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9


    “哈哈哈,雕蟲小技也敢賣弄?”耿高華立時大喜,長聲尖笑道,不過須臾卻是雙眼圓瞪,目中驚懼難信,唇口大張,麵色瞬息轉成青灰色。他低首一看,隻見兩隻雪白利刺穿透胸口,而自身血液似乎盡數湧入那兩根利刺之中,眼見著皮膚寸寸幹裂,這才發出一聲尖叫。白光一閃,便見白離反手一抽,兩根利刺出現在手中,望著耿高華血盡而亡,麵上冷笑,一把扯過其身上袖囊,也不理耿高華屍身墜落。白離跨出兩步,發出一聲尖嘯,頓時原本泛著淡金色的夜空,升起一朵巨大烏雲。


    白離看了一眼墨寮,見著他已將墨寮擒在手中,哂然一笑,正欲再尖鳴一聲喚過那朵烏雲,誰知忽的心頭一動,側身一翻,一道透明劍光毫無聲息已是到了近前,將它一隻翅翼斬了小半。白離滿麵驚恐,若非它感知靈敏,方才便是身首分離之時,他一手捂著業已顯出原形的翅翼,額頭不斷冒著冷汗,再一望墨寮那邊,隻見墨寮也是狼狽萬分。白離認得此劍乃是蕭知秋的淺明水幽劍,更是驚恐不定,不敢遲疑,頓時化出原身,一聲尖鳴,遁出許遠。墨寮亦是不敢遲疑,一手抓起蒙灼,雙翅一振已是飛出老遠。


    “既來之,則安之,我飛翎派正缺兩隻護山靈獸,本座早已虛席以待!”一人高亢激憤之聲遠遠傳來,白離二妖一聽心驚不已,隻得狠命拍動雙翼,忽的一聲炸雷響起,將二妖炸退開去。二妖一退,立時現出一道錦袍人影來。二妖也不管身上有傷,又拚命往左側飛去,雙翼一動,猛然發覺數把飛劍已是往麵門襲來!二妖當下嚇了個半死,墨寮見著飛劍襲來,將爪下蒙灼抓起,那飛劍頓時停住來勢,二妖見此大喜,翻轉身去,緊抓住蒙灼又慌不擇路往右側衝去。


    蕭知秋與那錦袍人已覺著一團烏雲自霧漓穀中飛速移來,神色一凜,又見二妖轉身欲逃,身形一動,正欲再度攔截,忽的聽得一聲嬌喝破空而來,不由身形一滯。


    “大膽妖孽,欺我三派無人?”頓時黑黑夜空水藍色光華四處流溢,將那二妖一把困住。


    “是她!”蕭知秋一見水藍色光華,不由低呼一聲,正欲劍光一斬過去,卻是濺起朵朵血花,劍光一滯不多時便是消散。竟然是霧漓穀中數十萬吸血蝙蝠攔在前方,阻了劍勢。蕭知秋冷哼一聲,袖袍一抖,一隻精致劍匣浮在空中,數十柄飛劍齊飛而出,往前斬上三次,竟是開出一條血路。錦袍人目光厲色隱現,不緊不慢取出一隻葫蘆來,一念口訣,頓時旋風卷起,一口氣吸入萬隻吸血蝙蝠。


    血路已開,一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道姑腳踩紫雲立在空中,足邊躺著一人赫然便是蒙灼。


    “貧道見過蕭真人!”道姑稽首一禮,隨即目光之中半是愧疚道,“可惜貧道法力淺薄未能留下二妖,實在不該!”


    “封離嬋封仙子何必妄自菲薄!”蕭知秋望著躺在雲上的蒙灼屍身,咬牙切齒道,“你已為本派搶回蒙師兄法體,鄙派上下無不感激!”


    “蕭真人客氣,你我玄門同道本就同氣連枝,哎,隻是可惜貧道未能及時趕來,如若不然蒙道友也不會遭此橫禍,就此殞身了!”封離嬋目光流轉,“那妖孽負傷奔逃,靈藥宮諸位師兄都在閉關,貧道恐其傷了門下弟子卻需速速回山,不敢耽擱,如此便告辭了!”封離嬋將蒙灼屍身輕輕送到蕭知秋懷中,稽首一禮,已是飛出老遠。


    錦袍男子見那封離嬋隻將其看成透明,不由微怒,又一看蕭知秋頓時計上心來,哀聲道,“這封仙子可真是挑了個好時機呀!”


    蕭知秋本就激怒,聽著這錦袍男子一說卻是冷靜下來,心道,“盧航平,你莫要得意,若非你是清河派的人,你早已死上千百次了。此次若非你來我飛翎派,誤了我救援時機,我飛翎派又豈會死傷如此慘重?哼,早有一日,必要將你千刀萬剮,否則不能泄我心頭之恨!”蕭知秋心中雖如此想,口中卻淡然道,“那位封真人雖說隻得金丹二重,卻也是法力玄奇之輩,不好對付!便是我對上也不敢說穩勝啊!”


