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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爺爺,什麽是大青衣呀?”林大柱忍不住問道,


    林大爺卻沒有回答,而是手一伸:“藥酒。”


    “呃……哦!”旁邊的小夥伴,十分有眼力,連忙把一瓶藥酒奉上。


    林大爺把藥酒瓶蓋掀開,一股濃濃的藥味,就散發了出來。他倒了些藥酒在掌窩,然後一雙手掌合起來,輕輕的蹭了一蹭,就按在林大柱紅腫的手臂上。


    適時,林大爺沉聲道:“忍著點兒。”


    “好……啊!”林大柱才點頭,就忍不住大聲慘叫。


    卻見林大爺雙手用力,在林大柱浮腫紅亮的手臂一抹,然後手指頭發力,又掐又捏又按又擰,就好像揉搓團麵一樣,一圈又一圈上下盤旋。


    “啊啊啊啊……”


    一時之間,痛得林大柱慘叫連連,不僅是額頭冒汗,連眼淚鼻涕都湧了出來。


    這淒慘的叫聲,痛苦不堪的折磨,卻是讓旁邊眾人不忍直視,紛紛捂上了眼睛,聽得牙齒都軟了,一陣心驚肉跳。


    半小時,林大柱足足哀嚎的半個小時之久,直到一瓶藥酒耗盡,林大爺才算是鬆了手,給予了林大柱一個喘息的機會。


    大家連忙看去,隻見這個時候,林大柱的手臂,雖然還很紅,甚至還留下許多的淤青,但是剛才那恐怖的浮腫,卻已經消褪了大半。


    不過讓他們心驚的是,哪怕林大柱的手臂紅腫消失了,但是他的手掌。包括五根手指,卻好像蘿卜頭一樣,又長又粗。很是可怕。


    “爺爺……”


    林大柱舉著麻木的手掌,感覺手掌腫硬痛苦。他自己看了,都覺得眼暈,聲音有些悲怯:“這個……怎麽辦?”


    “砍了!”


    林大爺哼聲道:“省得你整天遊手好閑,惹是生非。”


    “啊!”


    雖然知道,林大爺是在嚇唬自己,不過林大柱還是嚇了一跳,有些怵然。


    “去拿刀來。”


    林大爺哼了一聲,轉頭道:“鋒利的尖刀。”


    其他人一聽。自然是麵麵相覷,杵在那裏不敢亂動。誰知道林大爺是說笑的,還是在氣頭上。要是他一時衝動,真把林大柱的手砍了,那事後後悔也回天乏術。


    “都愣著幹嘛?”


    適時,林大爺更加的生氣,斥喝道:“聽見了沒有,去拿刀來。”


    “那個……”


    有小夥伴講義氣,小心翼翼開口道:“七爺,大柱雖然錯了……但是。好歹也是您的親孫子,打罵一頓就得了,不至於……那麽狠吧。”


    “是啊。是啊。”


    旁邊幾個人連連點頭,附和不已。


    “他現在已經很可憐了,慘不忍睹。”有人出謀劃策道:“您想教訓他,起碼要等他養好了傷,再慢慢收拾……也不必急於一時。”


    祁象冷眼旁觀,曬然而笑,感覺林大柱的小夥伴,雖然還有幾分義氣,但是腦子不靈光。屬於傳說中的豬隊友。


    看著林大柱紅腫似饅頭的手掌,他於心不忍。幹脆提點道:“你們不要耽擱事,去屋裏找一找。如果沒有刀,就拿根針來。”


    “呃?”旁邊幾個人一呆:“什麽針?”


    “繡花針、縫衣針,金針銀針銅針,隻要是消了毒,帶尖的東西,都可以。”祁象輕描淡寫道:“實在不行,用鐵釘也可以……”


    “鐵釘?”


    有人視線一轉,看到了林大柱腫脹猶如茄子一樣的手指頭,心裏突然有幾分明悟。他不敢怠慢,急忙朝屋裏跑去了。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又尖又長的水果刀,盡管沒什麽質量,但是刀尖鋒利,閃閃發光,也比較嚇人。


    “七爺,您要的刀!”那人遞了過去,笑容諂媚,很像抗戰劇中的漢奸走狗二鬼子。


    旁人不解其意,忍不住阻攔,低吼道:“你瘋了,要害死大柱麽?”


    “笨蛋……”那人罵了一句,把刀交到林大爺手上,然後才解釋:“你們沒看出來嗎,七爺這是要給大柱療傷……”


    “療傷?”


    其他人一愣:“療傷用刀,刮骨療傷麽?”


