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戈壁,和十年後的戈壁相比有了太多的變化。


    寒月沒有經曆過那些,隻是在聽過周虎的話之後,心中多了太多的感慨。按照周虎的說法,十年前,當時的大頭領曾經和趙旭簽訂盟約,一同到關外抗敵,可是後來卻不知為何失去了蹤跡。在之後,邊城的士兵反目將當時戈壁上的土匪屠戮殆盡。


    那是一場對於大戈壁殘忍的屠殺,不明真相的土匪還以為是嘉獎,災難卻如期而至。


    在之後,就是新的大頭領以及瀾滄鶴,傲無雙等人帶著剩餘的兄弟藏於戈壁深處,並對戈壁的勢力進行重組,這才形成了如今的和邊城相互抗爭之勢。可是,大戈壁經過這十年的休養,也隻不過是恢複了當年三分之一的實力。


    “周虎兄弟,過去事情節哀順變。”寒月看著一臉不忿的周虎,安慰道。


    周虎歎了一口氣,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對於大多數人的一場夢魘。現在再想起來,除了恨,更有一絲無奈。若是當初大頭領不答應趙旭那廝的提議,一切不就全部都不會發生了。


    “寒月兄弟,是我矯情了。隻是一想到邊城還敢派人來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讓我見到那個王八蛋,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頓。”周虎大大咧咧的道。


    “好說,好說。”寒月擦了一下腦門的汗,心虛的看著周虎。後者一臉的怒容,看來要是讓他知道現在在他麵前的就是他口中的王八蛋,自己今天是走不出這間賭坊了。


    “周虎兄弟,我們喝酒。”寒月舉著酒杯,可是心裏卻在沒有絲毫喝酒的意思。


    要是周虎說的話要是不假的話,那麽大戈壁的態度就很明顯了。這次瀾滄鶴和自己談判,應該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而且他也根本不可能向自己想的那樣良心發現棄惡從善,自己的計劃要做一點小小的改動。


    “喝酒。”周虎沒有寒月那麽多的心思,端起碗一口飲盡。


    “月少爺,月少爺。”


    一個慌慌張張的人,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錯亂的腳步聲,焦急的身影。寒月抬眼望去,朝那人招了招手,那人看到他急忙趕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來的人是端木英,端木英滿頭大汗,看來應該找寒月很長時間了。


    寒月笑道:“怎麽了?難不成是輸光了內褲,被人討債了不成?”


    端木英可沒心情和寒月開什麽玩笑,看到寒月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樣,拉起他就要走。寒月一時沒防備,被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喂,你幹嘛?慢點,慢點。周虎兄弟,我有急事,咱們改天再聊。”寒月隻來得及跟周虎打最後一聲招呼,就已經被端木英拖了出去。


    “怎麽回事?”


    出了門,寒月掙開了端木英的胳膊,整了整衣服,奇怪的看著她問道。


    端木英總算安靜了下來,這才道:“是趙三,他跟人打起來了,現在被好多土匪圍著呢。”


    “什麽!”


    寒月瞪大了眼睛,趙三會有勇氣和人打架?你要說他當逃兵我信,他什麽時候也敢惹事了。可是越聽端木英的話,他的臉色越發變得冷。


    事實上,現在趙三的雙腿在發抖。


    可是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一樣東西,而在他的身後站著一撥人,在他的麵前同樣站著一撥人。


    “玉狐,今天你要是敢在這裏傷了這位小兄弟。我飛鷹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飛鷹就站在趙三的身邊,對著他麵前的人道。


    “飛鷹,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玉狐同樣不甘示弱,陰翳的笑道,“他是邊城的官兵,當年他們是怎麽對我們的。你現在還想維護他。”


    飛鷹憋紅了臉,看來是氣得不輕,聽到玉狐這番話,哈哈大笑道:“好啊,堂堂的玉狐,竟然是個輸不起要掀桌子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進了賭場,管他是天王老子也都不管外麵的身份嗎?”


    “哼,那我不管。今天是這小子運氣不好,遇見了我。你們去幫忙,把他手中的那個令牌給我搶過來。”


    “你們放手,聽見沒有。”趙三死死的扣住手中的東西,那是他副都統的令牌,更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我乃是邊城趙將軍麾下。”


    “媽的,打他。打的就是他邊城的。”


    趙三的話沒說完,玉狐一聲令下,立刻有人衝了上去,隨手拿著折來的木棍朝著趙三身上的腰間,腹部打了下去。身體的驟然劇痛,趙三差點膽汁都吐了出來,可是手卻一點也不敢放鬆,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榮譽。可是他越是拽的緊,被打的就越狠。


