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昊宇與往日一樣坐在樹頂打坐吐納,卻是有大叫聲將他驚醒。


    “小七,下來。”大叫的是楚元敬。望著楚昊宇,楚元敬臉上堆滿笑容,大叫道:“你小子趕緊下來,有事。”


    吐納被人打斷,楚昊宇望向楚元敬的目光沒有一絲好感,叫道:“吵什麽,大早上也不讓人安生?”


    似不曾看出楚昊宇的憤怒,楚元敬一臉興奮,高聲叫道:“聽說你昨晚捉‘弄’李承奉了?哈哈,痛快,真有點後悔昨晚沒跟你一快玩。趕緊下來,非要我上去請嗎?”


    飄身落在地上,楚好宇望去的目光有些冰冷,張口說道:“就為這個?你小子不知道我正在衝擊天人境嗎,也敢把我打斷?”


    揮揮手,楚元敬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小子得了吧,還天人境,你怎麽不說宗師境呢?”冷哼一聲,楚元敬盯著楚昊宇說道:“這次找你是真有事!”


    看楚元敬一臉嬉笑不像說事反倒是想拉他出去玩,楚昊宇也是一聲冷哼,道:“什麽事,說!”


    楚元敬並沒有說事而是開口問道:“知道你昨晚捉‘弄’的是誰嗎?”


    這刻,楚昊宇望去的目光越發不善,冷聲說道:“李承奉李大公子,就是被你打劫那個,現在清楚了吧,敬郡王!”


    麵對楚昊宇的憤怒,楚元敬依舊是一臉嬉笑,張口說道:“另外一個呢?”


    聽楚元敬一而再再而三的問起,楚昊宇倒有些奇怪了,道:“是兩個,錢昌海,張子安,怎麽了?”說到這裏,楚昊宇又是一聲冷哼,叫道:“你小子分明知道還來問我,說,究竟什麽事,再賣關子有你好受的。”


    楚元敬嘿嘿賊笑了聲,張口說道:“小七,知道錢昌海的身份嗎?”不等楚昊宇回答,楚元敬已接著說道:“錢家的長子長孫,這次入京,是要同朝廷做一筆很大的生意,錢昌海就是主事人。”


    楚昊宇雖驚訝錢昌海年紀輕輕就能代表家族來同朝廷做生意,卻也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又怎麽了?”


    兩眼猛然一挑,楚元敬頗為無奈的望著楚昊宇說道:“你啊,平日不‘挺’聰明的,今天怎麽轉不過過這個彎呢?錢昌海要同朝廷做生意,自然要想方設法‘交’好朝廷,可是昨晚把你這個炙手可熱的親王給得罪了,現在我看誰還敢再給他麵子。”


    楚昊宇想想也是,嗬嗬笑了聲,道:“昨晚就是看不慣李承奉那小子,想捉‘弄’他一下,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利害關係。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昨晚就我們幾個在場,我、舅舅、憐‘玉’都不會說,他們幾個出了醜更不會‘亂’說,可聽你的口氣,怎麽是滿城皆知?”


    盯著楚昊宇,楚元敬輕哼了聲,叫道:“小七,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麽地方?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能夠在京城‘混’下去的,那個不是手眼通天之輩,消息靈著呢?再說,飄渺閣還是一煙‘花’之地,裏麵龍蛇‘混’雜,現在不少人都等著看錢家和李家出醜呢!”


    點點頭,楚昊宇卻是開口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楚元敬也不否認,冷哼一聲,道:“我不過是想看李承奉那小子出醜罷了,至於李家和錢家,我還沒有那個興致。”


    楚昊宇輕哦一聲,似笑非笑的盯著楚元敬,道:“你大早上跑過過來,就是說這個?”


    在楚昊宇的注視下,楚元敬賊笑起來,張口說道:“錢昌海昨晚得罪了你,今天肯定會上‘門’賠禮道歉,李承奉那小子就是再不想來也得來,我就是跑來看熱鬧的,順便再找點樂子。當然,你小子願意的話,可以狠狠敲他一筆,反正錢家富可敵國,不會在意這點小錢。”


    似在回應著楚元敬的話,此刻,阿福走進院中衝楚昊宇行了一禮後開口說道:“少爺,錢家錢昌海、李府李承奉登‘門’求見!”


    當阿福的話落下,楚元敬便哈哈大笑起來,叫道:“怎麽樣,我沒猜錯吧。”說到這裏,還不等楚昊宇開口,楚元敬先口說道:“福爺爺,你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小七美人在懷,沒空搭理他們,要是他們不走,就先讓他們先侯著!”話到最後,楚元敬又是一陣很不地道的大笑聲。


    看阿福望著自己似在詢問,楚昊宇揮手示意阿福退下去,同時問道:“小敬,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元敬嘿嘿冷笑了聲,道:“先把他們晾一晾,殺殺銳氣,哼!”冷哼聲中,楚元敬接著說道:“小七,這些人表麵上畢恭畢敬的,誰知道心中怎麽罵你呢,所以,對他們千萬不能客氣。要是昨晚我在,非得治他們一個大不敬之罪。”


