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幽靜的草叢裏,一名白衣女子靜坐在草堆上,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體態修長勾人魂魄。此時女子慢慢的抬起了雙手,周圍的風頓時狂呼起來,像咆哮的野獸紅著眼隻想撕裂與破壞,吹得樹葉哇哇作響,東倒西歪。霎時雷電交加,雲海怒濤翻滾,傾盆大雨緊隨著落下,猛的打落在草地上,傳來沙沙聲響。


    女子再次把手輕輕抬高,便見那雨水已經變成了冰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砸的樹枝斷落,草叢橫歪。


    少頃,女子漸漸的睜開了雙眼,那明亮的黑眸在這夜色下出奇的明亮,卻無比的寒冷。女子猛的收手,冰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草叢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恭喜小姐,內力達到九段!”草叢外,一名青紗女子恭敬的低頭,朝著草叢內的女子高興卻又敬意的說道。


    這會兒草叢中的女子漸漸的起身,白色的衣襟絲毫見不到一點濕意,那如同桃花瓣的臉頰上,卻出現了大小不等冰花,如同百花盛開一般,無比的妖嬈迷人。隻見她慢朝著草叢外走去,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侍苦,你說他會來嘛?”女子聲音仿佛夜鶯一般悅耳,卻無形之中帶有絲絲寒氣,並沒有內力練成的喜悅。


    侍苦不由的皺眉,小姐所說的人自然是當今陛下,可是現在,小姐和皇上的關係非比尋常,朝廷那群老頭兒會讓陛下來這邊疆找小姐的嗎?思索了一會兒,侍苦才說道,“如果以小姐為誘,相信陛下一定回來!”


    女子聞言,親親的一笑,並未回答。看著那朦朧的夜色,思索著突厥應該破城了!


    突然,一道尖細的呼救聲由遠傳來,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救命啊……”


    女子聞言朝著聲音傳來之處看去,另外一道女子的聲音伴隨著無數的腳步聲,看樣子來人有五六人左右。女子黑眸一閃,暗歎一聲,“看樣子,這夜清淨不了了。”


    侍苦頓時朝著女子說道,“屬下立馬去解決!”


    剛說完,就被白衣女子攔下,隻見女子嘴角揚起一邪魅的笑容,媚聲道,“我聽這聲音滿熟悉的,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們先看會再說。”


    侍苦忽然一怔,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一遇到看熱鬧的事情就露出了本性,再怎麽裝沉穩都不行。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聲聲粗怒的叫喊聲,“小妞,你跑不掉的,乖乖的從了爺吧!”


    “就是,我們哥幾個會好好的疼你的,讓你爽爽!”


    “不要碰我,我可是縣太爺的千金!”女子可能是因為害怕,聲音異常的尖細。


    白衣女子眼眸微動,冷笑道,“果然是她!”


    旁邊的侍苦也是一臉的了然,居然是縣太爺千金,想來也是罪有應得,這三年,她都是怎麽對待小姐的!不由的諷刺道,“看樣子,今晚得有好戲看了!”


    “羞羞羞,侍苦啊,你可是黃花大閨女啊!”白衣女子直接取笑道。


    侍苦也不臉紅,跟著小姐時間長了,自然也學會了厚臉皮,“優越感十足的縣令千金,今日倒是碰上了桃花運!”


    兩人的幸災樂禍和遠處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月光下,一粉色衣襟的女子在草叢中奔跑,臉上蠻是灰塵,早已經看不出原本容貌,隻不過那纖細的身軀和那因為奔跑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令人著魔,浮想聯翩。


    此時女子明顯的已經沒了力氣,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身後的那些大漢也刻意的放慢了速度,故意和女子玩起了老鷹做小雞的遊戲,反正女子已經是囊中之物。女子臉上害怕之色,更加是刺激了他們的神經,粗魯笑聲頓時徹響在夜空中。


    樹下的白衣女子不由的皺眉,撇嘴道,“這笑聲,還真夠難聽的!”


