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把乘法口訣懸掛在身後的牆壁上,指著牆壁上的口訣道:“今天,我要求你們必須將這些口訣記住。∮,記不住的人,今天晚上不許回家。”


    課堂上眾人一陣嘩然。


    李牧可不管他們的表情,指著口訣道:“一一得一,一二的二,二二得四……”


    眾人剛開始還跟著莫名其妙的讀,很快就有聰明的家夥領悟了其中的奧義。


    童文耀驚呼一聲,打斷了李牧說話!


    課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童文耀的身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同為帝國大學士嫡長女的宮美琳也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滿臉興奮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院長,這太神奇!!!”


    李牧笑吟吟的看著各位學生不說話。


    眾人不明所以。


    童文清道:“你們看,這口訣真是太有用處了!一九得九,說明一個九就是九。你們再往下看,二九一十八,兩個九,是多少?”


    課堂上都是帝國王公大臣的公子,智商自然不低。聽童文清這麽一說,眾人立刻反應過來!


    李牧指著最後一排的九乘九,“九乘九是多少?”


    眾人異口同聲道:“八十一!”


    “沒錯,就是八十一,現在,你們就開始背誦這乘法口訣。還是那句話,背不下來,今天晚上不許回家!”


    說完,李牧不再理會眾人,拿著茶壺就去了國子監的後花園,乘涼喝茶。不知不覺。李牧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他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在他的麵前,全體學員排排站,這些家夥們,居然在背誦乘法口訣!


    李牧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對於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文盲的世界來說,眼前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們,可不在這百分之九十九之列!


    他們從小就接受了最良好的教育!


    接下來的兩天,李牧一直在教他們最基本的加減乘除。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國子監迎來了第二批新生。


    百姓子弟!


    還是國子監的後花園,王公貴族子弟和百姓子弟混搭排排站。李牧看去,能明顯感覺到貴族子弟對百姓子弟們的歧視!


    “童文耀。”


    “到!”


    李牧看著童文耀:“你在反感你身邊的同學?”


    “沒,沒有!”


    李牧仿佛笑了笑,對眾人道:“你們有兩點區別。首先是你們的身份,你們這裏,有些人有個好爹好爺爺,有些人沒有。其次,有些人有和睦的家庭環境。有些人沒有。最後,我要說的是。無論你們的身份如何,在我這裏,全部都是我的學生。我將一視同仁。不要讓我知道誰拉幫結夥,排斥同學,否則……哼哼,我能讓他這輩子都踏不上仕途。”


    眾人沉默不言。


    “好了,作為國子監學員第一天齊聚的日子,我陪你們玩一個小遊戲。”李牧轉身回到課堂,把講桌下麵一個牛皮縫製的足球拿了出來。


    足球的裏邊填充了羽毛,一腳踩下去非常有彈性。


    “下麵,我給你們講述一下足球的規矩要領。足球……”


    李牧的話沒說完,蔣丞領著兩名錦衣衛的成員走進國子監。兩名錦衣衛留在門口的位置,蔣丞徑直來到李牧的近前,“大師兄,我要帶走童文耀。”


    “他……”


    蔣丞微微點頭。李牧立刻反應過來,或許,童文耀他爹,帝國大學士童清,可能涉嫌違紀行為了。


    “證據確鑿嗎?”


    “確鑿。”


    蔣丞聳聳肩,對門口的兩名錦衣衛點了點頭,兩人直接過來拿人。他們的舉動頓時讓國子監的學員們如遭雷擊。百姓子弟們不認識錦衣衛,他們這些王公貴族的弟子,誰能不認識這個剛剛成立三個多月的部門?


    錦衣衛,代表了海平安國最高的權利機構!


    隻要你有不法行為,錦衣衛就有權對你進行製裁!


    即使,你是帝國權利最高的那個人!


    童文耀被錦衣衛帶走了,走的時候童文耀默不作聲,任由錦衣衛架住他兩臂,直接拖出了國子監!


    “大師兄,我也先走了。”


    “老蔣。”


    蔣丞剛走出兩步,回頭道:“還有事兒?”


