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皇宮,沐如錦已經不再去理會六皇子在園中對她的態度。(。純文字)相反,她對那個隱藏在暗處一直看著的三皇子劉麒淩比較感興趣。


    三皇子,表麵上看是太子的死忠派。雖然才華橫溢,也有治世之能,但卻沒有野心。自小就與太子關係很好,無論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支持太子的。


    可是,事情真是如此嗎?沐如錦卻不信。


    身在帝王之家,本身又是能力出眾,特別是他的能力在太子之上時,真的會有人甘心成為一個不如自己的人的附庸嗎?


    太子守成有餘,但卻進取不足,若是隆慶一統天下,太子作為一個守成之君,或許真的會名傳千古。


    可是,如今的環境卻不同。


    南明狼子野心,西國也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以現在的狀況,或許幾個國家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而皇帝劉鴻禦又是個沒有眼界的。這樣危險的時候,竟然為了收回兵權而一再迫害功臣武將。


    如果有一天,這些手握兵權的將領們當真忍無可忍,或許,隆慶會直接毀在這個昏了頭的帝王手中。


    現在,隆慶急需一個真正有才有能之人挑起大梁,但這人絕不是皇帝,恐怕也不會是太子。


    真正的好人選,三皇子是一個,六皇子是一個,還有一個七皇子,但卻是病秧子。


    可是,沐如錦深知,人是不能光看表象的。雖然外界都傳聞七皇子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但是沐如錦並未親眼見過,所以絕不會為外界的傳言而迷了眼睛。


    她沐如錦在外人眼中不也是個孝敬公公婆婆的人嗎?雖然因為沐林生和曹雙雪的事情,讓她在京城裏樹立起了一個彪悍的旗號。但是,除此之外,在外人眼中,她大多還是正麵評價,算是一個不錯的好姑娘。


    可是,又有誰知道,在整個逍遙侯府之中,她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惡媳。除了對待特定的那幾個人,徐氏和蘇燁威這對準公公婆婆可是被她折騰的連點脾氣都不敢有。


    別說是在京城了,就是全天下。敢潑婆婆熱茶,敢揪著婆婆領子,指著婆婆鼻子大罵。敢拿針紮公公的,怕是也沒有幾人。


    可以說,在這樣的古代背景下,她沐如錦就算是一個奇葩,但是在外人眼中還不是被掩藏得很好。沒幾人得知?


    就算是蘇衍也不知道她對徐氏做過那麽過分的事,又何況是其他人?


    蘇燁威依然是一臉的氣憤,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多半是說蘇雪顏是個白眼狼什麽的。


    可是沐如錦卻覺得很好笑。且不說這件事跟蘇雪顏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就算是她做的,蘇燁威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她?


    無論是蘇雪顏。還是蘇啟、孫茉莉,她們的這些行為,歸根結底是蘇燁威一手慣出來的。


    若不是他寵妾滅妻。一再的對孫茉莉放任,事情也根本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現如今,哥哥和娘親被殺了,她自己從皇妃的神壇跌落地底,而蘇燁威更是開了祠堂。除了她們這一脈的族籍。從蘇啟的名字被從族譜上除去的那一刻開始,就等於蘇雪顏已經不再是逍遙侯府的女兒。所以,無論她要怎麽做,都背不上一個謀害親人的罪名。


    沐如錦當然不會同情蘇雪顏,但卻也是看不上蘇燁威這種小家子心態的。既然要斷,那就斷的幹幹脆脆,你都跟人斷了關係,人家憑什麽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若他不是蘇衍的親爹,像蘇燁威這樣的渣男早就被沐如錦收拾的半死不活了。他能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到處蹦躂,得虧他養了個好兒子。


    而沐如錦不知道皇帝叫了蘇燁威去禦書房說了什麽,但大抵也能猜到一二。


    無非是蘇雪顏慘死的細節,再加上一個忽悠人的故事。以蘇燁威這智商和見地,恐怕早就被皇帝說的感恩戴德恨不得五體投地了吧?


    沐如錦不願意在蘇燁威麵前拆穿皇帝的真麵目,有時候家有一傻,是很容易迷惑敵人的。恐怕就是因為蘇燁威的這股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傻勁兒,才使得皇帝至今都沒有懷疑過那閻王帖事件真的與逍遙侯府有關。


    沐如錦撩開了馬車上的簾子想要吹吹風,卻突然一愣,隨即臉上就露出一抹凝重。


    “怎麽了?”蘇衍見沐如錦的臉色變了,心中也起了些不詳的預感。


    “無事。”沐如錦不動聲色,卻是在車中放出了一種能讓人瞬間昏迷的迷藥。


    不到一個呼吸,蘇燁威和徐氏就已經昏了過去,而蘇衍因為有內力的抵抗,卻沒有馬上昏迷,但頭腦卻已經有些迷糊。


    沐如錦連忙拿出解藥分了蘇衍一粒。蘇衍立刻吞下去,沒有絲毫懷疑。


    “可是出了什麽事?”蘇衍不會覺得沐如錦的這種行為隻是鬧著玩的,他的小妻子還沒那麽無聊。


    “有埋伏。”沐如錦閉上眼,平複了一下心情。雖然其實什麽都不用擔心,但是,麵對那些謎一樣的敵人,她總還是會緊張的。


    “哦?”蘇衍並沒有問沐如錦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沐如錦對於隱藏在暗處的人十分敏感。至少,青石和薛十三,每一次如論如何隱藏,都總會被沐如錦毫不猶豫的指出其隱身之地。