    “誰?誰躲在哪裏!”大漢皆為一怔,朝著聲音的來源探去,隻不過這夜空太黑,樹木太多,無法看清那人究竟在何處!


    何琳琳立即停下了腳步,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著草叢遠處呼喊道“姑娘,救命啊。我可是縣太爺的千金,隻要姑娘救了我,日後錦衣玉食,黃金千兩,都可以贈給姑娘!”


    樹林下的白衣女子不由輕笑,那些東西她還缺嘛?


    侍苦倒是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都還裝高雅!小聲的朝著身邊的白衣女子說道,“小姐該不會是要出手相救吧?”


    白衣女子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嘴角笑的十分的燦爛,歪著頭朝著侍苦說道,“我可不是什麽白蓮花!”


    外邊的漢子自然是聽不到兩人小聲的對話,見周圍靜悄悄的,心中慢慢的升起一份警惕,為首一名高個壯漢拿著手上的斧子朝著四周用力一砍,一股強勁的風波就朝著四周閃開,周圍的草木都直接從中間切斷,十分的整齊。


    其餘的漢子見此,不由的放下了心中的警惕,目中無人的朝著四周淡淡的掃了一眼,再次把目光放在跌倒在地上何琳琳,一精瘦的漢子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笑的十分惡心道,“此刻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到你了!”


    何琳琳手腳連動著朝著後麵爬去,雙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她堂堂一個千金小姐,怎麽能被這些人侮辱!


    猛的吸了一口氣,隻有三段內力全部發散出來,鋒利的水劍直接朝著那精瘦的男人射去,頓時血渲染大地。


    其他的漢子頓時大驚,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還留有後招,見自己的兄弟已經斷氣,眼眸中閃過一道凶狠的光芒,朝著那為首那漢子直接揮刀就準備朝著何琳琳下手,卻別另外一個漢子拉住,“就這樣讓她死了,未免太簡單了!”


    那眼神,是充滿了無限深淵,如同野獸一般。


    何琳琳心中大驚,剛才那一擊已經用完了她全部內力,現在如何在能抵擋剩下幾人?雙手緊緊的拉攏衣服,她的清白的身子還得留在著她飛上枝頭,現在邊疆以破,陛下即將禦駕親征,她的身子怎麽能給這些粗魯的漢子?她不甘心不甘心!


    腦袋不由的快速轉換起來,頓時雙眼閃過一道細光,急忙說道,“孝仁皇太後傾國傾城,就住在城外的白雲庵內,如果你們放掉,我便帶你們去!”


    黑暗中的白衣女子眼眸半眯,嘴角勾畫出一個駭人的幅度,居然想把她推出去?


    侍苦恨得牙癢癢,“這個何琳琳,真當小姐你好欺負!”說完,就準備出手,打算直接了解了何琳琳的性命。


    然後白衣女子卻抬手阻止了侍苦,慵懶道,“就如那漢子說的,這麽死未免太簡單了!”


    草叢內,那為首的漢子虎眼緊瞪著何琳琳,看著地上兄弟的屍首,這麽能居然如此輕易了事?孝仁皇太後?


    就是那個傳言,是與當今皇帝有私情的皇太後?那位傾國傾城,迷倒前朝皇帝的林楚楚?


    漢子眼眸一閃,猛的提起何琳琳,渾身的猙獰全然暴露了出來。


    頓時何琳琳全身不由的顫抖起來,下麵將要發生的一切她自然有所預感,緊緊的抓住大漢的手臂求饒道,“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們,銀子要多少有多少,那傾國傾城的皇太後也可以給你們!”


    “哈……”黑暗中再次傳來女子的輕笑聲。


    大漢立即把手上的何琳琳扔給了旁邊的人,轉身朝著黑暗中看去,進入了戒備狀態。居然能躲過他的攻擊,而且能躲在草叢中沒有讓他發現,自然是一個高手!


