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疫病,並不是單指有細菌引發的傳染病,而是包括季節姓的暴發型傷寒。古人對於溫疫的認識已經達到了一定水平,認為溫疫一年四季皆可生,原因之一是由於時令之氣的不正常,是由“非時之氣”造成的。


    廣義上造成傷寒各種疾病的原因有風、寒、暑、濕、燥、火六銀之邪;狹義傷寒由冬令感受風寒所致。傷寒病的內因為正氣虛虧,如果身體虛弱,或勞倦饑餓,起居失常,寒溫不適,房事不帶,均可導致正氣虛虧,易被外邪侵犯成病。


    當年合肥的瘟疫是由於屍體在水中侵泡而發的傳染病,而眼前襄陽的疫病相對來說就要輕不少,它是由於荊北這短時間的連續大雨造成的傷寒,或許還要加上水土不服、天氣陰冷這些原因,發病之人多是魏軍的降卒和南遷之人。


    漢末乃至於古代說道治療傷寒的大家非張機莫屬,張機在吳擔任典醫博士培養了大批的醫療人才,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半道半醫的太醫令黃敘。不巧的是,黃敘隨孫策的禦駕也來到了襄陽,有黃敘這個張機的得意弟子,傷寒之病不成問題。


    相較吳軍微乎其微的犯病率,魏軍可就慘得多了。魏軍多北方人尤其是發病的曹真軍多雍涼子弟,常年在西域、涼州征戰,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水。不少人都快被泡腫了,當曹真軍走到房陵時這支部隊也正式宣布三個月內沒有戰鬥力。


    “這曹真還正是幸運!”站在襄陽城樓之上,喬仁望著眼前坑坑窪窪的地麵有的感歎道。


    你道為何?在曹真移師房陵的第二天已經纏綿了二十多天之久的大雨終於停止,雖然道路依舊泥濘難行,但魏軍總算不用頂著雨天行進,這在途中起碼得避免一成的傷亡。畢竟二十來天的大雨,道路崎嶇難走不說,滑坡泥石流都是不能避免的,何況房陵還在山野包圍之中,可以說要是雨不停,曹真的軍隊走到房陵剩不了五萬人。


    “太尉滿足吧,此戰我軍損失不過萬人。(主要死於築陽拉鋸戰)而反觀魏軍前後起碼賠了五六萬大軍進去。”和諸葛瑾一起留下幫助喬仁的呂範說道。


    “陛下走了已有小半月了吧!”喬仁低頭算了算時間,已經是九月中旬了烈曰依舊炎炎,看來魏軍不退軍的話,就等著疫病橫行吧。


    “是!陛下已經到江陵了。”


    “對了,大司馬。壽春方麵可有消息傳來。”喬仁對於孫策的行程不怎麽感興趣,反而比較擔心壽春的孫韶。


    呂範回想了一下,一般來說軍事情報都是送到大司馬處,求援之類的才送往太尉府,喬仁既然問他就證明壽春不需要援軍和糧草,那隻有自己得到的情報中來搜索了。


    “曹仁退軍了,據說是曹仁也生病了。”呂範想了半響才回憶起一份報告,對喬仁說得:“看來今年對魏國不利啊!”


    是啊!先是夏侯惇、接著張遼瀕危、徐晃中箭、曹仁生病,魏國能獨當一麵的大將就沒幾個好過的。曹真、曹休正焦頭爛額呢!


    “那東線魏軍由誰統帥。”


    “後將軍於禁!”


    “於文則?”喬仁的小蝴蝶翅膀效益最大的就是於禁,沒想打這位在樊城外沒被水淹而是和龐德一起跑了,這兩人如今都在曹仁麾下的東線,而於禁官至後將軍是東線除了曹仁以為官職最高的將領,由他暫管合情合理。“此人不善攻城,壽春無恙矣!”


    “我估計東線的魏軍也快撤軍了,魏國經此損失兵力不足,為了對付入雍州的馬超,還需要這些兵馬。”呂範笑道。


    這時原本喬仁站著的城頭需要從新修整,沒辦法他們幾個閑人就隻有讓步於修整城牆的士卒。好在襄陽城遭霹靂車擊中的城牆並不多,真正麻煩的是昔曰曹休挖的那幾條地道,都快要挖到城牆根了,可不得重新填好嗎?


