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我詢問的視線,冬琅先是愣了愣,然後才有些尷尬地側身擋住阿布的視線,然後解釋。


    ……你的反應,我們以為有什麽危險逐漸逼近。


    ……噗!眨眨眼在冬琅跟已經尷尬地轉身走到一旁,看天看地看樹看草就是不肯看我的阿布之間來回看了一會,我忍不住樂了。


    很好笑?冬琅挑了挑眉,視線緩緩沿著我的臉、脖頸、肩膀一路往下,然後在某個已經許久沒有被關照過的地方停留一會,又慢慢往上,直到和我再次對視。


    過於強烈的視線如同實質的撫觸令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而明明不帶一絲挑逗的詢問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意外地讓我產生奇異的曖昧錯覺。


    麻蛋,這混帳原來不是收斂了私底下的流氓行徑,而是換了種更加隱蔽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猛然察覺若是我敢點頭,接下來的劇情走向絕對會朝著兒童不宜的劇情飛快發展,才掛上嘴角的笑意瞬間定格,接著迅速收得幹幹淨淨,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至於承認自己覺得他的表情很有趣這件事……在知道眼前站著的人是個在某方麵肚子比墨水黑的家夥時,誰會蠢到當麵承認?起碼我就不會。


    ……不好笑。一臉嚴肅的搖搖頭,我將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幾圈,再出口時就把話題拉到正事上。[..tw超多好看小說]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麽打算,但我並不想那麽快就和人類聚居地的住民接觸,起碼得觀……


    嗤!裝什麽裝?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布的一聲嗤笑硬生生從中間截斷,轉過頭就看見他正用一副鄙視的表情斜睨著我。不就是不想回歸社會?想著繼續四處遊蕩,順帶拐走我家老大不是嗎?天知道老大吃了你多少口水,離開就別回來,一回來就搞得整個隊伍烏煙瘴氣,連老大都不像老大了。也對,誰讓你是個能把東西藏好又變出來的怪……


    一聲肉體與肉體相互碰撞的悶響,伴隨阿布踉蹌後退的動作,我挑挑眉,轉頭看向僅憑著拳頭就把某蠢貨揍趴的冬琅。


    我發誓我這一眼隻是單純覺得意外,畢竟打從一開始從阿布嘴裏吐出的就沒一句好話,冬琅站在維護的立場上要揍早就揍了,哪還用的著等到最後一句才發作?可我的想法似乎傳達到冬琅那兒就變了個味,隻見他在接收到我的視線後,原本準備收回的拳頭又再次揮了出去。


    和前一下的差別僅止在於落點不同,而且這第二下後麵還拖綴著一長串密密麻麻的"拳雨",那力道實打實的沒有留半分情麵,聽得我這旁觀者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得了,你是想揍死他啊?不輕不重的伸出左腳踢了冬琅一腿,我瞇著眼咧開嘴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得非常不懷好意。(..tw)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也沒錯,你前段日子看起來就像個被欺壓已久的小媳婦兒,怎麽著都沒以前的霸氣威武。而且他也沒說錯,我的確是個怪物,畢竟在明知道回歸社會是個不可能的任務的情況下,發揮m屬性精神厚著臉皮留在隊伍裏就已經很莫名其妙了,還拚著自己那脆弱的腸胃捕獵提供足夠的肉食給擺著臉色自以為多高貴的成員,除了沒腦子的怪物還真沒幾個做得到對不?


    咳!我們從來都沒有……雖然因為我的示意而沒繼續被揍,但仍因為冬琅不肯挪窩而被壓製在雪地上的阿布猛地奮力掙紮,試圖為自己辯解。


    打住打住,我可不是在問你的意見。揮揮手打斷阿布,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雖然咱們可以算的上是老夥伴,一開始的確也有不少物資是一起扛著刀拚著命給奪回來的,但這麽長久以來你吃掉的用掉的早也該超過那些數了吧?不說其他,肉食我可沒碰一口,許多物資也都在當初分開時我塞在附近的樹下留給你們了,後來吃我的用我的又沒給點建樹,甚至還隻會拖後腿,惹麻煩,我想即便有多少那所謂的革命情感也都該抵銷了吧?既然如此,


    我彎下腰繼續衝著阿布微笑,隻是眼裏毫不掩飾的殺意明晃晃的昭示著我真正的想法。你要繼續往前趕路就請自便,我絕對不攔著你。可也請你記住,不管是到時候攀上了哪條大腿從而獲得安穩的生活,或是倒楣悲催的成了被人劫掠的目標都不再跟我有任何關係。


    我老早就想著找個機會把這豬隊友一腳踹得老遠,最好從此不相往來,這會兒機會就擺在眼前,不抓住的人絕對是腦袋給驢踢了,還順道給後麵一溜兒追捕驢子的人給來回輾個幾遍—萬幸我不蠢,也沒打算錯過,甚至巴不得就此把界線劃的清楚一點,最好昭告天下我跟這人完全沒半分關係。


    直起腰準備替今天晚上的宿營找個好地方的我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於是腳下還維持著轉身的預備動作,腦袋卻朝著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不能說,憋著又滿臉糾結的阿布。


    對了,別忘了你吃我的用我的好歹也有段時間,嘴巴閉緊點,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出去就會有人信,說不準還會被人當成腦袋給寄生蟲啃了,知道不?


    本以為阿布那豬腦袋肯定會扯著嗓子嚎上幾聲,接著梗著脖子幹脆俐落地拍拍屁股走人的我,卻沒料到在這明擺著就是威脅的話說完後,得到的卻是在一陣沉默後,不帶一絲底氣的哼嘰。


    我又沒說我要離開……


    阿布要走要留並不在我的關注範圍內,隻不過聽見他的咕噥時有些訝異,轉頭就被扔到大腦裏負責遺忘的那一塊。


    因為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是讓他堅定了留下來的信念,但光看阿布從地上爬起來後,一邊拍著身上沾染到的塵土,一麵小心翼翼瞥向麵無表情,再次如同黏皮糖似的緊緊跟在我身後的冬琅的架式,我還沒蠢到猜不出前因後果。


    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會,我不得不承認越往東邊的土地貌似越肥沃,氣候也越加適合人類居住。


    雖然入目的仍舊是漫山遍野的白,但在這種白不若西方的純粹,而是夾雜了點凍土的黑、枯草的黃、石塊的灰、樹幹的褐,再加上隨著積雪越來越薄而逐漸顯露出來的破敗建築,看起來讓人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從草野洪荒進步到科技社會,這跨度還不是普通的大。


    除了風景的改變,氣溫也沒有西邊那樣凜冽,以我的體質來說就算天空還飄著細綿的雪花,仍舊能夠從偶爾露出頭的陽光裏感覺到些許溫度,也難怪所有幸存的人類拚死拚活都要往東邊遷徙。


    雖然日子一樣難過,但相較於天寒地凍的西方,好歹勉強還能過得下去,若是運氣好抱成團,那小日子在這年頭絕對可以算是一等一的好—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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