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兆合目光漸冷下來,他族中滕子京也因此事殞命南極,但卻連凶手也沒有找出來,他也幾番推測對方必定是那等赤陽真人,否則憑其身上手段神通無有幾人是他對手。他也幾番想要找出那凶手,隻是南極遙遠,自己又有門中重任脫不開身。


    江真人麵色微微一變,把手一按,道,“高師侄不可激動,那人殺我昆侖門下豈會讓其輕易躲過去?自然要以命償命,門中根據些許蛛絲馬跡已是推斷出此人也是逍遙餘孽。此人倒是可以確定,門中王淳真人自會料理。”


    高勝湘怒不可遏,而後他握拳道,“江真人,我自會早日將神道餘孽清除,隻是也請江真人允諾我此事一了立赴東海,手刃仇人。”


    “門中之事要緊,不過若是高真人願為道宮誅殺此賊,老到自然願意成全。”江煌微微一歎,近些年來門中隕落元嬰修士不少,自上一次誅殺妖魔之後這還是首次。先是有柳彥方失蹤,後有顧鬆子、滕子京等,昆侖威勢已是被越來越多人挑戰了。


    高勝湘立時一拱手,而後就是快步出了大殿。


    江煌當下便與滕兆合等幾人計議對策,如何殺了雲沐陽,再搗滅靈藥宮。而後都是認為一旦時機到來,便以昆侖名義著公孫天樂等人全數往東三州抵禦魔頭。而雲沐陽則是由王媯真人親手誅殺。


    如今形勢,既然有魔龍現世,那魔門力量都會集中在那一處,次州此地暫時可以放在一邊。而且他們當中多是認為靈藥宮遲早都可除去,還是昆侖顏麵為上。


    隻是他們也未曾想到天下形勢變化之快,轉眼之間已是六載。忽而一日靈藥宮上方似有陽火流動,罡氣旋舞,隻是這一等異象持續了十數息就是無影無蹤。江煌也是頗有見識,心中暗道,“此不是赤陽火海劫征兆?莫不是靈藥宮有人將要破開藩籬?”


    “不對,靈藥宮修為最為高深之人乃是那張清一,但也不可能到得如此地步。”他暗自深思,卻是不知道實則靈藥宮公孫掌門修為最深,然而其有秘法掩蓋,非是元神真人那是看不出端倪來。


    那異象散去之後,他也是微鬆一口氣,心中一思立刻發了一封符書往昆侖去。隻是他才是發了符書,忽而心中一股不祥之感湧了上來。他立刻打量周身,但卻沒有絲毫發現,隻好悻悻作罷。


    半日之後,外間忽而一弟子驚慌奔入,他嗬斥一聲,“慌慌張張作甚,沒得失了我昆侖氣度。”


    那弟子跪伏道,“恩師,高真人殉道了。”


    “甚麽?”江煌幾要仰倒,即刻起法將那符書取來,還未看罷,即是把那符書捏碎,咬牙切齒恨聲道,“好一個神道餘孽,竟然還敢殺我昆侖弟子。來呀,速將韓真人、萬真人、滕真人請來,老道要血洗次州神道餘孽。”


    他已是氣得渾身發抖,那弟子不敢多說,此回隨著高勝湘出行的所有昆侖弟子皆是身死,


    伏地一拜即刻出去。然而江煌才是坐下,天中忽而飛來一道銀光,他神情一震,此是昆侖萬裏通神符,必定是有大事才會用此物。


    他拜了一拜,立刻上前接了,然而隻是看了一眼,胸口悶氣上湧,目中滿是不敢相信,唇齒哆嗦道,“連王淳真人也是殉道了?”他實在不願相信,又是打了開來再看,不禁跌坐在地。


    王淳雖是新成元嬰,然而其乃是王高真族人,一身神通都是由其所傳,本身還有不少厲害法寶。而且與他一同前去的更是不缺度過九天罡風劫的元嬰修士,卻是萬萬未曾想到竟是被人殺死了。


    而與此同時,赤火朱雀鼎中碧水麒麟猛然翻身,霎時間又有一隻麒麟從他身軀之內跳了出來。而這一隻麒麟則是通體金黃,看去似若太山沉穩。俄頃兩頭麒麟再是合在一處,現出重重山嶽之相,山嶽之上有一條大江環繞奔騰。


    神獸麒麟兩隻前蹄一踏,轟然之間走了出來,頂上仍是川流繞山之相。他朝著天中一禮,道,“朱雀,謝過了。”他乃天生神獸,並無仙道三劫之說,若要遮掩異象也是由心。尤其此地乃是鎮壓底氣所在,憑他神獸之身更是如魚得水。


    朱雀現出行跡來,正色道,“那王媯法力高深,又有異寶護持,我已是騙她不過了。”她雖是成了靈真,然而本體仍是法寶一流,無人禦使自然擋不住此人。而且那王媯身上異寶眾多,單單是那弱水精便將她逼得無所遁形。如非鎮壓此地清氣靈機,定會被其降服。


