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城。


    一群人緩緩地朝著皇帝門口行來。當中有太監、宮女、禦林軍。看樣子,在他們前麵的幾位,身份一定非常尊貴。


    一身龍袍,頭帶皇冠。此人自不必多說,大唐天子,李天威。相貌嘛,餓,穿著龍袍,那是相當威武聖明。不過如果不穿龍袍的話,就是胖子一個。看那肚子大的,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在皇宮中吃的太好了,營養超標。


    在他身邊,一位看似二十幾歲的年青人,身穿天劍院真袍。這家夥身材高大豐滿,給人的感覺就四個字兒――孔武有力。五官端正,麵色紅潤,長得一表人才。他是天劍院弟子,誌鍵。在大唐國的身份是國師。


    盡管一位是一國天子,一位是修真界第一大勢力天劍院弟子。隻是可惜,站在他們前麵的,還有一位少女。看他們那滿臉阿諛奉承的笑容便知,眼前這位女子,才是他們陪同的原因。


    一身水綠色長裙,在這豔陽高照的日子裏,隨風而舞,帶著她整個人,仿佛水中仙子般,逍遙自在,清靜自然。


    “二位,太後年老體衰,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你們不必送了。”少女轉身,貝齒輕分,臉現微笑,看得人不禁心生搖曳。


    皇帝李天威略一失神,然而很快地,便恭敬道:“哪裏哪裏,能得叢叢仙師出手,多留母後五年壽命。朕已經非常感激了。”


    誌健也停下腳步,微笑道:“叢叢師妹,那就不多送了,如果遇見天劍院師兄弟有所疾,還請多多援手。”


    “治病救人,煉藥山本職,後會有期。”煉叢叢駕起飛劍,禦劍離開。


    誌健:“陛下,我也離開了,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擾我,我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


    “國師請便。”李天威客氣道。


    這位誌鍵國師,可是天劍院修真者,在凡人眼中被稱為陸地神仙。皇帝雖然是一國之主,可畢竟也隻是凡人,加上大唐國曆來是由天劍院派修真者來坐鎮,否則大唐國早被其它國家吞並了。因為每個國家背後都有修真者的支持,也正是由於國師的修真者關係存在,才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戰爭。所以強如一國之主也是對國師畢恭畢敬的。換句話說,國家之間是否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完全取決於這些修真者。


    待誌健消失,李天威才慢慢向內宮行去。


    “報!”跑來一士兵,單膝跪地:“啟稟皇上,有個自稱狄仁傑的少年揭下了皇榜。”


    “哦?”李天威一怔,連煉藥山的叢叢仙子都說隻能這樣了,朕都打算取消皇榜了,怎地這麽湊巧。狄仁傑?不就是近年傳聞中的神醫嗎。略略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平身,帶他後花園見朕。”


    士兵站身:“皇上,隨他同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女子。”


    “無妨,讓她一同前來便是。”


    “遵旨。”


    ――


    上官宛兒替一位年邁老太婆把完脈,滿臉不可思議之色:“先生,她主脈磅礴有力,奇經八脈也是四平八穩,心髒跳動有規有律,好像,好像――”


    狄仁傑微笑:“好像什麽?”


    皇帝李天威也是看著上官宛兒,等待下文。


    上官宛兒看了看狄仁傑,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從脈象上看,她的年齡隻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體脈絡清晰,這個人沒有病呀?她,她不是太後。”


    李天威一呆,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當場石化。心想,厲害,這把一下脈就能知道這麽多東西,這女孩會不會也是修真者?要是凡人的話,這也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哦?”狄仁傑也是一怔:“宛兒,你――”


    “大膽!敢對太後與皇上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太監不男不女的尖叫聲朝著上官宛兒斥責。愣是打斷了狄仁傑接下來想問的話。


    上官宛兒生性膽小,哪裏經曆過這仗陣,頓時嚇的渾身發抖。淚水在眼中打眶。難道是我把錯脈了?先生教我的素女脈訣,怎麽會出錯呢?他為什麽要罵我,這人真的是太後嗎?


    此時的上官宛兒,兩眼無神,內心翻亂無比,既覺委屈,又覺得自己沒用,根本就幫不上先生的忙。完全處於自暴自棄狀態。渾然不覺體內造化脈氣的潘江倒海。


    狄仁傑見狀趕忙拉起宛兒的手,絲絲造化生氣注入宛兒體內,以穩定她的內心世界。宛兒剛開始修道,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她心裏留下陰影,否則道基不穩,修為止步不前不說,甚至還可能因為地魂並非真魂的原因,而落得個白癡的下場。


    恍恍惚惚中,靈魂深處傳來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宛兒別怕,先生在這,你做的是對的。”


    上官宛兒的眼神隨著狄仁傑的聲音,逐漸變的明朗起來。兩行清淚潸然落下,完全不顧周邊的情況,撲入狄仁傑懷中。輕泣道:“先生,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感覺好難受?”


