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生夏望著雙膝上的女子已然想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便將手輕輕的拂過了她的發絲。他心中是生了疑惑,一個身份未曾調查如實的男子,怎會空降到他的王府,而那樣的長相也的確是個近敵。


    蕭生夏驟然的收回了手,他到底是怎麽了,為何要將那人當作近敵?一直以來感情上的對手,難道不應該是二哥蕭銳嗎?蕭生夏心中泛起了陣陣不安之緒,他的心,萬萬不能轉變,那個為他犧牲自由的人,怎能負之?


    轎子緩緩的向著皇宮之城駛去,除了方才的那一下顛簸,餘下的路程都是一路順暢。讓她臥於膝上,難道是上天的美意之說?他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神明,隻獨獨的信自己。


    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而背叛的緣由卻是不自主的,一件小事,一個秘密的揭穿,一切都是未定的。隻有自己的心由著自己獨斷,他們都會背叛,唯有初心不便。


    蕭生夏收斂了眼中的情意,麵無表情的凝著前方。此次入宮,聖上召見,為的何事,或許正中了他的預料。轎子停穩了,轎夫在外傳喚了一聲,並不吵嚷的聲音,卻足以讓人清醒。


    膝上的那人,已然有了動靜,蕭生夏無法自控的移不開目光,自己也找不到適當的理由。盡管自己的心曾經告誡過自己,不得對她超出了情意,不得對她多了在意。


    我起了身,四處的打量了周圍,一時間有些懵逼,竟望了再次的原因。帶見到了滿臉異色的蕭生夏,便順口的問了一聲。“這是哪裏。怎麽會在這裏?”蕭生夏似乎被我跳躍的思維雷到了,竟不說一句的下了轎子。


    我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便撩開轎簾望了望。這裏不是皇宮嗎?我的記憶漸漸的回溯,總算是尋到了丟失的記憶,是答應的一同入宮的,怎麽會把這茬忘記了?


    我將尷尬的臉色寫在了麵容之上,隨後跳下了轎子。蕭生夏見到了我這般不羈的落腳姿勢。竟好似習以為常。


    “不好意思。剛才忘記了……”我撓了撓頭,向他道了一聲。“既然忘了,便忘了不必提了。”說罷他便將雙臂之間徒留了一個位置。我大眼瞪大眼的望了望他,全然不解他的意思。


    “禮儀罷了,照做便是。”哦~懂了,同假扮熱戀中的情侶是一樣的戲碼。我“油膩”的挽上了他的臂膀。眼中也擠出了柔情蜜意的意味。蕭生夏一如往常,冰山如峻。和我倒是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七殿下來了啊,隨老奴進去吧。”正陽殿的宮門之前,便迎迎的走來了一位公公。我的眼神來回的審視了一番,這才發現那人並不是往常臉熟的甄公公。


    “嗯。勞煩公公領路了。”蕭生夏微微拱了拱手,向著那位麵生的公公說道。“折煞老奴了。”那位公公也客氣了幾句,高揚起伏的語調。震的我耳根都泛起了絲絲疼意。


    見著他們客套了少時,總算是踏上了行走的旅程。正陽殿這個地界。我還真沒怎麽來過,即是皇上召見,想必裏麵住著的便是皇上了吧。我左顧右盼的望著,時而驚歎,時而眸色迸出光芒。


    這樣的地方,也隻有九五之尊的身份可以匹配了吧。“等下麵聖,阿南你可要多行演繹一番。”蕭生夏附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這是當然,演技,我們是認真的。”我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眨了眨眼睛。


    蕭生夏沒在多說,扭過了頭。看著床幔處有些微微浮動,我不禁有些遐想非非。這樣的浮動,意欲何為?“你父王當真是不介意我們在此相見?”我古怪的問了一聲,眼中寫滿了別樣的情緒。


    “怎麽?有何不妥?”蕭生夏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所看見的異樣,眼色中滿是疑惑。“額,說不清,我大概是想多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他答道。


    “陛下,老奴將七殿下帶來了。”那位公公說了一句,便轉身退下了。我同蕭生夏行了個麵見之禮,便立在了原地不發一語。


    “來了?”蕭帝從層層疊嶂的絲簾中走了出來,他獨獨穿著單衣,也不知道可否是方起塌之時?“嗯,稟聖上,生夏來訪。”蕭生夏說完便看向了我,起先我還摸不清狀況,隨後一想,連忙補救到。


    “額,賀錦兒拜候聖上。”也不知道語句得不得當,總之是補了問候拜會的禮節。“你也來了?”蕭帝對於我來訪,似乎有些驚訝,而我隻得暗自的點了點頭承認到。


    “好,此事,你在此也無妨。”蕭帝將掛在一旁的龍袍穿戴整齊,隨後轉身同我們談了些話。這些話,我是沒怎麽聽進去,可表麵上卻要演出一份虔誠了然的模樣。


    苦苦的煎熬了許久,總算聽到了想要聽見的話語,這事關於蕭銳,我是斷斷不能錯過的。


    “你二哥朕已經處置過了,不知曉能否平了你府上士兵的怨氣,但想必經過這些日子,他也該悔悟了些。”蕭帝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的口吻不慍不火,也讓人猜不透所想為何。


    “聖上的意思是,對二哥下了處置?”我站在一旁聽著蕭生夏說的話,差點沒吐了出來。這睜眼說瞎話的技能也是max了。


    “嗯,朕處置了他,原先便答應過你會將他處置,耽擱了些時日總算是坐實了。”蕭帝說罷,眼神試探的凝了凝蕭生夏。我即使是站在他的身側,也不免受到了蕭帝目光的攻陷,一時腿軟,差點便沒站穩腳跟。


    “那,既然處置了二哥,不論輕重,生夏也對府兵有了些交代。”蕭生夏應答自如,麵色中沒有透露半點的情緒。“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蕭帝走到了窗前,將窗戶輕輕的推開了。


    外麵的陽光透了過來,映照在蕭帝的臉上,竟將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微光。他的目光幽遠,卻不知道在望些什麽,可他的心思若自身不願說明,又有何人敢以推斷。


    “聖上的意思,生夏不敢妄自揣測。蕭生夏的回答也算機智,對於沒把握的事還是將主控權交由他人處置為好。“再過幾日,便是圍場狩獵之時,朕的皇子都要出席,可你二哥,朕將他定了十五日的監刑。”


    蕭生夏有所領悟,神色明顯黯淡了許多,那個二哥,還是蕭帝最為欣賞的皇子。他的地位,仍是勝過他不止毫厘。


    “你知道的,君無戲言。”蕭帝將窗戶合上,轉過身對著蕭生夏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陽光散去,蕭帝臉上的柔光也不複存在。


    視作情況來說,我不做聲響怕是不成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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