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為了避免太過意識到腹部的不舒服,選擇借由放任勒令停工許久的腦細胞重新拾起做白日夢的"休閒活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訪問:.。


    隻是這件在過去對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自然的行為,現在卻似乎總差那麽點火侯,不是好不容易進入情況就被眼角餘光掃到的些微動靜轉移了注意,就是因為找不到靈感而呈現空白狀態。


    於是直到我從"人‘肉’麻袋"的狀態裏解除,然後意識到自己成為眾人關注的目標而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有著十來頂帳篷,範圍麵積絕對不小的營地正中央成為參觀的目標。


    不是說來的人類隻有少少幾個?這……能夠用幾個來形容嗎?


    ‘抽’‘抽’嘴角看著麵前跟離開時完全不一樣的景象,我緩慢轉動脖頸看向一旁同樣也有些不再狀況裏的冬琅,用眼神發出質疑。


    畢竟這改變絕對是一個天一個地,拿舊時代的城鎮來做比較的話,那就是深山貧困村莊和鄉野富足小鎮的差異,畢竟一開始隻有兩頂帳篷,還因為成員隔閡而相隔了一段距離,現在則是礙於合適空地位置不足導致某些帳篷不得已必須比鄰而居,才能勉強在帳篷與帳篷之間讓出一條路供人行走。


    而這些不請自來的人類正用一種略帶敵意的審視目光打量著我,仿佛我才是那個誤闖人類聚居地的陌生旅客,他們則是原本就居住在這裏,隨時準備驅逐外來者的主人。[..tw超多好看小說]


    查覺到這點的確讓我很不爽,可更不爽的還在後頭—無分男‘女’,那些防備警戒的視線落到冬琅身上時立馬變成夾雜著愛慕與尊敬的孺慕,明顯的讓我想忽略都還必須要刻意壓製心裏麵那股所有物被人覬覦的嗜血衝動。


    注意到我投來的眼神裏全是即將滿溢出來的狂躁,冬琅皺著眉朝四周掃了一圈,然後在某個地方停住。


    在這等我。似乎害怕我在他離開的下一秒就會動手把其他人給滅了,離開前他還安撫意味濃厚的將我摟進懷裏,甚至還做出親‘吻’額頭這種難得一見的溫情舉動。


    雖然很想跟冬琅說剛才的一瞥裏已經足夠讓我看清楚那群把我當外來者的看王八羔子,有一部分用的是我留在地上,劃給阿布的物資,但看在那一‘吻’的份上,我選擇暫時沉默。


    沒關係,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說小人得誌一天不短,那家夥這麽做,已經足夠讓我徹底將他的地位從"不須理會的陌生人",直接降級為"可獵殺的危害者"。


    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我借著低頭折斷先前為了從枯井裏脫逃特化出來,卻又忘記處理的黑‘色’指甲的動作,將臉上的表情藏了起來。


    一名獵人讓被盯上的獵物察覺到危險而事先做好準備,絕對稱不上合格。


    特化過的指甲和平常使用的指甲不光是顏‘色’上的差異,硬度與鋒利程度也是天差地遠,要掰斷這麽個堅硬銳利的東西,看上去的視覺衝擊也絕對不會小到哪去。


    畢竟我所謂的"掰斷"是整個連根拔起,然後等待全新的指甲重新生長,覆蓋住那一小片因為粗暴動作而血‘肉’模糊的指甲‘肉’,而不是那種還要拿工具將超出指尖部分切斷的小家子氣做法。


    於是很自然的,在我皺著眉一把將左手食指的黑‘色’指甲扯下,順手往腳邊隨意一扔時,剝離的指甲根帶著豔紅的血珠在空氣裏劃出一道不醒目的弧線,卻毫不意外地‘激’起一陣此起彼落的‘抽’氣聲,以及如同被一堵無形的牆硬生生隔開的,一個除了處在正中央的我以外,完全真空的空間。


    人類的承受力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環境砥練居然沒有半分長進,實在是……太受寵了啊。


    撇撇嘴腳無視了那些此起彼落,似乎為了避免被發現而壓低了音量,卻又因為過於統一的內容而顯得特別明顯的清晰的訊息內容,我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拔指甲這個行為是一種必須要全心對待的詭異儀式。


    右手最後一根指甲脫離供養它的軀殼,落在已經沾染了不少血水而呈現暗紅‘色’的土壤上時,先前仍鮮血淋漓的左手手指不但止了血,甚至已經覆上一層薄薄的、乍看之下如同魚鱗般的角質層,再過幾分鍾,脫離的指甲就會重新歸位,一如先前健康的模樣。


    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甚在一的甩甩手,本來隻是單純為了避免處理血跡時直接將傷口在肮髒的布料上磨擦,導致在痊愈以前感染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毒的行為,卻成了那些普通人淚眼中"刻意傳播病毒"的邪惡行徑。


    滾出去!


    一個尖細、仿佛被人掐著脖子硬生生梗出來的刺耳嗓音引了起我的注意,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最後和一張布滿驚恐,扭曲的看不出原樣的臉對上。


    "正在被對方盯著打量"的這個事實讓那張臉的主人猛的打了個哆嗦,抄起離他最近的一根鐵棍充作武器,張牙舞爪的試圖讓我明白他並不好惹—即使他看上去就是在虛張聲勢,我仍配合的調整臉部表情,以期讓他覺得我真的被唬住。


    即使我覺得我的表現並不算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僵硬,可明顯對方不但信了,還大起膽子試圖用手裏那根對變異動物來說隻能算是撓癢癢‘棒’的鐵棍,朝我做出威嚇的舉動。


    不……不要把你那肮髒的血四處‘亂’甩好嗎?想找人陪你一起死也找個心甘情願的,別拖我們下水!你這個怪物!咬著牙將鐵棍掄的老高,但結果也就是在胡‘亂’揮動時打下幾根較低的樹枝,順帶落了一腦‘門’的積雪。


    整一個跳樑小醜不知羞,連本來站的離他很近的幾名普通人都忍不住‘抽’搐著嘴角悄悄往旁邊挪了幾步,他還能夠完全看不清狀況,‘露’出一副"被我嚇到了就快點滾"的表情,真心不知道是誰給他那麽強烈的自信。


    好笑的將視線從被我劃進無聊人士範圍裏的某男身上挪開,我下意識尋找那個不是主動出現,就是被動被我黏牢牢的身影,並且毫不意外的在他的不遠處找到了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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