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


    “你來了,是做好決定了麽,”站在爾泰麵前,塞亞心裏很是忐忑。


    說實話,她現在並不確定爾泰會不會同意她的提議,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如果爾泰真的不想和她走,那……


    就在塞亞心中打鼓的時候,爾泰突然笑了,道,“塞亞,我們去找皇上吧,我願意娶你。”


    聞言,塞亞一愣,接著點頭道:“好。”


    三日後


    禦花園


    “皇上,福爾泰已經和塞亞公主離開了。”弓著身子,高無庸向正在喂魚的乾隆稟報道。


    挑眉,乾隆道:“簫劍呢?”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的。


    聞言,高無庸笑笑道:“皇上所料不差,簫劍曾經想要混入隊伍,不過,被咱們的人給堵了回去。”而且,貌似還受了重傷。要知道,他找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可都是個中好手呢。


    輕哼一聲,乾隆一揮手將手中的魚食全都撒了下去,看著池子裏翻騰著的紅白之色,乾隆道:“時間差不多了,該收網了。”這麽長時間了,終於是要結束了(此話也是小易的真心話。)。


    點頭,高無庸表示了解。


    拍拍手,將剩餘的魚食拍掉,乾隆轉身看著高無庸,道:“今天晚上就動手吧,要活的不要死的。”到時候他還要用含香演最後一幕戲呢,人要是死了,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隆的目的高無庸怎麽可能不知道,畢竟,他可是從頭看到位的呢。


    雙手背在身後,乾隆長舒口氣,道:“這一次,一切都結束了。”


    夜


    會賓樓


    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看著正在包紮傷口的簫劍擔憂道:“簫劍,你怎麽樣?這麽大的傷口,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包紮不會出問題吧。”


    咬著牙,簫劍一腦門子冷汗,不過,為了不讓那人擔心,簫劍還是道:“沒事兒的,這點兒小傷不礙事兒。”


    男人也不是傻瓜,簫劍那樣子哪裏像是沒有事兒呢,不過,簫劍不說,他也不會點破。


    歎口氣,男人拿起桌上的止血散遞給簫劍,同時道:“沒想到皇帝查的那麽嚴,這次幾乎全都是好手出動。”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及時退走,恐怕,現在他們的屍體都冷透了。


    簫劍聞言點點頭,臉上卻不由掛上了一抹凝重。


    見簫劍這樣呆了半天了,男人皺眉道:“簫劍,你在想什麽?”


    男人的話音剛落,簫劍猛地臉色一變,站起身,道:“立刻收拾收拾快點兒離開,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男人不解其意,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抿抿唇,簫劍道:“今天白天的事兒你沒看出來麽?依照著那個番邦公主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乾隆派這麽多人來保護,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引蛇出洞。”


    男人也不是傻子,簫劍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在不明白就奇怪了。


    劍先是點點頭,接著表情嚴肅的看著男人道:“你們快離開這兒找個地方躲起來,剩下的交給我。”


    聞言,男人道:“我們留下來幫你吧。”


    想也不想的,簫劍拒絕了男人的提議。


    “你們的身份多數都是在那些韃子手裏登了名譜的,如果被抓到的話咱們在京城的勢力就危險了。為了長遠的考慮,你們必須離開。”就算他被抓了,可是他又不是死的,不會跑啊。


    但是,如果是他們被抓了的話,這麽多人,即便是他也不敢說能救得出來。


    “那你呢?”


