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黃炳在安排完一切之後,每日以譚雄虛張聲勢,挑戰司馬師,自己則是與黃邕分兵東北,去阻擋兩路敵軍。終於幾日後,黃炳軍的斥候終於打探到敵方兵馬下落。


    隻見朝陽之下,一隻大軍正在急匆匆的趕路,這隻部隊渾身殺氣衝天,個個身體健碩,正是黃炳前往破敵所率領的部隊。


    “將軍!您看!”


    黃炳聞言急忙抬頭,隻見隻見前方塵土飛揚,一眾軍隊頃刻之間已然到達黃炳軍馬麵前,為首一人,鼻管挺直,寬額高顴,笑容如風,手中長槍好似一道劃過天穹後仍留下點點光痕的流星一般。


    隻見黃炳拍馬上前細細的打量了那比他還年輕將領半晌,不知為何,卻是有些麵善,但卻有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隨即幽幽然道:“你乃何人,敢犯吾境,難道你便是王淩?亦或是滿寵不成?”不過說完黃炳就覺得不太可能,滿寵、王淩都是不惑之年,眼前之人最多而立,或許隻是二十多歲,如何會是老將,他又不是喬仁,保養得那麽好。


    正當黃炳疑惑之時,卻見那將領微微搖首,輕言道:“非也,非也,黃炳將軍莫非真的記不起我是誰?”


    黃炳抬首細細的打量了下那小將身後的騎兵,顯然他是在服飾旗幟上刻意粉飾過,令人難分此人來曆,黃炳看了半晌,心中不由暗怒,老子管他是誰?滅了他便是!


    想到此處,黃炳手中虎頭長刀猛然一揮,高聲怒喝道:“給我上!一個不留!”


    頓時間吳兵如潮水一般,一擁而上,氣貫長虹。那邊的年輕將領見吳軍來襲,也不應戰。隻是把馬一轉,喝了一聲:“撤!”


    原本應該是兩強相碰的戰事,卻因此變得怪異。魏軍轉頭就走,毫不掛念,卻是令黃炳越發的疑惑起來,心中那一絲不好的預感不斷的膨脹。


    “小賊休走!”大道之上,黃炳引著手下的大軍在那小將的背後瘋狂的追殺,眼中的殺意逐漸升騰,而前麵一直率軍遠遁的魏軍將領則是不住的打馬狂奔。為了今天,這小將可謂是多番準備。一是所率的兵馬全為輕騎,二是連日來摸索地勢,這逃跑的路線在他腦中也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了。


    如此連追了多時,眼見日落西山,黃炳身後的黃邕不由急忙打馬追上黃炳道:“將軍。此事似有蹊蹺,那敵將自與我等相見就未曾交手。隻是自顧而逃。將軍,此事大有不對啊!”


    黃炳聞言也是收了怒氣,急忙打馬而立,看著前方不住奔跑的魏軍,沉默了半晌道:“不管如何,事以至此。我等就該先先破此北路一軍,然後再”


    “將軍!”好淒厲的一聲。


    黃炳話音未落,便見一騎從後飛奔而來,那騎兵風塵仆仆。一臉的血色肮髒,黃炳乍一見他,不知為何,心頭便緩緩的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慌感覺。


    “將軍!大事不妙!自將軍離營之後,那司馬師不知為何,突然發難攻打我軍大寨,譚雄將軍獨木難支,被司馬師所殺!如今!如今嗚嗚~~”說著說著那騎兵居然哭了起來。


    那騎兵話音剛落,尚自抽泣了不到一秒,便見黃炳突然下馬,一把抓住那騎兵的脖子,怒聲狂喝道:“哭了屁!快說那大寨呢!大寨現下在誰之手!”


    那兵卒這才重新振作一點,一臉哭腔道:“譚雄將軍為司馬師斬殺,我軍群龍無首,大寨大寨已為魏軍所得。”


    “啊!”黃炳猛然大喝一聲,音色中滿是苦楚悲涼,其主寨乃是通往江夏咽喉,如今為魏軍所得,則江夏危矣!全琮為了防禦魏軍進攻江夏郡,將郡內所有兵馬八成都交到了黃炳手中,如今郡內是兵不過千,岌岌可危。


    “將軍!我軍!?”黃邕見黃炳呆住隻好開口提醒道。


    “全軍!與我回師!”黃炳呆了半晌,聞言便急忙翻身上馬,手中大刀一揮,怒吼道:“全軍回師!與我奪回大寨!”


