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六年初,雪後初晴。


    新息城外吳軍帳內,黃炳看著手中的戰報皺起了眉頭。身為年青一代有數的大將,偏將軍、江夏都尉黃炳此時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小將(雖然他的確不是),如黃蓋年青時一樣麵貌粗獷,胡須倒豎張揚,身材魁梧高大。


    數ri之間,司州曹真沿著西北兩路,連克城池三座,同ri,曹真麾下大將張頜沿著魯陽向西南掃蕩,連克數寨,朱然大軍屢戰不勝,樊城北部形式極不樂觀。


    五ri前,駐軍豫州許昌的司馬懿兵分兩路,以大將郭淮、費耀等人為前部,不停的sā擾南陽的大小城鎮,朱然、孫桓等借助南陽郡的堅固城池,雖一時阻住魏軍,但司馬懿部魏軍人多勢眾,且不急於急戰,而是四處襲擾,照這樣下去,南陽郡統轄下的所有城鎮都隨時會有被一舉擊破的災難。


    黃炳年紀不小,但大仗小戰沒怎麽打,但是也知道今時今ri這般危險的局麵,隻有赤壁之前才經曆過,但那時他才幾歲。


    “將軍!”打斷黃炳思路的是他的副將黃邕(黃權長子)。


    黃炳聞言抬頭皺眉道:“何事?”


    “稟報將軍!斥候來報,豫州境內一軍偷入江夏境,人馬約有萬餘下。從來向看,應是司馬懿麾下軍馬。”


    “什麽!”黃炳聞言猛然站起,在帳中來回轉了三轉,凶狠的雙目一瞪,咬牙道:“北軍南下徐徐而進,果然是有yin謀!幸天子洪福,大都督留本將再次!傳令全軍做好出戰準備。”


    青原之上,一支約有萬餘的jing兵正在向南徐徐而進,當頭三將,各執長刀白槍,乃是主將司馬師,以及其副將鄧艾和儒將王經。王經麵sè儒雅,氣韻非常,一看便是以智為長之將。


    “彥緯,依你之見,此番我等當如何對戰黃炳?”司馬師轉馬向著王經詢問道。


    隻見王經輕輕的梳理著一下胡子,沉穩道:“黃炳乃是先孫策帳下名將黃蓋之子,黃蓋雖少智謀但輔佐孫氏三代功勞不小,其子雖然無名但也不是等閑之輩,此番事關江夏郡,我等卻也不好勝他。”


    “也不盡然。”二人聞言不由一愣,接著轉頭看去,卻是在一旁自言自語的鄧艾,“一個人,平ri裏即使在善戰????再勇猛,一旦???麵對??兩難,特別是生死關頭之際,就像如今三路大軍合壓江漢的局麵,心神一定會與平ri裏大不一樣,不但脾氣會有所見長,神智也會因為過於緊張而不如平時靈光的。”


    鄧艾說完半天無人應聲,隨即轉頭,卻是司馬師和王經二人愣愣的看著自己,鄧艾臉上一紅,接著序言到:“這些隻是我自己瞎猜的”


    王經聞言嗬嗬一笑,道:“小將軍所言甚是,如今正是荊州陸伯言累軟之危,黃炳也定然深受影響,說不得還是疑神疑鬼,小心莫名呢。”


    司馬師搖首道:“雖然如此,我等也不可過於托大。”


    鄧艾急忙道:“不如我們小試一下,看看黃炳目前的心態如何?”


    司馬師聞言一笑,指著鄧艾說道:“士載可是已有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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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將軍!魏軍司馬師兵近新息,前部王經軍馬目前離我軍大帳已是不足十裏!”


    黃炳聞言猛然起身,看著麵前的回報的哨探兩眼,接著沉聲道:“決不能讓敵軍接近新息城!全軍聽我號令,兵出軍營,阻擋司馬師!”


    一個時辰後,隻見江夏口境的平原之上,黃炳與司馬師軍隊已然相對。這時鄧艾靜靜的打量著對麵的黃炳,隻見黃炳身披淡金明光甲,一柄大刀瑟瑟發光,腰間還陪著兩把大鐵澗,卻是好一員威武豪邁的熊虎之將。


    打仗可是得按過場來走,這時黃炳領著手下黃邕、譚雄兩員武將拍馬上前,對著對麵的司馬師怒聲道:“匹夫,你等膽大包天,犯吾邊境,今ri本將讓爾等匹夫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師聞言不由哈哈笑道:“黃炳,你也算是一人才,何其如此不識天數,如今吳國滅亡隻在旦夕,你不下馬倒戈受降,反倒助紂為虐,等到本將將你拿到許都問罪之時,悔之晚矣!”


