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空地上的對話讓梁笑吃了一驚,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即使毒蛇真的在帳篷裏躲過了自己的偵查,此時的行動也已經必須開始了。


    把擔心放到一邊,梁笑摸出一顆手雷,從隱藏的石頭旁邊扔了出去,同時向著天空打出一發信號彈。


    紅色的信號彈在半空中爆開,一顆炫目的紅色小球拖著青煙緩緩從空中落下,瞬間把深夜的樹林染出一片暗紅,樹木的影子在搖曳的紅光中扭動起來,就像是深淵中怪物的利爪。


    突然出現的詭異景象讓小空地上的犯人們呆了一下,都下意識地轉臉過去看天上緩緩落下的小球。然而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梁笑扔出來的手雷爆炸了。


    一瞬間,比陽光還要炙烈的白光像潮水一樣漫過樹林與空地。這是一顆最高級別的戰術手雷,強烈的閃光幾乎一瞬間奪去了空地上所有人的視野。雙眼像被針刺一樣疼痛,眼淚無法抑製地奔湧而出。同時一聲恐怖的爆響中,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橫掃而出,距離較近的幾個自由軍一聲悶哼倒了下去,而小空地上的其他人也被衝擊波掃得東倒西歪。巨大的爆破音緊隨閃光而至,如同在大功率音響在身邊嘯叫,耳朵裏隻剩下尖利恐怖的耳鳴聲。在失去了視覺與聽覺後,一陣陣伴隨而來的眩暈讓這些人連基本的平衡都已失去,隻能瘋狂地嘶吼著摔成一團。


    紅色信號彈代表人質已經失去,且敵人集中,同時己方盡全力消滅敵人。露娜需要在戰術手雷爆炸之後立即消滅還沒有被影響,或者影響較小的人。露娜開啟了隱身係統,半蹲在一棵大樹後麵,手裏穩穩端著狙擊步槍。當那像鮮血一樣的顏色籠罩了樹林的時候,她知道今晚的殺戮已經無可避免。手雷爆炸的瞬間,隱身衣自動激發了強光抑製係統,露娜眼前一暗,當視野恢複的時候,小空地上已經是人仰馬翻了。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步槍將子彈激發出去,瞬間貫穿了一個拿著武器的巡邏者的腦袋,子彈帶著他頭蓋骨的碎片,翻滾著撞進了他身後一個人的胸膛,將他打得摔出去數米遠,巨大的壓力讓鮮血從他口鼻中噴出,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就一命嗚呼。


    沒時間感慨這慘烈的一幕,露娜輕移槍口,把另一個帶著槍巡邏的自由軍當胸打成兩段。此時,小空地上已經沒有人還帶槍械了。正當露娜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的時候,卻發現梁笑並沒有像約定那樣在樹林中對自由軍發動攻擊,而是迎著這幾十個人衝了過去。由於梁笑的動作非常快速而不可琢磨,為了害怕誤傷,露娜隻得停止了射擊,轉移狙擊位,從遠處對他進行掩護。


    錢小寶在遠處看見了升騰而起的信號彈,當發現是紅色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原本隻是緩緩轉動預熱的兩支加特林機炮瘋狂的旋轉起來。錢小寶把外骨骼自主運動的速度調到最高,在高速電腦飛速計算下,用最簡單的方式躲避路上的樹木,向著梁笑的方向狂飆。錢小寶知道此時確保退路已經沒有了意義,隻有用最快的速度合兵一處,才能發揮自己身上裝備的強大威力。然而幾分鍾後當他來到小空地邊上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梁笑這次帶來的裝備是自己改造的,除了兩隻微聲衝鋒槍與大量彈藥外,還有兩把特製的軍刀。在力場護盾隻針對相對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物體起作用的情況下,梁笑與很多身經百戰,對自己戰鬥技能有信心的老兵一樣,認為在夜戰的時候,冷兵器反而是一擊必殺暗中行動的好幫手。於是借助錢小寶的設備,梁笑改造了兩把超合金軍刀。


    這兩把刀原本是錢小寶無聊時候製作的裝飾品,也就半米多長。有一天土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了出來正想偷偷弄去吃掉,被梁笑看見,直接開刃發現用起來很順手,就不客氣地據為己有。改造後的刀子直接藏在雙手肘後,刀柄末端用一條合金絲連接在手環上,需要的時候一抖手就能握在手中。


    在梁笑扔出手雷以後,並沒有從腰側取出衝鋒槍,而是雙手握緊了軍刀。他很憤怒,隻有臉對臉地砍殺,隻有讓對方的鮮血灑在自己身上,才能稍稍緩解這種瘋狂的暴虐。隨著手雷轟然爆炸,梁笑從石頭後麵轉了出來,衝著小空地上的自由軍衝了過去。


