中一楞,暗暗點頭:那顓頊乃是洪荒人皇,不好應對,我這一百子出生之時,有軒轅劍降下,那顓頊乃是軒轅之孫,正好降伏之!當下命了李聖去降伏顓頊,李聖心想道:我尊女媧娘娘旨意,投身洪流,正要阻止佛道爭鬥,免去許多殺劫,使人教爭鬥盡快平息,佛道合流,正好去與顓頊氏商議。


    人教之爭鬥如不盡快平息,恐那天道教主又多作了文章,拖無數神仙生靈下水。


    原來顓頊身邊的冥河,鯤鵬都已經收走,李聖也有了和顓頊商量,平息一場無謂地撕殺。


    卻不說李聖領了大軍去南海,李世豪叫李元座鎮長安,自己親點士兵將領,直奔西關而來。


    隻要攻破了真如國寶樹城,那西牛賀洲幾乎就在掌握之中。


    李世豪半月行征,來到了入西關,聽到女兒哭訴,心中毒火越盛。


    見了溫藍新與周竹,李世豪知道是勾陳公主與弟子,不敢怠慢,聽聞來助,心中大喜。


    次日,李廣陵行軍駐紮在離寶樹城三百裏之外,搭建了一台蘆蓬。


    請李世豪,兩個妹子,還有周竹,溫藍新兩位仙子坐於其上,自已出得關前叫陣。


    寶樹王上得城樓,見得唐軍威猛,又遠遠望去,幾千裏軍營之中,皇氣衝起,心中大驚:“居然是大唐君王親征,來勢不小!”連忙命請華光菩薩與無量降魔金剛佛。


    華光菩薩與無量降魔金剛佛聽聞,連忙趕來,見遠處蘆蓬上坐仙子,無量降魔金剛佛怒火心中燒,帶兵出城,指蘆蓬上周竹,溫藍新兩公主喝道:“妖女出來受死!休要這一幹人教凡人護佑!”“父皇,就是這賊和尚稱佛做祖,阻擋我誅殺法海**和尚!”兩公主在軍中蘆蓬對李世豪哭訴道。


    李世豪大怒,傳命下去:“哪位愛將除此賊禿?”溫藍新不說話,周竹卻知道厲害,心中想道:“這和尚十分曆害,唐軍之中,隻怕無一人能夠抵擋,出去卻是白白送了性命。”


    正要對李世豪說話,卻被溫藍新拉了一把,暗中道:“大劫將來,怎能無死傷?”周竹便坐定不動,心中思付:爹爹吩咐我前來之時,叫我一切聽從師姐,不能任性,免叫爹爹生氣。


    禦令傳到軍前,那大皇子李廣陵喝道:“誰與我擒下這賊禿!”身後軍從中衝出一人,騎一匹生了獨角地猛虎:“小將願往!”李廣陵一見,乃是曾在骷髏山修行的鬼魔神將燕無稽,不由大喜:“擒下此賊,便記你頭功!”燕無稽領軍到了陣前,正要喝罵,無量降魔金剛佛卻是大怒道:“土雞小狗也敢前來,小視佛爺!”燕無稽大怒,舉劍拍虎殺來。


    無量降魔金則佛拿月牙禪杖抵擋,鬥了幾個回合,暗暗吃驚:“此人似乎是截教路數!”當下將月牙禪杖一橫,跳出***,使個神通,一拳淩空搗出。


    一團金光,仿佛拳形,足足有小山一般,電般撞來。


    燕無稽連忙祭出法寶,卻被拳光粉碎,連人帶坐騎都打成了一團肉醬,無神剛要飛去,卻被無量降魔金剛佛手用抓住,挫了一搓,化成灰燼。


    舉臂一震,身後佛兵掩殺過來,李世豪見這和尚如此凶猛,心中驚訝,連忙轉回營中,唐軍被殺得大敗,死傷數萬。


    無量降魔金剛佛正要追殺,卻被華光菩薩與寶樹王拉住。


    “隻要破了主將即可,多殺無益,日後殺孽記到我等頭上來未免不值!”當下幾人轉回城中不提。


    卻說李廣陵退回營中,敗了一場,被李世豪罵了一頓,心中暗怒,請了兩位公主前來道:“那和尚修為甚高,我觀軍中無一是其對手,兩妹妹不如請那天宮周仙子,溫仙子破敵!”兩位公主點頭,來到周竹歇息的軍帳之中,說了來意,溫藍新道:“此事須要緩過三日!”兩位公主不好多說,隻得轉回。


    又過三日,唐軍連敗三場,退後萬裏,李世豪大怒,心中想到:如破城之後,定當盡數屠之!卻說周青在天宮中一算,命人喚了刑天,相柳三人而來。


    卻說周竹,溫藍新唱諾。


    溫藍新道:“大善!”次日,數人依舊坐蘆蓬之上,遠遠見得無量降魔金剛佛,刑天相柳兩人對李世豪道:“我等當去走上一遭!”李世豪大喜:“兩位仙家功德不小!”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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