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寒月喝的酒太多了,可是還在多的酒也不能讓他釋懷王木匠的死。自己親手殺了他,殺了自己的朋友,雖然他一直沒有把自己當朋友。


    雨聲瀝瀝,小乞丐無心在街頭的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寒月。他看到了寒月的模樣,白衣染塵,寶劍無鞘。一地的酒壇,滿目的哀思。


    “你是在什麽地方看見他殺人的?”寒月問道,他的聲音苦澀而又無力,可是他還是要問。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自然就是王木匠。


    無心想了想,緩緩道:“在一家商店,賣的好像是些很貴重的東西,我不識字,好像叫什麽行。”


    “怡寶行!”寒月吐出了三個字,這三個字就像是針一般刺痛著寒月的每一根神經。


    “對,對,好像有人這麽叫的。”無心道。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把那個人殺死了嗎?”


    寒月沒有回答,而是喝了一口酒。


    無心卻已明白,但他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或許他也不清楚到底發什麽什麽事。他不知道寒月到底為什麽而痛苦,他沒有經曆過這種來自朋友的折磨。


    其實,一直以來,王木匠都潛藏在京城裏,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重新的收集到四張地圖,因為他的父親當初曾近參與到了金龍盒的製造,所以知道了地圖的秘密。


    後來地圖的消息傳了出來,王木匠便決定身在暗處,但他需要選擇一個人來替他完成這些任務,寒月恰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偷偷的換走了寒月的盒子,又將盒子在他手中的消息傳出。


    怡寶行幾十條人命,就是為了將寒月手中的盒子是假的的消息掩蓋。沒成想,覬覦盒子的人實在太多,時間拖得越久就對自己越不利,所以王木匠決定讓自己淡出人們的視野,換用另外的一個身份,同時把盒子拋出。等著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隻可惜,還是引起了人的注意,一點小小的失誤,被人抓了把柄,功虧一簣。寒月明白了故事的始終,卻獨獨不能接受這個故事。


    無心皺了皺眉頭,看著寒月問道:“你平時也這麽喝酒嗎?”


    “怎麽了?”寒月茫目而又無神的雙眼看著無心。


    無心一手奪了寒月手中的酒瓶,大喝道:“殺人為救人,其人該殺。你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怎麽這般的沮喪,就像是死了親人一般。當初阿黃死了我也沒這般的傷心,反而覺得人就應該好好的活著。”


    “阿黃?”


    “是我養的一條狗,為了救我被人打死了。”無心想到了往事,眼中也有了莫名的悲痛,不過須臾,又恢複了正常。“反正我覺得,做了好事就不應該傷心,阿黃為救我而死,死的壯烈,我該為他而自豪。”


    “是啊,我現在連一條狗都不如!”


    寒月站起身來,看了看一地的酒瓶,搖搖晃晃的要走開。


    “你去哪裏?”


    “江南!”


    “我和你一塊兒去。”無心突然大喊道。他實在不放心這個他這個新交的朋友的安危,做朋友的應該有難同當的,他不會有任何畏懼的。


    寒月站在原地,轉過身,看著風雨中瘦小單薄的小乞丐,那種堅強的表情,剛毅的目光。寒月道。


    “那就走吧!”


    一柸黃土,三兩行淚。林玉龍收斂了王木匠的屍體,他在王木匠將死之前的一刻才找到二人。也親眼看著王木匠倒下,寒月沒有理會他,他隻能自己將師父的遺體收容。師傅生前是一個並不出名的小木匠,死後能有如此盛裝的裝殮也不負了這一場師徒之情。


    林玉龍的手中還握著一柄刀,是王木匠臨死前的那柄。


    外形看似不過是一把水果刀,林玉龍卻知道這絕非一柄刀那麽簡單,自己拜師有一半的原因便是這柄刀,這是一把鑰匙。藏寶的地方又怎麽可能隻有地圖而沒有鑰匙呢。而現在這把鑰匙終於到了自己的手中,看起來自己也該有下一步的計劃了。


    林玉龍將眼角的一抹淚拭去。把眼睛望向了南方,嘴角笑著。這時,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走到了林玉龍的旁邊在他的耳畔說了幾個字。


    林玉龍點了點頭,收起了手中的刀。在侍從的帶領下到了一間頗為雅致的酒樓,酒樓裏有一個雅間,雅間裏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龍少爺,別來無恙。”林玉龍抬眼,那人坐在牆角,光影交錯,麵容看不真切。不過這個聲音他卻不會忘記。


    “你找我幹什麽?”林玉龍也不客氣,徑直的做到了那人的麵前,同時斥退了身邊的護衛,寬敞的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龍少爺的鑰匙到手了嗎?”那人含笑道。


    林玉龍的心中一驚,麵色上卻不露分毫,依舊淡淡的淺笑。“看起來你知道我的不少秘密。”


    那人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事情也就兩三件,偏偏每一件對龍少爺來說都是致命的。比如說,江湖上就有一個叫“錢財無盡”的闊公子就和林少爺很像。”


    林玉龍眯起了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別人所知曉,一旦有人觸犯了他們的逆鱗,那麽後果隻有一個。


    “哦,對了。忘了給龍少爺看一樣東西了。”


    那人拍了拍腦袋,笑聲連連,卻是從身上抽出了一個灰褐色的小牌子,小牌子做的很精致,是精鐵所鑄。小牌子的正麵寫的是個無字,背麵則是一個令字。令牌是冰冷的,但是看令牌的眼神卻是火熱的。


    “你怎麽會有公子令?”


    那人冷笑一聲,音色忽的一變,竟透出絲絲的威嚴,即便是在京城最有錢的人麵前也讓人懼怕,“龍少爺到現在還猜不出我的身份嗎?”


    “可是你不是。”


    林玉龍急忙捂住了嘴。看著來人的表情變成了震驚,沒人知道來人的真實身份,他就像是潛藏在敵人深處最致命的的那柄利刃,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爆發出他最驚人的力量。終於,過了良久,才又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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