    “哈哈!!不知道數月之前是哪家兵馬屢戰屢敗,龜縮而不敢出!今ri不過借漢狗之勢才敢口出狂言!還敢叫本將出降,口出狂言而已!!!”黃炳不屑的撇撇嘴。


    此時,陸遜借給黃炳的校尉譚雄聞言喝道:“將軍勿怒,待末將為將軍擒拿此賊!”說罷拍馬舞刀,直取司馬師而去。


    而那邊王經對著司馬師低聲道:“大公子,士載說的果然不錯,這吳軍此時卻是心思浮躁,三言兩語便激的他火冒三丈,且看我等在試他一試。”


    隻見鄧艾十分配合的打馬向前,一揚長槍嗬嗬笑道:“汝是何人?也配與少將軍動手?待某家前來會你!”


    隻見鄧艾揮舞手中長槍,驟馬而出,頃刻間便與譚雄戰在一處,鄧艾武技非凡,此時雖算不得魏軍頂尖將領,但一手槍法也是少有人抵,二十餘回合後,便見譚雄已然支撐不住。


    司馬師一邊徐徐扶首,一邊微笑道:“看這陣勢不出二十合,這吳將必不是士載的對手。”。


    又過了十餘合,隻見鄧艾長槍一挑,長槍所帶出的槍氣在臉上生生劃過,隻把譚雄閃的陣陣刺痛。此時,眾人心中淡然,這譚雄落敗已是旦夕之事。


    黃炳有見於此,對著對麵怒目而視,鋼牙咬的咯吱作響,終究是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道:“混賬!賊將休得猖狂!”說完便見起坐下戰馬飛出,手中大刀虎虎生風,直取鄧艾而來。


    “哼哼,黃炳匹夫,果然是心浮氣躁,士載所言卻又道理。”司馬師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不動聲sè,隻走馬出陣,衝著司馬師悠然笑道“黃炳,你我既都是主將,自當對戰,怎好與副將以多欺少?毀了一世英名。”


    看著信心滿滿,挺槍而立,口含譏諷的司馬師,黃炳麵sè紫青,一聲怒笑道:“好!既然你找死,某家成全你便是!”


    煞那間,隻見刀槍並舉,兩馬相交,一方武技超群,槍法極快,一方氣勢如虎,大刀舞的霍霍生風,相交三十餘回合,竟是難分勝負之局,隻把兩邊眾將士看的大呼過隱。


    “當!”司馬師架住黃炳手中長刀,鄂首微笑道:“黃將軍好刀法,可惜吳國不得天時,敗亡已定,非將軍一人可為,將軍如此手段,何不另投明主,若是執迷不悟,隻怕禍不遠矣。”


    “司馬師!休得胡言!再吃某家一刀!”語畢,黃炳的大刀高高舉起,直直下落勢大力沉直取司馬師xing命,司馬師可不會跟他硬拚,一夾馬腹脫了戰圈。


    見黃炳不依不撓,司馬師微微一歎氣,接著把手一揮,後麵的王經看到信號,隨即大喝一聲道:“將士們,攻滅逆賊,就在今朝,衝啊!”


    王經話音一落,魏軍便如洪水一般傾斜而出,那邊的黃邕也是急忙帶領袁軍相應而上,頓時,場中一邊驚殺之聲,瞬時間,哀聲遍野,戰場如修羅地獄,每一處都是血染蒼穹。


    大戰持續了三刻鍾時間,雙方將士幾yu殺紅了雙眼,可就在角力剛剛開始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鳴金收兵之聲響徹戰場。


    “將軍!魏軍後撤了!”黃邕一臉興奮的走馬到黃炳身邊,那邊的譚雄也是急忙喝道:“全軍給我上!生擒司馬小賊!”


    “慢!”卻見黃炳臉sè一變,手中大刀一揮,止住後軍,看著徐徐有度後退的魏軍,麵sè忽紫忽青,接著咬牙道:“敵軍未敗而退,其中必有蹊蹺,司馬父子用兵一向艱險詭詐,難保不會留有後手!我等乃是江夏屏障,不可深追!”


    隻見黃邕和譚雄聞言盡是一個激靈,接著非別急忙止住後軍,吳軍盡皆矗立不動,眼睜睜的看著魏軍徐徐退去。


    而魏軍中的鄧艾看到此等光景,心中不由一陣激動,‘果然!這黃炳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此時已是心中過於緊張,不但焦急易怒,且因大軍壓境,顧首顧尾!看來這場仗,能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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