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逸風和太傅僵持在祖廟門口,而登基大典眼看著快過了吉時,若影心中焦慮不堪,見大臣們一個個匍匐在地,莫逸謹和莫逸行上前勸說了好一會兒都無濟於事,若影深吸了一口氣後緊了緊莫逸風的指尖。


    “皇上,再不拜祖先可就要誤了吉時了,臣妾在外候著。”若影抬眸對莫逸風淺淺一笑,而後抽出自己的指尖退後了幾步。


    太傅聞言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臉色劃過一道錯愕,而後恢複如常地匍匐在地。


    莫逸風轉眸看向若影,眼中盡是疼惜,而若影卻在他看過來是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快些進去。


    即便是成了君王,還是會有不得已之時,就比如現在鈈。


    莫逸風緊了緊指尖,臉上瞬間緊繃得棱角分明,掀開龍袍抬腳跨進祖廟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戮。


    登基大典總算是結束了,而全程莫逸風都沒有一絲笑容,若影在祖廟過後都謹守本份站在莫逸風身邊,若是有不允許她出現的場合她也不會執意而為,進退得當莫過於此。


    所幸除了祖廟一事,太傅並未再阻止若影陪同莫逸風完成登基和立後大典,隻是沒了祖廟一行,這個皇後也就等同了沒有經過祖先的認可,這也讓莫逸風一直耿耿於懷蕒。


    星鬥滿天,夜涼如水


    紅燭之下映出了芙蓉之貌,莫逸風推開寢殿的房門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了椒房殿,若影坐在**畔等著莫逸風前來。


    莫逸風看著若影一聲不吭地坐在**沿,心裏有說不出的憐惜,抬手屏退了所有宮人,而後一步步來到她跟前,走到站在她的一步之遙處定住了腳步。


    “影兒。”莫逸風帶著微醺輕喚了她一聲,卻有種愧疚在心底蔓延。


    若影聞聲驀地斂回思緒,抬眸看見他不知何時站在她麵前,急忙起身彎起了眉眼:“你可終於來了,現在紫秋不在,都沒人陪我說話了。”


    莫逸風怔怔地看著她,指尖緩緩刺入掌心,須臾之後他眸底帶著沉痛擁她入懷。


    “怎麽了?”若影疑惑地抬眸看向莫逸風。


    莫逸風緩緩放開她,抬手輕輕撫上她的容顏,低醇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影兒,真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此刻內心的歉意,隻覺得在看見她的這一刻,愧疚之情一湧而上。


    若影看著莫逸風微微一笑,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便立即堵了他的話:“傻瓜,別多想了,能留在你身邊才是我最高興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莫逸風眸中閃過微愕:“真的?”


    若影笑著點了點頭。


    莫逸風緊抿了薄唇,心中百味雜陳。


    “這鳳冠太重了,我可不可以拿下來?”若影想要拉開他的思緒。


    莫逸風看了看她頭上的鳳冠,微微一笑,伸手幫她取下後放在梳妝台上,卻在這鳳冠上凝了半晌,而後才收回眸光。


    “在想什麽?”若影換上寢衣後上前問道。


    莫逸風轉眸看向她,而後笑言:“今日也算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嗎?”


    若影微微一怔,頃刻間紅了耳廓。


    翌日,待若影醒過來時,莫逸風已經去上朝了,想到昨夜,又想到自己竟是當初誣陷容妃使其送命的凶手之女,而她還害得莫逸風終生無子,讓她怎麽都不能原諒自己。


    紅玉和綠翠聽得動靜後緩緩撩開了帳幔道:“娘娘醒了?”


    若影點了點頭,在盥洗過後,她問向正在給她梳妝的紅玉:“可有見過安公子?”


