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世家以襄陽為首,便又有荊襄世家之稱,荊襄世家以四姓蔡黃蒯龐為首。襄陽蔡姓便是蔡瑁之家族,襄陽誌記載漢末,諸蔡最盛。蔡諷,姊適太尉張溫;長女為黃承彥妻,小女為劉景升後婦,瑁之姊也。瓚,字茂珪,為鄢相,琰,字文珪,為巴郡太守,瑁同堂也。但是蔡家隨蔡瑁降於曹操之後,由於蔡瑁之死頗為沒落,如今雖然有點餘財但卻沒了往日的榮光,襄陽蔡氏幾乎無人士官。


    而江夏安陸黃氏即是黃忠、黃蓋等人的原先的本家,黃蓋是安陸黃氏在零陵的分支,而黃忠是南陽一脈的分支。黃氏始於一代名士黃香,黃香以溫席一事名播京師,號曰“天下無雙,江夏黃香”。是“二十四孝”中“黃香溫席”故事的主角,後任郎中、尚書令,官至魏郡太守。有李氏、鄭氏、陸氏、胡氏四位夫人以及黃瓊、黃瑰、黃璉、黃理、黃琛、黃瓚、黃珂、黃琉八個兒子。(黃蓋之父就是黃香第五子黃瓚之長子,黃婉就是太尉黃瓊之孫)而今江夏黃氏的家主正是黃瑰之孫黃承彥,但由於劉表入駐荊州以來大肆重用世家,黃承彥雖然不出士但黃家子弟出仕者不在少數。


    襄陽蒯家即是蒯越、蒯良之家族,始於春秋春秋時,蒯地成為晉國大夫蒯得的封邑,他的子孫即以蒯為姓,而稱蒯氏,望族居於襄陽郡則是蒯通之後。蒯通乃是漢初著名的相士和謀士其,子孫遷家於襄陽中廬諸將而成豪門望族。蒯越乃荊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代表人物,年輕時頗具名望。但蒯越、蒯良兄弟降曹之後被遷往許都,建安十四年蒯越死於光祿勳任上、蒯良也死於吏部尚書的任上,此時蒯家的家主乃是一個幼齒孩提。


    最後的襄陽龐家也是門第最低的世家,家主原本是荊襄名士龐德公,但龐德公隱居於鹿門山,故而家主就傳給了其子龐山民。龐家之中龐山民仕於魏如今官至黃門侍郎,而龐統仕於漢如今被喬仁弄得癡呆了,龐家已是兩分,一方去了蜀中一方留在襄陽,不過這個家門的能量實在太小,也就比襄陽馬家、漢壽潘家在名氣上大一點,如此才能列名四姓之列。


    荊州除了了這四家以外大大小小還有南陽文家、習家、長沙桓家、新野鄧家以及以上提到的武陵漢壽潘家、襄陽馬家等。


    其實四大家族早就隨著劉表的去世而不免破敗,無論是降曹的蔡家、蒯家,還是兩邊投資的黃家、龐家其實早就和劉表利益連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的四大家族隻是憑著祖宗的榮光苟延殘喘而已,唯獨黃家由於分家的崛起反而好過一些,另外三家怕是不用兩代就會從荊州頂級世家的神壇跌落。


    “走去黃家!”喬仁從原劉表的鎮南將軍府出來之後,便對孫桓說道。他得呂蒙點撥去見荊襄幾大世家,可是襄陽城的路他可不熟,故而便帶了孫桓和蔣濟、賈華、黃權、喬循、陸瑁一起。


    “黃家?”孫桓不確信的說道,孫桓能被找來帶路自是知道這個黃家指的是什麽。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喬仁可不認為孫桓這個駐軍襄陽的將軍不認識路,故而一秒鍾就察覺了孫桓的語氣有問題。


    “太尉,倒不是有問題,隻是黃承彥身為江夏黃氏的家主並不住在襄陽城!”孫桓攤攤手無辜的說道。


    喬仁卻沒想到黃承彥壓根就沒住在襄陽城中,“那他住在何處?江夏安陸?”


