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者歎了口氣,走到一旁,空地上隻剩下兩人。一個五十上下的青衣劍客,一個二十出頭的灰衣布鞋的“農夫”。


    青年農夫恨恨輕喝:“晚輩領教前輩高招。”右手在腰間一拍,唰的一聲,眾人隻覺陽光下白光一閃,一柄軟劍已我在右手中。


    原來這位年輕人也是個用劍高手,光這手藏劍、取劍的本領就是不凡!


    卓姓劍客笑道:“好小子,也有兩分本事。”他仗著武功高強,並不拔劍,連鞘一擺,道:“出招吧。”


    青年農夫被他的自大激的一怒,跨步衝上,便是一劍刺出,直取心髒,快,實在是快!


    圍觀的人隻見到他身形一晃,卓姓劍客眼中驚異神情一閃而過,微微側身,便避過一劍,讚道:“好快的劍術,不錯,不錯!”


    一劍未得手,青年人眼中一慌,手下不停又是一劍接著一劍刺出,劍劍都是向著死穴,可謂陰絕非常。


    那老者眼神一凝,看著在兒子劍下青衫飄飄,輕鬆閃避的卓姓劍客,沉思道:此人武功已至極高境界,怎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


    圍觀的眾人也是讚歎紛紛,那看似農夫的年輕人居然有如此劍術,他們隻見的道一道又一道耀目的白光,前一道刺出,還未消失,後一道已有刺上,均想:要是換做自己,恐怕一劍也難逃出。


    忽然“噹~”的一聲輕震,隻見卓姓劍客往後飄退了三丈,年輕人緊了緊握劍的手掌,感到有些微麻,原來剛才對方不閃不避,擋了一劍,他一劍正好此在對方劍鞘上,對方借力後退。


    眾人登時停止了紛紛議論,平靜下來,他們並未看見緣由,隻道是卓姓劍客被逼的後退。


    卓姓劍客右手執住劍柄,往前一指,笑道:“不錯不錯,真的不錯,年輕人,你使的這劍法叫什麽名字?”


    年輕人一愣,隨即道:“快步流星劍。”


    快步流星劍?眾人再次議論起來,他們從未聽過江湖上有這一門劍法。這樣高明的劍法,怎麽會暗暗無名,奇怪非常。


    “哈哈哈~~~”卓姓劍客大笑道:“快步流星劍,好名字!但卓某看少俠還並未使出全力吧?來吧,我們再來比過,你且盡力來攻!”


    那年輕人軟劍一抖,唰唰兩聲,道:“前輩還不拔劍嗎?”


    “需要拔劍,卓某自會拔劍!”


    “哼哼,那就請前輩指點了!”說著身形一動,卓姓劍客隻覺眼前一花,便見到四周都是灰影繞繞,白光閃閃,顯然這年輕人腳下功夫已是形同鬼魅,再配合這快到極處的劍術,自己已被四圍在一圈劍光中啦!


    心下大駭,不及拔劍,連鞘使將開來,竟然更快三分,後發先至,年輕人刺來的劍光,一一被擋了回去。


    年輕人一劍難似一劍,又刺了十幾劍後,身形猛地往後一閃,站立不穩,搖搖晃晃,氣喘籲籲,臉色卻未見有什麽變化,還是如農夫那樣的微黑。


    那卓姓劍客仍自“啊啊~”的對著空氣舞了幾招,才發現對手已經閃退,怔怔的鬆了口氣,一擺架子,才道:“年紀輕輕竟有這麽高明的劍法,卓某服了。”最終說服,可他那神態實在是一點也不屑的樣子。


    老者這時走上前去扶住兒子,笑道:“嗬嗬,卓爺過譽了,小兒微末武藝,哪比得上卓爺高招?”


    那人道:“你兒子劍術都是你所授嗎?”


    老者搖頭道:“不是。”


    “那他學自何處?”


    老者皺眉,“小兒自己領悟。”


    卓姓劍客眼中亮光一閃,掃了掃那委頓的年輕人,讚道:“好一個用劍的苗子!”


    那老者眼神中也是不可覺察的異彩一閃,說道:“卓爺什麽個意思?”


    那人連連擺手,笑道:“什麽卓爺?老先生稱呼在下卓不凡即可。”他嘴裏說了,眼睛卻是不離開那年輕人,“不知老先生怎麽稱呼?”


    老者沉吟了一番,卓不凡?沒聽過,不過今次之後,恐怕會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此人劍法遠在兒子之上,應當結交一番,嗬嗬笑道:“老漢巢湖邊上的無名老叟,隻知道耕田鋤草,賤名不足掛齒。”


    眾人哪裏肯信,卓不凡剛入江湖,自以為煉就了一身蓋世武藝,怒道:“你這老頭好無禮,在下都通報了姓名,閣下還要搪塞?”眾人也跟著指責,這確實不符江湖規矩。


    老漢見犯了眾怒,似乎一慌,才訕訕道:“老漢曹漢庭,在江湖上飄了大半身籍籍無名,讓各位見笑了。”又順勢介紹兒子道:“哦,小兒曹立文。”


    眾人議論一番,確實誰也沒聽過曹漢庭這麽個人物,想來正如他所說,籍籍無名。但他有個厲害的兒子,他兒子恐怕今日之後就將名傳江湖,憑那份劍術,就是個穩當的一流高手啊!


    卓不凡自然也是不知道,回道:“原來是曹老先生,哈哈,卓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成全。”現在叫曹老先生了,也不知剛才誰喊老頭的。


    曹漢庭道:“卓爺盡管說。”他仍是稱卓爺,擺正了江湖末手的姿態。


    卓不凡自得意滿道:“卓某有心想收令郎為弟子,不知可否?”雖是詢問,但語氣中卻是收你兒子為弟子,是你兒子的莫大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曹漢庭猶豫道:“這……這……這還要看小兒的意思。”他向兒子問道:“立文,你覺得怎樣?”曹立文剛才被卓不凡惶急之中所出的劍招震得真氣潰散,體虛氣弱,他瞧見父親眼神閃過一絲拒絕的眼色,喘喘道:“小子多謝……多謝卓前輩瞧得上……隻是晚輩……晚輩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恐怕受不得約束……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


    他雖說的虛弱,但卓不凡功力高深,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臉色便垮了下來,冷哼一聲,“小子,別不是抬舉!”


    曹漢庭急道:“卓爺,卓爺,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小兒……小兒素來不聽話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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