    白衣女子也不猶豫的走了出去,不是她躲起來,而是她站的位子真好被草叢擋住。一步一步的朝著人群靠近,身後的侍苦防守的跟在身後。


    此時起了點微風,白色的衣襟隨著風飄蕩,月光正好照射在女子耀眼的臉上,那精美的冰花也反射著光芒,妖豔無比,攝人心魂。


    一矮胖的漢子止不住口水的說道,“這婆娘漂亮,玩起來絕對**……”


    話還沒說話,胸口上就插上了一把匕首,漢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帶有麵具的侍苦,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這一變化讓剩下的漢子麵麵相視,他們根本都沒有看見那婢女是怎麽出手的,不由的手心出了些細汗,眼睛的女子多半不是他們能惹的人,快速的收起了那一份閑情,就怕引來殺生之禍。


    白衣女子不由的朝著身後的侍苦埋怨道,如此快的出手,她都還沒有開始玩了,看著臉色難看的幾人,白衣女子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隻是路過的,我家侍苦眼睛不好使,不小心傷了你們的兄弟!”


    身後的侍苦不由的額角抽搐,她什麽時候眼睛不好使了?


    然後漢子們繼續麵麵相視,到底是什麽樣子,他們還不會清楚。而被束縛著的何琳琳頓時把眼光放在了白衣女子身上,開口呼救道,“姑娘救我,日後我一定重重答謝姑娘!”


    白衣女子朝著何琳琳看了過去,雙眼發出靈動的光芒,那布滿冰花的臉上絲毫不讓人感覺到恐懼,反而是一種妖嬈的美。讓同為女子的何琳琳不由的感覺到嫉妒,隻不過,那冰花為何如此眼熟?


    “我隻是路過的,為何要救你?”女子十分無辜的說道,十分的不留情麵。


    旁邊的侍苦不由的苦笑,何琳琳多半要氣的吐血。


    果然,何琳琳已經把眼前女子祖宗幾代都問候了一遍,但是眼前的人卻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掙脫身後的漢子的束縛,抱著女子的雙腿痛哭道,“姑娘救命啊,如果突厥來犯,名不聊生,我也青白家的姑娘,怎麽能遭受此地侮辱?”


    旁邊的漢子頓時不悅,心中惱怒的想把她拖走,想出手卻礙於一臉煞氣的侍苦,隻要強忍著不發怒。


    而白衣女子依舊滿臉的微笑,半蹲著身子玩弄著何琳琳的秀發,聲音卻漸漸的低聲下來,“那皇太後,就是任人玩弄的?”


    何琳琳一怔,沒想到眼前的人突然提到皇太後所謂何意?那女人又有什麽用?


    西周誰人不知道?那林楚楚雖然有皇太後身份,但是因為與兩人皇帝有染,被譽為水性楊花,現在被發配邊疆,朝廷不問不管,就算是皇太後又如何?還沒有她一個縣太爺的千金生活的瀟灑!


    “身為皇族,那麽就應該為國捐軀,服侍突厥人,換來雙方和平,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流傳千古!”


    那群漢子頓時額角抽筋,沒有想到自身難保的何琳琳,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然狗急跳牆。


    侍苦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何琳琳,這樣的借口也隻有她才能說出來!


    白衣女子爽朗的笑了兩聲,站起身來朝著身後的漢子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現在可是縣令千金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時候呀!”


    說完,便已經消失在人群中,隻留下空氣中的微薄的清香。


    何琳琳頓時大震,此話是什麽意思?


    此時那為首的漢子再次恢複到之前的粗暴,直接扯過何琳琳,如果之前說是玩弄之心,那麽現在就是十足的報複之意!原本隻想玩弄這個女子,卻扯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實在是該死!


    猛的抱起了何琳琳,興奮的看著何琳琳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色。


    “你們西周的女子就是給我們玩弄的!明日,去把那什麽皇太後給我找來!”


