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我沒有想到迎接我們的居然是這麽一個場麵。


    所有的人都在會議室裏等著了,包括高原,楊總工,人事經理,shirley,還有許董事長!


    shirley開場白:“rachel,之所以讓司機直接把你們從機場接回來,因為兩月之期已到,該有一個了結了。”


    我明白了,隻是事情來得比我想象的快。


    我還沒來得及應對,許嘉歆先開口:“這麽一件小事,還得勞師動眾?竟然需要請許董事長新自來一趟?!”


    “哈哈,許總之前勞師動眾的,才有rachel立下生死狀之一說。我知道,小杜是屬於你公司人的,不歸我管,我無權處理,所以才不得不請來許董事長來做個見證。楊總工當時是在場的,項目拿回來了,從工廠公司發展的角度,我無話可說,唯有啞忍。但項目要是砸了,作為補償也好,作為懲戒也好,小杜必須離開。要不,以後,許總說停就停我的項目,如何服眾?”


    “不是說好了現在開始突擊你的項目了嗎?”


    “這是兩碼事。我們也是說好的,項目砸了,小杜離開。小杜,”她轉向我問:“怎麽樣,項目談得怎麽樣了?”


    “et讓我們繼續完善產品,要是可靠性,壽命等測試完成了,認證完成了就會重新轉向我們。”我說。


    “又是這些空頭支票?!我怎麽收到消息說et這個項目已經簽約了呢?”


    “是,但et一向是會有兩個供應商同時並存的,所以隻要我們完成了開發,et是完全可以把訂單再轉回給我們的。”我說。


    “哈哈,按你這個說法,當初我們立的生死狀完全沒有意義,你們要做到什麽時候都可以,是這樣嗎?”她死死的盯住我,我無言以對。


    “張總!現在項目已經蓋棺定論了嗎?你這麽焦急的召集大家,這又有意義嗎?”


    “有!不殺雞儆猴,大家紛紛效仿,個個都等蓋棺定論,那還不天下大亂?許董事長,你認為呢?”


    “嘉歆,該怎麽樣就要怎麽樣,我們不會偏袒任何人,但也不可以給人留下話柄。”久久未說話的許董終於不得不出聲了。


    “許董,你認為一個為公司的業績做出過出色貢獻的員工,並且正在兢兢業業,甚至為了項目願意把自己都賭上了,就要因為我和張總之爭而離開?我是她的上司,決定也是我下的,要說為此事負責,那也應該是我,而不應該是她!”


    “一向一言九鼎的許總竟然也有出爾反爾的時候!小杜,你真是開天劈地第一人!”shirley冷冷的說。


    許嘉歆皺著眉頭說:“張總,有問題請衝我來,不要衝一個一個無能為力的小職員!”


    “好,既然得到許總的正麵回應,那麽今天就直接了當多了。要她不離開,也可以,隻要許總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好,把這封信收回!”說著shirley從包裏拿出一封另外用空白牛皮信封紙套好的信。


    他冷眼的看了一下,似乎早就知道那是一封怎麽樣的信,然後表情轉而慍怒,說:“張總,請你公私分明!私事和公事不要混為一談!”


    “那好,要公了,就請許總按我們之前協議好的做。要私了,也可以有私了的做法。至於是否公私分明,隻不過是視乎各人的看法而已。rachel之前這麽奮不顧身的答應,在公還是在私?許總今天又這麽奮不顧身的救rachel,在公還是在私?視乎許總今天的選擇了。”


    到底是一封怎麽樣的信可以威脅到她,讓她兜這麽大的圈子來交換?他又會怎麽選擇嗎?我居然可以算得上交換的籌碼?要公了,我就得走,要私了,那就真成有私了。我遲早都得要走,怎麽辦?他無論選哪一個,都救不了我。


    他緊緊的咬著牙根。


    “到底是怎麽回事?”許董忍不住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公了!”許嘉歆一句一頓的說:“那請許董也一並把我公辦了吧!我們都離開!”


