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媯對於其它事情並不在意,昆侖道宮深處九州腹地,還有八大仙門道場為屏障,,精彩,東方,文學】隻是如今既然有人被懷疑是大逍遙傳人,那便是隻能錯殺也不可放過。


    實際上但凡與此人有勾連的都要一一鏟除,其所在門派更是不可有半分保留。但若昆侖真正做到此點卻又不易,昆侖道宮雖被諸道場環繞,但有大劫都可有這些門派提前分擔。但是有利便有弊,昆侖號令諸派除卻自身實力睥睨天下,還有便是威望無有可以與之比擬者。


    昔年就有道隱子真人驅逐妖魔鬼道,肅清九州,諸大道門才得以興盛如斯。如今數千載下來,此一層關係雖是有所改變,但若昆侖有令仍是會從。隻是如若隻因懷疑靈藥宮與上古道統有幹係,便將此派剿滅,其餘道統必生危機。


    隻是一個邊陲小派便能如此大動幹戈,那若日後他們那些道統會否也是一般下場?因是昆侖或可現將雲沐陽殺了,但是靈藥宮此派隻能漸漸鏟除,還不可與大逍遙道統相幹,必須另找緣由。行事不可能恣意,還是頗有些顧忌,必定要師出有名。


    她此番到此一來便是為了將九州鼎一一收回,來日大劫之時掌控此鼎才不會為人所挾,而且也是要將一應威脅都是除去。二來到此名為坐鎮,實則是要監視歸真觀。此派師道天地、取法自然,行事風格與各大派多有不同。


    江煌冷眼看罷,便對王媯施禮道,“王真人,靈藥宮自認殺劫之下未必能守得住赤火朱雀鼎,那真人以為何日前去將此物收回,也可了了靈藥宮憂慮?”


    王媯漫不經心應道,“我既到此那便不必著急,待見過公孫掌門之後再做此事不遲。”


    “那我即刻去做安排。”江煌笑了一笑,王真人道行之高不是他能揣測,自然有底氣說出此言。


    數日之後,王媯見了公孫天樂不過數息,也不與對方多言,徑直出了大殿,往赤火朱雀鼎所在之處行去。


    封真人半倚著一隻石獸,冷笑道,“道貌岸然之輩,既是這般傲氣又何必走這過場。”


    公孫掌門麵上並無多少變化,俄頃耳邊封真人又是道,“師兄,此人乃是赤陽真人,道行深不可測,會否將赤火朱雀鼎帶了出去,如此諸般盤算將要落空。”


    他卻是微一搖首,道,“能不能成不在她。”言畢轉身往大殿中去,封真人也覺無奈,神通道行不是通天徹地那就終有束縛,算不得逍遙自在。思及此處雙拳更是狠狠一握,指甲幾要嵌入掌心。


    王媯踏了雲煙而出,自去尋那赤火朱雀鼎。她雖無人引路,但道行高深,細一感應就知大致方位。過有一刻,她一雙鳳目中精光爆射,便見她兩袖一揮,天中現出一道裂縫,俄而見她身化一道星流遁入其間。


    少時她飛落下來,便有火芒照起,點點火光似如星屑飛來直撲麵門。她仍是十分


    從容,身上似有一道隱藏氣機,星屑火芒撲來都在離身三尺之處盡數湮滅。她腳下踏著流火,細細感應之下清聲一喝,眼前生出一條火龍盤繞的甬道來。


    那些火龍發出聲聲嘶嘯,皆是往她身上撲來,而她怡然不懼,身上一道流光卷過則是盡數消去。隻是她行了約有半個時辰,發覺那些飛來火焰越發厲害,若是單單再以法力滅去,那還未尋到赤火朱雀鼎真靈自己法力就要耗去大半。


    因是取了一件寶傘,其表皆是鮮亮毛羽,往頂上一拋立時就是垂下寶光來。又過一刻,這寶傘似乎不能支撐哢嚓一聲碎裂,她仍是麵容淡淡,又有一件法寶飛出懸在頂門。如斯再是兩次之後,忽而她鳳目一亮。


    眼前赤火倏爾聚在一處,靈機湧動,俄頃見得一隻朱雀神鳥從中振翅而出,旋而落到火雲上化作一個容顏俊美、身浴火光的少女來,她左手抓一條火龍,右手拿一柄團扇,正自望著王媯。


    “你可是來降我的?”這少女美目眨了一眨,接著道,“你若是來降我恐怕不易。”言畢消失火海之中。


    王媯哂然一笑,將頂上法寶一撤,這赤火朱雀鼎雖是應次州而生,但終究不是修道之士,就是有些威能也不過是依仗地氣所施展,其本身無人禦使便施展不出大神通來。


    她鳳目一掃,道,“你既是次州靈機所化,應知殺劫已至,當是要你以身守護次州之時了。”