    “哈哈,便讓我領教一番昆侖道法。”神獸麒麟言罷轟然一聲,卻是現出兩隻麒麟來。兩隻麒麟走了幾步又是合作一身,常聽雷霆轟隆,江浪翻潮之聲。


    王媯起了身來,環首四顧,俄頃皺眉道,“原來這九州鼎也可自成一座小界,雖隻是靈機清氣所化,但破去卻也不易。這朱雀鼎自感危機臨頭,也頗有謀略,竟然幾番將我誆騙了去。”


    她倒並無什麽惱意,反而覺得頗為有趣,若是能將這九州鼎掌握在手,她卻極有可能借次州之靈成就元神。她鳳目微微抬起,旋而一笑,道,“那弱水精果是有用,看來不需多時便可將這朱雀鼎煉化。”


    鳳目望去之處,正是感應到弱水精捕捉到了真靈氣息,當下催動法力飄行而去。少頃便見一赤衣入火的少女靜靜立著,正是那朱雀鼎所化。她定睛一看,這一具卻是真身了,立時把袖一揚立刻飛出一件法寶去,就要將那朱雀鼎真靈捉拿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她頓時察覺到一股凶惡殺意,立時將身上法寶祭了出來,手中另一件法寶卻是絲毫不停直往朱雀鼎真靈而去。朱雀鼎真靈立刻化作朱雀神鳥之身,兩翅一振,先前所在之地隻留下熊熊烈火。


    王媯雙眉一挑,哂然道,“原來又是陰謀誆我。”她語音一落,頂上一道玄光卷了過來,先前所發弱水精竟是無影無蹤。此時再是起了法力將


    頂上壓下來之物阻擋開去,神容卻是頗為輕鬆,俄而一看,訝道,“原來是一頭神獸麒麟,正好可為我腳力。”


    神獸麒麟再是起了法力將玄水往下壓去,轟轟奔騰水浪將四壁撞得咚咚作響。麒麟將玄浪一分,大笑道,“本座還未吃過赤陽真人,今日也可試上一試。”


    “囉嗦甚麽,動手才是王道。”朱雀鼎所化真靈清喝一聲,四周火焰頓時一消。


    王媯微一感應,那火光雖滅,然而此地卻已是化作一處堅不可破的小界,自己這一次已是被困在此處了。不過她倒無有絲毫慌亂,隻需將神獸殺死,自然可打破此地。


    赤火朱雀鼎外,迎仙殿中,韓佐依與萬同方二人聽得高勝湘身殞次州、王淳殉道東海,皆是大驚。二人猛然站起,即道,“江真人,我昆侖同門身殞此地不可不深究,務必要將此人捉來,不殺之不能泄我恨。”


    “高真人身殞之事老道已上稟宗門,隻是還需查清是何人所為。”江煌此時已是平靜下來,但是目光極是可怕,高勝湘可謂因他而死,若是不能尋出凶手來,他也無顏再回昆侖。他厲色道,“萬真人,便著你與滕真人一同前去查明凶手,一旦尋出,皆是格殺勿論。”


    他此時卻是極為希望王媯能夠出關來,尤其鎮壓次州又有誰人能夠放肆?隻是那九州鼎之事也是頗為重大,不可疏漏。實際上若能派遣王真人兩位弟子一同前去那是最為合適,而滕子京為自己所轄,也頗為得用,而且道行不比自己低上多少。但連高勝湘也是死在他人手中,隻遣一人恐是不妥,最為重要的是這二人還是王真人弟子,不能有失,否則不能交代。


    二人未有絲毫遲疑,立刻應了,隨後則是踏起流虹瞬息間出了大殿。


    這時江煌神色變得更為凝肅,他站了起身來,望著天外自言自語道,“天已生變。”


    萬同方以為明白其意,也是點首道,“次州便是生變也隻是小變,對我昆侖而言不過是江海起漣漪,況如今還有我師坐鎮,江真人大可寬心。”


    江煌卻是默而不語。


    韓佐依二人化作流虹從天而去,絲毫沒有掩蓋蹤跡之意。次州靈藥宮千裏外,一座山坳上,隻見一個邪魅的少年人,正是魔門葛長老。此人昔年被雲沐陽神通所傷借了魔主法符遁逃,如今再度回到此地,但卻無有絲毫想要尋雲沐陽複仇之意,而是想著避過此人。


    而後有一年輕人顯出身形來,與他並肩而立,此人竟然是南宮峮。葛長老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道,“聖主,昆侖兩位元嬰已是出了靈藥宮,乞請聖主指點下一步屬下應當如何。”


    南宮峮目光一掃,淡然道,“延穹既是要你等從後方兵分兩路,一路吸引靈藥宮昆侖注意力,另一路暗中前去東三派後方接應,那便依此計而行。”


    葛長老不敢多言,連忙應道,“屬下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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