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宴


    “你說你是有夫之婦!”太後皺眉。


    白蘇道,“正是,以皇上的仙姿,普天之下多的是嬌嬌願意侍奉君側,隻是,素乃是有夫之婦,實不應該湊這熱鬧,若是皇上執意如此,素願求三尺白綾,了結一條賤命。”


    太後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抖,若白蘇真的自殺,那寧國的臉可就丟大了,尤其是在這各國使臣的都聚集在建鄴的節骨眼上。


    太後看了白蘇一眼,心中暗讚這女子的貞烈,她從前聽說雍國女子都不重視清白,改嫁也是常有之事,看來也不全是如此。


    其他人想更多的,卻是覺得白蘇要麽就是缺心眼,要麽就是根本沒存死誌,她如此宣之於口,這人多口雜的,傳到皇上耳朵裏,她還能死成嗎?


    其實,白蘇不過是放了個口風,她知道此事能傳到寧溫耳朵中,也定然能傳到外麵去。


    白蘇明白,寧溫既然允許別人進鳳棲殿,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白蘇這麽做,也沒有抱著能改變他想法的心思,隻是想著,最好是一群酸腐的士大夫聯合勸諫,動靜越大越好,這樣一來,或許顧連州能夠提早知道消息,也好盡早做好心理準備,一麵到時候被寧溫當眾的一巴掌給傷的狠了。


    太後聽說此事,閉目靜心了好一會,才領著一眾嬌嬌、寺人和侍婢離開了鳳棲殿,白蘇看著太後淡然且雍容的背影,不禁捏起了眉頭。


    也不知這些嬌嬌們的辦事效率怎麽樣,白蘇自然沒打算太後能插手此事,但那些氏族的嬌嬌們可不是擺設,既然是皇後的備選人,她們斷不會允許自己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破壞,她們身後的家族也不會允許。


    後宮之爭,白蘇也沒少聽說過,尤其是還有個寧溫這麽俊美如仙的皇帝,自然是點燃了嬌嬌們所有的鬥誌,辦起事來應更加迅捷才對。


    白蘇今日放出的話,句句都指明了寧溫的名不正言不順,她也很放心,氏族們有正常途徑可走,定然不會一上來就做派人暗殺的傻事。


    隻是,想逃出去,恐怕沒那麽容易......


    白蘇心中暗歎一聲,目光掃過外麵防守嚴密的衛士們,這才得空轉過來看看著鳳棲殿的格局。


    此殿有兩層,第一層寬廣空曠,隻有塌幾,和一麵古樸的鳳紋屏風,布置的頗為大氣。


    屋內一根根黑色的柱子矗立,柱子之間掛著明黃繡鳳紋的帳幔。白蘇撩開帳幔四處查看殿中,心想若是能發現密道之類的就太好了。


    走到殿後,白蘇意外的發現,原來這鳳棲殿是挨著一個寬廣的大湖而建,殿後有個約莫二十餘丈的水榭,寬敞的完全可以舉行一次宴會。


    後麵倒是沒有任何守衛,但看著茫茫的湖水,白蘇很難樂觀起來,可惜了,她沒學會潛水遊泳能橫渡海峽之類的。


    白蘇回身,發現有正廳兩邊各有兩個偏房,白蘇一一看了一遍,無非是原皇後的私人地方,但即便如此,白蘇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看到最後一個側間之時,才發現上樓的樓梯竟是在這間裏頭,怪不得白蘇一直覺得少了什麽。


    循著樓梯拾級而上,剛剛進入臥房之中,便聽前麵蹬蹬蹬的腳步聲,聽著聲音,似乎還不少人。


    白蘇張望一眼,原來這鳳棲殿從前麵也直接可以上樓的,隻有主廳沒有樓梯而已,這樣的設計倒也不錯,至少很好的保護了私人領域。


    “娘娘。”八名侍婢垂首恭立在廊上,最右側那個侍婢帶著濃濃的吳地口音,慢聲細語的道,“奴婢們是皇上給您指派的貼身侍婢,還有三十六名普通侍婢,和八十一名粗使侍婢,稍後便會到。奴婢是夏花。”


    “奴婢春徐。”


    “奴婢秋香。”


    ......


    白蘇被寧溫趕鴨子上架的一肚子怒氣,被“秋香”兩個字給驅散不少,她好奇的盯著那名自稱秋香的侍婢上下打量,連後麵其他人的自我介紹一個字都沒聽見。


    “娘娘。”秋香被白蘇看的發毛,怯怯的喚了一聲。


    聽著她的稱呼,白蘇不悅的攏起眉頭,即便是無謂的掙紮,她也不想束手就縛,“我不是什麽娘娘,喚我夫人吧。”


    幾名侍婢驚訝的看著她,一時連尊卑都忘記了,心道,可真是奇了怪,還有人皇後不做偏要做夫人的。


    白蘇也反應過來,時下與她所熟識的妃嬪製度不同,皇後之下除了皇貴妃,便是四夫人,然後是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除了皇後和皇貴妃可稱呼為“娘娘”外,其餘都隻喚品級。


