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既來了,不妨與本掌門做個交易?”沐如錦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隻是麵上卻還是表現的很純良。


    “交易?”劉麒淩心中頓時一驚,暗道來了!


    “雖說三皇子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隻是如今太子已死,三皇子就算是為了保全自己,也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沐如錦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臉上的笑容卻別有深意。


    “毒聖想說什麽?父皇還健朗著,本皇子作兒子的,又怎能咒自己父皇早死?”三皇子嘴上雖推脫著,但實則心中已經心動了。但從他的話中就可以看出,實際上他對他那個父皇實在是沒有多少親情可言。


    這倒也不能說劉麒淩涼薄,隻是劉鴻禦自小就沒有給過他多少作為父親的溫暖。對於劉麒淩來說,父皇這個詞,簡直就是他登上帝位的最大絆腳石。


    他所擔心的,是沐如錦話中隱含的意思。他不知道,這是否代表著藥王穀要插手朝廷紛爭的前兆。


    他心中一麵心動著,另一麵卻又擔憂著邪少藥王全文閱讀。


    心動是因為如果藥王穀能在背後支持他,那麽,他的贏麵就十分之大。而擔憂的卻是,如果藥王穀真的要插手朝廷裏的事,他一時得利那是肯定的,但這又是否會是與虎謀皮自尋死路的結果?


    沐如錦自然看得出劉麒淩的擔憂,於是道:“你父皇確實還健在,身體也算是健朗,他什麽時候死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以年紀算來,本掌門定然活得比他長。”


    劉麒淩一個白眼,心中默默罵了句廢話。卻也不打斷,他知道,沐如錦這話定有後續。


    “本掌門並不想逼迫三皇子做什麽遺臭萬年的事情,三皇子大可不必憂心。隻是。你父皇早晚都是要走的,雖眾人口稱萬歲,但事實上誰又真的能夠萬歲?待到你父皇真的歸天那一日,三皇子可有把握那張龍椅就一定能由你來坐?”


    不待劉麒淩說什麽,沐如錦繼續道:“無論是六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五皇子,這些人,都是你的勁敵。這之中,雖還有些不過是稚齡幼童,但架不住他們背後都有望族支持。若是三皇子也有世家大族做靠山。想必這些年來也無需低頭依附太子了。”


    “六弟身後也沒什麽靠山。但本皇子觀毒聖心思。似乎將六弟視為大敵?”三皇子也不否認。他的母妃身份雖不至低賤,卻也是一般平平,並不如那些有親族在朝中擔任重位的皇子們有這樣好的條件。隻是。六皇子也一樣,母妃雖為皇貴妃。但終究蕭家一脈幾乎已絕。


    “三皇子何必言不由衷?既是有心帝位,自然會將六皇子的一切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六皇子在前朝雖無親族,但後宮之中,其母為皇貴妃,必不是個簡單之人。而最重要的是,蕭家原本是握有兵權的。”


    沐如錦挑眉看了劉麒淩一眼,眼中有些莫名的笑意,繼續道:“雖說你父皇從徐國公的兒子手中強娶了蕭媚為妃,順勢收回了蕭家的兵權。但三皇子也不要忘記,戰場上的士兵最為重情,他們所認定之人,那都是一刀一劍並肩作戰過命的交情,他們的將軍,即使虎符的主人換了一任又一任,但真正讓他們甘心從命無怨無悔的,卻從來不是皇帝。”


    “蕭家絕了男嗣確實不假,但六皇子身上卻流有蕭家一半的血脈。而偏偏六皇子又如此優秀,擁有著繼承皇位的可能。你說,那些原本屬於蕭家的將士,他們會不會起了些別的心思,想將六皇子推上帝位呢?”


    劉麒淩眼一眯,看向沐如錦的目光終於收起了那一絲輕浮,變得鄭重。


    不錯,他一直都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六弟與他的家世都不算太好,相比其他皇子,他們的起步低了很多。可是在他心中,他倚為勁敵的自始至終都是這個六弟。


    究其原因,原本屬於蕭家的兵權占了很大一部分。


    當初父皇強娶蕭貴妃,順勢奪回了蕭家兵權,但為了怕蕭家軍輕舉妄動,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將這些士兵打散重組,這也成了今日他登上帝位的一個隱患。


    “毒聖今日所言,究竟想表達些什麽?”劉麒淩直視著沐如錦有些戲謔的目光,一臉嚴肅。


    沐如錦輕笑一聲,將身子整個傾在桌上,道:“五千萬玉幣,一百張藥王帖。”


    劉麒淩眉心一跳,麵色更見疑問。


    沐如錦也不等劉麒淩發問,便自顧自解釋道:“若有一日,你父皇魂歸西天,我助你登上帝位。”


