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駛入鬆江府,轉了幾圈之後,不久就停在了一處普通的商業街附近。


    老陳在車裏急的直撓眉頭,心說這是怎麽回事兒啊?這車在這條路上都轉了兩圈了,怎麽就是沒找著那個地址呢?


    不是說好了是個武館的嗎,這附近哪一家都不像啊,也沒個招牌亮出來,這讓人怎麽找啊。


    不會是搞錯了吧?


    他有心想要找東家再問問,不過尋思了兩遍,到底是沒敢。


    老頭子這會兒估計正心煩著呢,還是別去觸那個黴頭了。


    得,下車問問吧。


    老陳幹脆把車停在了路邊,就找著了附近賣東西的小商販,打聽這個武館到底在哪兒,有沒有這個地方。


    煙酒店的老板十分健談,支著他先買了兩包煙,才一臉笑眯眯的告訴他,“你找那個武館啊,真是問對人了!問別人你還真不定能打聽出來。”


    “那武館就在前頭,那不是有個轉彎嗎?裏麵有條小道,小道走到頭,獨一家就是那個武館。”


    “要說這武館的選址也真是專業,鬧中取靜,僻靜安生,門外還有一小片小樹林子,早上鍛煉多少也能呼吸到點新鮮空氣不是?是個練武健身的好地方。”


    “不過這武館就是太偏了,武館師傅也沒什麽名頭,白瞎了他占的那塊好地,那武館的院子可是百年建築了,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在鬆江府不比那外灘的洋建築差了,多少人看了都眼饞呢。”


    “這不武館開了幾年,生意一直沒什麽起色,反倒是房價越漲越高,那武館老板也是繼承的祖產,現在家業也敗了,到底是沒撐下來,前段時間,也就沒幾天之前吧,聽說是轉給人家了,現在還幹不幹,這我也不大清楚了。”


    老陳聽到這兒,算是確定了,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這兒了。


    也顧不上聽那碎嘴老板繼續掰扯,他急匆匆的就回去把車給開動了起來。


    車開啟的同時,他卻沒注意到,遠遠地停在房車後麵,還有著兩撥小車一直在後麵跟著呢,在路邊也停了好一會兒了。


    房車啟動,果然不遠處就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拐彎,好在路還挺寬的,房車開的進去。


    老陳小心翼翼的把房車開進了小巷,這小巷裏麵倒真心是僻靜,因為地方太過零散不規則的緣故,一開頭都沒有什麽住戶,被人開辟了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地,倒是長得挺茂盛,一片鬱鬱蔥蔥的樣子。


    菜地的盡頭果然就是一片小樹林子,樹林子不大,但是裏麵的樹木卻是不少,很多都是有了年頭的,老陳眼尖,發現裏麵頗有些樹木胸徑上還掛著牌子,顯然這是屬於那種珍惜古樹名木之類的被保護對象了。


    沿著路一直往前走,一共走了有百八十米的樣子了吧,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片院子,果然沒說錯,確實是獨門獨院,附近就這一處宅子,再沒有第二家了。


    院子倒是挺大的,是不是三進三出,光從外麵也看不出來,但是光這一麵的麵積,確實也算不得小了。


    這院子出現在這鬆江府,恐怕多少也算是個稀罕物了。


    隻見它門前不遠就是小樹林子,樹下草坪平整,野花飄香。幽靜寧謐,遠離塵囂。院子的門臉外表斑駁古舊,牆根上長出了朵朵青苔,長長的院牆,大大的院子,在這人均居住麵積隻有十幾二十來個平方的鬆江府,這樣又寬敞又舒服的大院子,可真是個寶貝了。


    老陳暗自忖度,想要趁下這片宅子,恐怕已經不單單是花幾個錢就能拿下來的,想保住它,恐怕還需要有更加深不可測的背景實力做後盾才行。


    當然,就是那買宅子的所謂“幾個錢”,恐怕也是老陳幾輩子也攢不出來的大價錢,恐怕沒幾個億都是下不來台的。


    隨著房車輕輕地停住,老陳接通了車內的通話器,“老板,地方到了,我打聽到這就是那個劉氏武館了,不過已經轉了人了,要不我去問問?”


