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裏的殘敵已經基本肅清,雖然那些烏桓人在部落首領的帶領下,也組織起了一些反抗,但是麵對如狼似虎的三萬狼騎,他們的抵抗就好像是螳臂當車,很快就湮沒在狼騎軍凶猛的衝擊之下。


    張燕一直身先士卒,此刻已經殺得渾身浴血,那一身黑色的鐵甲都已經渲染成了鮮豔的紅色,可是他依舊顯得有些意猶未盡。自從歸順冀州以來,這是張燕打得最暢快的一場戰鬥了,和外族交戰終究比關起門來打自己人痛快多了。


    沒等他好生歇一口氣,就有信使飛馬奔來說道:“將軍,指揮部傳來命令,烏桓人後援部隊即將到達,元帥已經在開始在前方設置防禦陣地,要我們立刻前去支援。”


    “那還等什麽?趕快傳令大軍出發。”張燕急吼吼的說著,隨即又想起了什麽,回頭對單通說道:“單通將軍,你留下負責清剿殘餘,然後押送俘虜前去薊縣交給閻刺史,其餘人等隨我前去支援大帥。”


    “喏!”眾部將齊聲應諾道。


    ……


    指揮部內,荀彧看著烏桓大軍的滾滾煙塵,不由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樓班這是要發瘋了嗎?竟然舉全族能戰之士南下,難不成他還想攻占幽州全境不成?”


    唐浩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急忙連連告罪道:“軍師恕罪!都怪我錦衣衛刺探不密,竟然連烏桓人大舉來犯都沒有刺探清楚,致使大軍陷於危險境地,實在罪無可恕。”


    “唐校尉言重了。隻怕不是你們錦衣衛沒有刺探出來,而是北上的錦衣衛俱都覆滅了吧。”荀彧臉色平淡的說道:“烏桓一族不過是借著我大漢庇護才苟延殘喘,雖然因此得以繁衍生息,但是已經失去了草原遊牧民族的血性。又學不到我大漢鐵騎的精髓,不過是個‘四不像’的怪物罷了,人數再多也無需畏懼。”


    其實這麽久沒有得到前方傳回的訊息,唐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當他真的從荀彧的口中聽到這個猜測,心中還是難免感到一陣黯然神傷。雖然自從做了這一行,他就已經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麵對那麽多戰友的突然逝去,還是難免心中悲慟不已。


    “唐校尉。立刻傳訊給雷公將軍,也該輪到他們雷石營大顯神威了。”荀彧看著浩浩蕩蕩而來的烏桓大軍,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先讓那些草原惡狼們嚐嚐投石車的滋味,讓他們知道我大漢的威嚴不容侵犯。”


    “喏!”唐浩急忙答應一聲,然後就趕緊將命令傳達出去。


    此番除了狼騎軍之外,韓楓還特意將他的王牌軍團雷石營也派到了這裏,目的就是要利用雷石營的遠程攻擊,擊垮烏桓騎兵的集團衝擊。隻可惜,雷石營的輜重太過繁瑣,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季節實在不適合長途運輸。所以他們目前裝備的隻有從薊縣調撥的十幾架守城用的投石車,以及工匠們就地取材趕製的臨時投石車。


    正因為那些臨時趕製的投石車射程不足,壽命又很短,所以荀彧一直沒舍得將他們用來攻擊烏桓的前鋒。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那些已經甕中之鱉根本無需雷石營出手,他要將他們那無堅不摧的“雷石雨”用到最關鍵的地方。


    “兄弟們,終於輪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看到對麵山上指揮部發出的旗號,張雷公頓時精神抖擻。大聲招呼著自己麾下的將士們道:“讓那幫蠻夷之輩見識見識我們‘雷石營’的威風。”


    “雷石天威。無堅不摧。”雷石營的將士們群情激奮,紛紛齊聲高呼他們雷石營的口號。


    迅速撕開所有偽裝。一架架高大沉重的投石車被推到了預先設置好的陣地上,輜重隊分出一半人幫忙組裝戰車,打樁固定車位。另一半人則運用簡易的獨輪車,將打磨過的石彈運送到位。這一切程序經過無數次的演練和實際操作,所以看似忙碌其實有條不紊。


    韓楓畢竟帶著後世很多軍事經驗,所以特別注重軍隊職業化的演練,奉行的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宗旨,將麾下十幾萬常備軍團的將士都訓練成精銳之士。在這個時代,很多諸侯的士兵都還處於半軍半農的時候,他的精兵政策已經讓冀州軍贏在了起跑線上。


    ……


    樓班此番確實是雄心勃勃,他糾集了三王部共計十餘萬控弦之士,打著為峭王複仇的旗幟大舉南下,就是想趁著冀州人立足未穩之際,全力奪取幽州富庶之地。他要讓幽州的千裏沃土,都變成烏桓人任意馳騁的馬場。