    “太尉,黃公住在為沔南。”孫桓答道


    “果然在江夏!好個子明,你從江夏而來,就不告之孤。如今四大家族有誰還在襄陽城中?怕是沒了吧!那孤還拜訪個什麽大家啊!”喬仁不由的罵道,唯一一個還在荊襄的黃承彥都還是住在江夏,喬仁還有誰可以去見麵呢!


    “這個!太尉,龐家的龐季和德公在襄陽。”孫桓弱弱的補了一句。


    “龐季?單騎說賊寇的龐季?”喬仁沒想到這位劉表的謀士居然還住在襄陽,獻帝時,劉表進據荊州。張虎、陳生擁眾據襄陽,劉表遣蒯越與龐季單騎往說降之。這位龐季後來也是劉表的心腹之一,既然他還在襄陽證明其應該是歸隱了。


    “是,不過他已經病得要死了。”


    “叔武,你耍孤嗎?”


    “末將不敢!”孫桓大急,連忙從馬上跳下來低著頭抱拳道。


    “算了既然沒世家,那就去拜訪隱士吧,水鏡先生司馬徽還在襄陽吧?”喬仁將就一下,準備就去拜訪一下這位潁川名士。


    可是卻聽見一旁的黃權弱弱的說道:“太尉,水鏡先生赤壁之後就去世了。”


    喬仁腦袋哄得一聲就暈了,連蜀中的黃權都知道司馬徽死了,他喬仁居然不知道這臉丟大了。也讓喬仁無語之至,難不成今日一個人就拜訪不了嗎?


    就在這時抱拳賠禮的孫桓突然想到一個名字,開口說道:“太尉,龐德公還隱居在鹿門山中。”


    “龐德公?”喬仁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的能量,在後世龐德公可是鼎鼎大名因為他還是龐統的叔叔,但在漢末人們一說到龐統第一印象就是龐德公的侄子。


    龐德公是三國時代荊襄一代最負盛名的名士。荊州刺史劉表數次請他進府,皆不就。龐德公與當時隱居襄陽的徐庶、司馬徽、諸葛亮過從甚密,稱諸葛亮為‘臥龍‘,司馬徽為‘水鏡‘,龐統為‘鳳雛‘,被譽為知人。諸葛亮以師禮待龐德公,每次造訪,均拜於床下。如今正隱居於鹿門山,采藥以樂,不過喬仁倒是沒想到他老人家還活著。


    “好,就去見龐德公。叔武,鹿門山據此幾何?”喬仁問道。


    孫桓想也不想就答道:“回太尉,在城東南三十裏處。”似這些地理情況,孫桓非常的熟悉。


    “三十裏,不遠!今日能到。今日就去鹿門山,駕!”


    “駕!”


    喬仁一馬當先,一夾馬腹朝東南麵的城門飛奔而去,起身後眾人也是不甘示弱拍馬而行。


    就在喬仁啟程去鹿門山尋覓仙蹤的同時房陵魏軍卻是一片素縞。


    “沒想到,文遠將軍威震塞外,戰功赫赫居然會落得這麽個下場。”作為主帥的曹真望著跪在靈堂裏的張虎不由得對其旁邊的張頜、徐晃說道。


    原來張遼在那夜吳軍襲營之時,先後碰上了魏延和黃忠,少不了一番廝殺,雖然張遼是全身而退卻觸發了久傷,張遼年紀也是不小舊傷一發豈是那般簡單。而之後魏軍退往築陽,吳軍尾隨而至雙方大戰了十來天,張遼的老傷是越來越嚴重。


    最後荊襄大雨突至幾日下來,饒是張遼這樣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最終病倒在了築陽。最後戰略轉移的時候,雖然大雨已經停了了但是沿途的顛簸再加上軍中疫病橫行,還是沒有讓張遼撐到房陵,病逝於半途中。


    “文遠英烈,死於戰場當無悔矣!”徐晃神情低落的說道,他倒不是為張遼而難過,他和張遼一直不睦,即使張遼故去往日恩怨都作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好不到那去。他是為自己感傷,那日吳軍夜襲徐晃親自斷後身負三矢,其中一失還是喬仁所射。雖然三箭都沒有命中要害部位,但是還是那句話徐晃年紀也不小了,受了箭傷之後徐晃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