    “師兄何必長他人誌氣?”盧航平一聽頓時拉下臉來,方才他也是見識過蕭知秋劍法犀利,即便是他對上也肯定是有死無生,此刻聽得蕭知秋這般說法頓時心意難平,暗道,“不過偏遠之地的一個區區女修,如何比得上我清河派法術神妙?”盧航平已是起了好勝之心,心中尋思遲早尋那封離嬋鬥上一場,卻是不知道已入了蕭知秋之彀!


    “盧師弟,那封離嬋道術確實玄奇,又對我飛翎派向來有敵意,師弟與我交好,日後見著封離嬋萬望要謹慎些,即使是對上了也萬萬不可大意!”蕭知秋聽得盧航平言語,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片關切之色。


    “這等賤婦,師弟我遲早取她性命!”盧航平受這一激,恨不得立刻飛遠出去與封離嬋鬥上一場。


    “師弟不可衝動,若是壞了門中四位真人的布置那可就壞了!如今南十六國雖是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激湧。這百年來靈藥宮已有了漸漸複蘇的苗頭,靈藥宮現任宮主雖說才繼位二十年,但是功行已是奇高,為兄也是難以望其項背。隻是若是讓靈藥宮出一位元嬰真人,到時恢複了兩千年前的的盛況,咱們清河派便危矣!”蕭知秋心中哂然。


    “啊?”盧航平聽得公孫天樂元嬰在望驚訝不已,又是憤恨難言,“我卻得早日回複師門才是!”


    “封離嬋此次沒能阻住那兩隻妖孽,真是可惜呀!”蕭知秋抱著蒙灼法蛻,語音哀傷道。


    “師弟卻有一計,保管師兄報了今日仇恨。”盧航平一聽蕭知秋話語,一拍腦門,喜道,“這靈藥宮封離嬋無故出現在此處,與那妖族斷然也脫不了幹係了。”


    “師弟高明啊!想昆侖對於妖族向來是誅之而後快,更是容不得人修與妖族相交,否則萬獸山又豈會處處受到打壓?隻是這三千年來妖族祖庭八荒殿崛起,昆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改了以往脾性,與妖族定了禁約,勒令妖族不得隨意踏入人間修士之地。”蕭知秋說話半遮半掩,說到關鍵處又刻意言說另一件事。


    “哼,我倒要看看此次靈藥宮還能如何狡辯?”盧航平怒意全消,心喜難耐,也沒有心思去聽蕭知秋言語,隻心中盤算,速速回去清河派,向門中領功,到時若真是門派向妖靈山發難少不得他的好處!他已是急不可待要向蕭知秋交代門中法旨,以便早日回山,“師兄,你我還是快些回去飛雲山,師弟我也好早日交代成真人法旨!”


    “待為兄將諸位門人法體安排妥當,便立刻與師弟同回飛雲山!”蕭知秋冷然,心中狠言道,“少不得拿你來祭奠我飛翎派諸位死去的門人了!”


    盧航平聽著雖是不滿,但聽著也是情有可原,稽首一禮已是喜滋滋飛回飛雲山去了。


    盧、蕭二人細心盤算之際,封離嬋心中大快,早已飛出許遠,一路之上笑得花枝亂顫。


    “封仙子救命之恩墨寮(白離)沒齒難忘!”封離嬋忽的收住笑聲,片刻便有兩道人影自地上衝起,對著封離嬋遙遙拜道。


    “兩位道友已逃了性命,還不遠遁而去,莫不是想給貧道看家護院?”封離嬋止住遁光,正色道。


    “若是能成為靈藥宮門客,在下求之不得!”墨寮二人受傷不輕,又違背了妖族與昆侖禁令,幾是無處可去,此刻聽得封離嬋這般說皆是喜色難掩。


    “貧道可不敢收下二位,靈藥宮也不能背上私通妖族的罪名!”封離嬋冷然道。


    二妖一聽頓時臉麵一黑,若非顧忌著封離嬋法力精深早已上去打殺了!


    “貧道可不是消遣你們,你若來我靈藥宮那是必死之舉,靈藥宮也必定會因此覆滅。我靈藥宮在修真界屹立五千年之久,貧道可不願意當這罪人。”封離嬋麵色不善,冷聲喝道。


    “是在下失禮了!”二妖見此趕緊賠罪。


    “不過貧道倒是可以告訴兩位道友,你們這一鬧妖靈山也不會安寧了,清河派與飛翎派關係可是不淺,清河派要殺二位可是簡單得很。想來隻有西、南二海這等妖族聖地才能得平靜。”


    “多謝封仙子指點。”二妖一聽已是明了,不由心恨清河派,當下甚是感激。“仙子,此物乃是妖靈山深處采集的冥靈之水,三十年才得一滴,在下修煉了了五百年才得了這十餘滴,隻是這冥靈之水雖好,在下卻不能將其功用盡數發揮出來,今日便盡數送給仙子,還望仙子笑納!”墨寮鷹口一張,吐出一隻青皮葫蘆,雙手捧上。


    封離嬋聽著冥靈之水心中一喜,發出一道藍光將那青皮葫蘆攝過,收了起來,道,“貧道謝過道友!”封離嬋說完眉間舒展,不經意望了白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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