    狄仁傑伸手撫了撫宛兒後背,使她慢慢的靜下心來:“宛兒不怕,有先生在。”


    其實這一切都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皇帝李天威回過神來,剛想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


    狄仁傑已經放開上官宛兒,深呼吸了一口氣,雙眼直視那位太監,一步一句地向那位太監行去:“大夫看病把脈,依脈論人,天經地義。我來問你,皇帝陛下還沒說話,你憑什麽在這大呼小叫。”


    兩世為人,狄仁傑很少有過現在的憤怒,不錯,確實是憤怒。記得上次憤怒的時候,那是上一世了,李沉浮為了救他,幾乎殞命,身受五刀八洞之刑,其狀態慘不忍睹,俺俺一息。然而,就在剛才,他差點道心失守,三魂真火幾欲不受控製地離體而出!如果是那樣,這裏除了宛兒,邊上所有凡人都要遭災。雖然三魂真火對付不了修真者,但卻也不是區區凡人能夠抵擋的,甚至連魂魄都給直接燒了。隻不過,那樣的結果就是,狄仁傑自己也將淪入魔道。幸運的是他有一個好習慣,遇大事會深呼吸,這是他一個下意識的習慣,卻是救了所有人一命。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狄仁傑的眼睛,雖然他說的話也算是平靜,但這位太監卻是深深感覺到了他那內心如火般的暴怒,直接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我――我――”


    不待狄仁傑發話,皇帝李天威出聲:“來人,將他拖出去,杖脊三十,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遵旨!”上來兩禁衛軍,將太監拖走。太監或許也是挺聰明,愣是一聲求饒的話也不出。


    李天威趕忙圓場:“二位,真是對不住,下人無知,還請見諒。”


    看著太監被拉走。“陛下罷了。”狄仁傑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親自為太後把脈。


    “狄神醫不必把脈了,這位確實不是朕的母後。而是一位二十七歲的宮女易容而成。”李天威對著她揮了揮手:“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言講。”


    老太婆,也就是那宮女躬身:“奴婢遵旨。”便退了下去。


    宛兒淚眼朦朧般默默地走向先生身邊。狄仁傑發話:“陛下,恕我直言,你這樣對待大夫,恐怕會令天下醫者心寒。”


    “哎,確實是朕不對,讓二位受驚了。隻是母後畢竟是朕的母後,不得不三思而行,還請不要怪罪朕的試探。”李天威再次誠懇地道歉。


    “那現在可以讓我們見見太後了嗎?”狄仁傑真的很想撒手不管,然而,此行的目的卻是還沒有辦到。


    李天威:“求之不得,二請請隨我來。”


    ――


    太後寢宮。


    上官宛兒替太後把完脈,狄仁傑問:“宛兒,如何?你盡管大膽說來。”


    李天威走向床沿,坐了下來,看著太後道:“不錯,不論姑娘怎麽說,朕都不會怪你。”


    宛兒蓮步輕移,回到狄仁傑身旁,似乎隻有在他身邊才感覺安全一點:“從脈象上看,太後年八十七歲左右,雙腿經脈曾經受傷,都斷了兩根,因此殘疾。再加上年老體衰,估計還有五年壽命。”


    太後看向宛兒,目露驚奇,李天威也轉頭看向這位看似柔弱的姑娘:“姑娘真是神醫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醫治?朕希望母後再活個一二十年。”


    宛兒看向先生,狄仁傑靈識傳音:“告訴他無藥可醫。”


    上官宛兒:“恕宛兒才疏學淺,無法治療。”


    場麵一時陷入尷尬。


    狄仁傑微笑:“嗬嗬,既然如此,我們便先行告辭了。”


    “哦,朕送先生。”李天威起身相送。


    三人走到禦花園。李天威開口:“先生,母後真的無法根治嗎?”


    “陛下,生老病死,乃天命使然,陛下又何必這麽固執呢。”狄仁傑勸道。


    李天威歎了一口氣:“是啊,話雖不錯,可朕卻總是幻想著母後可以多活幾年。”


    “嗬嗬,多活一二十年,狄某確實是沒辦法,不過,在這壽命五年的基礎上,再多活個三四年,或許還勉強可以辦到。”狄仁傑語出驚人般地答道。


    李天威眼睛一亮:“哦?那剛才――”


    “辦法雖然是有的,但陛下恐怕未必敢於嚐試。”


    李天威神情不由得一怔,脫口道:“什麽辦法?”


