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眾人異口同聲,袁術也驚呼道。


    眾人的想法跟袁術的不一樣,戰國時期秦國相的後人,還是蜀郡丞怎麽會做了賊寇呢。


    袁術的驚訝更是因為多年來一直沒有甘寧的消息,沒想到在這裏,雖然當初袁術派遣銀狐打入甘寧的內部,卻一直沒有甘寧的消息傳回去,袁術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不重要了。


    “德珪,想不想實現你的願望。”袁術把蔡瑁叫來,循循善誘地問道。


    “我的願望,我的啥願望。”蔡瑁迷糊道,不是蔡瑁傻,而是沒有想起自己的什麽願望被這個妹夫知道了,看到蔡瑁不上路,袁術也直接對蔡諷道:


    “想不想讓瑁弟執掌荊襄水軍,做荊襄水軍大都督。”


    說不想一定是假的,可也不用這麽直接吧,蔡諷剛要開口,袁術又道:


    “如果您老不想,那我就什麽都沒說了,您自己看著辦吧。”


    袁術知道老家夥的心思,當然知道他們這些人會怎麽說,立即用話堵住他們的口:


    “你這話說得,就算想,也不能明說啊,仲和,明麵上我們跟蒯家關係很好,但是暗鬥還是有些的,蒯良是襄陽令,蒯越是州牧大人的主簿,我們自然希望盡快執掌荊襄兵馬啊,因此,我們也在極力拉攏文家和張家,可是,我等自己卻還……”蔡瑁說著有些難過。


    “嘿嘿,打鐵還須自身硬是不,現在我有一法,助你成就這個夢想,就看你做不做了。”


    “做,做,怎麽不做,還請晉王賜教。”蔡瑁立即行禮,十分恭敬。


    “慢。”袁術伸手拒禮道:“這是陽謀,我的主意,實施還要彤兒謀劃。”


    “夫君想要怎麽做。”彤兒急忙上前道,關係自己的男人和家族,彤兒也有些急。


    “我想借甘寧之力,擊敗蔣欽周泰,然後將甘寧帶回並州,一舉平了這長江水寇,隻是要顯得這一仗是蔡瑁的功勞,看你怎麽布局,仔細想想,我要去拜見一下劉州牧,晚上回來再議。”


    劉表,時下號稱“江夏八俊”之一,可以看得出也是在荊襄之地堪稱大儒,此外,劉表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叔,袁術來到襄陽,沒有去拜見,確實於理不合,可是站在袁術的角度上,他袁術是晉王,劉表得來迎接他啊,可袁術是悄悄進城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時下劉表為賊寇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忽聽下人來報,晉王來訪。


    劉表嚇了一跳,晉王來訪,忙不迭去迎接,可是仔細一想,晉王不就是那蔡家的女婿,袁家現在的嫡子,陛下新認的兄弟袁仲和嗎,什麽時候來襄陽的呢,怎麽不知道。


    見到劉表,袁術主動迎上去:


    “小侄來到襄陽數日,不曾拜訪,還請皇叔祖多多見諒啊。”


    看到袁術這麽主動,劉表也急忙還禮,正要客套幾句,袁術可等不及,開門見山道:


    “皇叔祖最近可是為長江水寇的事情著忙。”


    “正是,頭疼啊。”劉表見袁術沒有多少花架子,也直言相告,“皇侄的意思是。”


    “我來荊襄看望嶽丈,不想趕上宵禁了,由於家中有事,不想耽擱,為了盡快解決事情,特來助皇叔解決此患。”


    “哦,皇侄有法可解,要知道,這些賊寇十分狡猾,極難平定,隻要出兵,他們就到揚州躲避,十分棘手,此外荊襄水軍戰力也不及賊寇,水軍操練,耗費極大,而賊寇則是生活在水上,皇侄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金錢,盡管說來,隻要能夠一朝平了這夥賊寇,老夫也大出血一回。”劉表狠狠道。


    “不需要多少人馬,但請蔡瑁引水軍兩千,戰船若幹,前往即可。”


    “隻需二千人馬。”劉表問道,自己都不知道廢了多少錢糧呢。


    “嗬嗬,足矣。”袁術心裏歪歪,二千人馬,你有馬嗎,有多少馬,再說,二千,對付幾百人得要多少人啊,你當是毛爺爺的百萬雄師過大江啊。


    “好,我再遣文聘引軍三千在岸上為皇侄助威。”


