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這塊烏漆墨黑的遮羞布之下,兩個酸氣橫溢的文藝青年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似乎是受了老蕭的鼓勵,魔女笑得愈發燦爛,美眸裏神采奕奕,就跟藏了兩隻螢火蟲似的。老蕭都看傻眼了,他發現懷中這位短發女人,即使是一身英姿颯爽的中性打扮,渾身散發出的魅力依舊讓人難以抵禦。


    銀白的齊耳短發,紫羅蘭一般的唇彩,英氣勃勃的五官,雪白到有些失去血色的肌膚,一顰一蹙仿佛暗含誘惑風情,一顧一盼頗有挑釁之姿,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精致卻又帶著詛咒的高跟鞋。


    對,就是高跟鞋!首先跳入老蕭腦海中,就是這個極為女性化的物件,而且是一支鞋跟鋒利,狠狠釘住男人靈魂的高跟鞋。


    這種美得讓人感到危險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是他這類腦補能力極強的悶騷者的克星。貼身親密的接觸下,一旦無話可聊,沉默了下來,蕭灑就不由自主把魔女往“玩物”方麵去聯想,他甚至已經能想象大小姐若是換上性感女裝,那絕對是堪比地獄魅魔般的存在。


    兩人相視無言,阿苗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般半眯著眼,口中喃喃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啊?”老蕭被懷中火熱的嬌軀燒到有些昏頭了。


    原本扶著他雙肩的玉手緩緩向上,像溫暖的圍巾一般環上蕭灑的脖子。口中一字一頓說出的話語,卻如索命的吊脖繩圈,漸漸勒緊了他悸動的小心髒。


    “霈霈是我閨蜜啊,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想幹嘛?老蕭的肌肉瞬間僵直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頓時憋出個哭笑不得的大紅臉,蒼白無力的辯解道:“我跟陳霈霈隻是好朋友……”


    你還要臉嗎?魔女撇出一個鄙視的笑容,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學著甜姐兒的口吻,尖嗓擠出甜倒牙的嗓音,膩歪道:“對啊,我們隻是好朋友,那你為什麽還一臉陶醉的抱著好朋友的腰,舍不得撒手呢?”


    老蕭嚇得趕緊鬆手,把雙手舉得高高的,心中默念道,警察叔叔是她摟著我,不是我摟著她,你看清楚哦!


    阿苗見他開不起玩笑,躲自己就跟躲病毒似的,心中就像灌了一大壇子山西老陳醋,又酸楚又澀口。忍著沒來由的委屈感,口中愈賣弄起了甜姐兒嬌聲嬌氣的娃娃音,笑道:“石頭哥,我的腰細嗎?軟嗎?舒服嗎?你喜歡嗎?”


    她連‘石頭哥’這種**都告訴你了?老蕭心神大駭,此刻隻想離自之甚多的魔女遠一些,下意識的雙手一推,立馬把阿苗輕盈的嬌軀給掀了個跟頭,堪堪摔到沙發下麵去。


    魔女悶哼一聲,自腰以下已經跌到了地上。即使如此,依舊死死環住他的脖頸不放,衣衫下露出橢圓形的可愛肚臍眼,就像一隻吊著大樹的考拉。


    “如果不想驚醒了你妹妹,就老老實實抱本小姐上床……上沙發。”阿苗咬牙切齒,臉上寫滿了倔強。


    姑奶奶,你到底像幹嘛?!老蕭感覺太陽穴跳得生疼,朝薇薇酣睡的方向望了一眼,見她睡得踏實,似乎並沒有被驚動。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俯身探手過去,故意抓著她小巧挺翹的屁股,一發力就給撈了上來。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羞的,魔女嚶嚀一聲,合身撲到蕭大龍套的胸前,帶著重重的鼻音,喃喃道:“就再讓我抱一會兒,再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怎麽了?”老蕭感覺她情緒變化太快,似乎有些不對頭。


    阿苗忍淚搖了搖頭,趴在他胸口吸了口氣,滿鼻子都是大男人粗狂溫暖的味道。


    “我想爸爸了,我想家了……”


    怎麽每個妹紙都拿我當親人?老蕭有些無語,不過頓時又覺得自己“偉光正”了。


    這是個心理有疾病的妹紙啊!來吧,寶貝兒,來爹地懷裏吧!蕭大龍套抱著治病救人的心態,無恥的把大小姐狠狠揉進了自己寬闊的懷抱中。


    良久之後,緩過勁來的阿苗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道:“老蕭,你說咱們之間算不算dirty-love?”


    我的行為是很“得體”,不過絕對沒有love!老蕭佯怒般敲了敲她的腦袋,道:“少胡說八道了!看你這駕輕就熟的手段,恐怕沒少跟男人……”


    “哪有!”魔女大小姐忿忿不平的抬起頭來,怒視著他道:“男人躲得我遠遠的,他們害怕我的家世,害怕我的地位,害怕我整個人。殊不知,其實我還怕他們呢!”


