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林海波濤,洶湧起伏,蔥蘢、蒼翠,蓋地遮天,漫天雲霧微帶寒意,墨綠色的披肩山麓襯著若隱若現輕紗,飄浮著一座座孤島。


    莫邪站在方方正正的巨石上,一滴滴小小的,涼涼的,水水的露珠掛在濕淋的黑發上,緩緩的滑落,慢慢大了,晶瑩剔透的像似吸收了天地靈氣,眨眨著可愛的眼睛。


    極目眺望,樹接樹,霧凝霧,蒼翠微斜的密葉團團簇擁,圍繞著片片巨石,巨石間雜草叢生,鬱鬱蔥蔥,在晨風中低垂著濕淋淋的葉子。


    莫邪凝著白霜的濃眉,看著雜草間殘牆斷壁,碎石亂瓦,淒涼殘破的景象,落目一片荒蕪,禁不住黯淡魂殤。莫邪孤寂的身影,穿越薄薄的淒涼,透過霧的風塵掃視著這片霧茫茫的山巒。


    飄渺峰,在斷壁,雜草,孤峰,殘影間空空如野,除雲霧縈繞,山巒疊翠,奇樹成片,綠草如茵,沒有一絲恢宏的氣勢,隻有千丈斷壁間青鬆古藤,銅殼糙皮,龍爪蜿蜒顯著萬年威嚴,


    莫邪苦笑著,數日前,青雲子竟然將自己帶入飄渺峰。莫邪不解,黑崖有數千聖者守護飄渺,青雲子是如何進入飄渺峰。


    星光點點,莫邪一閃沒入蒼勁崢嶸古樹,唰唰唰,綴滿葉尖的露珠,隨著莫邪移過撼了強風似的,一滴一滴的撤在草莖上,閃閃發亮宛如萬點彩色的流星紛紛隕落。


    莫邪身形猛的遁住,眺目碧藍的天空,群山蒼黑似鐵,遠山墨綠依偎,乳白如紗的霧靄,筆墨有致的襯著斷壁裸岩。兩道霞光從遠空急遁而來。


    莫邪一愣,心怦怦的猛跳不止,額上滲出冷汗,猛拍聖袋,抽搐的臉糾結的變形。取出師傅莽然留下的“滅火”。盯著空遁而來的身影。


    “滅火”莫邪從來沒有用過。其威能如何?莫邪一無所知。師傅莽然太俗氣了,聖器起個名字,還叫什麽“滅火”。莫邪撇了撇嘴。


    空中彩光遁住,兩位培行一階聖女麵頰緋紅,俏麗的臉兒,就像雨後清晨的一朵荷花,花骨朵般的小嘴含著迷人的微笑。環視了一眼遠山。“符潞師姐不用看,飄渺峰有黑崖扼守,沒人敢深入飄渺腹地”。


    符潞兩柔嫩的麵孔變得矜持,眼忽悠忽悠的晶瑩透澈。慧黠多端的宛如兩潭秋水。“解芬師妹,不可不防,走漏了風聲,聖祖怪罪你我還有命嗎”?


    符潞柔指一點,峻崖峭壁,兀突石骨間綠光一閃,綠瑩瑩的光門顯出嶙峋怪石。“解芬,你來看守,我去傳函令”。


    解芬點點頭。符潞如投入水波中,綠瑩的光門泛起層層漣漪,慢慢的隱於石壁。莫邪眉頭緊鎖,凝成一塊大疙瘩。這些是飄渺的遺留弟子?又不像。神秘的綠門後是什麽?