    男人明白簫劍的顧慮,可是,一向重情重義的他怎麽會丟下兄弟一個人跑呢。


    “你放心,我簫劍不是任人揉圓搓扁的,今天夜裏你們離開後,明天我也會立刻找個法子離開的。”隻要他想走,京城還真是困不住他呢。


    歎口氣,男人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準備。”


    點點頭,簫劍正要說什麽,突然,樓下傳來了砸門的聲音。


    對視一眼,兩人臉色具是一變。


    男人愣了一下神兒,之後,轉身往窗戶處走去。


    見男人似乎要直接拉開窗,簫劍急忙上前攔住。


    “我來。”說著,簫劍輕輕地拉開了窗戶,透過那絲細細的縫隙,視力不錯的簫劍看見了樓下站著的密密麻麻的清兵。


    關好窗戶,簫劍低咒一聲,“該死的,外麵兒全是韃子皇帝的士兵。”


    “清兵!”男人臉色大變,伸手就要開窗戶,似乎是想親眼看看那些清兵。


    按住男人的手,簫劍道:“住手,這些人從衣飾來看應該全都是宮裏的侍衛,剛剛我開窗戶就有可能驚動了他們了,現在你絕對不能開窗戶。”


    簫劍的話男人是很相信的,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是,男人知道簫劍不會騙他。


    皺眉,男人道:“怎麽會有這麽多侍衛?”他們的屋裏沒有點燈,樓下的火把居然能將屋子照的通明,可見,那些人絕對不少。


    就在此時,簫劍突然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拽著男人往門口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道:“你快回去,然後裝作普通的客人千萬不要和那些侍衛發生衝突,知道麽?”就現在看來,這些人有可能是奔著他來的。偏偏此時會賓樓裏藏著一個香妃,如果被搜出來了,那可就完蛋了。


    在門口站住腳,男人看著簫劍道:“你呢?”


    聞言,簫劍不知道是不是拽到傷口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還好吧。”男人急忙鬆開手,未免再傷到他。


    搖搖頭,簫劍表示自己沒事兒,接著道:“他們恐怕就是衝著我來的,我要是跑了,那你們可就糟糕了。”到時候大不了他作為誘餌把清兵先引開。


    “你的意思是?”


    “我掩護你們,等到事情結束後,你們立刻離開京城,我也會想辦法脫身的。”話是這麽說,可是對於脫身二字,簫劍可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京城作為韃子的大本營,好手眾多遠遠不是江南那種地方可比的,雖然在江南那些人捉不住他,可是在京城,簫劍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


    “……。”男人沉默著,逃跑的事兒簫劍自己都不相信,男人又怎麽會相信呢。


    見男人不動,簫劍急了,“你快點兒,含香也在這兒,待會兒那些人看見你是從我房間出來的話,那可就完了。”


    聞言,男人抿抿唇,道:“你自己保重。”


    “恩。”


    男人終於離開了,簫劍靠在門上先是舒了一口氣,接著強打精神抬腳走到桌子邊兒,伸手將桌上泛著寒光的寶劍握在手中。


    這邊兒簫劍時刻準備著開戰呢,那邊兒,會賓樓的大門終於是打開了。


    一臉堆笑,柳青對侍衛們道:“諸位官爺,這大晚上的你們怎麽來了?”


    對於柳青,那個領頭的人壓根兒就沒看上一眼,猛地一推,險些讓柳青摔倒。


    “讓開,你們這裏藏著朝廷欽犯,我們要搜查這裏。”不顧被他推得直打趔趄的柳青,領頭的道:“乖乖地呆在房間裏,幹亂跑的話,一律同罪。”


    見這架勢,柳青先是給不遠處的柳紅打了個眼色,接著前阻止,笑道:“官爺,您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這裏可是正經買賣家,怎麽會……。”明顯的,柳青這是打算拖延時間。


    不得不說,爬到這個地位的人都不是傻瓜,見柳青這樣,領頭的那個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在見手下圍住柳青後,領頭的人勾唇一笑走向柳紅,同時道:“女老板,你去哪兒?”