    “好啦好啦,別說了!”見她叨叨不停,老蕭暗感耳根不得清淨,一咬牙又把她螓首狠狠按下,堵在自己胸膛上。兩人怪異的姿勢就跟在哺乳似的,不過好像對象有些搞錯了。


    沉重的呼吸聲中,胸膛一起一伏之際,襯衣扣間的縫隙處,不時鑽出幾根卷曲的胸毛。大小姐輕咦了一聲,似乎找到了心愛的玩具。芊芊玉指輕輕繞著胸毛,弄得老蕭癢癢的,卻又舍不得叫她停下。


    “老蕭,給我講個故事吧?”大小姐發力扯了扯胸毛。


    舒坦得昏昏欲睡的蕭某人頓時驚醒了,疼得咧了咧大嘴,道:“你想聽什麽故事?”


    魔女就跟撚燈芯似的,對他那處濃密的毛發異常感興趣,隨口道:“鬼故事。”


    “你不是怕鬼嗎?”感覺胸口上越來越疼,老蕭一怒之下,拍掉了那隻惡作劇的小手。


    “就是怕才要聽,喝酒不喝醉有什麽意思?”魔女偷偷把手伸進了他的襯衫縫隙處。


    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老蕭抱著她側了側身,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應付差事般講起了老掉牙的“好姐妹背靠背”的鬼故事。


    沒想效果出奇的好,懷中的嬌軀不時嚇得低聲驚叫。可憐了老蕭威武雄壯的胸毛,不斷被魔女的小爪子蹂躪著。


    你沒有童年總有同窗吧!大學宿舍講爛了的故事,你都不知道?老蕭心中充滿了狐疑,轉念記起她和陳霈霈都是在國外長大的,這才釋然了。


    “不管你信與不信,這都是我親身經曆的真實故事!”老蕭陰測測的說出了那句俗套的結束語。


    大小姐你收了神通吧!胸口一陣劇痛,感覺又有幾根分身脫離了本體,老蕭無恥的剽竊著馬可波羅的名言,扭曲著麵龐,嚇唬起了魔女:“我這輩子目睹的一切,至少一半以上我從未說出,那是因為我知道別人總不會相信!記住,千萬別問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別說了!”魔女心有戚戚焉的打了個冷顫,吞吞吐吐道:“老蕭,陪我出去一下吧!”


    “這麽晚了,不跟我這兒好好睡覺,你往哪兒跑?”蕭灑憊懶的挖著鼻孔。


    光聽兩人的對話,還以為他們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魔女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妥,一扯對方的衣領,急不可耐道:“走啦!”


    “你幹嘛?”


    “我……我想噓噓……”魔女難得的臉紅了。


    少女,嚇尿了吧?!老蕭嘿嘿壞笑,道:“不是拉臭臭就好,哥們陪你去!”


    害怕吵醒了呼呼大睡的表妹,兩人就跟做賊一般,躡手躡腳下了車。魔女大小姐一指不遠處的小樹林,老蕭心領神會的跟在她身後,見她趿著鞋,步履蹣跚的樣子,顯得甚是笨拙。


    鞋帶被我征用了,也忘記給她重新穿上去了。老蕭心中一陣赧然,趕緊追上去幾步,蹲在大小姐麵前,拍了拍自己的後背,道:“上來!”


    阿苗也不跟他客氣,老蕭就跟豬八戒背媳婦似的,在黑暗中一腳深一腳淺的前行。一直到了小樹林前,才道:“好了,你自己進去吧!”


    大小姐輕盈的跳下地,拖著他的大手,撒嬌道:“人家害怕,你陪我進去吧,求求你了……”


    “撒尿還要護法啊?”老蕭為難的甩了甩手。


    “誰叫你講鬼故事嚇人家,你要負責。”阿苗不依不饒拉著他往小樹林裏走去。


    “還不是你叫我講的。”


    “哼,待會你可得轉過頭去……”


    “誰稀罕看你,我可不想長針眼……”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數百米外的小丘上卻是炸了鍋。


    “他們鑽小樹林了!”端著望遠鏡的黑衣人驚聲尖叫,幹癟失真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的騸公雞。


    “你看清楚啦?”領頭的黑衣人心急如焚道:“小姐是被強迫的?還是說她意識不清楚?”


    “都不是!”先前那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道:“一開始,是那個大個子背著小姐,後來到了樹林邊上,大個子躊躇不前,看樣子似乎不想進去,小姐一下就急了,硬拉著他鑽進了小樹林……”


    “天可憐見啊!咱們終於有個姑爺了!”領頭人淚流滿麵,望向南方,喃喃道:“小姐終於開竅了,夫人也終於要抱外孫了!”


    且不理他們歡天喜地,就差開香檳慶祝了。此刻的小樹林中卻是劍拔弩張,大小姐一邊急急拉著褲子,一邊拿手遮著雪白的月臀,怒道:“誰你叫你過來的,你個臭不要臉的死流氓,我真是瞎了狗眼,居然把你當成正人君子!”


    還不是你喊著有蛇!老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鬱悶的踢飛腳下那根裝蛇的樹枝。


    “你說!”大小姐兩三把紮好上衣,理好褲子,氣得淚珠兒都下來了,道:“看到了多少?”


    老蕭尷尬的咳嗽著,顧左右而言他,道:“今晚的月亮好圓……”


    魔女下意識捂住自己渾圓飽滿的美臀,抽泣道:“光看了月亮,沒看見上麵的月桂樹吧?”


    “枝葉太茂密了,我想不看到也不行啊!”老蕭捂著頭,悔恨萬分的蹲了下來。


    我的天啊!大小姐眼前一黑,踉踉蹌蹌扶住身邊的大樹,一口氣沒提上來,驟然間隻覺得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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