    整個會議室都愣住了,全部人都靜下來了,靜得仿佛隻剩下每個人的心跳。


    “你胡鬧!”許董生氣的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都胡鬧!”


    說完就生氣的起身離去。


    shirley咬牙切齒的說:“許嘉歆,你好樣的!居然拿你自己的位置來換!你就這麽不珍惜!她就值得你這麽做?!”


    “拿回你的信!”他冷冷的說。


    “哼,許嘉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答應的。”說著她拿起信就悻悻的走了。


    “好吧,大家回去繼續正常的工作吧。”許嘉歆恢複了常態。


    可我的心,卻在風暴過後波濤洶湧起來,那是一封怎麽樣的信?他,居然為了保我,而出此“下策”,就是為了那一句“事在人為”嗎?!我滿腹的說話卻在避嫌的特殊氣氛下隻化作一句“謝謝,為什麽。。”,他冷看我一眼,說:“沒有為什麽,不用想太多!以後少給我惹點麻煩,就夠了!”轉身而去。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小心奕奕的幹著活,生怕說錯什麽話做錯什麽事,也盡量的避免跟我接觸,在情況未明的狀態下,明哲保身就是辦公室的生存之道。


    還好winnie終於回來了,她的回來把我的不明向的事件衝淡了,大家焦點開始轉向她,工作交接,還有對她回歸的紛紛猜測,然後我的事件就算作不了了之吧。


    “winnie回來啦?”


    “嗯,聽說最近你的et項目都做得不錯,業績也相當好,恭喜你啊。”


    “謝謝。”我心裏苦笑一下,“你回來就好了,你不在的日子裏,大家都忙得手忙腳亂的。”


    “我回來也幫不了什麽,都隻是做好本份的工作而已。rachel,在這個公司裏做事,做好自己就好了,其他人說什麽管不了,也不用管。”


    “嗯。”多日來冷卻的心,湧起了一絲暖流。


    winnie回來了,高原終於卸下了一大部分的工作,好久沒露過麵的他終於出現在芸萱的麵前,當然也包括我。


    大夥都開心的大叫:“你們倆失蹤這麽久,先自罰三杯!”


    高原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來就幹完,可對於酒,我有點怕,推說身體不適,喝點熱飲就算了。


    芸萱生氣的說:“秋,你們那家是什麽破公司,你們倆都忙成那樣!照我說,這樣的生活還是人過的嗎?人活著是為了什麽?是為了自由,freedm!這包括時間上的自由,生活上的自由!”


    啊,又是自由,我忍不住插嘴:“我現在缺的,還有金錢上的自由!”


    她又氣又急的說:“那是金錢的奴隸!當你什麽都沒有,隻剩下錢的時候,你就成了一個徹底的金錢的奴隸了!”


    唉,這千金大小姐何懂生活的艱辛!


    高原這時候說了:“來吧,為這兩個金錢的奴隸的釋放喝一杯吧!”


    她這才笑了,說:“這還差不多!”於是大家舉杯同飲。


    我問她吉他練得怎麽樣?她苦著臉說:“你問師傅呀,他啥時候有空教過我!”


    高原一臉的無奈,說:“好姐姐,我都忙成什麽樣了,你知道嗎?最近總算緩過來了,我都補回給你好不?”


    她眉毛一揚,說:“那是必須的!別忘了你可是喝過了我拜師的茶的!我這個徒弟是龍是鳳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別壞了師傅你的金漆招牌嘛!”


    他搖搖頭苦笑道:“我感覺怎麽像是上了賊船一樣的!”


    接著他們開始討論接下來計劃的西藏之行,而我的心一片茫然,絲毫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秋,怎麽樣,你去嗎?”芸萱問。


    “啊,我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現在不是問你嗎?”


    “哦,我不知道時間怎麽樣。”


    “rachel,”高原對我說:“最近忙了這麽久,這麽累,發生這麽多事,一起出去放鬆一下吧,充充電。”


    我想了一下,點頭說:“嗯,好的,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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