    梁笑清楚地感覺到兩顆子彈從身後飛來,帶走了三個人的生命。但他覺得這遠遠不夠,不等露娜開第三槍,他已經衝進了人群。


    第一個敵人近了,看著正努力想從地上站起,連眼睛都無法睜開的敵人,梁笑猛地將左手刀斬下,瞬間卸掉了他的整支右手,接著右手刀從下而上劃過一條弧線,又帶走了左手。失去雙手的犯人痛苦的嚎叫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狠狠摔在地上。鮮血濺了梁笑滿身滿臉,總是玩世不恭的麵孔上此時盡是猙獰的笑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一股鹹腥刺激著梁笑的神經。


    桑妮,別眨眼,好好看著這些禽獸會是什麽樣的下場。梁笑在心裏默默念著,伸手從身後拔出一支燃燒棒,拉開引信丟在空地中央。大踏步上前,手上軍刀不停,隻是一支一支砍掉自由軍成員的手臂。


    隨著時間過去,戰術手雷的效果漸漸散去,一些身體較為強壯的自由軍已經逐漸恢複了視覺與聽覺。然而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則是一副地獄一般的景象:一個滿身鮮血的惡魔,揮舞著兩隻軍刀,在燃燒棒的照耀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背影,瘋狂地砍著空地上行動不便的自由軍。軍刀每一次抬起落下,伴隨的都是慘痛的嚎叫,殘缺的手臂,以及一蓬蓬滾燙的鮮血。


    一些自由軍憤怒了,抓起砍刀,木棒,甚至是零件的箱子,狂叫著衝上去攻擊那個滿身鮮血的惡魔。然而惡魔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在這些犯人中間遊走,如入無人之境,唯一不變的,是那不停起起落落的軍刀,和伴隨軍刀的腥風血雨。


    自由軍終究隻是犯人組成的組織,不是視死如歸的戰士,當發現他們根本無法勝過這個鬼神一樣的敵人的時候,所有勇氣便會化為烏有。當出現第一個自由軍丟下武器,轉身逃跑的時候,空地上的犯人們登時如鳥四散,梁笑身邊瞬間就成了一片真空。梁笑甩手把軍刀收回肘後,雙手各舉起一把衝鋒槍,命令8號開啟震動監測。站在中間的梁笑手上不停開火,任何離開他超過二十米的自由軍都會被準確地打斷雙腿。很快,除了幾個跪在地上抱頭痛哭大聲求饒的自由軍,樹林裏隻剩下梁笑還站著了。左手依然拿著衝鋒槍,右手重新握住軍刀,梁笑開始把地上被打斷雙腿的犯人逐一砍掉雙手。


    錢小寶此時終於趕了過來,卻看見露娜已經顯出了身形,在空地邊上的樹林裏幹嘔,而梁笑則像個瘋子一樣,把地上不斷掙紮的自由軍一個一個把手都砍掉。


    “你這混蛋在做什麽?”錢小寶輕輕拍著吐得搜腸刮肚的露娜後背,衝著梁笑吼到。


    梁笑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突然抬起左手,打斷了一個原本跪在地上,此時想趁機逃跑犯人的雙腿。此時還跪在地上自由軍還剩下三個,其中一個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砍刀,哭喊著衝向梁笑,而另兩個,則抓起武器,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梁笑看了自殺的兩人一眼,翻手砍掉衝過來犯人的雙手,一腳把他踢倒在地,再揮兩刀,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重新拉燃了一根燃燒棒,扔在空地中間,重新照亮了整個修羅場。除了被露娜殺死的三人,以及自殺的兩人,梁笑沒有再殺死一個人。但是他砍掉了所有這些或者的人的手臂。其中一些已經昏死過去,一些卻依然在痛苦中扭動掙紮,就像被扔到岸上的魚。鮮血已經完全浸透了整個空地,血腥氣像屠宰場一樣濃烈,呻吟聲,慘叫聲,咒罵聲,哭喊聲,讓這個血色的樹林完全成了一個真正的地獄。


    一步一步走到露娜身邊,低頭看看自己,梁笑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露娜,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這些人罪有應得,我不後悔對他們做了這些,我隻是遺憾讓你看到了這樣的我。”


    在露娜與錢小寶複雜的目光裏,梁笑徑直走向放著三個女人屍體的小土坑。


    梁笑蹲在桑妮麵前,輕聲對她說:“看,我幫你報仇了,可惜毒蛇沒有看到,這些人你先收下。放心,他們會一個一個去你那邊,而且,再沒有傷害你的可能。你在那邊,再報一次仇。”伸出手,合上了桑妮的眼睛。


    露娜站在梁笑的背後,把手放在梁笑的肩膀上,對他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知道他們做了這麽殘忍的事情。我不該懷疑你的。”


    梁笑搖了搖頭,對露娜兩人說:“幫我把她們火化了吧,別送回伊甸再讓人糟蹋屍體了。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這樣……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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