    李牧把足球扔給黎彩兒:“彩兒,你帶他們踢球。”


    “不要,我要去看熱鬧。”黎彩兒把足球又扔給了黎沫兒。黎沫兒小嘴一嘟,“阿姐,我也要去看熱鬧嘛!”


    李牧眼睛一瞪:“你們倆誰也不許走!”


    李牧也不管兩姐妹的辯解,直接拉著蔣丞離開了國子監。李牧前腳剛走,學員們後腳就議論開來。


    “聽說怎麽回事了嗎?”


    “沒有啊!一點風聲都沒有!”


    “我也沒聽到什麽風聲!”


    “天呐,錦衣衛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


    “可不嘛,這才三個月,都有多少位高官落馬了?”


    “七位了!”


    “程樂衣,回去可讓你爺爺低調點。自從右相落馬之後,最近一段時間你爺爺可不太安分。”


    程樂衣沉默了。


    他雖然還是一個孩子,但是家裏的事情多多少少能聽說一些。


    最近一段時間,帝國的左相,程思遠正奔走在各位朝中大臣之間,他想拉攏朝臣對皇帝上鑒:帝國隻需要一位宰相就夠了。


    此時,程樂衣左思右想,一咬牙道:“彩兒,我想回家一趟……”


    黎彩兒學著李牧的樣子,眼睛一瞪:“我都沒去看熱鬧,你還想去?沒門!”


    程樂衣苦笑:“彩兒姐,我想回家看看我爺爺……”


    黎彩兒正要拒絕。黎沫兒拉著她姐姐的衣袖道:“阿姐。咱們一起跟程樂衣回家。問問左相老頭兒,朝廷裏發生了什麽事兒?那老頭子肯定能知道!”


    黎彩兒眼睛一亮:“是啊!走!現在咱們就去左相家。”


    “阿姐,咱們過會兒再走。李牧還沒走遠呐!”


    ……


    海平安帝國左相的家就在皇宮附近,官職越高的人,居住的位置就越靠近皇宮。國子監的學員們,除了被帶走的童文耀,所有學員一起來到了程思遠的家中。


    麵對這群浩浩蕩蕩的人群,管家原本的意思是他親自招待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們。給他們備上一桌好吃的,好喝的就打發了。無論他們的身份如何尊貴,畢竟他們還隻是一群孩子。


    至於那些百姓子弟……嗬,就更不用那麽上心了。


    隻是,管家萬萬沒想到黎家姐妹居然夾雜在這些人當中!


    “兩位姑奶奶吉祥。”管家點頭哈腰。


    黎家姐妹的霸道,在朝堂上可不是什麽秘密!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黎家姐妹正在帝都最高級的酒店裏用餐,一位二品武官點了跟姐妹倆一樣的菜肴……誰知道,好巧不巧的,那道菜的食材隻夠做一份菜了!


    當時姐妹倆首先做出讓步。讓酒樓後廚將這份菜肴平分成兩份,一桌一份。


    卻沒想到。那位不長眼睛的二品武官不幹了!


    那個家夥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在酒樓裏跟姐妹倆發生了爭執……


    嗯。


    好吧。


    這根本就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民事糾紛。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受了委屈的姐妹倆沒跟這個家夥在酒樓裏動手,她們直接去了軍營!!!


    重樓、蔣飛和人字劍,三大軍團的軍團長被同時搬了出來!當天晚上,數之不盡的軍團士兵就將那位二品武官的宅子給拆了個七零八散!


    這還不算,姐妹倆咽不下這口氣,她們讓酒樓把那道爭執的菜肴做了一百份,讓這名武官全部吃下去!


    吃不下去?


    那就慢慢吃!


    隻要停下來,就是一鞭子!


    這件事兒當初驚動了帝都的所有人!


    無論王公大臣還是平民百姓。一夜之間,全部都在議論這件事兒!


    就連當朝皇帝聽說後,都隻是對治安署的軍官說了這麽一句話:‘去看著點兒,別鬧出了人命。’


    皇帝的這個態度,猶如一盆冰水,澆在了所有文武百官的頭上!


    黎家姐妹,得罪不得!!