    白蘇之前同太後和嬌嬌們訴苦,是有目的有預謀的,她也懶得同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宮婢解釋什麽。


    “你們退下。”一個溫潤的聲音驀然響起。


    八名侍婢齊齊應了一聲是,便順著樓梯緩緩下去。


    白蘇盯著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立於廊下的一襲白衣,她凝著寧溫俊雅的容顏,心中堵得慌,不願見他,更不想理他,更何況同其他男子共處於寢室之中,實在別扭。


    白蘇轉身準備順著上來的路下去,卻聽那溫潤的聲音緩緩道,“我不阻止你往外傳消息,成全你對顧德均的心意,這是我能容忍的底線。”


    白蘇頓住腳步,聽著宛若春風的聲音,渾身卻發涼,這是寧溫的地方,自然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之內,這些白蘇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裏還是涼個透。


    她回身凝著那張在陽光下猶如神仙一般的男子,淡淡問道,“當日你放我回政陽,如何出爾反爾?難道你當初放了我,便是為了今日?”


    當日,寧溫告訴她顧連州的處境並放她走時,那放手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如今又逼她做寧國皇後,這讓白蘇想不明白。


    “你若心中認定是謀算,我再說是真心實意豈非可笑?”寧溫說著,舉步走進室內,光線在他身上流淌而過,那一張俊美的容顏宛如留住了陽光,他一進來,滿室生輝。


    “素兒,你心中不是決定於他分開了嗎?就這樣呆在我身側,與我攜手看這大好河山,為何不可?你若是不願意,我可對天賭誓,一輩子不勉強你與我行夫妻之事。”他溫潤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幾分感傷,幾分祈求。


    在這樣一個男子的柔情攻勢下,少有女人能夠冷靜自持,而白蘇卻是清醒的厲害,她發現自己腦海裏,對於那片灼灼桃花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了,身體上受到條件反射的影響也幾乎消失。


    現在站在寧溫眼前的,是完完全全的白蘇,她喜歡欣賞美的人和事物,卻不會癡迷。也許隻有在麵對顧連州時,她才會迷亂,才會難以自持。


    白蘇隔花掩霧的眸子淡淡的從寧溫身上掃過,“隻要你說出此話,定會有無數嬌美女子願意與陛下攜手看江山如畫,是素不識好歹。”


    白蘇想著,這話雖然是拒絕了,也不算傷及對方的體麵,應當不會觸怒了他吧?


    寧溫從來都掛在麵上的笑意卻漸漸斂去,這世上唯一讓他留戀的人,讓他費盡心機也要得到的人,一次次的拒他於千裏,明明看著近在眼前的溫暖,卻不能靠近......


    就在白蘇還轉身那一刻,寧溫宛如敏捷的豹子一般,幾步便到了白蘇身側。


    “啊!”白蘇一聲驚叫,被寧溫一把擄住纖細的腰肢,狠狠按入懷中,隻一個旋身,輕輕巧巧的將人挾了起來,摔在榻上。


    榻上隻鋪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咕咚一聲,白蘇被摔的渾身散架了似的,一聲痛呼被她死死咬在口中。


    還不待她有所緩和,隨即便是一個高大的身軀覆壓下來,櫻唇瞬間失守。


    白蘇原本平靜無波的浮起一絲驚恐,她沒想到,一向溫潤如水的寧溫,居然會莫名的發狂,而且是這般的粗暴。


    寧溫自幼練弓箭,射得一手好箭,臂力自然不是白蘇所能抵抗。


    白蘇一直以為自己與苦守貞操的古代女子不同,可當寧溫手掌探進她衣服中時,卻還是狠狠的打了個哆嗦,第一時間腦海裏浮現的便是顧連州。


    想到這,白蘇毫不猶豫的對著還在自己口中作亂的舌一口咬了下去,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溢滿整個口腔。


    然而寧溫連哼都沒哼一聲,倒是白蘇吞咽著腥甜的血液,幾欲作嘔。


    白蘇擰眉,她怎麽忘了,寧溫根本沒有痛覺的!


    寧溫雖是沒有痛覺,但軟硬還是能感知的,他知道白蘇咬了自己,報複一般的伸手握住她胸前溫暖的豐盈。


    因著白蘇已經大半天沒有給顧翛喂奶了,胸部脹痛的很厲害,被寧溫一握,胸前忽然一片黏黏膩膩,空氣中頓時溢滿了甜甜的乳香味,縱然白蘇臉皮再厚,也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溫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顯然也是感覺到白蘇胸前流出的乳/汁,他離開她的唇,一隻手將白蘇雙手握住舉過頭頂,身子把她壓的牢牢的,絲毫不能動彈,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解開她的衣襟。


    白蘇因為要喂奶,所以平時便不穿肚兜,衣襟被這麽一扯,已經隱隱能看見裏麵的尖兒了。


    “寧溫,你住手!你若是再繼續,我便咬舌自盡!”白蘇羞憤的瞪著他。


    寧溫俊美的麵上泛著淡淡紅暈,唇角流下一道血,墨發微微淩亂,琉璃般得眸子中帶著迷茫和傷痛,有一種淒涼隱帶妖嬈的美。


    ——————


    十一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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