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官員們都知道,劉備當日提出要娶親之時,眾人隻提出了兩個候選人。如今一個已經被冀州人給搶占了,難道另一個也不能幸免嗎?


    要是都被冀州人給搶走了,徐州可真是要把臉都丟盡了。帶著這樣的想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糜竺,靜靜的等待著看他如何給孫乾回答。


    糜竺此時感覺到自己進退兩難了,但是看看同僚們殷切的目光,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公佑先生有所不知,其實我……”


    “子仲兄,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令妹已經許配人家了吧?”孫乾臉色微微一寒,目光頓時變得淩厲了幾分:“方才我可是剛剛問過子方的,你們兄弟二人若是想消遣我,那就要問問我冀州這三萬驍騎答不答應。”


    人有了底氣,殺氣自然要濃烈幾分,那個在三國曆史上跟著劉備四處遭白眼的孫乾,在這個時空竟然變得十分強勢,當著劉關張的麵就敢對徐州別駕從事虛言恫嚇,這一切完全是源自於冀州強大的軍事實力做後盾。


    “我……不是……”糜竺沒想到孫乾竟然如此強勢,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最後隻能說道:“這事出突然,我們兄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而且此事還需征詢舍妹的意見,所以還請先生少待幾日才能答複。”


    “子仲先生,你這分明是在敷衍於我。”孫乾眉頭微皺,不滿的說道:“世人都知道‘長兄為父’的道理,先生身為糜家之主,莫非這點小事都做不得主麽?”


    脾氣火爆的張飛終於忍不住仗義執言道:“何時答複,如何答複這是子仲先生自家的事。孫公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想要仗勢欺人不成?”


    “既然是子仲先生自家之言,張三將軍卻為何如此熱心?莫非三將軍也對糜小姐有意不成?”說到動手,十個孫乾也未必打得過張飛,可是這鬥嘴的功夫,孫乾可是半點也不怵他:“不過。就算張將軍你也對糜大小姐有意,也要看看自己的長相、實力有何可以與我們徐將軍相比較的?更不用說我冀州的未來比你們徐州如何了。”


    通過嚴密的錦衣衛係統,孫乾早已經知道徐州人有意讓劉備迎娶糜貞為妻,所以這番話明著是在對張飛,可是句句都是衝著劉備去的。張飛雖然生得像個黑炭頭一樣,可是至少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劉備卻身材短小雙臂奇長,活像一隻大馬猴一般,那才是真的奇醜無比,跟儀表堂堂的徐晃根本沒得比。


    至於劉備治下的徐州,和韓楓的冀州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徐州乃是四戰之地,又曆經曹操的一番屠戮。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偏偏傳統士族和新興貴族之間涇渭分明,彼此相互傾軋,不斷內耗。劉備初掌徐州一無實力二無威望,根本無法平息爭鬥,徹底掌控徐州大權,如何能與萬眾一心的冀州相比?


    見自家主公一臉窘迫。糜竺終於決定豁出去了:“公佑先生,我知道冀州如今勢力龐大,而且徐公明將軍也是一表人才,但是我糜家乃是商賈傳家,委實高攀不上,還請先生為徐將軍另擇佳偶吧。”


    “哈哈……子仲多慮了。”孫乾絲毫沒有因為糜竺的婉拒而有半點改變心意的意思,依然十分堅定的說道:“我們冀州沒有‘士農工商’那樣森嚴的等級劃分,任何對我冀州大業有所幫助的人,都會獲得所有人的尊重。公明將軍是我冀州的棟梁,若是能和糜家結為姻親。那糜家就會成為我冀州的朋友。”


    糜氏兄弟聞言確實頗為心動,改變商賈卑賤的地位,一直是他們兄弟夢寐以求的事情,要不是此刻他們已經投效了劉備,沒準還真的會選擇轉投韓楓麾下。隻是。如今一切似乎都已經太遲了……


    想到這裏,糜竺還是隻能狠狠心說道:“公佑先生,我隻能說非常抱歉,舍妹……”


    “子仲兄,不要再企圖推脫了。”孫乾見糜竺一再找借口推搪,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不怕明著跟你說,這門親事和子龍將軍的親事一樣,乃是吾主親口定下的。這既是我驍騎軍的榮耀,也是我們肩負的使命,為了完成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我們驍騎軍三萬將士,不惜與天下為敵。”


    孫乾那殺氣騰騰的話,頓時令滿座皆驚,甘家老爺子更是隻能連連苦笑,曾幾何時,自己不就是這麽被脅迫過嗎?冀州軍果然氣焰極盛,居然連徐州糜長史,也沒能逃過受到脅迫的命運,這一切自然讓老爺子心有戚戚然。