    袁術謝過劉表,離開了州牧府,唉,世家都犯一個通病,就是不把平民和賊寇當作正常人來看,如果用平等的眼光看事情,這等計策又有多難呢。


    回到蔡家,蔡瑁已經接到了出兵的命令,彤兒、典韋、融兒、五虎、蔡瑁都在等著袁術的安排,可是袁術的思維就是讓人難以捉摸。


    “五虎,隨我一起去甘寧水寨,回來再議出兵事宜。”融兒彤兒都要跟上,袁術也不攔著,這兩女去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甘寧此時戰敗,水寨被占領,隻能在襄陽城旁江邊暫時結寨棲息,傍晚,袁術等人靠近了甘寧的水寨,門口一小校跑過來,不等來人開口,袁術聲先奪人:


    “去,報告你們的首領,就說漢征西大將軍,當朝晉王前來拜見你們的甘統領。”諸人都不知道袁術這是唱的哪一出,在賊寇麵前報什麽名號,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麽,也不怕把這些小賊嚇著了……


    “小人拜見晉王殿下。”小賊顯示得十分從容得體,從這一點上還真看不出這人就是一名小賊寇,難不成甘寧帶兵有這麽好的素質。


    “數年前,我等五人奉晉王令,潛伏到甘頭領身邊,隻因樂大哥的事情,一直沒能跟公子聯係上,今日袁虎大哥前來打探消息,因此聯係上了。”


    哦,原來是我自己的人啊,難怪這麽好的素質了,嘿嘿。


    “小的這就去通報甘頭領。”說著跑進去了……


    此時的甘寧正在為如何出兵報仇而著惱,別說報仇,現在就連生存都成問題……


    “報甘頭領,營外漢征西大將軍拜營。”


    “什麽,開什麽玩笑,征西大將軍能來我這破寨,不會是你小子嚇傻了吧。”


    “千真萬確,小的怎麽能跟您開玩笑,此人自稱是您的故人,現官拜征西大將軍領並州牧封爵晉王。”


    “什麽,晉王,故人。”甘寧徹底迷糊了……


    “頭領,別想了,一見便知啊。”


    “哦,對,前麵引路。”說著,大步走出營寨。


    見到甘寧出來,袁術大步迎上去:


    “甘興霸,終於又見到你了,還記得我不。”袁術也不想想,天都挨黑了,看不清呢。


    “原來……原來……原來……”直到兩人走到一起,甘寧這才發現袁術就是以前的熟人。


    “原來就是平虜……平虜……草民拜見晉王。”甘寧說話有些打結了。


    “原來就是平虜將軍是不,嗬嗬,多年不見,興霸還得否。”


    “記得記得,將軍之恩,寧終生記得,隻是今非昔比,寧為賊寇,將軍卻已經是晉王了,真是慚愧啊。”甘寧有些無地自容。


    “興霸甘願終生為匪麽。”袁術明知故問。


    “不願又如何,眼下為匪都是難事呢,將軍並州為官,來荊州就為一見寧之冏像。”


    “怎麽看就看興霸如何想了,興霸若是甘心為匪,那就當孤王此來是一個笑話吧,若是興霸有更加高尚的願望,還請直言。”


    “晉王知道,寧也是將相之後,自然也想像先祖一樣封侯拜相,可是,眼下一眾兄弟如此落魄,甘寧不才,尚不能保護自己的兄弟,兄弟為寧而死,卻不能報仇,如何敢言大誌耶。”


    “那如果能得報大仇,是否願意跟我去並州。”袁術看到了曙光。


    “不。”甘寧決絕道,一下又把袁術打進冰窖,怎麽回事,袁術看著甘寧。


    “寧知道,憑將軍實力,揮動數萬大軍,區區水寇不在話下,可是,甘寧卻不想這樣,甘寧希望依靠自己的實力,打敗對手,此外,甘寧就算歸順王師,這麾下數百兄弟也絕不放棄,他們曾經對寧發誓,生死相依,寧也絕不背負他們。”


    “如此,簡單,你我聯手,我出謀劃,你出士卒,一起幹掉他們,此外,你入並州,另建一軍,並就以你的麾下的人馬為班底,至於人數多少,就看你自己。”


    “晉王此話當真。”甘寧激動道,他的心願能夠兩全其美,怎麽能不激動呢。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多謝晉王。”此時甘寧眉頭舒展開來,這時袁術才仔細觀察甘寧,成熟了許多了。