    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柳紅道:“我,我去後麵兒看看。”


    搖搖頭,領頭的人笑道:“你不用看了,我們自然會查的。”


    見領頭人這樣,柳青擔心妹妹吃虧,心一橫,急忙道:“官爺,這天子腳下,這樣不好吧。”


    “天子腳下。”領頭的人聽見這話仿佛聽見了多好笑的笑話一般,嗬嗬一笑,道:“你們看見我們這身兒衣服麽?我等是奉旨辦事兒。”


    見狀,柳青還想說什麽,不過,卻被領頭的那個人的一句話截住了。


    “你們兩個這樣,莫不是這個欽犯與你們……。”男人沒有說完這話,不過,意思卻是表達清楚的了。


    “官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強自按下心頭的恐慌,柳紅笑笑道。


    輕哼,領頭人道:“既然不想讓爺懷疑,那麽,你們就乖乖地呆在這兒。”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柳青柳紅隻得站在原地,不敢在做什麽了。


    就在兩人心中不住祈求滿天神佛不要讓後院的那兩座大神發威的時候,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兩人臉色齊變。


    對視一眼後,兩人不由苦笑,這一天終於是來了。


    早在他們參與進了那個大計劃開始,他們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的,不過,隻希望不要牽扯到大雜院的老老小小。


    言歸正傳,這邊兒兩人因為大難臨頭而絕望著,那邊兒,蒙丹卻‘大發神威’的和侍衛們打了起來。


    “讓開。”


    “蒙丹小心。”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含香。


    含香一出,柳青柳紅這回是徹底的絕望了,“糟了。”含香一出現,他們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


    說實話,看見含香出現了,那個領頭的也是很驚訝的。


    作為少數幾個禦前侍衛之一,男人可是見過含香的,並且也是知道含香偷跑了的人。


    現在,含香出現在這裏,無論如何他都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真沒想到,抓欽犯竟然抓出個逃妃來。


    “沒想到,這裏還真的藏著欽犯呢。”領頭人意有所指的說完這話後,右手一揮,“你們,給我把那個女人拿下。”


    “是。”


    領頭人話音剛落,幾個侍衛就奔著含香去了。


    見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奔著自己來,含香嚇壞了,忙呼救道:“蒙丹,蒙丹救我。”


    見含香有危險,蒙丹眼珠子都紅了,雖然向往含香那邊兒走,可是,無奈纏著他的人太多了也太厲害了。


    那些人離含香越來越近,蒙丹快要急瘋了,不過現實卻讓他無能為力隻得無意義的大喊道:“住手,你們別動她,含香快跑,快跑。”


    “蒙丹。”不停的後退,含香嚇得哭了出來。


    這一刻,不知為何含香眼前居然出現了乾隆的樣子,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人這麽欺負她的吧


    就在含香閉上眼‘等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兒響起了。


    “住手。”


    聞聲,領頭人轉頭往門口看去,一個身著青藍色衣服的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待認清來人後,領頭人一臉堆笑的迎了上去,行了個禮,道:“見過高公公。”雖然高無庸是個宦官,可是就身份而言,他可是天子近侍,比他這個隻是掛名的禦前侍衛好多了,他不巴結著高無庸才怪呢。


    高無庸對著領頭人點點頭後,抬腳就走向了躲在角落的含香。


    那些圍著含香的人見高無庸走了過來,急忙讓開了一條路。


    “你是……。”看著這個熟悉的人,含香一時有些不敢認。


    走到含香麵前站定,高無庸行了個禮,笑道:“原來您在這兒啊,老奴找您可找了好久呢。”


    皺眉,含香輕輕道:“你是,高無庸?”


    聞言,高無庸站起身來,道:“您還記得奴才,當真是奴才的榮幸啊。”


    咬唇,含香猶豫一下道:“你,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兒?是不是……。”他在找我。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一邊兒說著,高無庸一邊兒後退。


    香本來是想問問乾隆的情況的,可是,看著身邊兒的蒙丹,含香的話一直說不出口。


    見含香吞吞吐吐的,高無庸皺皺眉,轉頭對身邊兒跟著他來的人道:“你們輕點兒,別傷了她。”雖然皇上對她毫無感覺,不過,含香還有利用的價值呢。


    “喳。”


    高無庸話音剛落,那些侍衛就上前要抓含香。


    見人又圍了上來,這次,奇怪的含香並沒有麵對那些人的時候那樣恐懼,難道是因為這些人是奉了‘他’的命令麽?


