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一聽突然跳了起來,還差點碰翻了古夫人的茶盞,“夫人,我一定好好學,把我這些壞毛病都改了。”


    “你啊,就是毛躁性子,以後得學的穩重些。”古夫人無奈的說道。


    兩人聊的歡暢,古夫人給方青羅講了一些她在西邊的見聞,而方青羅則講了幾個改編後的小笑話,這一聊就到了午飯時間,古夫人又叫了菜上來,她跟方青羅一桌,又給丫鬟們擺了一桌。


    飯後方青羅提出還有事要辦,古夫人沒有虛留,把自家的地址告訴了方青羅,叫方青羅過幾日有空了去看她。


    出了酒樓,方青羅便問瑞竹:“咱們先去哪裏看鋪子?”問完半晌沒聽到瑞竹回話,她這才發現瑞竹不知道在想什麽,竟然沒聽到她的問話。


    瑞竹做事穩重,這種走神開小差的情況從來沒有過,她忍不住問:“瑞竹你是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瑞竹朝四下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跟方青羅說:“郡主,剛剛那婦人身份不簡單,我懷疑她是安國長公主!”


    “什麽?”方青羅跟芍藥都大驚,方青羅皺起了眉頭,問:“這樣說你是不太確定了?你之前在宮裏沒有見過安國長公主嗎?”


    瑞竹搖頭,“安國長公主嫁人後隨駙馬去鎮守邊疆,許多年都不回京城,所以我沒有見過她的麵。我還沒離開宮裏那會兒,就聽說安國長公主為病逝的大駙馬守孝三年已滿,估計很快就要回京了,而大駙馬就姓古,他鎮守的雁門關就在西邊。”


    “之前你不讓我說那丫鬟,也是看出來什麽了嗎?”方青羅問道。


    “那倒不是,是我看到那丫鬟腰間綁了雨落門的玉牌,雨落門是江湖門派,我想她是江湖人士,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萬一動起手來可不好。”瑞竹答道。


    方青羅點點,人家皇後身邊的人就是見多識廣,你瞧瞧,連江湖門派的玉牌都知道,她這個外來者簡直就像落後的土豹子,什麽也不清楚,看來路還很長啊。


    “不知道安國長公主知道我的身份不?或者說她跟我結交是不是有意為之。”方青羅心裏不太舒服起來,她對古夫人印象不錯,難得在古代看到一個這麽爽朗的女子,可如果對方是有心接近,那感覺就不對了。


    “應該不會,聽說安國長公主最不愛進宮,所以當初才跟駙馬去的遠遠的,她不一定知道你的事情,也不太可能認出你來,再說了,她是不是真的安國長公主,我也不確定,郡主你就假裝不知道此事,要是我猜的沒錯,說不定下次見麵她就主動告訴你了。”


    瑞竹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說:“聽說安國長公主性格爽朗,倒是跟古夫人頗為相似,而且她身份尊貴,郡主跟她交好也是件好事。”


    “那你幹嘛愁眉苦臉的?”她要是這點都發現不了,她前世的專業培訓就白學了。


    “也有人說安國長公主喜怒無常,我是怕萬一郡主不小心惹惱了她就麻煩了。”瑞竹答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點倒不用擔心,我覺得古夫人是不是安國長公主還兩說,但她性子直爽,不是小氣的人,應該不會隨意遷怒他人,看她對映雪的態度就知道了。”


    事情說開了,瑞竹恢複了常態,帶著方青羅去看了幾家商鋪,方青羅最看好的是其中的三家,可惜一問價格,竟然是裏麵最貴的,芍藥還直誇她眼光好,可是她算了算手裏的銀子,也就夠買兩間鋪子的,這京城裏可真是寸土寸金啊!


    不過這價格還能繼續談,能少些最好,誰也不想花冤枉錢。方青羅最看好其中一家酒樓,那鋪子位置極好,來往人流多,交通也便利,是上下兩層,麵積也不小,同樣,也是三家鋪子裏最貴的。


    這樣的鋪子隻要盤下來,不管是自己留著做生意,還是賃出去收租子賺錢都非常不錯,所以方青羅打算第一個便找這家談談。


    “郡主,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家酒樓的老板姓張,老家的南邊,離京城還挺遠的,他這酒樓生意不錯,隻是前些日子他爹去世了,他趕著回鄉守孝。這張老板是個大孝子,要為他爹守孝三年,加上在京城這些年也賺的差不多了,就想著以後就在老家做些營生,也好照顧他年邁的娘,這才決定把鋪子賣掉的。”瑞竹說道。