    張遼可以死在戰場上,哪怕是戰略轉移中也算是馬革裹屍而還,而徐晃怕他撐不了多久就會死於病榻之上,作為一名戰將,他不能容忍自己那麽憋屈的死法。


    “徐將軍身體可有好些?”曹真關心的問道,一戰死了張遼、若是再賠進去徐晃,即使責任不在他而在曹休,他自己也不好過。


    “回大將軍,末將箭傷已經痊愈。”徐晃朗聲說道,他倒沒有瞎說他的箭創的確是好了,喬仁射出的箭能有多少力道,能射透徐晃的明光鎧都還是因為喬仁的箭隻好,另外兩箭也不過是流矢而已,造成的創傷還不如喬仁那箭呢!徐晃感覺身體大如前是由於自身年紀的原因,餘者不過是他的心理作用,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張遼的去世。


    這一世張遼雖然沒有合肥的威風,但是和曹真一起平定涼州、西域的功績並不比合肥差,而且一定程度上平定涼州、西域的戰爭主帥雖是曹真,但實際上張遼是曹操給曹真安排的老師,故而曹真對其十分敬重,徐晃、張頜和他之間有些不睦,但也佩服起能力。


    張遼的過世,對於魏軍的打擊是巨大的。


    “上將軍!”就在眾人關懷之時,文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都安排好了。”


    “嗯,文將軍辛苦了。”曹真點頭對文聘輕聲說道,接著便對張頜二人說道:“兩位將軍,孫策已經退回江陵,宛城估計吳人認為我軍無力進攻而退兵了。陛下遣了伯仁率部在北岸接應我們退回宛城。”


    荊北大雨漢水上漲,但是上遊一段水量漲得不多,過去十來天也就退去了,北岸的夏侯仁在漢水上遊撘建了一片浮橋接應房陵的魏軍退去,而文聘前來稟報就是浮橋已經建好這個消息。


    “可是吾等一走,上庸三郡怎麽辦。某家不放心孟達那廝,等我軍一走孟達指不定就獻城降了東吳。”張頜眉頭一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沒辦法,蜀中劉備遣馬超裹挾羌人入寇雍涼,五萬羌騎已經進犯弘農,而且漢中的趙雲也出箕穀遷涼州之民入漢中。現在西北告急國家急需要咱們的士卒投入雍涼對付馬超,而且??”說道這裏曹真的語氣不由得變得陰鬱了起來。“大將軍病危了,咱們投入東線的軍隊現在是由文則將軍統帥,陛下恐於將軍不是戴綱、孫韶對手,要文烈前往東線。而某也要和張頜將軍一起前往長安,至於徐將軍則會和文聘將軍留在新野!”


    可以說此次南征曹丕沒有選好時機,正值新老更替之時,新的如曹真、曹休甚至是郭淮、司馬懿資曆都是不夠,而老的張遼、曹仁、徐晃確實都是老將了(張頜老而彌堅),一身傷病久戰之下一下就故去兩位。讓魏軍元氣大傷,又消耗了大量的糧草加上冀州、雍州的問題,恐怕曹丕有生之年都沒機會再次南征了。(誰叫曹丕就當了七年皇帝,如今都二二二年了曹丕也就還能活個四年不到而已)


    “末將尊王命”張頜略一沉思就決定接受命令,有一句話不是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嗎?可是張頜明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幾乎是同時,徐晃也昂首道:“喏!”言簡意賅,但卻體現了徐晃謹慎的性格。


    “好,多謝兩位將軍,後日大軍開拔。”


    “喏!”時間不長,二人還急著回自己的軍中安排撤退的事宜,故而都是抱拳退出了靈堂。


    而曹真卻沒有走,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天空,半響才招過身手一員偏將問道“子全,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回主公,末將和常雕率領親衛將那些重病的士卒全部埋了。”


    “作孽啊!好了,下去吧!要記住你們埋得都是死人!”曹真眼中寒光閃爍,死死盯著王雙說道。


    “喏!!”