    為了達到軍事上的突然效果,他甚至不惜將沿途遇到的一切漢人全部屠殺一空,就是生怕其中混有冀州的探子,使得自己行動的消息泄漏出去。也正因為他的歹毒凶狠,讓錦衣衛雖然探明了他出兵的事實,但是終究沒能探明他大軍的虛實。


    在右北平境內,烏桓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勢如破竹的成功更是令驕傲的烏桓人信心爆棚。所以當幽州遊騎出現的時候,烏熊甚至都沒有向可汗請示就選擇了追擊,而樓班在知道此事之後,不但沒有派人阻止烏熊的行動,反而調集大軍隨後趕了過來,準備一舉將薊縣拿下。


    隻要那些薊縣,那麽整個右北平境內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座堅城,可以抵禦強大的烏桓鐵騎,烏桓人就正式成為右北平全境的主人,而不是客居一隅寄人籬下的蠻夷。隻是樓班等人也沒有想到,韓楓早就已經知悉了烏桓一族的動向,並且做好了趁機剿滅他們的準備。


    “大汗,前方出現大量冀州精騎,看起來不下於三萬之眾。”就在樓班等人興衝衝準備一舉殺向薊縣的時候,前方的遊騎突然回報。


    樓班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幾分:“什麽?這怎麽可能?自從公孫瓚被剿滅之後,幽州境內殘餘的遊騎已經不足五千騎,那閻柔從何處弄來三萬騎兵?”


    “隻怕這不是幽州的遊騎,而是冀州的精銳騎兵啊。”烏延臉上的憂雲密布,連連歎息道:“我那熊兒恐怕已經落入冀州的圈套,全軍覆沒了。”


    樓班畢竟年幼,而且韓楓的冀州軍在北疆聲望極盛,聽聞烏延的言語頓時變得六神無主了:“啊……冀州人怎麽會知道我軍的行動,這如今……如今該如何是好?”


    “大汗莫慌!”一旁的總攝三部王蹋頓滿臉不屑冷哼了一聲,傲然說道:“我烏桓大軍十餘萬雲集於此,數倍於漢軍,何懼之有?大汗若是畏懼,本王可親自代勞。”


    原本此番南下蹋頓是極為反對的,他實在不想這個時候招惹強大的冀州軍,可是樓班卻為了鞏固自己的汗位一再堅持出兵。沒有想到,當真的遭遇到冀州精銳騎兵的時候,樓班嚇得魂不附體,倒是一直反對出兵的蹋頓能夠冷靜對待。


    “王兄有心了,不過此戰既然是由本汗發起,那就讓本汗親自結束他吧。”樓班顯然不想放棄手中剛剛握住的那點兵權,更不願意繼續屈從於從兄的威嚴之下,當即斬釘截鐵的拒絕道:“本汗作為烏桓之主,責無旁貸,自該與萬千烏桓勇士並肩戰鬥。”


    “如此就隨大汗定奪了,可千萬不要拿我烏桓那麽多勇士的性命開玩笑才好。”蹋頓滿臉譏諷的笑道:“烏延大人,難樓大人,你們可要盡心輔佐可汗啊,畢竟這十萬將士都是你們多年積蓄的兵力啊,哈哈……”說完,蹋頓就狂笑著自顧自的打馬離開。


    “狂妄之徒,目無尊長。”老好人難樓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後朝樓班說道:“大汗,讓我上穀烏桓的勇士打頭陣吧,我就不信冀州人長了三頭六臂,能憑借三萬騎兵擋住我烏桓鐵騎的兵鋒。”


    烏延頓時不幹了,也急忙搶著說道:“大汗,我兒烏熊如今生死未卜,這右北平又是我們漢魯王部的地盤,自然應該由我們打頭陣。區區三萬騎兵,我部一個衝鋒就足以將之全殲,就不勞上穀王部出馬了。”


    “好,兩位大人豪氣幹雲,真不愧是我烏桓一族的肱骨之臣。”聽了烏延和難樓的話,樓班頓時又意氣風發起來,但還是十分謹慎的說道:“兩位老大人,本汗看那些冀州騎兵依山列陣,似乎在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兩位大人以為如何?”


    烏延滿是不屑的說道:“依本王之見,那正是冀州人心虛的表現,他們不敢離開山道太遠,就是生怕被我們截斷了退路,可是窩在山道口那狹小的地帶,他們連陣型都無法完全展開,這完全是自尋死路。”


    “烏延大人所言極是,大汗完全無需擔憂。”難樓頗為讚同的說道。


    “好,那我們立刻發兵,全力攻打。”樓班意氣風發的說道:“全殲當前的冀州精騎,全取幽州全境,為烏熊將軍和那一萬陣亡的將士報仇。”


    ps:


    家裏的小公主放假了,她父母又忙得要命,可憐我成了兼職保姆,一邊帶孩子一邊寫東西好難啊!更新少了些,請兄弟們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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