    方青羅點頭,如果不是有急事長期離京,這麽好的鋪位一般人是不舍得賣的。


    “行,咱們先跟這個張老板談談,看看價格還能商量不,他現在這個時候是急著離京,價錢肯定不會虛要,更沒時間談太久了,咱們要是態度誠懇點,交易爽快點,他或許還能再讓一些。”


    “郡主說的在理,咱們就試上一試吧。”


    瑞竹帶路,主仆三人直奔福仙酒樓,見到了那位張老板。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矮胖男人,有些發福,肚子凸了出來,隻是他精神並不太好,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眼泡有些浮腫,眼底有紅血絲,看來卻是心情很不好。


    “張某來遲了,讓小姐久等,實在不好意思。”張老板客套的說道,然後問:“方小姐是想盤下我這間鋪子,價格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的婢女已經打聽清楚了,你開價三百兩銀子。”方青羅說道。


    “那方小姐覺得如何?有興趣接手嗎?”這張掌櫃見方青羅年紀尚小,卻沒有隨便輕視她,倒是讓方青羅生了些好感,暗中讚歎了他一番。


    方青羅笑著說:“實不相瞞,我最近想間鋪子賺些私房錢,這京城裏要盤的鋪麵幾乎都打聽過了,對價格也大致清楚,張老板開的價格很實惠,所以我第一個就來找你了。”她話鋒一轉,“隻不過,我這手頭的銀錢畢竟有限,要是張老板肯再讓一些,事情就好辦了。”


    張老板眉頭皺了起來,猶豫了片刻說:“這價格實在不好讓了,再低我也不舍得賣了。”


    “張老板家裏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也佩服張老板的為人,要是你能再讓一些,我保證三天內辦好手續結款給你,絕不耽誤你返鄉!”方青羅認真的說道。


    這話是說到張老板的心坎裏了,他現在歸心似箭,急的覺也睡不好,一方麵希望鋪麵多買鞋錢好回家養老,一方麵又惦記家裏的老娘,恨不得立即就能返鄉,如果方青羅這能三天內把事情處理好,就是讓一些他也認了。


    “既然方小姐這麽爽快,我就再讓你十兩銀子吧。”張老板說道。


    方青羅沒有說話,心裏盤算起來,這才便宜了十兩,完全沒有前世買衣服砍價的快感啊,不過人家也有難處,她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張老板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依然不滿意,心裏著急了起來,這幾天不是沒人來問過鋪子,也有人想買,但一樣是要討價還價,大概有人想著他急著返鄉,便故意拖著時間,等著他最後迫不得已好低價買入。像眼前這位方小姐這般爽快的倒是等讓他欣賞,如果可以,他更想賣給這位方小姐。而且之前她的婢女也暗示過,她出身顯貴,跟皇家沾了邊,雖然他不清楚方小姐是哪家的貴女,但他覺得以她的身份,肯定是說一不二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急忙開口說:“我倒是有個想法,不如這樣,要是方小姐把我這酒樓和雇工一同接手了,價格便還能再低些,我也不來那些虛的,一口價二百五十兩銀子!”


    張老板這是要把賣鋪麵改為轉讓酒樓啊,方青羅想了想,酒樓也不是不好,做了這些年也是老招牌了,生意也算不錯,繼續做下去也應該沒有虧錢的可能,隻是她要接手張老板以前的雇工,這倒有些麻煩了。


    “這些雇工最短的跟了我五年,最長的也有八年之久了,要說我離京最舍不得的,不是這間鋪子,而是這些老雇工。他們中也有人跟我一起離京,但大部分人的家在京城,不能輕易離開,所以我原本是要給他們每個人一份遣散費,希望他們盡快找到合適的工作。可如果方小姐接手了酒樓,繼續雇傭他們,她們也不需要到大街上重新找工作那麽辛苦,這筆遣散費我也省了下來,就算到方小姐的折扣上了。”張老板說著摸了摸胡子,很為自己聰明的想法而滿意。


    這樣聽起來,張老板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方青羅稱讚了他兩句,腦子裏卻快速思考自己開酒樓的可能性,她前世沒什麽經營經驗,但她可以利用前世的一些營銷手段,想來在這麽樸素的古代會有很大的效果的。


    “你就不怕我接手酒樓後,把你招牌給砸了?”方青羅頑笑道。


    張老板也笑了起來,說:“怕什麽?這裏風水好,老雇工們又熟悉店裏的情況,你就是想搞砸也沒那麽容易。再說了,我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人,也會看些麵相,一看方小姐就是大富大貴之人,酒樓轉到你手裏,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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