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戀雪顫抖著剛想要承認自己的錯誤,卻見傅清婉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道:“來人,雪側妃今日身子抱恙,從今日起幽閉一月有餘傳本妃指令,將院內的芹菜收邀,白芍,當歸等藥材按藥分配,切莫多取。請使用訪問本站。”


    眾人皆是聽的一頭霧水,早已分不清誰對誰錯?


    在場的姐妹都是嬌生慣養,哪裏經曆過如此場麵?更何況誰都不知道傅清婉為何要提及芹菜一類的食物,平日裏她們吃的不是好好的麽,怎麽會?


    傅清婉一陣惋惜,歎道:“雪兒妹妹,若你不是因自己身體不適差點害了王爺,本妃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既然做了,那就休怪本妃無情。”


    眾人嘩然,不由對許戀雪的做法鄙夷,明知道王爺不喜歡吃還偏要準備,眾人心下警惕更是更深了一層。


    臨走前,傅清婉意味深長的目光掃視了許戀雪一眼,她不由一陣抖索,坦然走出了月苑。


    她為何要救我?她的手緊緊抓住衣擺,毫不猶豫地甚至是快步走去自己的庭院。若,這件事被離寰知道,自己就算是萬死也不能恕罪。她不怕死,就怕連累了青冥。


    陽光刺眼,風吹散了一縷秀發,她仰頭,任由和煦春風吹走了眼角的一滴淚。


    “青冥,你可知道我為了你決然拒絕了再次受孕!你可知道?”


    無聲地訴說聲聲泣血,她忍著心痛,一步步走入幽禁的宮苑。


    月苑內早沒了剛才的暢所欲言,所有人都掛著虛偽的笑容,一麵客套的聊天,一麵卻是在偷偷打量傅清婉的神色。


    傅清婉暗笑,此番殺雞儆猴可謂效果頗大。若不是她刻意隱瞞,許戀雪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不知是華彥清想要她的命,就是離寰也不允許一顆無用的棋子。她此番做法隻是提醒許戀雪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讓她有所警醒而已。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華彥清的耳朵裏,手下自是暗暗的很仔細的觀察華彥清的舉動,愕然之下發現華彥清連眼皮都不眨就任由王妃處置了。


    傅清婉的此番舉動意味著她已經開始接管府中的一切了,在場眾人無人不安,尤其是虧心事做多的人。


    晨昏定省後,傅清婉由春喜扶著進入了內室。


    屏退了一幹奴婢,隨從,春喜將窗格和錦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蟲神暴君。


    春喜對傅清婉的舉措很是不解。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王妃,不知您為何要饒了惻妃娘娘?王妃,你……”


    傅清婉換下錦衣華服,穿上了素雅的煙柳裙,脫簪,撇下流蘇。銅鏡中,女子素衣染風華,眸間的憂愁一瞬即過,隨即恢複原樣。


    她鳳眸瞅著光彩奪目的衣衫,心下鄙夷。一世繁華也不過如此!她的聲音恬淡,似春風飄遠之後送來的雨滴聲。“你覺得我為何要留著雪側妃?”


    春喜收拾了行裝,眼瞅著窗外無人覬覦,便小聲道:“奴婢怎知王妃的心意?奴婢隻知道留著反倒是個禍害,王妃又何必揭了雪側妃的短又不趕盡殺絕呢?”


    很顯然在王府呆了一年後,春喜的心境也在不斷變化。以前十指不然纖塵的人竟然也會有這種殺人滅口的想法,可見王府是有多可怕!


    傅清婉起身,將春喜的手納入柔荑。春喜的眼中一片迷茫,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手不由地從傅清婉的手中抽開。傅清婉一把握住道:“我們之間還需見外嗎?”


    心不由留下一絲觸動,春喜抬起頭,目光堅定。“王妃……”


    手覆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傅清婉不由歎了口氣道:“怎麽還不肯叫我一聲小姐麽?一個人變得太快,心卻是不變的。我經曆了太多,不學著長大怎麽行?若是不給許戀雪一條活路,恐怕我的王妃位子也不保。要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春喜點點頭,眼眶中泛起點點淚花。原本以為就她一人沒變,卻原來小姐始終如一,舍身相救,信賴之至,她無以為報。


    逼走眼角的淚花,她抬頭,語氣誠懇。“小姐,春喜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傅清婉點頭,握著春喜的手不由緊了分。她知道自己能護住的不多,除了親人也就這位忠仆了。


    俄頃,日落黃昏頭。傅清婉獨自在月苑用過晚膳後,瞧著天邊灑下的餘暉發愣。


    華彥清踏入月苑起,便一直舍不得移開目光。


    紫霞遍天,淡淡的金光灑在烏黑亮澤的秀發上更添神秘。院中的月季早已怒放,淡綠色的煙柳裙看似不起眼卻是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那長長的羽睫下,早就沒了劍弩拔張時的冷冽,有的隻是恬靜安逸。


    纖纖玉手拖著杏腮,點點朱唇緊抿,往下看,不堪一手握的柳腰,煙柳裙下的美足。


    原來她安靜下來是如此舒心美好,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安全無害感。


    她若一朵徐徐開放的罌粟,開的越是妖嬈,越是勾人魂魄,讓人忍不住想要嗅上一口,掰下一片花瓣,甚至連株拔起。不免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血液速度加快,心也是咚咚跳個不停。人不由地整個陷進去,將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忘卻。


    傅清婉放下手肘,眼中已是一片迷蒙。淡淡的,她看向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語氣冷靜。“不知王爺來找本妃何事?”


