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努力,袁術感到極度疲勞,看到一切朝順利的方向發展,袁術感到一絲輕鬆,晚飯過後,倒進帳篷就睡了。身邊的琳兒卻哭了,這是他得夫君啊。累成這樣,而她卻不能幫上任何的忙。隻有靜靜的躺在袁術的身邊,給他蓋好被子。


    次日清早,袁虎想要進帳叫醒袁術,卻被琳兒攔住了,好久沒見袁術這樣好好地睡過一次了,現在能這樣睡下,就讓他睡夠吧。


    袁虎也不是不知道袁術很累,對於這些事情,別說幫忙,就是見都沒見過。一切都是袁術在操勞。現在又有誰願意去叫醒他啊?隨即,轉身退回去了。隻是叫眾人注意防護。


    等到袁術醒來,已近午時。袁術見眾人皆起床,整裝待發。


    喚過五虎,袁術責備道:


    “奈何不早點叫醒我?讓兄弟們如此等待?”


    “公子,昨夜見公子頗累,故不忍心打擾……”


    “糊塗!”袁術大喝。隨即覺得語氣過重,畢竟是為自己好,稍稍緩和點口氣道:


    “爾等可知,此時此刻,兄弟們都隨時處於危險之中。豈能因我一人,將數百兄弟們置於危險中而不顧?以後凡事多為兄弟們想想。若是兄弟們因我枉增危險,我心何忍?”


    短短一句話,說得一眾兄弟心頭大熱,激動萬分。


    隻見琳兒上前,眼中含淚,殷殷道:


    “夫君錯怪袁虎兄弟了。是琳兒不要袁虎喚你的,好久沒有見到公子如此好好地休息過了。琳兒心中及其難過,現在袁虎又要代替琳兒承受夫君的責備。琳兒求夫君……”


    原來如此,袁術將琳兒摟到懷中,輕輕安撫道:


    “琳兒,為夫不怪你。為夫以後也會愛惜身體的。隻是大家都要多加小心,叢林危險重重,而目前也隻是起步,以後的困難還很多。”


    見到琳兒止住哭泣,袁術下令再次出發。


    有了前車之鑒,剩下來的進度就快了很多,四五天後,終於到了樹林的盡頭。


    “水!水!我聽到水聲了。”聽見一人高呼……


    “吼什麽吼,大家都聽到了。”袁術輕喝一聲,這時如果跟著起勁,說不定就會有人會按耐不住的跑出去,那樣又會遇險,倒不如罵一句,這樣倒能讓人冷靜下來。


    “繼續。不要亂。依秩序前進!”


    不一會,眾人都到了河邊,這時,袁術感受那個眩暈的感覺又來了,急令眾人後退,安頓下來,詢問眾人的感覺,果然大家都感受到了不適。有的還出現的嘔吐現象。


    回到營地,袁術令醫者去查看眾人的情況。琳兒也感覺不適,連忙來谘詢袁術的感受。袁術無礙,隻是需要休息。不過比第一次來河邊要好些了。隨後,袁術叫來五虎和高順,把症狀輕些的人員集中起來,到河邊去尋過河的渡口。袁術是不會去尋找土人的,要是一開始就去尋找土人,那一切就都不用這麽麻煩了。袁術要的是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數據,就像征羌一樣,積累了征服北地蠻人的經驗,後來征鮮卑就好很多了。這裏積累了經驗,以後征伐山越武陵蠻就能有很大的幫助。


    把眾人分撥下去,袁術盡管不舒服,卻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一會,決定做點什麽,於是,將剩下的眾人喚進大帳,圍坐一圈,給大家講解野外求生的技能和本領,隻是袁術所知的知識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大家把心中的疑惑都講出來,然後再一起分析,袁術有著一定的科學理論知識,比較容易得到解釋。別人可不一樣,所以,大家都聽得很認真。通過一日一夜的思考,袁術也得出了一些新的疑問,比如這個不適,有的嘔吐,有的眩暈,有的耳鳴頭痛,如此種種,似乎跟袁術見過的某些病理極其相似,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既然已經心有靈犀,就隻差那一點通了,袁術不急,總會想起來的。隻是某些關鍵因素還沒有想起來罷了。


    加強防護是宿營時最大的工作,現在前方不明,隻能原地休息等待消息。等待了三天後,袁術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銀狐已經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渡口。隻要利用潮汐之間的時間差就能渡河。而壞消息就是有兩名陷陣營的兄弟病倒了。


    有人生病,這可不是小事,袁術很著急,立即前往陷陣營的宿營地,可不到門口,卻被高順攔住了:


    “公子,不可!瘴氣會傳染,還請公子原諒。順不能讓公子進去。”


    “暈,公義啊,怎麽這麽糊塗啊。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兄弟有難,叫我於心何忍?快快讓開,不要糊塗啊。”


    袁術知道,瘧疾是個發病很快的疾病,所謂的傳播途徑是病毒傳播,所以,醫者上前診治隻要注意衛生,是不會有問題的。看到高順阻擋,當然知道高順的忠心,但是又覺得愚不可及,阻止醫生的救治,這是將病人置於死地啊?