    不過,含香也僅僅是愣了一下而已,見那些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奇怪的,含香竟然不打算反抗了。


    罷了,就讓他們抓回去吧,出來這麽久,她也想通了,就算那個男人心裏沒有她,可是隻要看著他,自己就很滿足了。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想‘通’了的含香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道:“慢著。”


    含香已經認命,不過,那些人他不想害了他們。


    搓搓手,高無庸含笑看著含香,道:“您還有什麽話說?”


    “如果我乖乖跟你走,你能放了他們麽?”說著,含香指了指已經被侍衛按在地上的柳家兄妹,還有正在頑抗的蒙丹。


    挑眉,高無庸想要不想就搖頭道:“不能,老奴還沒有這麽大的權力。”說著,高無庸略一頓,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樓上的某個房間,“要知道,這些人之中,可是有反賊呢。”


    高無庸的話是實打實的實話,可是,含香卻並不相信。


    聽高無庸不願意放過這些人,含香急忙道:“算我求你了,也不行麽?”


    “您別為難老奴了。”為了怕含香再出什麽幺蛾子,想了想,高無庸走到含香麵前,低聲道:“娘娘,皇上可是很想您呢。”明顯的,高無庸這是打算打親情牌呢。


    愣神兒,含香抿抿唇,道:“他想我?”


    看含香的神色,高無庸就知道含香心動了,眼中算計之色一閃而過,高無庸繼續道:“娘娘,您不想皇上麽?”


    聞言,含香身體一震,雙目流露出悲哀之色,道:“他眼裏,沒有我。”就算是剛剛她進宮的時候,含香也可以感覺出來他並不喜歡自己。


    一聽含香這麽說,高無庸立刻就道:“娘娘,那隻是皇上為了保護您所使用的手段,在皇上心裏,您可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張嘴,含香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邊兒,含香心裏被高無庸幾句話弄得亂極了,那邊兒,蒙丹見含香和那個老太監嘀嘀咕咕說著什麽,不過卻因為他離著太遠了,所以並沒有聽見。


    見狀,蒙丹手上不由有點兒亂了,一個侍衛看準機會上前就是一刀直接劃開了蒙丹的右臂,霎時鮮血染紅了蒙丹整條手臂。


    終於,被這疼痛刺激的蒙丹急眼了,後退到角落裏,蒙丹對含香吼道:“含香,你不能和他回去啊,你忘了我們的誓言麽?你是風兒我是沙啊。”


    蒙丹口中一喊出‘含香’二字,高無庸就知道壞事兒了,在場的人也許見過含香的不多,不過知道含香名字的確實是不少呢,這句話一出,再聯想到自己的出現,傻瓜才猜不到她的身份呢,可惜,在場沒有傻瓜,蒙丹這話說完後在場的人不少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這下丟人都丟到宮外親貴眼目前兒了,高無庸咬著後牙,沉聲道:“拿下他,堵住嘴。”


    這次出手的是高無庸到帶的侍衛,幾乎是一上手蒙丹就被按在了地上,很快,他胳膊的傷流出來的血就積了一小灘了,因為失血,蒙丹臉色發白。


    這變故隻是一瞬,當含香回過神兒後立刻就要衝到蒙丹身邊兒,不過,高無庸早有準備在含香衝出去的一瞬間高無庸就把人給攔住了。


    憤憤的看著高無庸,含香道:“你到底要做什麽,我不都答應跟你回去了麽。”這時,含香餘光瞟見蒙丹因為反剪身後而血流如注的手臂,拽著高無庸道:“快救救他啊,這樣流血會死人的。”


    “這不勞您費心。”冷冷的看著含香,高無庸道。


    被高無庸冰冷的雙目弄得一愣,含香不敢再看他,而是轉頭看著蒙丹,手下還不停地掙紮著。


    “不要啊,你們救救他,蒙丹,蒙丹香話未出口便被高無庸一個手刀砍在了後頸上失去了知覺。


    看著軟倒在高無庸懷裏的含香,蒙丹雙眼通紅,那樣子還挺嚇人的,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會被他嚇到罷了。


    “含香,含香。”


    看都沒看蒙丹一眼,高無庸打橫抱起含香,離開了。


    站在門口,高無庸冷冷的對在場眾人道:“今天的事兒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都清楚麽?”