    袁術找甘寧畫了水寨的圖紙,回到蔡家,大家都在等著袁術,一眾世家都在,朱儁也來了,看來又是露一手的時候了…


    “彤兒,計將安出。”袁術不廢話,直接發問。


    “由兄長領一千軍,打揚州旗號,在揚州方向駐紮,由族弟蔡中引一千軍,於揚州方向江中駐紮,這是虛張聲勢,防止賊寇敗落時往揚州逃竄,而後,由夫君和甘統領引眾賊於水寨上風向縱火,火燒水寨,眾賊則迅速去下風向迎戰兩賊,此時,敗落的賊眾必定從岸上逃走,兄長,水賊上岸,陸戰文將軍應該不會有漏網的吧。”


    “嗯,此計不錯,此時,應該兩賊都在甘寧的老巢中大擺慶功宴吧,其實今夜就是最佳時機,現在是什麽風向。”袁術問道。


    “南風。”蔡瑁回答道。


    “現在是南風,到了後半夜,應該是東南風更多的是偏向東風。”向朗回答道。


    “嗯,大舅子,行軍打仗,要時刻注意天氣、風向、地勢的變化,要隨機應變,袁虎,隨時注意風向。”隨後,袁術下命令道:


    “蔡瑁,立即通知文將軍,今夜三更出發,四更時分趕到這個位置,埋伏好,等水賊都上岸後,一舉擒獲,人馬不夠,再找劉州牧去要,你的人馬也要在四更時分到位,袁虎,關注風向,四更時分,準時點火,我領典韋、融兒、與甘寧一起迎戰賊首。”


    “什麽,夫君(公子)(晉王)要親自上陣。”大家又驚問道。


    “能與自己的兄弟一起征戰是一件多麽快樂的事情啊,難不成你們不準,這事我決定了,我相信融兒和典韋一定不會讓我有事的。”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沒等大家放下心來,典韋一句話又把大家的心提起來:


    “問題是公子掉水裏,會遊水嗎。”袁術氣得一腳踹了過去……


    安排停當,三更時分,袁術引眾出發。


    月明星稀,這個夜晚還是有點光,盡管在作戰中,這樣的夜晚算不得最好的夜戰時機,但是,眼下卻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一般賊寇能夠獲得這麽大的勝利,必定大肆慶功,此外,這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官軍……


    走到甘寧的水寨,袁術邀請甘寧一道去放火,對於自己建立的營寨,甘寧輕車熟路,可是,當甘寧看到荊州的水軍時,不禁納悶了:


    “公子不是不要官軍麽。”


    “說也有些為難,其實這些官軍也是不得已,我想讓我那大舅子總領荊州水軍,也就必須為他賺得軍功,他們此行不過是化妝揚州兵馬,阻止周泰往那邊逃竄,人數雖不少,但隻是疑兵之計而已,換做是興霸,區區十人,多設旌旗也能由此效果,你說呢,他們不會真正參加戰鬥的,此外,岸上還有一支官軍,周泰被我等戰敗,必定往岸上逃竄,你我一走,保不得他們又回來繼續為禍,因此,最好一並拿下,官軍此行,不過是借興霸之威而已,你我隻要一戰而勝即可。”袁術解釋道。


    甘寧雖有些疙瘩,但是,也不是固執之人。


    時值東風,袁術與甘寧在寨外布下火種,在寨外埋伏,隻等四更放火,甘寧隻領一眾麾下迅速趕往另一麵等待周泰,想著甘寧即將歸順,袁術不禁有些自得,有些飄飄然:


    “那邊是什麽人。”忽然袁術聽得水寨中有人大喊,袁術一驚,咦,賊寇居然會安排夜哨,怎麽辦,居然被發現了,袁術鬱悶死了,自己還是太輕敵了……


    “公子,我等還是提前進攻吧,現在時間也將近四更了,要不一會就沒有機會了。”


    袁虎的話讓袁術有了決斷,同時心生一計:


    “好,幹了,融兒,你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往後麵跑,然後我領典韋去宰了這兩個哨探,五虎領銀狐去放火。”


    這邊營寨中兩個正在放哨的賊寇見到隱蔽處有一女子跑了出去,大為驚訝,水賊的棲息地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因此必須抓住,看到女子逃竄,兩人追了上去……


    袁術和典韋忽地躍出,兩賊寇愣了一下,旋即揮刀殺過來。


    跟典韋交手的賊寇不兩下就被典韋幹掉了,可是對上袁術的這一個,袁術感到極其鬱悶,兩人鬥上十餘合,竟落了下風,此時雖不是主戰場,但是,這時候是個緊要關頭,必須盡快拿下,為銀狐放火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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