    “不可,若是傳染給公子,那順就是萬死也不足以彌補。都說這是死病,不能救治的。公子的大恩大德順河兄弟們沒齒難忘,雖萬死不能報萬一……”高順依舊不讓。


    “混賬,滾開!”看到高順愚不可及的樣子,袁術有些急怒攻心,抬腳朝高順踹了過去,由於憤怒,用力也不小,隻見高順一個不提防,竟然被袁術踹了一個跟頭,但是,高順立即爬起,在袁術麵前跪下:


    “公子,為了公子的安全,順寧死也絕不答應公子涉險。”


    看到高順的忠義,大家無不動容。營地外,跟在袁術身邊的郭嘉戲誌才等數人皆一齊跪下,營地內陷陣營的兄弟也一齊跪下:


    暈,這事怎麽成了這樣?這麽一來,這事還真的僵住了。唉,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就能將袁術的急智淋漓暢快的體現出來:


    “兄弟們糊塗啊,大家難道忘記我也是醫者麽?連那黃敘的死病都能叫他活過來。況且這眼下兄弟不還活著麽?現在你們這樣阻攔,這不是將兄弟們置之死地而不顧麽?一路走來,任何事情我不是都有應對之法麽?難道這又不信了?”


    鬱悶,每天都把老子吹得像神醫一般,這會不吹不行了,拿著神醫糊弄一下你們。


    果然,隻見眾人一愣,身邊的兩位“智者”居然也沒反應過來。尤其是高順,口中喃喃自語:“有救,有救……”


    “還不帶路!”袁術不等他們多思考,抬腳走進營地,醫者的帳篷有特殊標誌的,袁術直超那個帳篷而去……


    高順連忙跟上,直到看到袁術進入帳篷,郭嘉才驚呼:


    “中計了!”聽到郭嘉的驚呼,高順戲誌才等人急忙看向郭嘉,很快,戲誌才也明白了:


    “你怎麽才想起來啊?一切都遲了……唉……師兄急智真的防不勝防啊……”


    兩人一驚一乍,別人沒搞明白,一頭霧水。但是,高順立即明白了……一拍大腿,超營帳奔去,眾人急忙追去,尤其是琳兒,更是著急,聽郭嘉的驚呼,雖不完全明白,但是潛意識的想到,這夫君又將大家“調戲”了,而且事情不簡單……


    當高順打開帳篷的一瞬間,隻見袁術已經蹲坐在患者身邊:


    隻見兩名陷陣營兄弟:一人發冷寒戰,雖蓋棉被數層依舊顫抖不止。一人卻麵目潮紅,狂熱不止,甚至迷茫地用手撕扯身上的衣物。輾轉不安,呻吟不止。兩人都意識模糊、胡言亂語、有錯覺幻覺、情緒失常。旁邊的醫者束手無策,隻能被動地給兩人加被子和扇動衣擺,袁術拉著患者的手,正在切脈。


    看到袁術這樣接觸兩名患者,口中念念有詞:“脈速而浮。這是……”,高順急忙上前:


    “公子,不可。公子大恩,順……”


    “胡鬧。此病有治。不可再耽擱了。”


    “有治?當真有治?”高順顧不得得罪這公子了,拉著袁術的手,就是不放。其餘人也跟進帳篷,正好聽到這句話。


    “當然,隻是再不想辦法就真晚了。快放手,老子沒有‘斷袖之癖’。”


    “額……”高順一愣,愣是沒明白袁術“斷袖之癖”的含義,但是看看袁術一半氣憤一半戲謔的眼神,訕訕地縮回手,其餘人也沒明白,但是戲誌才馬上聯想到了……


    “站在門口做什麽?病者見不得風,要不進來,要不都出去。”


    大家急切的想學識,急忙都進來……帳篷本就小,一下擁擠起來,暈……


    袁術隻好走出去,叫來醫者,詢問病者的脈象……眾人又跟了出來:


    “其實瘴氣不可怕,可怕地都是你們這些人啊……”看到一眾人等,袁術無奈地笑笑…


    大家又迷惘起來……袁術聽完醫者的匯報後,立即將所知道的開出藥方,再吩咐醫者幾句,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大帳。眾人又跟尾巴似的,又跟進大帳:


    “師兄,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解說一下麽?你不覺得我等都像尾巴一樣麽?”