    “別了,你在車裏呆著吧,我自己去問問就行了,你先歇著吧,開了一晚上車了,你也先睡會兒吧。”


    老陳隨口應是,卻並不真的去睡,而是下了車等著,準備做個無聲的隨從。


    老板陳修明年紀不小了,不像自己,才四十來歲,又是當兵的出身,這爺孫倆老的老小的小,別沒得再出點事可就不美了。


    陳修明先是自己一個人下來的,乖孫女隻在車裏等著,顯然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要等到先摸過了底之後,再讓自己的孫女出來看病。


    不過下了車後,看到這麽氣派,這麽古意盎然的一座宅子之後,他的臉色顯然也是好了許多,心裏的忐忑,不由得就有了些減少。


    世人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話確實不假,不過真正顯示出一個人底子有多厚的,顯然還是房子,這比所謂的衣服首飾什麽的,可是要靠譜了不知多少倍了,造假的難度也高。


    陳修明雖然不是什麽建築師,對房子什麽的也沒多少研究,但他伺候的貴人也多了,見的世麵也廣,房子好不好,他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的。


    再加上這裏還是鬆江府,能夠霸著這麽一大塊地皮,雖然前麵的那一片都零零碎碎的,也不怎麽好利用,但是這卻正好說明了這院子主人的聰明,知道事情都有個度,很懂得拿捏分寸。


    能坐擁如此一座房產的,顯然也不至於信口開河,就為了誆自己一下,讓自己給他做頓飯?


    那得有多無聊,多不靠譜啊?就為了這麽點口腹之欲與人結仇,這樣的人恐怕也弄不到自家的資料。


    陳修明走到了門前按響了門鈴。


    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了,那是一個長相凶橫的成年壯漢,穿著一件黑色的練功褂子,腳上踩著一件粗布鞋,光溜溜的額頭上還直往外冒汗,顯然之前還正練著呢。


    “這位老爺子,您好,是您叫的門嗎,敢問您貴姓,是要找人還是有事兒啊?”


    這壯漢倒是出乎意外的和氣,說話還帶著敬語,文質彬彬的一副我念過書的模樣,倒是讓人有點忍不住想要發笑。


    陳修明沒笑,他以為這是下馬威來著呢。


    好嘛,你一個電話讓老子巴巴的連夜趕過來,感情到了你的門口,還得通報一下有沒有預約啊,你這架子是擺給誰看的?


    要不是惦念著孫女的病情,就這種嘴臉,陳修明就不願意伺候,你以為你是住在皇宮大院裏的皇子皇孫啊,老子什麽大人物沒見過,敢擺這種架子的也沒幾個。


    終究是掛念著孫女的身體,心裏有氣陳修明也還是忍了下去,不過臉上也沒給個好臉子,冷冷的道了一句,“本人是陳修明,藥膳廚子一個,聽說貴家主陳偉先生醫道高明、妙手回春,有把握醫治好我家小小的病,不知道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那壯漢一聽,連忙做了個恭請的的手勢,把兩人往內院裏麵請,同時解釋道,“原來是陳老先生到了,失禮之處,還望老先生您見諒。”


    “您可能要來這事,我家主人昨天就有過吩咐,我們陳家闔府上下期盼已久。不過,我們原是在合眾國定居,這裏也是剛搬過來,這些天老是有人登門拜訪,我家主人也是不勝其煩。原本應該交代些關於您老的事的,不過主人考慮到這涉及到您老隱私,不好隨意泄露您的照片,隻是叮囑了一聲,說到您家小小小姐,清麗絕倫,見之不敢或忘,隻要一看就知道是您到了家門口了。”


    “隻是沒想到小小小姐居然沒來,怠慢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陳修明是個老派人,最注意的就是這些禮數,聽到這些解釋,雖然心裏的氣還沒消盡,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些釋然。


    隻是過了一重院子,到進庭院的垂花門處,居然還站著兩個同樣凶橫壯碩的漢子在門兩側守著,一副守衛森嚴謹防刺客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的哼了一聲,說道,“您們家家主,還真是派頭十足啊,雇這麽多守衛,難道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隨著守衛把門一推,麵積廣大的庭院顯現了出來,一個人頓時就映入到了他的眼簾之中,讓他連接下來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


    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太陽冉冉升起,陽光正是刺目的時候。


    隻見這庭院正中,一個人一手撐地,整個身軀呈怪異扭曲的形態,直挺挺地倒立在庭院之中,正在做著靜態修煉。


    耀眼的太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映襯的他仿佛成了金人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悚然動容!


    陳修明是個積年的老藥膳廚子了,他的顧客之中,雖然也頗有一些體弱多病的上位者,但是數量更多的,還是各門各派的武者,一些習武練身的地方豪強,對這些練武中人的一些表現,他也是見的多了的。


    但正因他見得多了,所以一些鍛煉難度上的事情,他還是頗知道一些的。


    按照他的知識結構來說,這庭院中的人,其鍛煉的這個姿態,他竟然在記憶中找不到一個哪怕是有點半分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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