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層層走廊,希夢終於到達了凱利的寢宮――瑞格殿。才進門,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圈醫生,斯迪爾遠遠的站在一邊,他看見希夢走來,上前對她輕聲說道:“見過伊莎貝拉殿下,陛下正在和殿下講話,公主請先到休息廳稍等一會兒。”說著,就向葛妮婭使了個眼色,讓她帶希夢離開。


    希夢道謝後很開心的跟著葛妮婭朝偏殿走去,能躲過戈亞她求之不得。休息廳的布置和阿利達的差不多,幾張沙發、幾張小方桌、華麗的地毯、漂亮的掛圖……侍女很快給希夢端上咖啡,還是上次她在卡德殿喝得那款,她沒想到凱利也和自己一樣偏愛這款咖啡。


    葛妮婭端來咖啡後因為有事也離開了,希夢一個人呆在休息廳裏端著咖啡四處亂逛。正當她把咖啡喝完思索要不要叫侍女來時,門開了,葛妮婭走進來向她說道:“陛下已經走了,殿下請公主進去桃運修真者。”


    希夢放下咖啡杯,跟著葛妮婭的腳步向外走去。原以為是要去客廳的,但卻一路經過了客廳沒有停,他們的目的地,是凱利的臥室。


    一進臥室,一股希夢從來沒聞到過的味道撲麵而來,不是很難聞,但總給人苦苦的感覺。與那日在阿利達一樣,臥室裏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醫療儀器,凱利背靠在厚厚的靠枕上麵無血色。


    凱利看到希夢來了,他微微一笑,像是秋日裏依舊暖人的陽光。希夢走到他身旁,看到薄被下延伸出許多細小的輸油管,她滿是不忍:“怎麽……會這樣?”


    凱利看了眼自己的狀況,滿臉不在乎:“過段時間就好了。”房間裏的人漸漸散去,隻留下了他和希夢兩個人。看到希夢麵露不忍,凱利居然還嬉皮笑臉問了一句:“心疼了?”


    “才沒有!”希夢本能的立馬反駁,但隨即看到凱利故作哀怨的表情,希夢覺得自己怎麽這麽殘忍,凱利病成這樣還刺激他,一陣內疚感傳來,她試圖安慰凱利:“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什麽意思?”凱利反問,剛剛哀怨的表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希夢看著他詭異的笑容,覺得自己上當了:“殿下,”她將語氣便得嚴肅,“病人應該要好好休息,不能這樣取笑別人。”


    凱利的臉同樣變得很嚴肅,他義正言辭道:“我沒有!”兩人正說著,敲門聲很有規律的傳來,凱利應聲說道:“進。”


    隨即就有兩個侍女端著餐盤進來,希夢以為凱利還沒吃飯,但當侍女走進的時候,她看到餐盤裏隻有一隻盛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棕色液體,而且伴隨侍女的走近,怪異的味道愈發濃重,希夢這次明白過來,自己剛剛進來時聞到的味道就是這種味道的稀釋版本。


    侍女走到床邊,看著希夢,滿心等待她把餐盤接下,見希夢不為所動,她提醒道:“公主,這是我們殿下的藥。”


    看著侍女期待的眼神,希夢一時心軟,端起了餐盤中還冒著熱氣的不明液體,但那藥味道熏得希夢雙眼想流淚,她問:“這也是藥?”在她的觀念裏,口服藥都是膠囊狀和小瓶裝口服液狀的,從來沒有過這個版本的。


    侍女可能在心裏鄙視一把無知的希夢後,她開始掃盲:“這是從其它星球傳來古老配方,選取製藥的原料後直接放入瓦罐裏精心熬製多個小時而成,是專門為我們殿下準備的。”


    希夢點點頭,侍女又說道:“那等殿下服好藥我再來收拾。”說著,還不等希夢說什麽,就行禮離開了臥室。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希夢特想丟下藥就這麽和她一起衝出去。


    然而也真的隻是想想而已,轉頭的時候她看到了凱利帶著微笑的眼正望著自己,他懶散地躺在靠枕上,雙手無力的停在被子上,一點兒都沒有想從希夢手裏把藥接過去自己喝掉的樣子。希夢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喝藥了。”她希望經提醒後,凱利可以自覺把要接過去。


    結果,凱利真的很自覺,他很自覺的張開了口,還不忘:“啊――”希夢青筋突突,但還是舀了一小勺給他喂去。就在藥碰到凱利嘴唇的一刹那,他突然表情很扭曲,又開始不住的咳嗽,嚇了希夢一大跳:“你怎麽啦?是不是燙?”說著,她又忙騰出一隻手去輕拍凱利背部。


    看著希夢被嚇壞的樣子,凱利再也裝不下了,他失聲笑道:“騙你的。”希夢聽到這個的時候一愣,凱利解釋道:“侍女把藥送過來的時候,都是測好了溫度的。”


    希夢的臉一下子黑了,又被他給耍了。凱利見她低頭不語,也沒有要繼續給他喂藥的樣子,小心翼翼問道:“生氣了?”