    這時,之前那個明顯是領頭的人道:“高公公,我等不是傻瓜。”


    “好。”


    翌日


    乾清宮


    坐在床上,乾隆用茶水漱了漱口後道:“人帶回來了?”


    “是,帶回來了。”


    用帕子擦擦嘴,乾隆繼續道:“她吃早飯了麽?”待會兒的事兒,含香要是不吃早飯的話他可真擔心她受不住。


    聞言,高無庸先是接過乾隆遞過來的帕子,才道:“早飯已經送去了,但是她沒有吃。”


    “愛吃不吃。”反正含香就算是昏過去了也不影響今天的行動,“過了今天,她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高無庸並未搭話而是專心致誌的伺候著乾隆。


    看著給自己穿靴子的宮女,乾隆突然轉頭看著高無庸,道:“那個蒙丹呢?”


    高無庸想也不想就道:“抓住了。”


    挑眉,乾隆又問道:“簫劍呢?”


    聞言,高無庸遲疑了一下,道:“因為有其他反賊的維護,所以,簫劍跑了。”


    重的哼了一聲,頓時整個屋子裏的人都不由跪了下去。


    重重的叩首,高無庸忙道:“主子,奴才無能。”


    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太監,乾隆難得的心軟了,或許是因為喜歡上小燕子了吧,乾隆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是一個皇帝了。


    愣了會神兒,乾隆歎口氣,道:“簫劍跑了,他的那些幫手呢?”


    聞言,高無庸身子一震,他知道,乾隆既然不再提簫劍跑了的事兒就是證明他不再追究了。


    想到這兒,高無庸低著頭,道:“城裏城外的都一鍋端了,一個也沒跑掉。”


    “有這個餌料,真就不相信釣不出這條魚。”說完這話,乾隆輕哼一聲,“你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一聽這話,高無庸忙道:“奴才謝皇上開恩。”


    “起來吧。”對高無庸說完這話後,乾隆看著跪了一屋子的奴才,淡淡道:“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這兒傻跪著。”


    乾隆眼前伺候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的,乾隆這話說完這些人也沒有扭捏站起身該幹什麽幹什麽,一點兒也不沒有剛剛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架勢。


    “那件事兒查的怎麽樣了?”乾隆所指的事兒並沒有說清楚,可是,高無庸作為在乾隆眼前伺候了多年的人怎麽會不明白乾隆的意思呢。


    當下,高無庸立刻便道:“回皇上,去年的行刺是簫劍一手策劃的,消息是從福爾康那得到的。”


    聞言,乾隆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乾隆雙眼微微眯了起來,道:“福爾康麽?當真是活著多餘,把他們一家子抓來。”反正塞亞已經帶著個福爾泰走了,福家,確實沒必要留著了。


    “是。”


    “至於簫劍的同黨們嘛。”略一頓,乾隆站起身來,“傳令下去,京城戒嚴解除,明日午時,在菜市口千刀萬剮了那些人。”


    “是。”


    早膳後


    乾隆剛剛吃完早飯,一個小太監就疾步走到高無庸身邊兒,小太監在高無庸耳邊兒說了什麽,高無庸臉色微微一變。


    打發走了小太監,高無庸躬身走到乾隆身邊兒,道:“皇上。”


    輕啜一口茶,乾隆舒口氣,道:“說,怎麽了?”


