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阿布的表現似乎不如我預期的那樣,仗著外來幸存者的數量多就趁機融入,而是看上去就像給搶了似的狼狽,一邊低聲跟冬琅‘交’談,同時將手裏拿著的一枚鳶型薄片遞了過去。.訪問:.。


    不知道是因為角度問題,還是由於營火的光線幹擾,從我所在的位置看過去,那枚薄片似乎隱約閃爍著金屬物質特有的冷光,不像是撿來的碎片,倒像是個徽章……之類的。


    一個不太確定的猜測在我腦海中閃過,又很快被周圍極度壓抑的氣氛蓋了過去,在我還沒搞清楚那個猜測的真實‘性’之前,那位開口要我滾出營地的家夥又再次當了那隻倒楣的出頭鳥。


    滾回西方去!以鐵棍為刀,刻意擺出日本劍道的基本握刀式的倒楣鬼要是忽略他那哆嗦到用‘肉’眼就能看出來的顫抖,氣勢倒是還算可以。不要……不要來搶奪我們僅存的狹小空間!西方所有的土地都是你們的,那邊才是你們這些怪物應該去的地方……


    ……好吧,實際上我覺得他更像是被人握在手裏的槍頭,沒看站在他旁邊的那兩個家夥剛放下的手嗎?被推出來當槍頭耍絕對是妥妥的。


    視線在那兩名推他的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雖然慢了點,但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成了替死鬼,而話越說越沒底氣,到了末尾幾乎就隻剩下幾不可聞的氣音。(..tw棉、花‘糖’小‘說’)


    嘖嘖,可憐的沒人愛。


    不再理會冬琅那邊的情況,我似笑非笑的側頭將倒楣鬼從頭發開始,直到他因為心理壓力承受度太低而不斷打著顫的雙‘腿’全都仔細地打量過一遍,接著才緩緩收回視線,朝著他齜牙一笑。


    我是怪物沒錯。清晰的‘抽’氣聲讓我心裏的小人笑得直打跌,但臉上仍保持著笑容,似乎"怪物"兩個字對我來說就像是‘性’別依樣單純的存在。不過就算是個怪物,也很清楚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吃喝用度起碼都是自己親自用雙手雙腳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而你們,


    嘴角的笑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我微微仰起下顎,用看著死物的眼神冷冷地盯著他。自詡是能夠躲過大災難而存活下來的"正常人",不但惡意侵占怪物清理出來的營地住下,還‘私’吞怪物的物資並用的理所當然,有什麽資格叫我這靠著自己努力活著的怪物滾?


    你的物資?


    左後方一個略帶尖銳的‘女’聲吸引了我……喔不,是全場的注意,包括冬琅跟阿布兩人都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轉過頭來,看向那名穿著我留給阿布的棗藍‘色’防水薄外套,雙手如同藤蔓般纏在旁邊一名留著落腮胡的男人手臂上,昂著下巴以為自己是個眾人追捧的公主的‘女’人。


    如果我現在告訴她,她身上套著的那件外套雖然一開始的確是有一層包裝,但當初挖到它的時候上麵沾滿了變異動物的腦漿與‘肉’末時,她還能不能穿的這麽理所當然?


    不過這個帶著孩童般惡作劇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壓根還沒成形就被我直接團巴團巴扔進垃圾桶裏,理由是因為當我腦補了一下‘女’人尖叫著把身上的外套拽掉,又用力甩回來的畫麵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外套得扔了",而不是"終於拿回來了"。


    既然不打算要的東西拿回來沒有意義,還不如坐壁上觀看她還要鬧出多少笑話來的令人愉悅,於是我很不道德的決定讓她繼續穿著曾經與腦漿距離隻有零點零一毫米的外套,站在那發表自以為是的言論。


    怪物還需要刻意保留那些物資?你們不是都吃生‘肉’喝獸血,衣服直接穿撥下來的皮嗎?仿佛想起什麽令她難以忍受的畫麵,‘女’人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臉嫌惡的又往自家男人身邊湊了湊。這些物資可都是那位兵哥自願分發給大家的,你……


    錢琪鵑,妳閉上嘴沒人會說妳是啞巴。不等她把話說完,一個脆聲聲的嗓音截斷了她的話,語氣裏滿是鄙夷。有眼睛的都知道是妳看那位兵哥一個人有那麽多物資,眼紅人家過的好,慫恿妳家男人帶著一群沒臉沒皮的家夥從人手裏硬是求來的,啥時變成兵哥自願給大家的?


    小賤人,妳媽沒教妳別人說話時不可以打斷嗎?說話被打斷似乎對‘女’人來說是件無可饒恕的事情,於是很自然的,她跟那個誰對上了。


    話說到底是哪位勇者,居然敢跳出來跟這種公主病極為嚴重的腦補神手嗆聲?


    終於想起自己似乎沒在第一時間看清出聲的人是誰的我撇了撇嘴,轉頭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然後有些意外的發現,嗆聲的居然是個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多歲,卻有著一雙寫滿滄桑眼眸的‘女’孩。


    ‘女’孩並不像兩年來記憶裏那些被當成發洩需求的‘女’人那樣,被周圍的異‘性’當成寵物養著,導致明明生活在沒有秩序的時代卻仍有著白淨的容顏和幹淨的衣物,而是頂著一頭看上去就知道是出自生手或者自己隨意倒鼓的淩‘亂’短發,皮膚在長期日曬又沒有良好保養的情況下顯得粗糙泛黃;破舊的衣物上有許多塊用獸皮當料子的補丁,再加上明顯有些缺乏營養而過於瘦削的身材,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那把被她緊緊握在手裏的小刀不隻是防身用的擺設。


    我媽沒空教我那些,我媽隻教會我做人不能睜眼說瞎話。‘女’孩對於‘女’人的侮辱完全沒往心裏放,毫無形象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啷當的姿態像極了一隻鄙視人類的貓兒。喔,少說了一點,我媽還教會我怎麽在這個艱困的世道裏靠著雙手活下去,而不是躺在石頭上叉開雙‘腿’,出賣自尊換取僅供溫飽的食物。


    由於她話裏的意思太過明顯,我下意識扭頭往‘女’人那裏瞥了一眼,卻沒料到這頭一轉,就撞進一堵有著舒服溫度的‘肉’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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