    ……


    仁和一年,突厥來犯,邊疆十餘座縣城淪陷,民不聊生。鹹陽城外的白雲庵內,頓時大量難民湧入,祈求佛主保佑。


    據說這白雲庵乃一年之前皇太後發配到邊疆,皇太後雖然名譽尊貴,但是實際身份地位如同尼姑一般。


    幽靜的院落裏,種滿了各種植物,房內傳出細小的經文聲,乃是如今局麵難道的寧靜。


    然而房內,全身穿著林楚楚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邊侍苦無奈的幫助主子朗讀經文,這三年下來,這些經文她都會背了!


    林楚楚睡的十分的舒服,不由的還翻動著身軀,打著小呼嚕,看的侍苦又怒又氣,下次不幫她讀經文了!


    侍苦沒有埋怨多久,就有人來前來敲門著,“娘娘,何小姐求見!”


    侍苦頓時停下了朗讀經文,距離那天晚上不過才三天,這何琳琳的動作,倒是滿快的。


    不由侍苦叫喊,床上的女子便睜開了眼睛,她一直淺眠,任何動靜都會驚醒她,隻有在侍苦的身邊,才敢放心的熟睡一會兒。


    “請何小姐進來,楚楚待會就去!”聲音十分的柔弱,倒是與那雙靈動的眼眸不想符合。


    侍苦很平靜的把旁邊的輪椅推來,隻從那一年前的那場變故,她家主子便收回全部的鋒芒棱角,成為一個廢材無能的落魄女子。


    不過是真是假,世人又有幾個知道?


    林楚楚懶洋洋的起身,讓侍苦伺候的穿上一件淡粉色的尼姑服,長發盤在後腦,便坐在了輪椅上,便有著侍苦推了出去。


    門外,一青衫尼姑恭敬的守在門外,朝著林楚楚行了一個禮,就帶著她朝著側廳走去。


    出了自己的院落,便就出現了大量的難民蹲坐在地上,林楚楚平靜的眼眸淡淡的掃了過去,掩下眼中內浮動的暗光,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受苦的一直是平民百姓。


    不一會兒,侍苦就推著她來來到了側廳,與其說是側廳,還不如說是平日裏接待貴客的房間。此時大廳早已經被難民堆滿,而何琳琳怎麽可能會那些難民呆在一起?


    果然,側廳裏的何琳琳一襲華麗的牡丹裙,和平時的裝扮沒有任何的異樣,宛如一隻高貴的孔雀。


    侍苦倒是十分的鄙視,不就是一個七品縣令之女,居然自認為高貴?實在是井底之蛙,而且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


    何琳琳見到林楚楚已經來了,抬高下顎俯視著輪椅上的林楚楚,那從來都是平靜無波的雙眸,那雪白的肌膚,那傾國傾城之容,都是讓她十分的嫉妒和羨慕,還有那容貌清秀,身姿婀娜的侍苦,一個侍女都有如此誘人的身材,能不讓她嫉妒嘛?


    看出何琳琳心中的妒意,林楚楚淡然一笑,這樣的笑容她練了好幾年,早已經成了招牌笑容,輕聲道,“不知道何小姐今日找楚楚所為何事?”


    何琳琳冷哼一聲,不就是一個頂著皇太後的廢人而已,但是那從容不迫,依舊高貴的笑容讓她怎麽看都覺得刺眼。


    想著今日所來的目的,何琳琳雙眼不由的閃過一絲惡毒,朝著林楚楚道,“如今局麵想必娘娘已經知道,身為太後是不是應該為國家為百姓做點什麽?”


    侍苦聞言緊捏著輪椅的手柄,這個何琳琳,還真敢說。


    林楚楚倒是宛然一笑,“當年楚楚可以領兵出征,金戈鐵馬,不過如今楚楚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說道這裏,何琳琳更加的嫉妒,一個女子居然能有如此超高的才能,了不起的戰績,這點的確讓她佩服,而林楚楚不就是憑借著昔日的戰功,才能保命的嘛?當年在怎麽風光,如今還不是如此低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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