    隻是她說完之後,四周隻有電火劈啪之聲,她盤坐下來,放出神識,立刻將方圓十裏都是囊括進來。而後見她取出一隻玉瓶,從中倒出一滴乳液,此物往下一落,立刻猶如片雨潑灑出去,火芒皆消。此物名作‘弱水精’,但卻並非是用來滅火的,而是一旦法寶真靈被此物粘住立時就會被困,不能脫身。


    做罷此事,再是從容取出幾件法寶來,往四周一扔再是細細感應。而後,她輕笑道,“朱雀你若再是躲避日後便無自由之身,若是此時降服尚可饒你。”她說完之後仍是無有回音,她卻毫不在意,大步往前去。


    片刻之後,她眉頭微微一抬,哂笑道,“朱雀,隻憑此法你困不住我,莫要作此無用之功。”她似乎抓住了一點玄機,把拂塵一刷卷來一物就是細細煉化起來。


    而在赤火朱雀鼎深處,碧水麒麟冷笑了幾次,王媯此人道行之高確實平生僅見,但正因如此其多有輕敵,卻是不知中了朱雀鼎之計,如今煉化之物隻是地氣幻化而出,根本不是真靈真身,待得其發現此物為假之時不知需要多長時日。


    當下他再是修煉,引動朱雀鼎所鎮壓清氣靈機入身,渾身就覺暖融融,身上那一重桎梏好似隨時都要被自己打破開來。


    王媯一去十數日也無消息,江煌等人卻是毫不擔心,修行越到後麵境界上的差距便是越難彌補。而且他也是漸漸感應到這次州靈機似乎薄有變化,因是更是相信王媯正自煉化赤火朱雀鼎。


    此時江煌已是將在靈藥宮的昆侖元嬰修士都是召了過來,他當下點了一人含笑道,“高師侄,次州之地神道道統尤盛,然靈藥宮門下皆是尋常之輩,讓他們去誅滅神道餘孽便是期望太過。老道便著你前去掃蕩次州神道餘孽,不可保留一絲,否則門中自有罰你。”


    高勝湘拱手應道,“那些不過是世間螻蟻,我昆侖主掌天下道門,必備翻不出浪花來。”九州多少年來隻有仙門,偶爾有妖族出沒,如今都是被昆侖掃蕩殲滅,俗世之人哪還知曉神人之說。昆侖若要蕩平這些不過是多花些時間而已,但若讓他自己去親力親為難道不是大材小用?


    江煌聽出其不願來,仍是堅持道,“高師侄此事也非同小可,與大逍遙之事別無二致。”


    高勝湘知曉無有拒絕之理,唯有悶悶應了下來。


    江煌再是目光一掃,王媯真人來時也帶了四位弟子到此,其中兩人已是修成元嬰,一女子喚作韓佐依,另一人名作萬同方,另外二人看著年歲頗大,想來是破鏡無望,意欲來此建功。


    俄而他曼聲道,“雲沐陽是門中必殺之人,隻是此人如今名為閉關,我昆侖身為正道之首,暫且讓其多活幾日。不過其一旦出關,那就要將其亂刀斬死,使其神魂盡滅。”


    高勝湘已是有些不耐煩,道,“江真人,我以為不必再等時機了,還是早日殺了為妙,若是讓他修煉出什麽厲害神通來不是難以對付?”


    這時王真人一位弟子把目光轉了過去,麵容不屑道,“高真人,區區一人何足以擔心如斯?他便是修出厲害神通那又如何,都是必死之人,即便修為再進一步不過是多做些掙紮而已。”


    “是也,我昆侖一道法令下去,便是閉得生死關也得出來。不過如此倒是顯得我等辦事太過守舊,無端端失了氣度,我昆侖還會懼此人不成?”王真人的另一位元嬰弟子韓佐依低聲哼了一句,對高勝湘之言頗有成見。


    高勝湘心中冷笑,“婦人之言。”隻是此話也未說出口,俄而就是轉目看向滕兆合,譏嘲道,“滕真人也是此意了?”


    滕兆合好似怔了片刻,嗬嗬笑道,“自然是早日解決為妙,吾等不應當在此地耗上太多時日,還是修行為主。”


    高勝湘也未料到滕兆合會一改先前態度,當下對此人評價也是有所改觀。


    江真人一見竟是分為兩派,心中念頭一轉,即是言道,“隻有殺錯之理無有放過之說,那雲沐陽已是死人了,便容其多活幾日。這兩日門中再是傳了符信來,我門中兩位同門前去東海遊說之時被一人殺死,其人似乎也是使得逍遙道法。段真人因是盛怒,已是遣了王淳王真人前去捉拿此輩。”


    “甚麽?膽敢殺我同門?”高勝湘猛然站了起來,昆侖道宮為推動大劫便遣了門下前往各地羅織人手,其中那去往東海的便有一人是他高氏族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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