    看到袁術不急不慢的樣子,郭嘉想學點東西,可又老被牽著鼻子走,感覺極其不爽,有些著惱,氣憤的數落袁術……


    “你還當我是你師兄啊?沒大沒小的……”袁術又笑他,但是見到郭嘉有些不爽的表情,袁術也不再刺激他,解釋道:


    “瘴氣不傳染,其實不過是很多人對這種疾病的一種誤解。以前有不少先人去探索叢林,然而,他們不過是個別膽大的人或是靠近叢林而居住的人,他們無法解釋在叢林遇到的種種怪異事件,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這就給醫治帶來極大地障礙,因為不知道病因,怎麽救治呢?所以就成了無治的傳說。而這些人染病,自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旦發作,多數人都呈昏迷狀態,故無法講述染病的經過,有時也有別的疾病症狀與瘴氣相似,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此病傳染。”


    看到大家有所明悟,袁術點點頭。這時,袁術看到郭嘉和戲誌才在一疊紙張上麵記載著什麽,走過去看看,戲誌才急忙拿給袁術,原來是將袁術剛才所說的記錄下來。袁術暗讚戲誌才聰明,一番誇讚,因為此後這些經驗拿回書院,正式修訂,就是一本叢林百科全書了。袁術停了一下,接著又道:


    “然而,也不是絕對不傳染的。之所謂傳染是通過蚊蟲傳染的,比如我染病,一隻蚊子咬過我,再又去咬嘉弟,這樣郭嘉就會染病了,可這隻蚊子可能還會去咬別人……”


    這時,袁術看到郭嘉一抖:“該死的蚊子……”


    “咦,難道嘉弟不願與師兄同艱苦共患難耶?”袁術覺得郭嘉很有意思,不知不覺的想調笑他,而郭嘉的反應又每次都很配合,隻見郭嘉愕然無語……


    “所以,剛才在帳篷裏麵時,叫你們都進去或都出去,就是要盡量保持帳篷裏麵不與外麵多接觸。可你們呢?一個個都不長眼色,都跟了進去,那裏麵還跟外麵有什麽隔絕?再就是,患者的房間裏麵一定要通風透氣,那麽多人,進一個那麽小的帳篷,擠都快擠死了。”


    額,眾人都明白過來,齊聲稱讚袁術……


    可是,袁術知道自己的斤兩:


    瘧疾的種類很多,有間日虐,三日虐,卵形虐和惡性虐四種類型,但是,用藥卻是千差萬別,就光看書本上的病理病機,就是好多頁,藥方有數十種之多,不過,現在不能使用西藥的,這時代沒有嘛。但是,袁術好歹看過一遍,多少也有一點印象而已。還有的就是一些偏方,比如有個偏方就是“花生仁。炒熟,每日吃50--100克。”對於眼前的病人,這樣的藥方姑且不管效果怎麽樣,就是如何讓病人吃下去都是問題啊。所以用口服的方式就不現實了,實在沒辦法也隻能是水劑或流質,慢慢的灌了。藥方繁雜多變,不過有幾樣藥物袁術倒是記得,那就是很多藥方中都提到的青蒿、常山、柴胡、鴨膽子、毛茛、這些東西袁術倒是記住了,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些名字太特別了,所以好記。恰才,袁術不過是叫醫者迅速將這些藥物購買齊全,尤其是柴胡青蒿煎茶水灌服。其次就是幾個小偏方,這是袁術記得的,


    方一:蒼耳子,雞蛋。將蒼耳子搗碎,水煎取濃汁,雞蛋打入沸汁中,煮成溏心蛋,食蛋喝湯。方二:青蒿。水煎,於發作前2小時服。


    袁術就知道這些了,其次就是將患者抬到江州大城中找城中醫者治療,再就是尋找一些有用的藥方帶回來,因為以後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遠,再患病的話來回一趟就不容易了。所以一定要將這些預防的藥方買下,哪怕是花費千金也在所不惜……


    待到眾人都安排下去,袁術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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