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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伊始,清路在這裏祝大家萬象更新,順遂平安!


    寶兒的話,簡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雲清自打失憶以來,就一直恍恍惚惚。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心中畫著問號,對於自己的來曆,她其實一直是有所懷疑的。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慕容啟給她設定的這個角色,較之從前實在是相差太大。


    記憶沒有了,但已經養成了十幾年的心性,又豈能是一朝改變的?


    因為她終日生活在恍惚之中,所以有很多的事情,她都沒有太過在意三國之最風流最新章節。


    比如慕容啟,這個自稱是他夫君的人。她知道他是當朝太子,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府邸,更知道他的那個府裏有著數不清的女人。


    可她從來就沒有在他的事情上用過心,更沒有去刻意的打聽過他的後院之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即將嫁他,而且,隨著清遠寺和喬越的事情,雲清對慕容啟的態度,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轉變。


    她不願一個人呆在隨園了,每到黃昏,她都會刻意的朝著門口望去,她開始希望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依戀於他的懷抱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愛上他了。


    作為一葉飄零的孤舟,她倦了,想靠岸了。


    可一旦歸於世俗,那些從前都不曾在意的問題,就會一一顯現,比如現在。她發現自己心中的煩惱越來越多了。


    慕容啟究竟有幾個女人?他把自己娶到府裏去,會給安個什麽名份?像慕容啟那樣的身份,即便想得妾位,恐怕也得是大家之女才配得上吧。


    可自己呢?別說是實力雄厚的娘家,她甚至都不能肯定的說出自己是誰。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了另外一個十分可笑問題,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慕容啟隻是告訴她,她叫小魚兒。可她的姓氏呢,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她姓什麽。難不成,自己是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奴籍之人嗎?


    想到這,雲清的胸口越發的憋悶了。


    她坐回到椅子上,雙眼怔怔的出神。


    後天,她就得搬離這裏,搬去那個傳說中的太子府了。自此,她就必須每日與那些數不清的女人一起生活。


    一想到與眾女共侍一夫。她心中才升起不久的那絲對新婚的向往,也忽然間冷了好幾分。


    “寶兒,”雲清忽然問道:“以你之見,殿下會如何安置於我?”


    寶兒一怔,她可能沒有想到。自家主子會問起她。


    “這……”她皺起小眉頭。顯然,以她的年紀,這個問題著實難到她了。


    不過她畢竟出於市井,所知之事總比雲清這個失了憶,又幾月不出門的閨閣之人要強,於是她按著眉頭,仔細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夫人,您當去求求殿下。”


    “求他?”求他什麽?求他給我一個好一點的名份嗎?


    雲清變成了小魚兒,可她骨子裏的驕傲還在。如此行事,她還是真真沒有想過。


    “求殿下給夫人一個好一些的名份。”寶兒脆聲說道,她果然如是想。


    雲清沉默了。


    她知道寶兒是為了她好。她一直住在外宅,又是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女人,縱使長得再美,也是拿不到台麵之上的。


    慕容啟現在寵她,愛她,那是因為他們還未真正走到一起,她在慕容啟的心中,還是新鮮的。


    可以後呢?慕容啟早晚是要登基,做上皇帝的。等到那時,後宮佳麗三千,別說是夫妻恩愛,恐怕是連見上他一麵都會很難吧。


    如果到了那時,自己沒有一個像樣的名位,再生下個把兒女,她一個人還好辦,可她的孩兒,在眾多子憑母貴的兄弟麵前,卻要如何處之?


    想到這些,雲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特種召喚師最新章節。


    她低下頭,垂了眉眼。


    難道,我真的要去求他?


    舉頭望去,窗外的雪已經停了,仆人們早已經把院子打掃的幹幹淨淨。街上,也傳來了小販的叫聲。


    雲清輕呼了一口氣,可以出門了。


    “寶兒,把大衣拿來吧。”她做了一個深呼吸。人還沒出去呢,臉已經先紅了。如此厚顏之事,倒真是難為她了。


    可能,這就是命吧。我得認命。雲清自我安慰著。


    寶兒一邊給她穿著衣服,一邊說道:“夫人,您不用太過緊張,也不要過份自責。這是一輩子的事,您是必須要去爭一爭的,否則,等您進了那個門,那便是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她見雲清還是鎖著眉,愣愣的看著她,便繼續道:“其實殿下對您怎麽樣,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他讓我們喚您夫人,還給您建這麽大的一個院子,那就說明,您在他的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所以,您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隨性,一定要給自己爭取!即便不能爭個妃位,妾位也是一定要有的。您如此國色,又賢良溫和,總不能隻給他當個房中人吧。”


    “如果隻是房中人,還用擇定日期,親自迎娶嗎?”雲清嘀咕著。


    “夫人,您是明白人,您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寶兒的話沒有錯,現在,他喜她愛她,自是什麽都可著她來。做個麵子,講講排場,以他太子之位,豈不如同兒戲?


