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回眸,靜待著身旁之人的回答,那人備著開口,卻被我領先一步搶占了話語權。


    我攔在了他的身前,恭敬的答道:“聖上所說的君無戲言,的確是忤逆不得,可作為君子若因為某些私心,壞了原則,怕也是失了身份的吧?”我的答話別有用意,憑借著蕭帝的智慧也應當能夠領會。


    “聖上,錦兒她是胡言,您聽聽便罷了。”蕭生夏將我護在身後,說了一句。他的維護,其實大可不必。即便蕭帝是國城的君王,也不因堵住了他人的口舌之論。


    “生夏未免多慮了,她的話朕覺得仍有些道理。”蕭帝的回答,讓我鬆懈了不少,他既無責怪之意,那餘下的事便可有商有論。


    “對了,剛才錦兒表露了想法,那作為她的夫婿,你的想法為何?”蕭帝有意避開了我的說辭,直接將問題重新投擲於蕭生夏。


    我以隔空傳聲的法子,同他提醒道:“你知道他的意思吧,就是想著你能為蕭銳求情,隨後他便能借由你的說辭,為止減輕刑法,記住,千萬不能鬆口哈!”我概括了大致的意圖,將話語傳送到了他的耳邊。


    蕭生夏凝視了我分秒,便開口表述了自身的意見。


    “聖上的君無戲言,乃是定於某些特定的情境之下,然而所謂的情境,現已發生了變換,物換星移,皆是順應局勢,符合情理的。”


    蕭生夏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語言,但轉眸望向蕭帝,他的神色卻不若我那般詫異。難道,隻有我一人還未弄清事情的發展與演變嗎?


    “生夏的看法倒是同朕不謀而合。定下的決策,是應當隨事而變的。”蕭帝暢然,略為欣喜的說著。


    “既然聖上有意讓二哥早些出來,那麽,生夏知曉應當如何了。”蕭生夏說完,便有了想要離開的意圖。他驟然拽住了我的手,好似想要同我暗示些什麽。


    且不論他的意圖。單是將我方才的話當做風吹的事。我便不能即刻釋懷。


    蕭帝聽聞了他的說辭,倒是滿意的緊。隻見他揚起了眉目,隨後欣慰的說道:“你這般的直白的表明了態度。那便未曾辜負了朕的用意。”


    蕭生夏早早的便料到了那人的反應,竟不驚不悲的請辭道:“聖上若無他事,生夏可否暫別?”蕭帝生了疑,則多問了一句。


    “這便想走。你可是這般不待見朕,還是說是要趕著去做些別的事?”蕭生夏以頭首的擺動。將此事草草帶過。


    “不知生夏可還記得以往的日子,曾與朕定下的約定?”蕭帝問了這樣的一句,蕭生夏卻未做回答,可能他是當真忘懷了那個約定罷。


    “那時。你還是五歲的孩童,朕將你驅離宮中的府邸,你則理直氣壯的跑到了此地說要同朕尋個說法。要與朕立定謀約?”蕭帝陷入了記憶的追溯中,他臉上的神態竟是溫潤如玉的。


    “這些。你都還記得嗎?”蕭帝看著眼前已然長大的人兒,滿懷感慨的問了聲。蕭生夏麵無表情,冷冷的言道:“回稟聖上,時日已過稍久,生夏是真的不記得了。”


    蕭帝的眼中藏掩不住的落寞,雖說他的回答乃是符合情理的。


    “那時,”你喚朕父王的事應當也不記得了吧。”蕭帝自顧自的歎了一聲。我聽在耳畔,也猶感到了一絲情緒跌宕。望向蕭生夏,他雖是極力隱藏約束,卻終究沒逃過我的眼神透射。


    “罷了,以往朕是苛刻了你,即便是現在,朕還是難以全信了你,朕自己布下的因果,當然由朕擔著。”蕭帝走遠了些,揮了揮手離散著我們二人。


    “生夏告退。”“額,錦兒告退。”我被蕭生夏拽著,直接出了正陽宮。離開之時,雙眸中好似尋到了一隱約的身影,定睛一視,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顧不得多看上幾眼,便漸漸的被領著遠離了宮殿。待我們走後之時,想必,那個“神秘嘉賓”應當會現出真身吧。


    走了有一段距離,蕭生夏漸漸的鬆開了雙手。他見著我深思幽遠,目光遊移,便低聲問道:“阿南方才是在望些什麽?”我將方才瞧見人影徘徊的事同他說了,他眸色定了定,好似有了猜斷。


    “那人,想必便是她,哼,那個女人居然混上龍床以色惑人。”蕭生夏似是在笑,口中吐傾訴的確實狠絕的話語。他口中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何須人也?我的心中燃起了好奇,便問了幾聲。


    “有其母必有其子,還能是誰?”蕭生夏的語氣不善,那人的身份,我約莫著也能猜到。我們沒在多言,向著宮門前走去,他將我送到了轎旁,便重遊故路。


    我不解他為何不同我一起回去,但想到他做事的難測,便沒有厚著臉皮追問。即便我是在他的身旁提醒,他也是不往心中去的,想起今日的一踐,便是如此。


    “起轎吧。”我令了一聲,轎夫便將轎子抬起,緩緩的路程中,終究不及二人的風光。


    正陽宮內,蕭帝重新走回了床幔的幕後,他舉臂一揮,女子便落入了他的懷中。女子嬌羞的麵容印入男子的眸中,他覆在她的前額上送上點點垂青,女子臉上則是更為緋紅了些。


    “陛下既然要在此召見七殿下夫室,為何不讓臣妾早些退下?”女子有些嬌嗔的抱怨道,她的粉錘輕輕的錘擊著男子的胸懷。


    “你又不是外人,在此更是無妨,既然所論之事是關於銳兒,那麽生為他的母妃,你在場乃是尋常。”蕭帝致辭說道,話語中倒是一如往常的威嚴赫赫。


    “那,七殿下當真會為銳兒求情嗎?”女子神色緊張的問了聲,她的眉頭緊皺,裝出了一副甚為憂慮的模樣。“生夏那個孩子,為人耿直,做派也正氣淩然,說過的話應當不會反悔。”蕭帝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他想起那個孩子同時,不知為何腦海中竟浮現了那個女子的模樣。


    畢竟,是她的孩兒。且不論是否是正統的真龍血脈,像她的脾性,也是自然。


    “陛下這是在想什麽呢?”女子靠在了男子的身旁,故作思慮的問了一句。“沒什麽,隻是覺得生夏的同那個人,幾分相似,幾分不似。”蕭帝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倒是忘記考慮了懷中那人的感受。


    女子將手指掐握的生緊,隨後仍有著指甲將自己的皮膚刮破。


    她沒有冷哼一聲,表情如初的甜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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