    “沒有。”希夢回答的很快,但任人怎麽看,都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她現在的樣子――口是心非米蟲的致富生活全文閱讀。


    凱利沒有計較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直接認為她生氣了,安慰道:“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希夢?”


    希夢繼續反駁:“我沒生氣。”說著又舀了勺藥,“張口,喝藥。”凱利覺得自己乖乖聽話的好,張嘴喝了苦澀的藥。


    兩個人間的氣氛很怪異,希夢雖然一直給凱利喂藥,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為了打破尷尬的沉默,凱利開口問道:“我走的那天你怎麽沒來?”怕希夢尷尬,又補充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希夢覺得自己那天也算是身體不舒服,但怕凱利繼續問下去是哪裏不舒服,她撒謊道:“感冒了。”卡娜下藥的事珀斯特斟酌再三還是沒有告訴希夢,隻說是舞會上人員複雜,下藥的人還沒抓到。


    凱利想到那晚在舞會上自己為了氣氣希夢,特地和苔碧斯跳了一晚上,肯定也惹希夢不高興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侍女再次敲門進來,收拾掉了餐盤。希夢見她們離去,半開玩笑道:“殿下無論在哪裏,身邊都是美女如雲哪。”


    凱利看著希夢笑得不是太過自然,問道:“吃醋了?”


    被他這麽一說,希夢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是多麽不合適,又回想起兩個人兩次的吻,她紅著臉反駁道:“我吃什麽醋!”語氣還帶著些扭捏。


    凱利不自覺將手伸去輕撫希夢紅透了的臉,就在即將碰的一刹那,希夢本能的向後退去。凱利的眼中,深深的失望幾乎把希夢刺穿。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可能又刺激到了生病的凱利,希夢停下了躲避。凱利原本想收回去的手,卻在這麽一刻決定再試一試。


    他的手輕輕抬起希夢的下頜,身體微微前傾,原本懶散靠在靠枕上的頭也就這麽湊了上去。希夢想躲避,卻想起了前兩次接吻時強行掙脫後凱利眼中的失望,她很害怕凱利那種眼神,她害怕看到任何一個人失望。


    凱利一路小心翼翼,觀察著希夢的反應,生怕再出現上次的情況。當他的唇覆上希夢的唇時,他看到她閉上了眼,他也閉上了含笑的眼。他沒有看到的是,希夢緊皺的眉頭和眼角溢出的淚。窗外的陽光愈發懶散,秋日裏僅剩的溫暖像是要再這一刻全部發散出。


    兩人的吻越發熱烈,凱利抱著希夢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宮廷裝最大的特點就是華麗的褶皺和繁多的排扣。凱利穿著睡衣自然沒有這個問題,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去解希夢衣前的排扣。


    外套很快被他解開仍在一邊,但凱利忘了自己手上還有輸液管。受到粗暴的拉扯,被固定的針頭在他的手背劃出一條長長的血跡。凱利吃痛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和希夢交纏的唇被分開。


    希夢轉過頭去,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都沒能把情緒平複過來。她的眼角不小心瞥到了凱利手背處的細長的血跡,轉過頭問道:“怎麽了?”又撿起落在一旁還沾著血跡的針頭,連著它另一端的導管處,可以清清楚楚看見被倒抽去的血。


    希夢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但她不敢抬頭看凱利的眼睛,隻說道:“我去叫醫生。”說著,她放下針頭,也不管凱利試圖抓住她的手,就向門口走去。


    醫生很快就趕來,看年紀和與凱利說話時的語氣應該是他從小的家庭醫生。醫生看著凱利手背上被針頭拉出的傷口嗔怪道:“這麽大人了怎麽還這麽不小心!”說著又轉身去換棉花球,正巧看見了希夢被脫在一旁的外套,馬上知道了凱利剛剛在做什麽。


    本來作為醫生他是不會說什麽壞凱利好事的話的,但考慮到凱利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提醒道:“殿下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目前不宜做什麽劇烈運動。”因為要讓站在門口的希夢也聽見,他說的還挺響的。


    聽見這話的侍女都麵麵相覷,一個接著一個不自覺的看向隻穿著單薄雪紡襯衫的希夢。凱利的臉拉得老黑,恨不能跳起來把這幫人一個一個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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