    蘇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對於活著的渴求有多麽的濃烈,所以,這種情況就被他認為是對於危險的感知比較敏銳,並未多做懷疑。


    他不知道的是,沐如錦剛剛撩開了簾子,外麵的風景全都在她眼中。而沐如錦的讀心之術能夠讀到她目光所及範圍內所有人的心聲,隻要是在她目光所及的範圍之中,哪怕是藏到地底下,那人的心理也休想瞞過沐如錦的眼睛。


    “李思我。”


    沐如錦輕啟雙唇,這個名字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因為這是保障她安全的極品保鏢的名字,她絕不能忘。


    “主上有何吩咐?”李思我並未露麵。隻是傳來了聲音。


    聲音是從馬車前方傳來的,除了沐如錦和蘇衍外,誰也沒有發現,趕車的車夫竟不是原來的那個,而是李思我喬裝易容而成。


    “周圍有埋伏,小心行事。按我所說的方位,將人悄悄的處理了。”沐如錦已經恢複了平靜,也不會再為這些事情而緊張了。


    她將那些埋伏之人的方位說出來,李思我立刻下令喬裝成家丁的閻王帖出動,將沐如錦所說方位的敵人盡數解決。


    李思我有些意外。他第一次知道自家的這個小掌門竟還有這樣的本事。他們久經殺戮,敏銳如豹都沒有發現的敵人,掌門竟然輕而易舉的發現了。


    莫非。這一代的掌門是個武功絕世的高手不成?


    於是,李思我第一次了解的青石的感受,對於沐如錦這個掌門人越加的好奇起來。


    “你竟知道他們都藏在哪裏?”蘇衍也有些好奇。他可是聽青石嘮叨了不少次,說少主夫人是屬狗的,鼻子靈的很。無論他藏在哪裏都逃不出少主夫人的感知。


    蘇衍當時並未在意,隻以為是沐如錦感知比較敏銳。但現在,自己這小妻子竟能準確的說出每一個刺客的藏身之處,還一次不錯,這可就不是感知的問題了。


    “咦?我沒有與你說過嗎?這是我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後多出的一種能力。我能夠感知到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應該算是對於危險的一種強烈的感知能力。具體如何,我卻是不得而知了。”


    沐如錦覺得這種事並非是隨便一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的。所以隨意的扯了一個謊,將這讀心異能說成是對於危險的強烈感知。


    反正連穿越這種事蘇衍都接受了,想來再接受個危險感知的奇怪能力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


    沐如錦並不打算將讀心之術的事情說出去。雖然她與蘇衍的感情還不錯。但是,其實無論是誰,在得知自己的內心時時刻刻都處在別人的窺探之下都是會感到恐懼的吧?沐如錦不想冒這個險,讓夫妻二人產生隔閡。


    相反,危險感知的這個能力卻是溫和的多了。也容易被接受。


    果不其然,蘇衍聽了沐如錦的話頓時眼前一亮。並未對沐如錦的話產生什麽懷疑。這根本就是一項逆天的能力啊。這樣的話,有了閻王帖的保護,再加上沐如錦的這種能力,他倒是不用擔心小妻子獨自相處時安危了。


    “主上,敵人已經全殲。共五人。”李思我趕忙向沐如錦回報。


    “將屍首都集中起來,找個時間將他們都扔進楚王府。”沐如錦語氣冷然。在她撩開簾子發現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之時,就已經從這些人的心中探聽出了幕後主使。


    其實,楚王並沒有打算要殺沐如錦,隻是派人跟著她罷了,當然,時不時的還可以嚇嚇她。或許是想要找出沐如錦的把柄,或者是探聽些沐如錦的秘密。因為沒有殺心,這也是閻王帖這樣對殺氣敏銳的人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埋伏的原因所在。


    可是,沐如錦卻不願意慣著楚王。她討厭時時刻刻都有小尾巴盯著自己。既然不願意,那就給楚王一次警告,免得他做出什麽非要逼著她撕破臉皮的事情,對大家都不好。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回了侯府。蘇燁威和徐氏也已經被沐如錦喂了解藥,而他們都很迷糊,自己竟然在馬車中就睡著了,還是跟兒子兒媳在一起時,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不過,沐如錦和蘇衍又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嘲笑他們。再者,本就是沐如錦用藥迷暈了他們。就算車裏是一頭大象也休想清醒著,又何況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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