    容不得曹真不謹慎,此事一旦爆出曹真必然身敗名裂。因為他遣了自己的偏將王雙、常雕將那些難以治愈的傷兵和感染疫病較深的士卒多達三千人全部活埋了,對外宣稱病故。傷兵日夜叫喚傷士氣、病員們更是極易傳播疫病,故而曹真狠心的將這三千人全部活埋,以減輕大軍北歸的負擔。


    因為孫策雖然返回江陵,看著不久也要回建業了。可是孫策朔江而上時隻帶了四萬人,襄陽還留有六萬餘吳軍水陸大軍,拖著這些傷病、病員渡河極易被吳軍擊破,為了大局曹真隻好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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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門山原名蘇嶺山,瀕臨漢江,與同是文化名山的峴山隔江相望。與環抱四周的獅子、香爐、霸王、李家諸山各具雄姿,共同構成了聖山之風景:遠遠望去,五山如仙女,雲遮霧繞,忽隱忽現:直叫人心馳神往,想投入其懷抱。近觀渚山,獅子山秀、香爐山幽、霸王山雄、鹿門山峭、李家山曠,置身其中,仿佛徜徉在林木茂密、野花飄香、雲霧繚繞的仙境。


    經過三個時辰的跋涉,喬仁一行人總算到達了鹿門山。走入其中如入仙境一般,四處雲霧環繞,深林若隱若現,幽靜而深遠,林中的各種小動物安詳的跳來跳去,絲毫不把喬仁等人當做陌生的人類。


    “的確是個隱居的好去處。”喬仁不由得讚歎道。


    “太尉若是有意,倒不如日後功成名就之時,於此處隱居也算成全一段佳話。”蔣濟調笑道。


    而接著一向老實的黃權也說道:“子通言之有理,太尉若隱居於此,養鶴弄琴,焚香煮茗。閑來無事翻閱道德,趣味來時縱酒高歌。倒是不差於留侯啊!”


    這也怪不得此二人,誰叫喬仁小時候跟於吉練導引術時留下的毛病,平時在家中燕居之時就整日穿鶴氅、道袍一類的衣服,行事作風也跟於吉學了幾分。不熟悉的人還真以為喬仁是個道家子弟。


    但熟悉的人都知曉真實的喬仁外聖內王兼修道德的人物,也就是說喬仁的為人和治國理念,表麵上看上去是儒家聖道,但實際上內裏是法家的法術勢並用,兼之修養道德。


    “對了叔武,龐德公隱居在哪裏?”喬仁不管二人的調笑,反正他不是一個隱居的性子,反而是他的二兒子喬循有一種隱士風範,頗為不爭。(喬仁的長子可以算是喬治,算上義子的話是孫鬆,不過不可能算)。


    “這個嘛!”孫桓又很是無辜的表情,摸了摸後腦勺傻笑道:“末將不知道!”


    “你!!”喬仁無語的指著孫桓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尉你看這煙霧,這林中的石塊,似乎是某種陣法!”蔣濟這時候湊到喬仁耳邊說道,說著還指著越來越濃的煙霧。


    “八陣圖?”喬仁心中揣測道,以前喬仁認為所謂的八陣圖隻是諸葛亮在八門金鎖陣的基礎創造出得一副陣圖,該圖共分九幅,一幅為八陣正圖,其它八幅為八個陣式,即: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因為有八陣而稱為八陣圖,傳到後世一代軍神李靖將其衍生為六花陣。


    不過在見過周瑜的九州八卦陣之後,喬仁就不這麽想了,相比戴綱盡得周瑜陣法精華,喬仁可以說毫無陣法天賦。但是也明白了諸葛亮的八陣圖怕是除了這個陣圖之外還有一種八陣圖壘,是諸葛亮禦敵時以亂石堆成石陣,按遁甲分成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萬端,可擋十萬精兵。後世陸遜走不出八陣圖壘,恐怕是由於周瑜死的太早,周氏八卦陣沒有傳下來,不然陸遜或許能夠破解。


    想到這裏喬仁居然期待起來戴綱這位周瑜陣法得意弟子和諸葛亮的對決了,正是想得太多。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陣悠遠的長嘯傳來,時近時遠令人捉摸不定。


    明朝一代大儒王陽明一夜在營中練氣突然一聲長嘯滿營皆驚,大儒、名士多有好練氣之人,而喬仁思及這鹿門山中可能的練氣士隻有一人而已。


    “末學晚輩,廬江喬仁特來拜見德公。”說道練氣,喬仁可是內丹道祖庭宗師於吉的徒弟,長嘯不在話下。


    “哈哈!喬太尉即來,山人豈有慢客之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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