    須臾,眾人就看到了,療傷是不用刮骨,卻需要放血。


    隻見這個時候,林大爺把刀尖消了毒,然後按住林大柱的手腕,把他的手掌壓在桌麵上。刀光閃閃之間,哪怕知道,林大爺不是真的要砍手,卻讓其他人覺得怵目驚心,目光閃爍,想看又不敢多看……


    作為當事人,林大柱更是嚇得臉色煞白一片,緊張的吞著喉嚨,十分關注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真怕他暴怒之下,揮刀把他的手砍了。


    還好,血濃於水,林大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此時,林大爺的提刀在林大柱紫黑紅亮,又腫又脹的指尖輕輕一刺。一瞬間,一蓬紫紅色的血液,立刻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


    林大爺揮刀連刺,林大柱的五根手指頭上,就多了一個個傷口。血液飛流之間,他紅腫的手掌,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消褪……


    乍看之下,林大柱驚喜交集,感覺手掌上的酸麻苦楚,似乎找到了抒泄的渠道,讓他變得十分的舒坦,喜形於色。


    片刻之後,他的手掌止血了,紅腫也消褪了大半,隻剩下淺淺的水腫。隻要塗些藥酒,再過兩三天,就應該能夠徹底複原。


    “七爺,還是您老厲害啊。”


    其他人一看,紛紛拍馬屁,阿諛奉承。


    “哼!”


    林大爺冷著臉,用藥酒給林大柱清洗了手指傷口,再包紮好了,最後狠狠一拍。


    “啊……”


    林大柱慘叫。額頭飆汗。


    “知道痛了?”


    林大爺冷笑:“和人打架的時候,怎麽不叫痛?”


    “爺爺,我……知道錯了。”


    林大柱連忙站了起來。低頭承認錯誤。


    “少來這套。”


    林大爺怒發衝冠,發火了:“我都跟你說了十幾回了。你每次都認錯,但是屢教不改,現在說自己錯了,回頭又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當初,我就不應該教你練武,現在更不應該救你,讓你的手臂廢了,也是好事。”


    誰都聽得出來。林大爺是這是氣話。


    所以誰也沒有阻止把他林大柱罵得狗血淋頭,不過在林大柱可憐兮兮的目光求助下,還是有小夥伴站了出來,幫忙擋災。


    一個小夥伴硬著頭皮,英勇就義似的開口道:“七爺,這事怪我……”


    “沒你們什麽事。”林大爺眼睛一瞪:“你們沒事就……回去吧。”


    還好,沒用滾字。


    不過,一幫小夥伴,也察覺到林大爺眼中的怒火,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麽。給了林大柱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就紛紛作鳥獸散。


    轉眼之間,庭院就空了。


    林大柱蔫了。垂頭喪氣,準備迎來狂風暴雨。但是他等了半天,卻發現林大爺卻遲遲沒有動靜。這種反常,更讓他心驚膽戰……


    他抬頭,偷偷的瞥眼:“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大爺置若罔聞,蹲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摸出他的竹煙杆,卻沒有抽。而是輕輕的摩挲。這種無聲的威脅,更讓人害怕。


    “該不會是要打斷自己的腿吧。”


    林大柱背後浮出了一層冷汗。心中惴惴不安。


    忽然,林大爺開口問道:“你仔細說一下。剛才是怎麽敗下陣來的?”


    “呃……”


    林大柱一愣,隨即表情十分不自然:“爺爺,我不是說了麽,他那個花旦手……”


    “不要轉移話題。”


    林大爺沉著臉打斷道:“我要聽實話,把你們交手的細節,給我老老實實,仔仔細細全說清楚了。”


    “爺爺……”林大柱迷惑不解:“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確定,打傷你的,到底是不是花旦手。”林大爺沉聲道,目光微微的閃爍,似乎有什麽心事。


    “沐秋說是……應該是吧。”林大柱遲疑了下,也十分的好奇:“爺爺,這個花旦手,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對了,還有那個什麽大青衣,什麽意思呀……”


    林大柱各種好奇,也的確是在轉移林大爺的注意力。敗給沐秋,也算是他的心中之痛,在沒有一雪前恥之前,他不想主動揭開這個傷疤。


    “青衣你都不知道?”


    林大爺沉默了下,突然罵道:“你就不能多讀點書嗎?”


    “我讀書了啊。”


    林大柱略為狼狽,為自己辯解:“但是書上沒說過什麽大青衣啊。”


    祁象看不下去了,插話道:“戲曲人物之中,有生旦淨末醜之說。其中的旦,有正旦、花旦、武旦、刀馬旦之分。”


    “正旦,又叫青衣,一般是指相貌溫雅,舉止端莊的女子。花旦,則是指真活潑的少女,或性格潑辣的少婦。”


    祁象娓娓而談:“大青衣,花旦手。應該是指,那門拳法,看似像大青主一樣很端正,沒什麽危害,實際上卻像花旦,具有兩麵性。”


    “上一秒,可能像天真少女般漫爛無邪,下一秒,又有可能像潑辣少婦一樣,直接與你翻臉,狠手無情……”


    祁象揣測之後,然後就看到林家祖孫眼呆呆的望著自己,這讓他有些奇怪:“怎麽了,難道我猜的不對?”


    “呃……沒有……”


    另外兩人齊齊搖頭,眼中透出古怪的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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