    黃炳的軍馬在追趕魏軍盡一整日後,隨即又馬不停蹄的回師搶營,半路上,斥候來報,東北那一方的軍馬也是正在遙遙向著新息徐徐而近,黃炳此時心如火焚,哪裏還管的了這麽許多,隻是一味的回師狂奔,隻要將司馬師碎屍萬段!


    子夜時分,奔襲百裏的黃炳終於趕回到了新息城外的大營,此時勿要說黃炳手下的兵卒,就連他本人也是累的氣喘籲籲,疲勞之極!


    若在平日裏,熟讀兵書的黃炳定是會先紮營休息,在行備戰,可惜此時新息已在他人嘴邊,江夏危在旦夕,黃炳現在所能做的隻有咬牙堅持!“司馬師!小人!速速出來送死!我要為譚雄將軍報仇!”


    黃炳的怒吼聲在空曠的夜間響徹天際,少時,隻見大寨木門緩緩打開,一眾兵馬整齊而出,各個手中皆有火把,一時間將暗色的黑夜晃的直入白晝,空氣中熱氣滾滾,當頭一將,身披黃銅金光甲,手中長鑠閃立盎然,不是司馬師又是何人?


    “哈哈哈哈!”隻見司馬師仰天長笑三聲,接著遙遙抬起手中長槍指向黃炳,好整以暇的問道:“黃炳!黃將軍!真是辛苦您了,不知道可否尋得了東北兩路的入境之兵?某家見將軍諸事纏身,恐大寨有失,故而隻得前來代將軍鎮守,如今將軍安全歸來,某家便放心了。”


    此時的黃炳部吳軍來回輾轉,疲勞之極,故而司馬師也不怕黃炳來戰,就怕他不打。所以剛一出寨,便百般挑釁侮辱。果然,隻見黃炳鋼牙要得咯吱作響,恨不能平吞了司馬師!


    “唉。”司馬師一邊把玩著手中長槍,一邊又給黃炳加了一道火,“隻是勞累了我那好兄弟鄧艾和副將王經扮作滿、王兩路分軍,被將軍追的是‘丟盔棄甲’,著實可憐!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雖不是他二人,但好歹也算主將,王將軍給他二人的好處,就由我司馬子元來報答將軍吧”


    “給我上!踏平魏營!司馬小兒!老子要活刮了你!”黃炳話音一落,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前奔。率領身後吳兵攻向司馬師。


    “好膽!”隻見司馬師手中長槍一抬道:“舉盾!弓弩手齊射!”


    牛角聲頓時衝天而起,長箭從天而降,黃炳軍馬前部的騎兵頓時栽倒了一片,哀號聲,屍體的墜地聲交雜與戰馬的嘶痛,血腥而恐怖。


    而對麵的司馬師則不給黃炳絲毫的緩轉之機,“衝鋒!”曹軍騎部頂著箭雨,踩著尚還有些緩過氣來的吳軍身體,幾乎飛一般地殺向吳軍。


    一方中了虛張聲勢,樹上開花之計,疲勞之極!而另一方卻是早有預謀,枕戈待旦!兩軍方一接觸,便見黃炳軍馬順夕間如潮水般潰敗,這邊司馬師身先士卒,奮力刺出長槍,一個個吳軍的士兵在與其接觸後,慘哼一聲,濺血的身軀從馬匹上蒼涼掠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瞬間便被無數隻飛揚的馬蹄埋沒了。


    司馬師就是這種風格,作戰勇猛以身作則身先士卒,不然在日後也不會屢次擊敗吳軍、淮南叛軍,不過也真是因為這一點,才導致左眼框中箭。


    “哈哈!黃炳小兒!某王經來也!”蹄聲震響,斜刺裏一支千人的騎兵,沿著吳軍側翼配合著司馬師的輾邊飛刺衝擊而來,硬撼黃炳大軍右翼。正是裝作東麵滿寵偷境軍的王經,可惜黃炳先碰上的是鄧艾,讓王經白白等候了他幾日,如今王經一軍蓄勢待發,以鋒失陣鑿傳的戰術,與司馬師夾擊疲憊之眾。一時間,黃炳大軍仿如雪上加霜。


    “彥緯此來!我軍必勝!”司馬師揚起長槍大喝一聲,長槍閃過之處,連殺兩騎。魏軍士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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