    可畢竟沒有聘禮,也沒有媒妁,這終究是於禮不合。


    也罷,就去厚這一回臉吧。


    這幾日,慕容啟的事情好像多了起來,他已經搬回太子府去住了,說是一來準備婚禮,二來有政事要處理。


    婚禮自是在準備著,但怎麽也用不著他。其實,他是回去盯著喬越了。


    雲清在寶兒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


    剛走出一二裏路,她整了整了衣角,忽然吩咐道:“先在城中轉一圈。”


    馭夫一怔。立刻將馬勒住。


    寶兒看出了她的不安,這個主子,臉皮是極薄的。先前一直拒著那人,今日卻要去求得名份,這等之事,也確是難到她了。


    “聽夫人的,先跑上一圈吧。”寶兒探出頭來,再次說了一遍。


    馭夫略微點了下頭,便折向另一個方向,繞著業城外圍的各大街道。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人聲漸稀。


    雲清自打出了門,心中就像揣了一麵小鼓一般,咚咚的一直跳個不停。


    剛才街上太吵,她心中一直煩亂。也沒有想到去看風景。現在忽然安靜一些了,她便將車簾撩開一條縫隙,向外看去。


    馬車已經跑到城東,靜寂的街道上,忽然閃過一個高大的門楣。


    “等等。”雲清低聲喝道。


    “夫人,是哪裏不舒服嗎?”寶兒遞過一個關切的眼神姨娘威武最新章節。


    雲清沉了沉,道:“隨我下去走走。”


    不等寶兒做答,她已經扶著車門,搶先跳了下去。


    寶兒趕緊提步跟上。


    “平南王府”,雲清抬頭。看到四個鎏金大字。忽然間,她感覺胸口一陣堵悶。


    側過臉,她看向寶兒,沉聲問道:“這是何處?”


    “這是平南王的府邸。”寶兒脆聲答著,可是說了等於沒說。


    雲清提步上前,就要走到台階之時,寶兒一下子跟了上來:“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麽?”


    雲清一頓,是啊,我這是要做什麽,怎的好似要進去一般?剛才,真的好生不受控製。


    “寶兒,這裏,都住的什麽人?”雲清有些尷尬,她小聲囁嚅著。


    寶兒知道自家主子心情忐忑,也就沒做它想。她晃了晃頭,想了一會兒:“平南王,應該是太子殿下的六弟。不過他現在不在京城,聽說是去了南境。好像是打仗去了吧。”


    雲清退回到街道上,還是怔怔的看著。那高大的門楣,怎的好生親切?


    大門緊閉,院中極其安靜。


    不知為何,呆站之時,雲清竟希望能看到有人出來。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也是,主人都出去打仗了。這府裏自然是安靜的。


    “走吧。”雲清在寶兒的攙扶下,又重新爬上了馬車。


    車輪駛過,碾壓著積了雪的地麵,發出了一陣咯吱的聲響。


    雲清不死心,又撩開簾子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有人。


    就在雲清剛剛將簾子放下之時,那扇厚重的大門終於敞開了,一個身姿挺拔,麵目清秀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麵有倦容,連夜的奔波,他著實累了。


    “又下雪了。”他低聲自語著,然後,雙眼不經意的瞟向了遠處的那輛馬車,但隻是一眼,他就又收回了目光。


    踢踏的聲音傳來,一個侍衛從府內牽出了一匹馬,身子一躬,低聲說道:“月明將軍,隨園在城南,您還是騎馬較快。”


    這位男子,正是月明。


    他略微點頭,然後便飛身上馬,四蹄飛揚中,那馬嗒嗒的朝前跑了去。路過那輛馬車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可那粉色的簾子依舊靜靜的垂著,就連那趕車的馭車,都好似沒有表情一般。


    月明搖搖頭,想是哪家女眷出門遊玩吧,還是趕緊去找雲清。


    車內,寶兒一邊溫著暖爐,一邊給雲清熏著香。雲清靜靜的靠坐在馬車上,眼睛微眯著。


    不知為何,過了這會兒,她的心好似平靜多了,也不像剛出來時那般的緊張,一心想著要去確定名份了。


    可既然已經出來,太子府,還是去上一趟吧。


    她也很想看看慕容啟的反應。自己不請自來的趕往他的府邸,他,還有他的那些妻妾,會如何對待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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