    昨天一天都沒有看見安謙,她不免有些擔憂。


    紅玉回道:“回娘娘的話,安公子在靖王府呢。”


    “靖王府?”若影錯愕不已。


    綠翠道:“是啊,現在紫秋姐尚處在昏迷之中,安公子正在替紫秋姐醫治。”


    若影聞言點了點頭,若是紫秋能由安謙照顧著,她也放心不少。


    三日後,若影以回門的名義回到了靖王府,隻因為心係著紫秋,不知道她是否好轉。而皇後出宮原本應是浩浩蕩蕩的陣仗,可是若影並不喜歡那樣,所以就和莫逸風以一身便服出了宮。


    來到靖王府,周福等人已在府門口候著,當他們看見莫逸風和若影的時候,一個個都匍匐在地,而人群的最後,還跪著一個人――安謙。


    不知道為何,若影總感覺似乎一切都變了。


    莫逸風示意所有人都平身,而若影的視線始終落在最遠處的安謙身上。


    當初安謙辭了禦醫之職,也卸了國舅的殊榮,莫逸風便又在登基過後賜封了安謙為國舅,並且賜了府邸,昭告天下若影是安謙的義妹。而安謙雖接了聖旨卻並沒有接受府邸。


    在接到聖旨的那一日,安謙看著聖旨苦澀笑起,兜兜轉轉,他還是成了國舅,而當初他因為是德妃的弟弟,如今是若影的義兄,一個是愛他的女人,一個是他愛的女人,可是命運就是這般捉弄,到最後他還是孤身一人。


    莫逸謹和莫逸行聽得莫逸風和若影來到了靖王府,便立即趕了過來,兄弟幾個難免要把酒暢飲。


    若影沒有心思飲酒,便帶著紅玉和綠翠來到了紫秋的住處,剛進房間就聽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而桌上還擺放著一本醫,看來這幾日安謙對紫秋的照顧確實是十分周全,就如同三年前對她一般。


    房門口,安謙看著若影的視線從房間各處移到桌上的醫上,而後又落在紫秋身上,他始終站在房門外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她是否會記起,三年前,她昏迷在**上,而他則是在房間中研讀醫要將她治愈。


    三年來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而他隻要有她在一旁鬧騰,便覺時光飛逝,轉眼竟是三年,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他開始慌了神,可是此時已經為時已晚。


    如果他知道會有今日……如果他早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不是嗎?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而他又能給予她什麽?


    若影感覺身後似有一雙眼睛看著她,驀地轉過身去,安謙頓時一驚,急忙轉身離開。也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隱衛也瞬間消失。


    若影看著安謙匆匆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終是輕歎一聲轉過身去,而後緩緩坐在紫秋的**沿,抬手撫了撫她蒼白的臉,心中滿是疼惜。


    “紫秋,你這傻丫頭,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值得嗎?”話音一落,她轉念一想,當初的她不就是這樣,莫逸風心裏隻有一個柳毓璃,而她的心裏卻滿滿的隻有他一個人。


    愛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清道不明,值得與不值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回想一下,若是當初紫秋看見那劍刺向秦銘,而她卻沒有上前,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秦銘,恐怕紫秋不會原諒自己,而現在,躺在這裏的是紫秋,至少她心安。


    若影低低一歎:“傻丫頭,快點醒來,等你醒過來,給你找個王孫公子做正房,才不要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算你不嫁人,我這裏也需要你不是嗎?難道你就舍得離開我嗎?紫秋……”


    說著說著,若影不由地眼眶腥紅。


    紅玉和綠翠見狀無不動容,皆是抬起錦帕抹起了眼淚。


    “娘娘,卑職可否進來?”秦銘從莫逸風處離開後心思沉沉,順著遊廊來到了此處。


    若影頓了頓,而後點了點頭,紅玉便去開了門。


    秦銘進來後走到**邊,對若影行了個禮後看向昏迷中的紫秋,眼底冉起傷痛。


    “要不要單獨和紫秋聊聊天?”若影問。


    秦銘頓了頓,而後支吾道:“卑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若影擰了擰眉,心中自是有氣,可是她亦是無可奈何,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否則就是三個人的悲劇。


    “那你也看過了,回去陪皇上和兩位親王吧。”若影淡淡道。


    秦銘看向若影,知道她心中生了惱怒,自是不敢再說什麽,遲疑著轉身離開了房間。而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若影心中難受不已,她的紫秋,不該這般命苦。


    可就在這時,若影突看見紫秋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想要看個仔細,卻在手心又感覺到了紫秋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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