    糜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好歹也是徐州有頭有臉的人家,如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再的被孫乾如此欺辱,心中自然十分怨憤,可是又不敢輕易發作,隻能苦苦的憋屈著。一旁的糜芳卻似乎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隱隱覺得十分解氣,劉備不是看不上自家小妹嗎?人家死乞白賴非要娶她不可。


    一向孤傲的關羽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公佑先生口口聲聲說驍騎軍如何,莫非忘了這裏是徐州的地界,忘了這裏除了你們驍騎軍還有我們徐州十數萬將士麽?小沛本就屬於我徐州屬地,原本是借給你們暫住一時,可是你們冀州人如此無禮,我們徐州不歡迎你們。”


    “關二將軍此言差矣!”孫乾麵對關羽咄咄逼人的氣勢,絲毫沒有半分退怯之色,反而毫不客氣的還擊道:“玄德公固然是徐州牧,而你也是他兄弟,但是你卻沒有資格代表徐州百姓,至少沒有資格代表小沛的百姓說這句話。如果說,以前我軍隻是暫駐小沛的話,如今這小沛已經是我冀州軍的屬地,任何人膽敢進犯小沛就等同於和我冀州宣戰。”


    隨著場中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趙雲、徐晃等冀州將領都聚攏到孫乾身後,似乎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呂布陳宮原本還想多看會熱鬧,可是場中突然形勢變換,倒是嚇了他們一大跳,未免殃及池魚隻好出麵扮起了和事老的角色。


    在陳宮的極力安撫,終於沒有再朝劉關張爆發的孫乾,轉而朝糜竺朗聲說道:“子仲兄,不瞞你說,吾主下個月就會蒞臨徐州,親自為子龍和公明兩位將軍證婚。若是有任何差池,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


    韓楓要來徐州,這個消息頓時令所有人心頭劇震。


    韓楓的大名如今在整個大漢都是赫赫有名的,而且他幾乎每到一處都不會空手而還。不說去幽並兩州逛了一圈就幾乎平定北疆,單說他沒事逛了一趟關中,差點騙得呂布當掉褲子,順便還拐回一大堆人才,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入寶山空手還的人。


    這一次他到徐州來,又打的是什麽主意?是要拐走誰還是幹脆攻打徐州?在這一刻,劉備和呂布等人心頭都亂了,根本沒有人再去理會糜竺的事情了。冀州軍要是打進徐州,不但劉備剛剛掌握的地盤將灰飛煙滅,就連在座眾人的妾身利益都會受損,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緊張了。


    糜竺心亂如麻,原本驍騎軍的威脅就已經讓他不知所措,如今麵對韓楓的威勢,他更是無力抗拒。左思右想,最後隻能無奈的歎息道:“承蒙車騎將軍厚愛,公明將軍垂青,我糜家何德何能,竟得幾位如此厚愛,竺再要推三阻四就顯得矯情了。”


    “哈哈……如此甚好!”孫乾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嘴裏連連說道:“主公常言道子仲兄乃是當世少有的商業奇才,如今我冀州燒酒生意正準備進軍徐州,若是子仲兄不嫌棄,不妨將這徐州的代理經營權拿下,如何?”


    “當真?”糜竺頓時又驚又喜,雖然他糜家商隊如今也能從冀州弄回來一些燒酒,但是路途遙遠收獲甚微,要是能拿下獨家經營權,屆時酒水由冀州軍統一配送,那可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啊。


    “自然是真的,我冀州是從來都不會虧待朋友的,糜家與我冀州結為姻親就是一家人,子仲兄又何必如此驚訝呢?”孫乾一改方才滿臉殺意,完全對糜竺笑臉相迎:“公明,還不趕快給子仲兄和子方兄敬酒,這兩位以後可都是你的舅哥了。”


    “是。”徐晃恭恭敬敬的朝孫乾行了一禮,這才端起酒杯朝糜竺糜芳兄弟二人抬了抬手,說道:“多謝兩位兄長成全,公明定然保證對糜小姐以禮相待,事兩位兄長如自己親生手足一般。”


    “好,好!”放下心中的芥蒂,糜竺和糜芳怎麽看都覺得徐晃十分順眼,不但生得濃眉大眼十分有神,而且孔武有力頗有上將之風,心中甚為滿意:“公明無需多禮,舍妹自幼父母雙亡,為兄整日忙於打理家族生意,一直對她疏於管教,致使她性子頑劣不堪,還請公明多加擔待才是。”


    “兄長言重了,晃一介武夫能得糜小姐委身下嫁已是萬幸。”徐晃連連謙遜道。


    看到糜竺糜芳和徐晃“戀奸情熱”,劉備臉上哪裏還能掛得住?就算是再沉得住氣的人,也忍受不了自己內定的妻子被人當麵撬走的尷尬。忍無可忍,他隻好跟孫乾告罪一聲,然後帶著兩個兄弟狼狽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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