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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象的神魂歸體,再一次進入識海,專注的觀望那一點靈光。靈光微閃,隻有針尖大小,但是卻十分的清晰,充滿了靈性。


    “真種子,真種子……”


    祁象喃喃自語,眼睛慢慢的亮了:“先天一氣,真種子。”


    “好像,可以這樣做呀。”


    祁象心神一定,心念一動,在他的牽扯下,那點靈性之光,立即在識海之中飄了出來,再慢慢地下沉,最後墜落在他的丹田之中。


    丹田,又稱氣海,那是真氣的匯聚之地。


    但是當他驅使靈光,墜入丹田之中的時候,他就錯愕的發現,自己的丹田似乎空蕩蕩的,沒有絲毫的變化。


    靈光照耀丹田,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動靜。


    “不對啊。”


    此時此刻,祁象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想當然了。想象中的,靈光與真氣融為一體,如泉眼汩汩溢流的場景,根本沒有發生。


    “應該是缺少了其中關鍵的一環。”祁象陷入沉思:“到底少了什麽呢?”


    祁象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天亮。


    清早,太陽暖融融的,祁象起床洗了把臉,就走到了庭院之中。這個時候,林大柱在劈柴,手起刀落,一段段木頭,輕而易舉破開,不費吹灰之力。


    祁象倚在門口,靜靜的觀望。


    乍看之下,他發現林大柱劈柴的動作,非常的簡練。就是從上而下。非常簡單的一刀,不多不少,不輕不重。一刀下來,堅硬的木頭。就直接破開兩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盡管祁象談不上是資深的內行,但是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隻見林大柱在舉刀的時候,並不是手臂、手腕用力,而是腰腿配合,微微的扭動。


    一瞬間,力從地發,再傳達到上身手臂。再一揮刀。不算多厚的柴刀,光芒微微的一閃,勢如破竹,很容易把堅硬的木頭劈開。


    不僅如此,他的動作,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祁象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對了……


    林大柱劈柴的時候,就好像經過幾千上萬次重複演練一樣,沒有什麽花裏胡哨。更沒有繁縟多餘的動作,千錘百煉,最終化繁為簡。歸為一刀。


    看似簡單的一刀,或許蘊含了林大柱十五年來,揮灑的無數汗水、血淚。


    千錘百煉……


    祁象神思恍惚,心頭頓時有些震動。隱約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麽昨天晚上,他努力培育真氣種子,卻始終沒動靜的原因。


    其中的關鍵,應該是一個練字。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不管是靈光,還是各種法術。很多很多的東西,他隻是得到了傳承。掌握是掌握了,也能夠使用得出來。


    然而這種類似於不勞而獲的能力,終究比不上辛苦努力,腳踏實地的勤學苦練。所以在地下賭城的時候,如果沒有舍利子能量的加持,他恐怕在魯西平手上走不過一招。


    不要說魯西平了,祁象十分懷疑,在不動用術法的情況下,連眼前的林大柱,都可以三拳兩腳把他擺平。


    祁象沉思默想,有幾分失神。


    與此同時,林大柱啪一下,揮刀把一根木頭攔腰斬斷,然後眼睛的餘光,就看到到了倚在門口的祁象。


    “啊……”


    林大柱一呆,吃驚道:“祁大哥,你怎麽跑出來了?”


    “……房間悶,出來透一透氣。”


    祁象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在門口旁邊的搖椅坐下,一拉扶手,由坐式變成了躺式。他現在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了,但是還需要休養。躺著,肯定比坐著舒服。


    “你這傷……”


    林大柱急聲道:“不能亂走啊。”


    “沒關係!”


    祁象擺手,左右看了眼,問道:“對了,你爺爺呢?”


    “出門了。”


    林大柱說道:“到山上挖藥去了,給你再熬幾碗藥。”


    祁象一聽,很是過意不去:“這怎麽好意思麻煩他老人家。”


    “沒事的,反正我爺爺他也閑不住。”林大柱笑道:“他有空閑了,就喜歡上山挖藥材,順便而已。”


    這是實話,林大爺挖的藥材,多數是用在了林大柱身上。


    畢竟練武,那是一件很耗費精神血氣的事情,要是沒有足夠的藥材滋補泡澡,恐怕林大柱身材早垮了,也支撐不到現在。


    所以古往今來,才有窮文富武的說法。


    “這怎麽好意思……”


    祁象搖了搖頭,開口道:“大柱,你……”


    他才想開口問一問,林大柱有沒有網上銀行什麽的,他直接從網上轉賬一筆錢過來,也算是報答林家祖孫的救命之恩了。


    但是沒等到他把話說完,冷不防有個腦袋在院外牆頭探了出來。


    “大柱,大柱……”


    聽到了動靜,祁象也忘了說話,順勢看了過去。隻見在圍牆探頭的,那是一個身材幹瘦的青年,他皮膚黑,牙齒卻很白。


    這人應該是林大柱的小夥伴之類,他雙手抓在牆邊,努力的探頭伸勁,脖筋一根一根的外露,很吃力的樣子。


    “小二。”


    林大柱聽到動靜,也迅速回頭,驚訝道:“好端端的,你爬什麽牆頭。有門的呀,敲門就行了,快下來……”


    “別!”


