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哼!它可不是什麽妖獸,而是天生的異種靈猿,力大無窮。<strong>txt電子書下載http://.80txt/</strong>。更新好快。這還隻是一頭幼獸,身體不過二十丈高。待到成年之後,將高逾百丈。因為此獸每逢雨天,便會發瘋發狂,叫聲如同梟泣,因而叫做雨梟。”平老者負手緩步走出石室,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眾人雖然隻覺心頭一輕,針紮樣的刺痛忽然消去,但卻均覺頭暈目眩,紛紛軟倒在地。武英仙緊跟在平老者身側,卻是覺得一陣極為強烈的狂風就在她身旁掠過,而平老者似乎周身有一堵無形的牆壁,於狂風中巍然不動。而方才那各種幻象,似仍縈繞在眼前揮之不去。


    瞭望口上那隻碩大的綠‘色’眼睛一眨之下隨即消失,緊接著倆是哐啷一聲巨響,丈高的堡‘門’轟然被一股巨力撞上。似是整個小孤山都猛的晃了一下,灰塵漱漱的從頂壁落下,但這座石堡似乎通體都是鐵鑄,硬是一磚片瓦未損。


    對於這個結果,‘門’外的巨獸顯得更加憤怒。隨之而來數十次巨大的衝擊不斷使石堡搖晃不止,一幹人等隻覺自己像是置身於鼓麵之上,隨著鼓錘而被震得東倒西顛。狂雷大雨聲‘混’雜著山體塌裂聲,以及雨梟越來越顯憤怒的嚎叫聲,已讓一眾凡夫俗子魂不附體。


    但眾人卻都清楚的瞧見,隨著猛烈的撞擊,堡‘門’上貼的那道小小的紙符卻是越來越亮,上麵的符紋已經閃爍起耀眼的金光。巨猿砸了一陣,見孤堡仍是紋絲未動,登時發出一聲更加凶狂的咆哮。巨大的力量又一次落在了石堡之上。


    眾人都覺耳中轟的一聲,一刹間便失去了知覺。唯有站在平老者身旁的武英仙仍然清醒,她清楚的看見一蓬金芒從道符上迸發出來,猛然掃過堡廳,然後衝向上方,如同萬千柄金‘色’利劍向外發散而去。


    隻一瞬之間,整個石堡的頂壁無影無蹤,堡‘門’也化為了烏有。就連布滿了烏雲的天幕,也被立即撕了個粉碎,現出大片星光來。


    於是她也便看見,堡前一隻巨大如小山樣的灰‘色’怪猿,血盆大口中正呲著鋒利的獠牙,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不過它渾身上下處處皆是傷口,綠‘色’的血液仍在從其中湧出,看來剛才那陣金光對它的傷害也是極大。但武英仙從未見過這樣的妖物,雖然有平老者庇護,卻也止不住一顆心呯呯直跳。<strong>.tw</strong>


    “想不到這荒山孤堡之中,也能遇見這般了得的人物。貧道禦神宗王昌,敢問萬仞山哪一位道兄在此?”一個人影從巨猿頭頂出現,話語遠遠的傳了過來。


    平老者緩緩走出堡‘門’,遠遠與他相對,卻似在自語道:“萬仞山是什麽地方?嘿,禦神宗很有名氣麽?”


    “好!道兄既然不知我禦神之名,那麽方才這點誤會就罷了。王某此來,為的是道兄身後那個太歲靈童。隻要道兄肯抬抬手,本宗與王某便欠下道兄一份人情。若道兄有何所需,也不妨直說出來,隻要不是漫天要價,貧道當如道兄所願。”這王昌雖站立在巨猿頭頂,身材依然顯得頗高,一身嶄新道袍妝點之下,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太歲靈童麽?”平老者聞言略帶驚訝的轉頭看了一眼武英仙,心中一個老大疑團登時開解。


    這個平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當年大衍雙煞之一的平不死。修羅煉獄一戰為鬼哥所擒後,他一直便被囚禁在一麵天魔旗中。但是鬼哥貴人事忙,除了當初拿他練了一陣功外,幾乎根本沒有時間來理會他,到後來竟全然將他忘了,直到鬼哥曆盡‘波’折而重出生天。


    不過鬼哥最後進入的那個傳送陣法,卻是極其不同凡響。就是在那一刹那間,平不死被陣力從天魔旗中生生甩脫出來,就到了這片陌生的新天地。


    這片天地的靈氣比西荒充沛百倍不止,所以修行的宗‘門’幾乎遍地都是,所有的靈脈都早已有人占據。而為了搶奪資源,這片天地間的爭鬥也就更加‘激’烈。


    以平不死元嬰境界的實力,想要立足本來並非難事。可是得出囹圄的平不死受了許久魔境摧殘,此時修為竟然已經跌落至元嬰初成,最大的倚仗陣幡也已失去。


    而且不知為何,他的生機損失大半,連壽元也一下子縮短了許多。是以此刻的他,已經極其虛弱,戰力不過全盛之際的十之一二。


    而這片天地中的修士,大都極其驕狂而凶悍,因為他們修行的環境如此優越,所修的功法也便極其‘精’深。甚至‘精’深到不少驚‘豔’之修,可以發揮出跨越一個境界的實力。


    平不死遭遇了幾個對手之後,竟然發現自己的真實戰力,隻能與一些元丹大成修士持平。若真是殊死之鬥,不少元丹圓滿修士都能取他‘性’命。


    平不死這時才悲哀的意識到,像自己這樣的修士,小宗小‘門’養他不起,大宗大派卻看他不起。若‘露’明修為,則很快就會招來敵視,甚至有同境界修士上‘門’邀鬥。於是在連續兩番‘激’鬥受傷之後,近二十年來他隱伏不出,但卻連重煉一杆陣幡的材料都遠沒有集齊。