    望著楚元敬,楚昊宇不以為意的說道:“大不敬,嚴重了些吧?你小子想玩就直說。”


    楚元敬也不否認,張口說道:“我就是想玩李承奉,不過,隻怪他們自己撞到槍口上。小七,你可是親王,他李承奉雖是官宦弟子卻不過一草民,竟敢對你爆粗口,而且不得你允許就拂袖離去,這可都是大不敬。再說,舅老爺雖沒有任何官職,卻是真正的國舅爺,這次,完全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說到這裏,楚元敬冷眼望著楚昊宇說道:“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名劍居那次吧,跟蹤咱們的就是李府和錢家的人,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李承奉和錢昌海兩人搞出來的。”


    聽到最後一點,楚昊宇臉‘色’也寒了下來,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小敬,你跟李承奉倒地有什麽過節,別想再糊‘弄’我。”


    望著楚昊宇,楚元敬終是點下腦袋,張口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好了,反正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是有些丟人。不過,咱們先吃飯,消磨著時間,讓他們慢慢等好了。”


    雲熙、月熙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不過楚元敬眼尖,看到月熙時候愣了下,隨即臉上已堆滿賊笑,叫道:“你小子幹壞事了,哈哈,怎麽樣?”


    聽著楚元敬的賊笑聲,楚昊宇還有點不明所以,張口問道:“你小子說什麽呢?”


    此刻,月熙倒是反應過來,俏臉上浮現起一抹紅暈,而同在一側伺候的雲熙則是一陣輕笑。


    很快,楚昊宇便明白楚元敬在說什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叫道:“找打不是?”


    發出一陣哄然大笑,楚元敬大叫道:“男歡‘女’愛,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看楚昊宇的臉‘色’‘陰’沉下來,楚元敬終是止住了笑,開口說道:“好,好,不說了,吃飯、吃飯。”說話同時,楚元敬已端起了稀粥。


    狠狠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才端起飯碗,卻是張口叫道:“說,你與李承奉到底怎麽回事?”稍頓了下後,楚昊宇接著又道:“你今日不是想整他嗎,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隨你玩,不然,哼!”輕哼聲中,楚昊宇倒是喝起粥來。


    笑望著楚昊宇,楚元敬揮手說道:“好、好,算我怕你不成,先讓我吃完,吃飽一定告訴你。”


    說完後也不理楚昊宇的反應,楚元敬狼吞虎咽起來,直到打了個飽嗝才放下筷子,隻是又開口說道:“雲熙,給我泡杯茶。”


    瞪著楚元敬,楚昊宇開口說道:“你有完沒完,說。”


    楚元敬嘿嘿一笑,道:“急什麽,早著呢?”看楚昊宇眉頭一皺似要發火,楚元敬趕忙舉起雙手說道:“好、好,我說,我說還不成,看把你急得。”


    這次,楚元敬倒沒有再廢話,稍稍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京城龍蛇‘混’雜,我能夠闖出小霸王的名氣,故是因為出身皇家,再有就是霸道。”說到這裏稍頓,楚元敬沉聲說道:“小七,你千萬不要小瞧這個霸道,要是不夠霸道,我頂多跟李承奉一樣,是個紈絝罷了!”


    楚昊宇輕哼了聲,道:“你不是紈絝嗎?說重點,別扯這些沒用的。”


    楚元敬也是一聲輕哼,道:“急什麽,什麽故事不都有個前奏。我呢,是京城一霸不假,不過咱可是好人,青樓也好賭場也罷,咱都付銀子,不像李承奉那小子,他父親是戶部尚書,母親又出身錢家,明明有錢的很,可很多時候玩連嫖資、賭資都不給,而且,那小子尤其好‘色’,甚至到了強搶民‘女’的地步。”


    瞪著楚元敬,楚昊宇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小子想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楚元敬搖搖頭,張口說道:“雖然看他不順眼,我還沒有那份閑心,就是在青樓爭風吃醋,我也是用身份和銀子壓死他。不過,有一次他搶了不該搶的人。”


    說到這裏,楚元敬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沉聲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兩年前我去了越騎尉。越騎尉裏麵大都是血‘性’漢子,我呆了半年後竟是喜歡上了那裏,尤其喜歡跟同澤在一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真他媽過癮。”


    此刻,楚元敬似陷入了回憶,緩聲說道:“因為我年齡最小,大家都把我當小兄弟,很是照顧我,有了任務總把最輕的留給我,我當時還不願意,以為他們欺我年幼,結果有次讓我打先鋒,然而第一次殺人竟然吐出了苦水,讓他們笑話我很長時間。”


    楚昊宇自然明白第一次殺人是什麽心情,歎口氣說道:“這有什麽,我第一次殺人也吐了。”


    楚元敬點點頭,繼續說道:“殺敵總免不了被殺,我身上也留下好幾道傷疤,這還是同澤照顧我,有時候甚至能夠替同澤擋劍。”說到這裏稍頓,楚元敬搖頭說道:“我們伍長老陳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有一次,他替我擋了一箭身亡。”


    沉默片刻,楚元敬突然發出一聲幽幽歎息,搖頭說道:“其實,那一箭要不了我的命,可老陳還是為我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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