    “奴才等人到福家的時候,福倫一家已經在祠堂裏集體自盡了。”沒想到,為了保全二兒子福倫居然會這麽狠。


    “自盡了麽?”乾隆的語氣平平,聽不出喜怒。


    “是。”


    “便宜他們了。”如果這些人落到他手上,最起碼挫骨揚灰是少不了的,不過說到挫骨揚灰……


    “高無庸。”嘴角掛起微笑,乾隆顯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著頭,高無庸等待著乾隆的吩咐。


    “厚葬福家吧,雖然他們生前沒有做什麽好事兒,可是到底是在朕眼目前兒這麽些年了,不能讓人覺得朕薄待了他們。”含香的事兒到底隻有少數人知道,如果太過苛待福家的話,即便是一些與福家有嫌隙的人也會覺得有些寒心吧。


    “喳。”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乾隆嘴唇一勾,道:“記住,厚葬便可,至於身體怎樣,誰知道會不會和八福晉似的呢。”


    乾隆這話的意思高無庸很明白,看起來是厚葬,可是那也隻是棺木而已,葬的是身體還是骨灰,誰知道呢。


    “喳。”


    餘光掃到外麵照到屋裏的陽光,乾隆道:“時間差不多了,把蒙丹和含香帶到乾清宮後殿吧,另外,把老佛爺也‘請’來吧。”乾隆重重的咬住了那個‘請’字,明顯這個‘請’的方法可是大有文章的。


    “喳。”


    很快,高無庸就通過桂嬤嬤把老佛爺給‘請’了來,在得知了老佛爺到達後,乾隆便開始了屬於他的一場戲。


    推開門,乾隆含笑對著抱膝坐在牆角的含香道:“含香,好久不見啊。”


    聞聲抬起頭,含香看著乾隆呆呆的喚了一聲,“皇上。”


    “這些天,你過得可好?”一邊兒說著,乾隆一邊兒把門關上。


    張嘴,含香實在是說不出什麽。


    輕笑,乾隆走到含香麵前,蹲下0身子,平視含香,“朕隻想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你愛過朕麽?”說這話的時候,乾隆眼中的深情讓人動容。


    看著乾隆眼中的情誼,含香心頭恨恨一顫,低下頭不敢再看乾隆的眼睛,而是道:“皇上這話,含香不懂。”


    “不懂。”挑眉,乾隆站起身來,低頭看著含香道:“朕對你的好,你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清楚麽?”


    “含香不懂。”諾諾的開口,含香忍住眼中的濕意。


    聞言,乾隆默默地看著含香,不說一語。


    表麵上乾隆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實際上,隻有乾隆自己知道,他在算計著老佛爺那邊兒的情況。


    餘光掃見窗戶那裏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飄過,乾隆知道,高無庸那邊兒已經準備好了。


    定定神兒,乾隆心中將接下來的戲碼微微過了一遍後,開口道:“含香,你讓朕太失望了。”


    “……。”聞言,含香身子一震,卻是什麽都沒說。


    雙眼滿是悲傷之意,乾隆沉聲道:“含香,你真的以為那個惠兒是朕所愛麽?”乾隆語氣中的哀傷讓含香猛地睜大了眼睛,抬起頭呆呆的看著乾隆。


    “什麽意思?”難道惠兒還另有隱情麽?


    歎口氣,乾隆皺眉道:“自打朕回宮後,你可有看見過惠兒一次。”


    經過乾隆這麽一說,含香才發現自打回宮後惠兒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莫說是見了,就是聽也沒有聽過她的任何消息。


    “沒,沒有。”咬唇,含香道。


    輕笑一聲卻比哭還要難看,乾隆道:“那個惠兒不過是朕為你找的擋箭牌罷了,如今,它的作用達到了,自然的……。”乾隆並沒有把話完全說開,不過僅僅說到這個地步也足夠含香自己個兒腦補的了。


    捂著嘴,含香雙目圓睜,“擋箭牌,惠兒是我的擋箭牌。”這一刻,含香終於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沒想到啊,朕好不容易做完了這一切,你卻跑了。”說到這兒,乾隆一臉憤怒,“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拋下朕,你將朕的一片心意至於何地?”


    隆的質問讓含香徹底傻在了那裏,原來,乾隆是愛她的,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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