    這其中固然有陣幡祭煉難度極大的原因,可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大。當平不死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尋找鬼哥。而一係列的蛛絲馬跡,讓他來到了這個叫金濟的小國之中,並暫時落腳在這荒山棄堡之中,而武重巒府上的夏元,則是他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


    在他看來,當初鬼哥擒他囚他,並將他的家當搜刮一空,自是事有起因。但如今事過境遷,隻要他放得下,二人就已經沒有衝突了。


    既然都淪落他鄉,那麽好歹也算是故舊。從自身的遭遇來看,平不死可以想象鬼哥的日子也未必好過,當然前提是如果他還活著。


    盡管他不能肯定鬼哥一定會與他聯手,但他相信以所學的陣術為代價,起碼拿回陣幡還是有一定把握的。隻要拿回陣幡,自己便恢複了七八分實力。就算不能名震一方,卻也再不可能被這種元丹初成的跳梁小醜欺上‘門’來。


    想到這裏,平不死怒火中燒,忽然冷笑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王昌哈哈大笑,右手大袖一擺,袖中一群絨球樣卻隻有指頭大小的小猴兒湧將出來。然後向平不死一指道:“那就請道兄指教!”


    這群小猴向前飛馳之中,身體便不斷開始漲大,須臾間便已變得丈高,待到落地之時,竟然個個都有十數丈大小。如此這麽大一群雨梟,起碼有兩三百隻。武英仙嚇得‘花’容失‘色’,心中隻是狂跳,隻道自己等人恐怕就要死了,哪知道更加讓她震驚的還在後麵。


    平不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驀然間毫無遮掩的散發出元嬰氣息,冷哼道:“就憑你也配與老夫稱兄道弟?”


    “元嬰修士!”


    王昌縱然狂妄,也不曾料到這個藏頭‘露’尾的散修竟然是個元嬰修士,此時乍被元嬰的威壓所懾,自然也就多了幾分畏懼。同時他看見平不死左手一抬,周圍的山頭小丘紛紛拱動,一頭頭山石結就的巨牛破土而出,不兩息便奔了過來,每一頭都有百餘丈高。


    而他麵前的這座山頭小堡,此時也拔地而起,變成了一座三百餘丈高的黑‘色’巨牛。原本體高身重的雨梟,此時竟然好似狂牛奔行路上的一群不知死活的小猴子。他最為得意的聚雲喚雨之術還沒來得及施展,而這好大一群雨梟也呆在了當場。


    山石結聚的巨大牛蹄正正踏上一隻雨梟的‘胸’膛,立時將它踩倒踏碎,它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身體倏然冒出一陣灰氣,然後便消失在這股洪流中。這群狂牛所到之處,雨梟不是頂撞而斃,便是被踏成爛泥。


    王昌眼見數息之間,自己‘精’心調教的百餘隻雨梟便化為烏有,心下又痛又懼。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隻想快點離開此地,但卻突然間發現,自己本應已經遁出數百裏,但眼前一個恍惚,就又回到了發狂的山牛麵前,隻覺如墜冰窟而遍體生寒。


    “就憑你,也想逃出老夫的手心。”


    話音落入王昌耳中之際,他不禁張惶的抬頭看去,卻隻見平不死此時似有萬丈之高,其目光遮天奪日,帶著巨大的壓力就落在他身上。而他此時就像是一隻螻蟻,隨時都會被碾死。


    隨即他眉心一點清光泛開,眼前便清晰起來。隻見周圍的丘山鬱鬱蔥蔥,竟是從來有動過的樣子。而自己似乎縮小了千百倍,已經被拘到了平不死麵前。


    幻術麽?剛才的一切居然都是幻術,那如山嶽般龐大的狂牛和強大無比的靈力都是假的。堂堂元嬰境界,要殺一個元丹修士也需要用陣法和幻術麽?王昌心底裏發出這樣的疑問,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雖然對方此時殺他輕而易舉,但也絕沒有想象中那麽強大。


    平不死輕咳了一聲,靜靜的看了王昌最後一眼,然後雙手一並,將麵前飄浮的陣圖合了起來。他這張陣圖中的確是一座幻陣,不過陣法並不算完整,最後還是需要以自己的靈力殺滅陷入其中的敵人。這個陣法不可謂不簡單,甚至可以說簡陋,但這卻已經是他耗了好大功夫才以周遭群山為根基設下的保命手段。


    這個陣圖本是為了在遭遇強大的敵手時爭取逃命的機會用的,可見平不死已經衰弱到了何等地步。擊殺一個元丹小輩就動用陣圖,實是無奈之舉。


    這個王昌並不易殺,他身上至少有四五件防禦力極強的法寶,而且遁術也極為詭異。若不施展雷霆手段,任他逃出陣圖的範圍,平不死還真沒什麽把握能夠殺死他。


    一旦被他逃脫,有九成可能很快便會召來更強的敵手。那麽接下來就會變成他平某人被追殺,而這些凡人則一個也不能幸免的局麵。


    他回頭看了看已經駭得幾乎忘了呼吸的武英仙,眼神中流‘露’一絲期待,想到自己的前途或許便在這小‘女’娃身上,不禁湧出一股荒謬絕倫的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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