    據說,第二天早朝的時候,重樓就把這位武官要到了自己的賬下,還沒到三天,那個倒黴的家夥就被發配去了大夏帝國……唔,好像是看守煤礦去了。


    雖然,皇帝後來給這個家夥的家裏足夠的補償金銀,顏麵卻是再也挽不回來了。


    黎彩兒可不知道管家心理在想什麽。她左顧右盼的走進左相家的宅院,漫不經心道:“你們家老頭子呢?”


    管家抽了抽嘴角,低聲道:“左相大人在書房。”


    黎沫兒一揚頭:“帶路。”


    “哎,哎!”老管家不敢反駁,直接帶眾人去了左相的書房。


    程思遠怔怔的看著門外的三十多人,他們家,還是第一次迎來這麽多客人。黎家姐妹和程樂衣走進書房,老管家趁機把眾人領去了廳堂,好吃好喝的招待。


    書房裏。程思遠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不過,我也不知道錦衣衛的事情。你們知道的,錦衣衛裏武功最差的都是半步大聖境強者,哪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敢得罪的?”


    黎彩兒眨了眨眼睛,“老程,聽說你最近跟大臣們走的很近啊……”


    程思遠連忙從座椅上站起來,連連擺手:“黎大小姐,黎二小姐,此時萬萬不能再提,老朽這裏有禮了……”程思遠就要行大禮,黎彩兒推了一把程樂衣,他連忙來到爺爺的近前,把要行大禮的程思遠扶住。


    黎沫兒道:“老程,看在小程的麵子上奉勸你一句,現在可不比往常,李牧的眼睛裏可揉不進去沙子。”


    程思遠連忙應答。隨即道:“我聽說,大學士涉嫌賣官……”


    黎家姐妹的心底同時歎了口氣:賣官,這是李牧最反感的事情!


    童清,恐怕要倒大黴了!


    ……


    蔣丞帶李牧來到錦衣衛總部,見到了童清。


    這是李牧第一次見到童清。


    李牧坐在審訊桌子的後麵,“我不關心你做了什麽危害帝國的事情,我隻想問你一句,在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子?”


    童清緘默不言。


    李牧繼續道:“我知道,你一定認識我。你更應該知道,我是你兒子的老師。我在這裏,你說,你兒子在什麽地方?”


    童清的臉色終於變了,“老板,我做的事情跟我兒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相信。不過……他們不相信。”


    李牧指的是錦衣衛。


    童清的臉色再次變了變。


    錦衣衛是什麽人?


    這個部門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的凶名早在剛成立的時候就傳出去了!


    暴力執法!


    “不,不要傷害文耀!”


    蔣丞站在李牧的旁邊:“你們父子關係不睦,其主要原因是你們的思想不同。你想任職期間多積攢些積蓄,將來能給童文耀鋪一條平坦的仕途大道……”


    童清坦言道:“沒錯,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麽想的,也是默默的在這麽做。老板,我會對我做過所有的錯事全部講出來,您也可以沒收我全部家當……我求您,不要影響文耀將來的仕途……”


    李牧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仕途是被你影響的。”


    童清雙目充血。


    李牧繼續道:“你想一想,你的所作所為,會對文耀造成多少負麵影響?他的同窗會怎麽看待他?好,就算他踏上了仕途,他的同僚又會怎麽看待他?”


    “這……”童清啞口無言。


    過了半晌,童清道:“我想再看看文耀……”


    李牧點頭同意。


    一個時辰之後,錦衣衛總部的一間辦公書房裏。


    李牧安靜的坐在這裏喝茶,童文耀雙目血紅的走進來,開麽就道:“院長,我父親……”


    “死刑。”


    李牧吹了吹茶杯裏的熱茶。


    童文耀悲從心起,“院長,我想帶著父親的遺體離開海平安帝國。”


    “哎……”


    李牧把手裏的茶杯放下,“對待貪官汙吏,帝國絕不心慈手軟。今天對你父親手下留情,你有沒有想過,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侵害了多少百姓的利益?”


    童文耀已經心如死灰了。


    李牧道:“蔣丞有意幫你,所以才把你請來。老蔣……”


    蔣丞從這間書房的內室走出來,看了一眼童文耀:“你父親已經把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口供。如果你們父子的口供吻合,就可以捉拿買官的人了。”


    “我供述……”


    “此間事必,我會暫時釋放你父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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