    “你這破官兵,剛剛不是很厲害嗎,怎麽不囂張了,再囂張啊。”玉狐走到趙三的麵前,一巴掌抽到了趙三的臉上。


    痛,又是火辣辣的痛。


    趙三的手一鬆,令牌被人搶了過去。頓時一通哄笑,飛鷹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他雖然嘴上說的凶,可是畢竟他麵前的是邊城的官兵。他不可能幫助官兵打自家的兄弟,心中歎了一口氣,也是趙三倒黴。


    本來他和端木英都在這裏下注,可是偏偏每次都押的和飛鷹一模一樣。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二人來了之後,飛鷹的運勢立刻得到了逆轉,一連的十幾把都是大勝。連飛鷹也不得不敬佩二人的運氣了,玉狐輸了錢,自然心裏不高興。但是氣又不能灑在飛鷹身上,一看來了兩個陌生人,立刻找到了導火索。


    更加巧合的是,在和趙三理論的時候,趙三身上的令牌掉了下來。玉狐當即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於是就變成了剛才的一幕。


    “哎呀!媽的!”


    玉狐突然一陣慘叫,原來是地上的趙三突然跳了起來,一口咬住了玉狐拿著令牌的手指,就是不鬆口。周圍的手下見到之後,全部上去幫忙。好不容易趙三鬆了口,玉狐捂著血淋淋的手指哀嚎。


    “打,打死他。打死了有我扛著。”


    “你們誰敢打?”


    一個威嚴的聲音蓋過了賭坊裏任何的聲音,寒月帶著端木英衝了進來。他們總算在最及時的時候趕到了,看著地上的趙三,寒月覺得憤怒,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曾經在這個人麵前拍著胸口保證自己會保他沒事的,可是現在這個人卻在他麵前吐著血。這種無力感,似曾相識。


    “剛剛都是你們誰打的他?”


    寒月冷眼看著眼前的人,言語中的寒意使所有的人同時向後退一步。寒月環視所有的人,又問了一邊,“我問剛才都是你們誰打得他?”


    “媽的,在這兒裝什麽呢。”


    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也許是看不慣寒月的行為,也許是受不了寒月的壓力,第一個衝了上來。


    咚!


    一腳,寒月隻用了一腳就將那人踢翻在地上。


    寒月蹲下身子,一手抓著他的頭發,湊到了自己的麵前。“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你他媽。”


    咚!


    寒月將那人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那人的臉上頓時血肉模糊。就連端木英也被這一刻的寒月嚇的向後一退,這一刻的寒月,不再是一個謙謙儒雅的君子,更不是風流倜儻的劍客。而是一個比土匪還要多幾分凶殘,還要多幾分暴力的魔鬼。


    “還有誰?”


    寒月將那人丟在地上,站起身大吼道。


    全場的人又是向後退一步,寒月走到了趙三的麵前,趙三看到寒月來了,嘴角笑著卻說不出來,他的口中全是血,他的手指著幾步遠的地上,那裏有一枚令牌靜靜的躺著。寒月探身拾起了地上的令牌,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你的榮譽。”


    寒月輕輕的放下趙三,霍然起身。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玉狐,伸出手指指著他。


    “你!”


    玉狐當然認識寒月,當曰裏寒月的絕世之姿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印象,被寒月一眼看去,嚇得猛退一步。招呼著身邊的手下。


    “你們,上。”


    可是身邊的幾十號人全部被寒月雷霆般的手段所震驚,一個個竟都不敢上前。玉狐口中立刻罵道,


    “你們這些。”


    可還沒等玉狐把口中的話罵完,寒月的身影突然消失。玉狐一驚,他剛想往後退。就已經被寒月逼到身前,寒月左胳膊上的繃帶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再次滲出鮮血。


    啪!


    寒月一巴掌排在了玉狐的臉上。


    “你。”玉狐剛想說話。


    寒月又是幾巴掌扇了上去,而且越扇越快,力道也是越來越狠。玉狐的臉已經腫得像一個豬頭,可是寒月還沒有停。


    玉狐的手下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如此的欺負,頓時全部衝了上去,可是卻被沒有一個人能夠碰到寒月。


    玉狐被打的越來越慘,飛鷹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抱拳道,


    “還請寒月少爺,手下留情。”


    寒月停了下來,也許是打累了。他轉身看著周圍的人,看都沒有看一眼,冷冷道:“這裏所有打過我兄弟的人,左手打的把左胳膊流下,右手打的把右胳膊流下。”


    “寒月少爺,這。”飛鷹沒想到寒月這樣的囂張,頓時覺得騎虎難下。


    “你也打過我兄弟嗎?”寒月看著飛鷹,輕聲問道。


    “沒有,沒有。”


    飛鷹急忙搖著頭,也知道自己的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向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寒月奇怪的道。


    “難道我說的話你們都沒有聽到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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