    “開刀續脈。”狄仁傑語氣很平靜地說道。


    李天威嚇了一跳:“什麽?開――開刀?!先生此言,未免過份,人若開刀,焉能活命?”


    狄仁傑運轉心訣,一樓三魂真火出現在右手食指。


    李天威目瞪口呆:“您――您是修真者?”


    狄仁傑三魂真火一收,頗感意外:“陛下居然知道修真者?”修真界雖然與凡人界同處一界空間,但是按理說凡人應該是不知道修真者的存在才是,皇帝是怎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的?


    李天威正要說話,進來一太監:“啟稟皇上,吏部尚書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


    “十萬火急?叫。”李天威終究還是先放下這邊的事情:“先生、姑娘稍待。”說完朝一邊的亭子行去。


    進來一位官員,在亭中與皇帝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是可惜,這些又怎麽能逃得開狄仁傑、宛兒這兩位修道者。


    “朕知道了,愛卿先下去吧,此事明晨早朝再議。”李天威揮手喝退吏部尚書。便向著狄仁傑、宛兒的方向走來。


    然而。“咚!咚!咚!咚!”四聲鼓響,驚動皇城!李天威聽鼓臉色大變。來到狄仁傑前麵,躬身:“朕請二位仙師先行在皇宮住下,母後之事,稍後再議。不知?”


    狄仁傑微笑:“無妨,陛下請便。”這皇帝貌似還不錯,家事與國事,居然以國事為先。


    讓太監安頓好狄仁傑、上官宛兒,李天威急速向著朝堂而去。


    什麽鼓這麽厲害,整個皇城都聽到?要說起這鼓可是大有來曆,它是經過特製的,如果敲三下,表示有平民要告禦狀;敲四下,表示有官吏要越級告禦狀;敲七下,表示發生重大變故,急需解決。比如,突發性兵變,等等。


    這鼓,自李天威登基至今一直不曾有人敲響過。可今天,難怪李天威一聽鼓聲就臉色大變。


    ――


    天子殿堂,滿朝文武。


    陳平:“臣,青石縣令陳平,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愛卿,你擊鼓驚朝,莫非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你又要狀告何人。”天子李天威,端坐帝位,一身正氣,一臉威嚴。


    陳平:“臣啟陛下,日前,微臣所轄縣中接連發生三起采花大盜案,其中――”


    “等等!你說什麽?采花大盜?!傷亡如何,你且給朕詳細說來。”


    滿朝文武,有些文臣眉頭微皺,聽皇帝的口氣,似乎很是關心這個案子,不由心中犯疑。


    陳平:“三起案件,五位女性都是處子之身,經驗屍官驗準,係強jiang而亡。”


    “哦,這麽說來,又白白死了五位女性?”李天威一臉陰沉地問道。


    陳平有些不懂皇帝的臉色,但還是開口:“不,另外還死了十二名衙役。”


    “嗯?怎麽回事?!”


    陳平:“卑職曾經查找出一些線索,是以派全縣捕快分別暗中保護這些未遭傷害的女子,另外推斷出凶手必是一等一的武功好手,是以向青州刺史王源大人請求派精兵增援。可刺史大人以欽差大人要點查官兵花名冊為由,拒絕發兵相助,致使縣中十二名捕快與凶手搏鬥,力有未逮,終究喪生。”


    這時,滿朝文武不由低聲議論:“這個王源,真是可惡。”“也不盡然,或許這陳平縣令隻是誣告而已。”“哼,案情不實,也敢告禦狀,你覺得這個縣令是白癡嗎?駕前誣告,可是要誅三族的。”……


    “這個王源,真是該死,該死!”李天威顯的有點憤怒,再次發話:“這麽說來,你要狀告青州刺史?”


    陳平:“微臣有下情回稟,想在駕前再告一人。”


    “哦?還有何人?”


    ……


    第二天,禦花園。


    李天威試探著向狄仁傑開口問道:“日前聽先生說是從青石縣而來,朕可否打聽一下,先生可聽說過縣令陳平此人?”


    皇帝畢竟是皇帝,若是凡人遇到仙人一般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哪還能如此平靜的說話。不過其中也有誌健的成份在內,國師也是修真者,所以倒也沒那麽大的心理鴻溝存在。


    狄仁傑與宛兒相視一眼,說道:“嗬嗬,陳平此人,民聲極好。不過――”


    李天威:“不過什麽?”


    “不過此人卻是不講信用,借我黃金百兩,說好三日內必還,卻是至今還沒還我。”


    李天威:“那――先生可知他借錢幹什麽用嗎?”


    “哦,他說國舅爺前來收稅,錢不夠,向我暫借的。”狄仁傑轉移話題:“陛下,不知太後的病――”


    “朕想過了,先生既是修真者,定然會神奇法術,所以誠心懇請先生施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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