    華彥清心驚,恍然發現自己早在窺探中迷了心智。他故意咳嗽掩飾尷尬,半響後道:“進屋說。”


    傅清婉略福了福身子,扶著看似“病得不輕”的華彥清進了裏屋。


    摒去一幹丫鬟與隨從後,屋子裏也隻剩下了這麽一對名不副實的夫妻。


    傅清婉道:“王爺現在可以說了。”


    語氣雖不心急,也不惱火,可聽在華彥清的耳朵裏卻是不耐煩,不願意聽。


    心下不由湧上一陣失落,他就勢握住了她的雙手穿越在十八世紀歐陸。聽的她驚呼一聲,猿臂不由一攬,她被他擁入懷中。


    沁人心脾的芳香隨之撲鼻而來,嗅一口頓覺神清氣爽。他的薄唇貼在她的耳旁輕聲道:“本王想要你,可以嗎?”


    雖是商量的語氣,卻又不得傅清婉拒絕。她貼著他如火般的身子,感受到了他如狼般的yu望,嘴角不由襲上了一絲苦澀。挪揄道:“王爺不是還有事情要對妾身講的麽?”


    華彥清不悅,薄唇懲罰性的咬了口傅清婉的耳朵麽,開口已然是不耐煩:“難道你就不想我?”


    想?苦笑不由加深,若是不想,身子也不會不由自主隨著他動了。他拂過的地方是火,貼著的也是火,縱然她心似冰,但也是個凡人,免不了七情六欲。


    “妾身之想,一如王爺之想。”


    聞言,華彥清鬆了口氣。眸子一片黯淡,原先她對他沒有恭敬之意卻格外舒心,如今雙方之間隔了薄膜反倒讓他不暢快。


    放開懷中的摯愛,他的眼神不再漂移不定。“本王來想要告訴你,明日本王要上朝向父皇稟明千緋夜一事,卻如今想不到如何頭緒讓父皇信以為真,依你之言,本王要如何讓父皇賞析人才?”


    傅清婉微微一笑,低頭道:“這不難。王爺還記得前朝的錢光佑是如何被重用的嗎?”


    華彥清眉頭緊蹙,想了一會便道:“你指的靖康之變?”


    傅清婉脫離華彥清的桎梏道:“不錯。此人正是因康王進京,舉國同慶之下碰巧被皇上在禦花園碰到的。那日正好陽光明媚,王爺猜,錢光佑說了句什麽?”


    華彥清道:“是否是不出一日,即可會有傾盆大雨隨之而來。康王回歸意在圖謀不軌?”


    傅清婉點頭,目露興許之光。她看向夜幕,星辰黯淡無光。“正是此話,王爺此刻的反應便如前朝之君一樣。可事實卻如錢光佑所言,康王意圖不軌。隻是前朝之君醒悟的過晚,不幸駕崩。”


    其實事實是傅清婉誇大了,葉淩風不是不肯相信,隻是情勢所逼,不能左右將士搖擺不定的心,故才以妖言惑眾之名將錢光佑斬殺。


    絕口不提之事,民間自然也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前朝的暗衛是最強的,可一旦控製不住便不可收拾。康王乃是異姓王,其實便是掌控這股勢力的。若非葉淩風掉以輕心,怎會讓康王掌握了大半的勢力,到後來兔死狗烹,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一陣唏噓過後,一切恢複如常。華彥清還在思索,而傅清婉卻不由握緊了手,那晚的事情曆曆在目,卻不忍再說出來傷心。


    還未轉身,卻被一具火熱的身子貼住。清泉輕叩玄石的聲音讓身子不由一陣酥軟。“辛苦愛妃了,隻是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簡單。即便讓千緋夜在皇宮巧遇父皇,又如何讓父皇信服呢?”


    傅清婉不由握住了華彥清的大手,道:“那就要問王爺舍不舍得割愛了?”


    “愛妃此話怎講?”


    傅清婉抬頭,目中一片清明。“國師乃國之輔者,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萬象,明事物規律。最重要的一點國師乃凡夫俗子,沒有任何武術伴身。”


    華彥清心下一沉,這兜兜轉轉半天傅清婉又將話題轉到了遠處,這擺明了不就是耍懶麽。不僅一點都沒有幫到他,反添無趣。


    傅清婉知華彥清心中所想,笑道:“王爺切莫心急,聽妾身一言。千緋夜自有方法封住自身武力,隻是需要王爺手下愛將――冷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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