    小二聲音很低,甚至有幾分鬼鬼祟祟的意味,他眼睛骨碌碌轉動,慢慢地打量了一番,才開口試問道:“大柱,你爺爺。不在家吧?”


    “不在,出門了。”


    林大柱隨口一說,隨即也意識到什麽。高大的身體,微微的一縮。仿佛要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樣,聲音低了幾分:“怎麽,你有事?”


    “有,有……”


    聽到林大爺不在家,小二就笑了,十分開心燦爛:“大柱,那邊……有個聚會,聽說很熱鬧。你來不來呀?”


    “我……”林大柱遲疑了,猶豫不決:“我不去了吧,家裏有客人……”


    “什麽客人?”小二一愣,然後就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祁象,頓時有些了然:“你前天救回來的人……”


    “是。”


    林大柱點了點頭,然後輕聲道:“我爺爺上山采藥給他療傷,可能中午就回來了。”


    “他采藥,沒那麽快的。”


    小二眯眼笑道:“對了,大柱。我可是聽說,上次敗給你的家夥。心裏非常不服氣,他在高人的指點下,苦練了一個多月。揚言要打你的臉。”


    “輸人不輸陣,你要是不去,恐怕……”


    小二輕歎道:“恐怕大家會覺得,你怕他了。”


    這是非常粗淺的激將法,但是卻十分的管用。反正林大柱聽了,頓時冷笑道:“那個小白臉,我會怕他?”


    “知道你不怕,但是人言可畏這個成語,你懂不懂呀?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啊。”


    小二眼中帶著笑意,添油加醋道:“其他人可不知道。你是有事在身,不能出門。而是覺得。你臨陣脫逃,是個熊包。”


    “篤!”


    林大柱一刀砍斷了一根木頭,然後扔下了柴刀,拍手道:“在哪裏聚會,說好了,我隻能去一會,中午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哈哈,大柱,以你的實力,收拾那個小子,最多三五分鍾的事。”


    小二笑逐顏開,招手道:“把他爆打一頓,讓他心服口服,然後趕回來繼續劈柴,也不耽擱多少工夫。快出來,有車,就等你了。”


    “好……”


    林大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向祁象,有些羞赧,不好意思開口。


    祁象笑了笑,善解人意:“你有事,就出去吧。我不是多嘴的人,今天我就在院子裏曬太陽而已,院子外麵的事情,我可不清楚。”


    林大柱不蠢,自然知道,這是祁象代為隱瞞的意思。當下,他笑容滿麵,說了句謝謝祁大哥,就匆匆忙忙跑了。


    “這小子……”


    祁象無奈一笑,覺得林大爺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林大柱到底還年輕呀,心性不穩,又十分好勝,連小小的激將法都能夠上當,那麽在闖蕩江湖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怎麽被人坑死。


    當然,也有可能是林大柱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心裏卻想去,幹脆順水推舟,情願上這樣的當。問題在於,連基本的克製力都沒有,也是閱曆不高的表現啊。


    “吱……”


    祁象身體在搖椅上蜷縮了下,也不想多管這個閑事。畢竟年輕人嘛,誰沒有熱血上頭的時候,俗話說得好,人不中二枉少年。


    再中二的少年,也會長大的,點些虧,受些挫折,自然會成長、成熟。


    “奇怪,我為什麽會覺得,他這一趟出門,會吃虧呢?”


    祁象莫名其妙,百思不解。他撓了撓頭,就不再多想,隨即閉上了眼睛,迎著暖融融的春日陽光,照射在身上,讓他感覺懶洋洋的,十分舒坦。


    映著陽光,他身上的氣血,也隨之一點一點的在身體中流動。沸騰翻滾的氣血,慢慢的洗刷沉積在傷口之中的淤氣,再緩慢的修複損傷的肌肉組織。


    麻、癢、酸、痛,五味雜陳,不好消受啊。


    祁象忍耐著各種不適,時間一長,也漸入佳境,感覺身體傷口負荷也減輕了不少,預計隻有再休養三五天,應該能夠徹底康複。


    忽然,咣鐺一聲,卻把祁象驚醒了,他睜眼看去,隻見院門被人踹開,三四個人攙扶著林大柱匆匆返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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