    解芬見符潞師姐進入幻門。輕然落到鬱蔥的古樹上。扭身坐在龍骨般粗壯的樹枝,水旺旺的眼睛看向遠處迭翠山巒。莽莽蒼蒼,霧靄披著一層薄薄的輕紗,細細的朦朦的撲在臉上。輕柔的白瑩,清涼的潤著霞玉般的細膚。


    莫邪抬頭看著圓潤修長,在樹幹下飄蕩的誘人大腳。雪白的影線,白花花的晃著莫邪的眼球。解芬境界再低點,莫邪真想一巴掌將解芬拍下樹,進綠瑩瑩的門中看看。


    雪白細膩的肌膚,長長的秀發,苗條豐腴的身姿,豐滿誘人的玉峰在莫邪眼前晃了數日,莫邪遁在樹中,眼皮直打架,還不敢睡。像護花使者似的守著。


    瓦藍瓦藍的天空,飄過幾朵鑲著亮邊的白雲,風平浪靜的綠瑩門猛的波濤湧起。符潞幻影似的遁在空中,真氣打著卷從玉指飛出,綠瑩瑩的光門慢慢變成青色岩石。“解芬走”。


    兩道彩雲飄向碧空,流光溢彩,化做驚鴻飛掠而去。


    莫邪伸出鼻子,吸著淡淡香氣,鬼異的送出兩位聖女五百裏,悄然收回神識。“欲心,幫我移兩棵大大的樹擋住綠光門”。


    “聖族就是貪婪成性”。莫邪丹海內傳來聲聲怨氣。“沙,沙,沙”。愈顫愈細,柔似水波的微風,吹過幾棵蒼翠的古樹。


    哢嚓細細的響聲從石土傳出,兩棵聳入雲頭的孔杉樹,碩大樹冠呼嘯搖動,鬱鬱蔥蔥樹葉嘶啞、放肆、粗野的吼叫著,臥龍盤曲的樹幹猛的弓起,像似駝背老人直起虯龍般的身姿。龍勁的樹根從深深的土石抽出,漫天的根須,甩著粗粗細的龍尾,剛勁尖利的龍爪,浮過綠蔭的草地。瞬間停到岩壁前,噗噗噗的紮入堅硬的岩石。


    莫邪的嘴咧的大大的,這就是移樹,如果在傀境,莫邪能一番白眼,嘎的暈死過去,太嚇人了吧,千裏內都能聽到呼嘯聲,呼啦呼啦,轟隆隆像似雷霆陣雨。


    “有點聖士樣,有什麽大不的”。欲心輕蔑的訓著莫邪。


    莫邪哼了聲,“故能玄虛”。莫邪這些日子被欲心著實嚇得不輕。隻要給她機會,總是弄出點鬼異,嚇得莫邪半死。


    一道真氣打著卷擊向石壁,綠光輕顫,瑩瑩碧門浮在嶙峋石骨門。星光點點,莫邪浸入綠瑩光門,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


    一條小徑蜿蜒曲折,玉帶一般從雲間散落,一座奇峰拔地而起,雲煙飄渺似浮雲海上,通向奇峰隻有一條玉帶小徑。莫邪眼神一凝,山峰似乎很近,傳來嫋嫋之聲,像似在呼喚著自己。


    飄渺峰?莫邪猛然警覺,這就是飄渺主峰,一座被神秘力量囚禁的奇峰,似遠似近的呼喚聲是什麽,為什麽聽的如此的揪心,如此的悲憤。


    莫邪騰空而起,玉帶小徑伸出雪白透明的手,抓住莫邪的腳,輕輕一拽。莫邪驚的目瞪口呆,聖體墜了冷鉛似的落在玉帶小徑上。


    踏上小徑瞬間,莫邪眉心燃起火紅的焰火,一朵紅雲在腳騰起,緩緩飄在玉帶小徑上空,輕然的沿著小徑飛向飄渺峰。


    兩側翠綠的屏障,危峰兀立。飛濺的瀑布,地裂一般的怒吼。潺潺而流的小溪,似優美的琴聲,汩汩而湧的泉水,靚麗著悅耳的叮咚。幾乎是垂直的玉帶小徑,平緩的慢慢的向前拉伸,碧空美景如長長的畫卷徐徐拉長。


