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到家了嗎?”巴雷西劈頭蓋臉就問,“給你打這麽多電話,你怎麽不來訓練?現在都中午了,何塞放心不下,這才說和我一起到你家來看看。”


    穆裏尼奧看著韓森一家人站在那裏既無歡迎也無意外的無思維意識狀態站在那裏,於是走上前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韓森有氣無力地點頭說:“確實有事。”


    穆裏尼奧和顏悅色地說:“如果你確實有事情,你可以向教練請假,但是你為什麽要說你能來訓練呢?”


    韓森耷拉著頭說:“教練,這個事情我能晚點再和你解釋麽?我現在要急著出門有事情要辦!”


    “當然可以。”穆裏尼奧讓開出門的路說,“不過,明天就是對陣烏迪內斯的聯賽了,你缺席了賽前訓練,從比賽狀態出發,我不會把你列入明天的比賽陣容,同時對於你無故缺席訓練的情況,我會對你進行隊內停賽的處罰,至於幾場,由教練組商定,你能接受麽!”


    其實穆裏尼奧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自己都已經跑到韓森你家來了,不管你大事小事天下事,要麽韓森你就跟我回球隊,啥事沒有,如果韓森你現在還要把穆裏尼奧等人扔下,那麽後果就很嚴重了。


    韓森這個時候,實在腦子裏麵沒有任何關於足球或者比賽的思維,隻是對穆裏尼奧說:“求求你了,教練,我晚上一定向你解釋。”


    說完,韓森不顧穆裏尼奧和巴雷西,奪門而出,發動汽車離去。巴雷西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穆裏尼奧,而穆裏尼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陰晴不定。


    許芸見狀也回屋去了,韓森母親看著站在院子裏的穆裏尼奧和巴雷西。笑嗬嗬地說:“你們都是韓森單位的領導吧,進來坐坐,吃頓便飯再走!”


    韓森一路風馳電掣又趕回了米蘭城,來到了總領事館,韓偉民和西班牙的嚴總和意大利的張總,以及一些人員都已經在食堂等他了。


    “來來來,小韓,好久不見。”嚴總主動站起身來和韓森握手,“聽說你前天國慶還在天安門觀禮閱兵啊!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人才啊!”


    韓森擠出笑容笑笑,那邊張總則招呼他坐在韓偉民旁邊。韓偉民也高興地拍了幾下韓森肩膀。意思好久不見。


    “吃飯吃飯。邊吃邊聊!”張總領事拿著筷子示意眾人,“小韓你是兩家總領事館都呆過的人,看看這個夥食,到底是米蘭的好。還是巴塞羅那的好,一會你得做個評價,哈哈!”


    韓森沒有心思開玩笑,隻有端起碗來,象征性地夾菜。


    這個時候嚴總領事看著韓森說:“對了,小韓,今天來這裏第一,是見見你,第二有點公事。至於這個公事呢,也是和你有關的。”


    韓森奇怪地看向嚴總領事,一個西班牙巴塞羅那總領事館的領事,跑到意大利米蘭的總領事館來,找自己能有什麽公事。旋即韓森看望韓偉民。隻見韓偉民臉上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看來這個事他也不知道,韓偉民衝韓森搖搖頭小聲說:“別看我,我和你一樣。”


    嚴總領事向張總領事的方向抬抬筷子:“先讓張總和你說。”


    張總領事指指身邊三位一開始韓森以為是工作人員的人說:“這三位,是公安部的客人,是專門來找你的。”


    韓森頓時腦子轟地一下,麻煩上門有這麽快嗎?頭天早上在北京把老丈人帶走,今天就追到意大利來找到自己了,雙手一個顫抖,筷子就差點掉下。


    為首的公安部人員年紀將近五十歲,麵容瘦削,操著一口東北口音說:“韓森你好,這次來找你有點倉促,隻好在飯桌上和你見麵,希望你不要見怪。”


    韓森坐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瘦削男子說:“我叫袁紹明,是公安部825專案組的副組長,這兩位分別是黃遠和熊海峰,是我們825專案組的成員,825是我們專案組成立的時間,我們這個專案組,是經過中央政治局、國家政法委批準,由公安部牽頭組織成立的,負責調查中國足球這些年來的一些貪腐賭球案件。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你嶽父許江川暫時被我們專案組控製的消息,因為他和我們的主要調查對象謝亞龍有著較為密切的來往。而我們這次來到意大利,同時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的,有關你嶽父以及謝亞龍的。”


    韓森這幾十個小時來,終於第一次聽到有人明確地說出許江川的下落,竟然有一種渾身虛脫的感覺,忙問:“我爸現在他在哪?”


    袁紹明說:“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他現在也是協助調查而已,而且目前調查的進展很順利,再過兩天,他就能夠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韓森放下碗筷,差點就要抱拳作揖,連忙說“謝謝,謝謝”


    嚴總領事插嘴說:“其實我今天就是來向825專案組複命的,韓森已經到意大利了,我就把這個任務給張總了。”


    韓森腦子一下沒轉過來:“8月25日成立專案組的時候,我已經到意大利了,你複什麽命?”


    嚴總領事和專案組的人同時笑了:“這個專案組是去年8月25日成立的,那個時候,我剛到西班牙接任總領事,當時,專案組就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關注一下你在這邊的生活來往情況,尤其是和某些特定人員的來往。”


    韓森確實聽韓偉民說過,說自己是優秀人才,是嚴總領事親自掛點負責的人物,原來就是這麽一個負責法,說白了,就是監視自己!韓森想到在巴塞羅那的那一個賽季,果然每次看到嚴總領事,就覺得他對自己熱情得有些古怪或者說有些過分,而自己在巴塞羅那曾經宴請過謝亞龍,也叫過嚴總領事作陪,當時嚴邦華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並且還和謝亞龍聊得甚歡,原來一切的起源都在這裏!現在看來,自己當時宴請謝亞龍,也算是和特定人員的來往了,而自己竟然傻到把監視自己的人,大大方方請來吃飯,旁觀自己和謝亞龍的來往!而許江川則在賽季間隙、自己結婚前後,就提醒過自己,不要和這些官員走得太近,並且說過有專案組在搞調查,讓他敬而遠之。現在看來,是自己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韓森想到這裏,不由得覺得自己就變成了一隻蛐蛐罐裏的蛐蛐,被周圍這些人圍在一處,用著自己無處遁形的如炬目光籠罩著自己,讓自己毫無隱私,並且還任意拿著青草對自己撥弄、竊笑。刷地一下,韓森有些氣憤在餐桌旁邊站起,由於失態,頓時帶動桌椅不穩,碗筷叮當作響!韓偉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麽猛的機密,有些緊張,同時也考慮到了韓森可能也會有接受上的不適應,害怕韓森會發生什麽過激行為,趕緊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袁紹明、嚴總、張總幾個人同時站起身來,都和藹地說:“韓森坐下,坐下慢慢說。”


    張總則直接走下位置把韓森按在座位上:“小韓不要激動,警方調查,第一自然是為了打擊犯罪,第二也是為了澄清事實,你看我們國家對這個案子這麽重視,投入這麽大精力,你應該理解支持他們的工作,再說了,既然現在大家能和你開誠布公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說明你之前還是經受住了國家給你的考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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