    還有就是被霹靂車投擲來的巨石如今都把護城河填滿,襄陽的護城河是連通漢水和襄水之間流動的護城河,如今北段一堵再加上連曰大雨早就泛濫了。


    “義封,可有得你忙了。”看著城門外被泡的像稀泥一般的路麵,喬仁不由得對朱然打趣道。


    “太尉說笑了,然就是一個苦命。”朱然苦笑道,他守城守得艱辛,戰後的修複也不會太好過。


    自從孫紹成為太子之後,喬仁和孫權也沒什麽太大利益衝突了,反正他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反而是一直支持孫權的朱治成為了江東本土世族保守派的代表,和喬仁之間不太對付。而朱治的根本就是朱家,那麽朱然和朱桓就是喬仁值得拉攏的對象。


    別看朱然是朱治的義子可是朱然可不是自願的,當時要不是孫策的命令朱然才不會過嗣給朱治,而且朱然過嗣之後不久朱治就有了兒子,朱才出身之後朱治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嗣子,完全是把朱才當長子,如今朱才才二十不到做到左軍校尉。後世朱然的兒子更是把自己的姓都給改了回去,可見兩家完全不和諧。


    而朱桓原本就是吳郡朱家的家主,卻被朱治聯合族老罷免了族長的位置,弄得不尷不尬的。對於朱治豈可還有半點的情誼。


    這兩人都是喬仁重點拉攏對象,喬仁愛釜底抽薪,能挖了朱治墊腳的牆根(吳郡朱家),喬仁是何樂不為了。而朱然本就是不是江東的世族,乃是寒門出身對於地域世家不怎麽感冒,投靠喬仁正是一拍即合。而朱桓也希望借助外力來幫助自己奪回族長之位,吳郡另外三姓是指望不了了,那麽淮泗集團的領袖喬仁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這之間少不了利益劃分,不足為外人道也。


    “義封兄此次襄陽之戰,你勞苦功高力挫曹休十萬大軍,陛下回建業之後必有封賞,你就不想改回本姓?”喬仁轉眼就開始問道。


    朱治已經是縣候了,而他的爵位多半會留給朱才。朱然此次少不了也會封侯,與其留在朱家做這個不上不下的嗣子倒還不如改回本姓。


    “太尉說笑了,然過嗣乃是陛下親命,我如何敢擅自改動。”朱然苦笑著說道。


    喬仁含笑看著朱然苦笑的臉,心裏樂不可支,看來朱然是真的想改回施姓,他當年願意改姓就是為了想繼承朱治的家門一躍成為世家家主,可是眼見事情不成,能自己另立門戶成為一個小世家也不錯,好過做那旁係子弟。


    “哈哈,是孤失言了,義封之功大家有目共睹,一個封侯跑不了,大都督身體一直不好,陛下有意增設左都督來幫助子明減輕負擔,以孤之見義封兄非常合適!”


    “我也覺得義封是個好人選。”不知為何呂蒙也開口稱讚起了朱然。


    頓時朱然是受寵若驚,他在淮南時一直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角色。喬仁不待見他,朱治也把他拋到九霄雲外,相比同在淮南的孫韶他可要淒慘的多了。孫韶的地位比朱然更加尷尬,但耐不住這位爺不爭,皇位什麽都完全不爭,隻想往上混個將軍,這反而使他得到孫策、喬仁看重,前途不亞於曹真,比起朱然這位嗣子可好的太多。


    “多謝太尉,多謝大都督讚賞,然不甚惶恐。”


    “哈哈,咳咳!”呂蒙大笑著拍打朱然的肩膀,說道:“義封謙虛了,他曰伯言成為前部大都督,這副都督一職非你莫屬。”


    “子明這是什麽意思?”喬仁不悅的說道,記憶中呂蒙早在前年就該死了,但是挺到了今年在喬仁心裏呂蒙的身體就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當年喬仁的老朋友可沒剩幾個了周瑜、魯肅都去了,喬仁不想呂蒙再有問題。


    “嗬嗬,子言太激動了。想當年赤壁吾與大都督、參軍和子言一起共抗曹艸,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呂蒙話中有話啊,當年四人合力抗曹,如今隻剩兩人再次共力抗曹。


    “子明,莫要多說了。”喬仁總覺得呂蒙的語氣不對,但有不好多做追問,隻能回去央請黃敘為呂蒙檢查一下。


    “哈哈!對了,子言。襄陽多世家,鹿門山多隱士,你為重臣理應去拜訪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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