    “毒聖說笑了,本……”劉麒淩下意識的就要辯解。他隱藏了許多年,在太子和皇帝跟前兒裝好兄弟好兒子,一張麵具幾乎已經成了他真實的臉孔,他發現自己有些不大習慣沐如錦這種開門見山毫不含糊的作風了。


    “三皇子可別說你對這張椅子沒有絲毫的興趣,那也實在是讓本掌門失望透頂了妃本禍水:王爺欠管教全文閱讀。”沐如錦直接打斷了劉麒淩的話。她不想要磨磨唧唧,劉麒淩是聰明人,而她的身份又太敏感。如果太過磨嘰,反倒是會惹人懷疑。所以,還不如開門見山,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將一切的利害關係都攤開在陽光底下,最後如何選擇,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劉麒淩臉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無奈道:“毒聖所言不錯,我確實對那位子勢在必得。”


    “那便好。”沐如錦含笑點頭。


    “隻是,藥王穀曆來都不參與紛爭,如今……”這才是劉麒淩最為關心的問題。他不希望趕走了其他兄弟這些老虎,最後又引狼入室,最終為別的人做了嫁衣裳。


    沐如錦一副早就知道你擔心什麽的模樣看了劉麒淩一眼,淡淡道:“若非是藥王穀有祖訓,不得隨意插手江湖與朝廷紛爭,要保持超然物外的姿態存世,此時藥王穀與朝廷或許早就大動幹戈了。”


    正當劉麒淩因沐如錦的話心驚之時,隻聽沐如錦又道:“或許,你們也該謝謝蘇衍聽信了那劉萱萱的胡言亂語,真的將我當做了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以至讓我心寒,自甘被休,否則,就憑你父皇敢拿逍遙侯府一家老小性命來威脅我,就足以讓藥王穀與朝廷不-死-不-休!”


    沐如錦就是抓準了劉麒淩的心態,才適時的解釋了這樣一句。果然,原本還暗暗戒備的劉麒淩在聽了沐如錦的話後,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他是聰明人,自然能明白沐如錦話裏的意思。朝廷與藥王穀至今依舊安然無恙,一是因為藥王穀有祖訓不得隨意插手紛爭。但這祖訓歸祖訓,也總該有個限度。若是自家人被人欺負了,藥王穀也沒有那種一再忍讓的規矩。


    而第二點,就是因為蘇衍先前雖然替沐如錦求了請,但卻是在‘沐如錦真的害死了他的孩子’的前提之下的。那句‘如錦不是故意的’很好的表達出了蘇衍以為此事確實是沐如錦所為的事實,隻是在這個事實之後,蘇衍還是覺得,那個孩子不如沐如錦來得重要,才肯替她求情。


    不過最終沐如錦不曾領情,終歸是因為蘇衍的這份不足百分百的信任而負氣離開。


    因為蘇衍的‘不信任’,所以之前被父皇威脅,被皇妹陷害的事她都懶得計較了。但是,若事情不是這樣發展,蘇衍自始至終都相信她,卻隻是因為父皇的威脅而逼不得已的休棄她,那麽,此時此刻,就算是違背了藥王穀祖訓,恐怕以沐如錦的脾氣,也絕對會傾藥王穀之力,讓父皇付出慘痛的代價。


    女人總是這樣感性的動物,沐如錦的身份就算再是尊貴,終是逃不過情之一字。這一點上,劉麒淩一點也不懷疑沐如錦的話。因為他自恃看人眼光不差,一個人是演戲還是真情流露,多多少少還是有跡可循的。


    隻是劉麒淩不會想到,他遇到的這個沐如錦,卻是個堪比國際影後級的人物,而當初的那一切,包括皇帝的威脅,都是沐如錦一手算計出來的。


    算是接受了沐如錦的解釋,劉麒淩不禁為沐如錦的提議心動了,於是不動聲色問道:“那毒聖想要如何相幫?又想要些什麽?”


    “五千萬玉幣,一百張藥王帖,這就是我能幫你的。三皇子該知道,金銀在隆慶不值錢,可玉卻不同。五千萬玉幣所能帶來的價值,三皇子應當心知肚明。朝廷實在是太缺錢了,若非如此,你父皇也不會總盯著逍遙侯府不放。而同樣的,就算是有再多的錢財,也買不回一條命,所以,這一百張藥王帖,其價值,還遠遠在玉幣之上。當然,帖子不過是個死物,若要醫聖出手,代價還是要自付的。”沐如錦對於這個條件十分有把握。有了這些東西,對於劉麒淩來說,不亞於是雪中送炭。


    劉麒淩也確實心動不已,但他還有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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