    奇峰高聳在遙遙的天際,乳白色的浮雲飄浮在山峰腳下,縱深的峽穀裏傾瀉著一望無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嶺上似乎覆蓋著積存萬年的白雪。


    穀間神妙幽美,流泉淙淙,山腰間白雲繚繞,輕柔的薄霧飛來蕩去,遠峰近嶺上蔥蘢的綠樹橫添著秀色,鬆濤低吟演奏著雄渾和諧的樂聲。


    紅雲突然停頓在空中,莫邪臉呼的凍結了,黑瞳死水似的盯著玉帶小徑,隻見白玉石徑已經到了盡頭,遠處一片混混沌沌的空域,斷開遙不可及的飄渺峰。


    白玉石徑的盡頭,數百聖者滿臉的汗水沾著灰塵,露出黑黝黝的脊梁,吃力的抬著一塊塊白色玉石。玉石並不大,卻需要數十名聖者用真氣凝大手才能擺在石徑上。每放上一塊玉石,數十名聖者都要休息一會兒,等著下幾波將玉石傳上前。


    數位凝氣聖者坐在玉石石徑上,看著聖者們放上一塊玉石,輕拍聖袋取出一塊,數百聖者交替的傳著玉石。晶白的汗漬凝在臉上比白色玉石還有光澤。


    莫邪這才看明白,原來這條長長的玉石小徑是這些聖者鋪設,目的要蹬上浮雲上的飄渺峰。


    一位身材矮小,瘦精精的,白白的皮膚凝氣聖士,猛的抬起頭,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向紅綢子似的薄薄的雲朵,萬裏碧空,怎麽會多出一縷紅雲。千年來,囚禁在幻域中的飄渺隻有白霧圍繞。


    “何人,擅闖飄渺峰”。精瘦聖士鬼吼似的對著空中喊道。


    轟,轟,轟。數道晶光飛上空域,擊向紅雲。晶光飛出玉石小徑不到十丈。猛的頓在空中,現出一件件形態各異的聖器。嗡嗡嗡。驚鳴了幾聲後,飛回玉徑上的聖者。


    莫邪眨著驚跳的眼神,差點沒樂背過氣。作繭自縛,玉石竟然能吸附聖者聖器。其實,並非玉石效用,此玉石名為登天石,是一種可以域空的奇石,一片片疊起能登上數十萬丈高空。


    飄渺峰,有禁空陣,非飄渺峰特使以上弟子,無法登上山峰,這些聖者隻好用登天石,一段段搭起,這一搭就是千年,眼看接近飄渺峰聖峰台。


    莫邪之所能域空而上,正是因為頭上的飄渺印跡。這是飄渺峰傳承火印,隻有飄渺峰少主、洞主、元老才有的紅色火印。莫邪咧嘴嘿嘿嘿的笑著,數道黃光帶著黑色尾線,斬向白玉小徑上的聖者。


    轟,轟,轟。繽紛的花朵在石徑上炸開。變成一朵朵美麗的菊花,瞬間消失。數位聖者如紅蝴蝶飄起落下,狗啃泥,豬拱地,抱頭趴在地上。“立盾,快立盾”。


    噗,噗,數百各色光盾凝在玉徑上。莫邪連擊數次後,不得不放棄,數名凝氣聖者的光盾太利害。莫邪的劈風斬、黑風斬擊中光盾,跟彈腦門似的,嘣嘣嘣的響個不停。


    莫邪眼皮跳跳,一臉的無奈,如果欺天神兵在就好了。莫邪一拍聖袋“滅火”,眼睛跟著就大了,腦門驚出陣陣細汗。“媽的,師傅的聖器丟了”。


    莫邪忙神識浸入聖袋,見鬼了,“滅火”就在聖袋中,無論莫邪神識如何召喚,“滅火”跟失了靈氣的聖器,靜靜的懸在聖袋中,似乎莫邪每一神念掠,“滅火”都驚跳似的躲一下。莫邪的神識根本無法捕捉到“滅火”。“媽的,聖器也耍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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