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聽著明子豪盛怒之下的‘胡言亂語’,心中不由冷笑:“即便是最受寵的小妾又怎樣?不還是無法左右兒子的命運?就比如現在,即便這個庶子擁有多麽高的權利,多麽多的財富,在他父親的眼裏,永遠不值得一提。惱恨起來,更是什麽也顧不上,想來明瀟颺早就對這個父親死心了吧?不然,如何這麽多年來,明子豪都沒有用實際行動捂熱他的心?同時,她也有些許的慶幸,慶幸自己是她的嫡妻,慶幸她為他生下了嫡子,即便再不成器,那也是他的嫡子。如果她是他的妾,那麽她的兒子,說不定就與明瀟漠一樣,在這個家毫無身份地位可言。男人...嗬嗬,狠起來,真能夠六親不認啊!”


    她王茜曾經為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做了許多有悖倫理的事,原以為來到鳳京後,會在這個家活的很卑微,卻沒想到這母子倆不計前嫌,和以往一樣的對待自己。說實話,她王茜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即便麵子上過不去,心裏麵卻早已深受感動。可是她有她的驕傲,這個驕傲,自然不允許向妾室低頭,更不會向庶子求助,所以...以後的日子裏,隻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她就會和他們和平共處,這,就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如今的明子豪在氣頭上,即便她想要說些好話,怕是也聽不進去,無奈之下,她悄悄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明子豪自己,但願他能夠冷靜下來,好好認認現在的形式。他雖然還是明子豪,可卻不是當年說一不二、位居高位的丞相明子豪了,今時不同往日啊!


    王茜剛走出去,身邊的管事嬤嬤就走了過來,低聲向王茜回稟道:“夫人,剛剛五姨娘那邊差人來回話,說,說是皇上今天中午在梨園用膳,就不來前院了。”


    王茜一雙丹鳳眼冷冷的挑了起來,淡淡的道:“行了,我知道了。”之後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走出了東苑。


    而她身後的老嬤嬤,卻滿臉愕然的看著她們的夫人,怎麽個狀況?聽了這樣的話,她不是應該低聲咒罵幾聲,然後再離開嗎?怎麽今天...這般的安靜啊?


    她哪裏知道,今日的王茜也算是脫胎換骨了,就算佟柔不說,她也知道在梨園用膳定然不是她的意思,既然不是她的意思,她又何必去較那個勁兒呢?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這種事她以前或許會做,但今後,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待青紫、紅鸞來到南苑稟報,說飯菜已好時,南風玄翌幾乎是瞬間站起了身,一臉好奇的看著青紫二人:“你家夫人今天做了什麽?”


    青紫皺著眉頭搖了搖:“回稟皇上,奴婢也不知道,今天夫人沒讓我們幫忙,我們過來的時候,飯菜還沒上呢!”


    南風玄翌唇角微勾,轉頭看向明瀟颺:“走吧,今天就讓你看看你那個深藏不露的妹妹!”說著,不理會一臉驚愕的青紫、紅鸞,大踏步朝門外走去,明瀟颺眉眼輕挑,好奇的跟了上去。


    梨園,明府專門用來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而南風玄翌正是這裏自裝修之後,首位來到的客人。但因為他不是外人,所以大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拘束。本來,佟柔也想讓明子豪、王茜等人一起過來的,卻被瀟溪斷然拒絕了,理由是:“準備的食材不夠多。”


    佟柔知道這丫頭對這個爹爹有很深的成見,若想讓她瞬間接受他,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歎了口氣,慢慢來吧!


    等所有人都落座後,丫鬟嬤嬤開始派發碟子、小碗、茶杯、筷子等用餐必需品,而後每三個人派發一個調料盒,見所有準備工作完成後,瀟溪抬手打了個響指,四名家丁端著一個奇奇怪怪的,類似於火爐的東西走了上來,在長長的桌子上分段擺好,緊接著無數丫鬟手持托盤,一一走上來,不消片刻,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時下最新鮮的蔬菜、肉品...


    南風玄翌看看冒著熱氣的火爐,又看看生鮮的蔬菜、肉類,登時整張臉都黑了:“明瀟溪,你故意的是不是?敢情我等了這麽久,你就拿這些生菜糊弄我?”


    明瀟颺眸光落在麵前這些菜色上時,眸底閃過一抹訝異:“溪兒,難不成,你想讓大家現煮現吃?”


    明瀟溪恨恨瞪了南風玄翌一眼,而後唇角飛揚的看著明瀟颺:“果然不愧是開酒樓的,隻是瞧上這麽一眼,就知道怎麽吃了。不像某個人,雖說每天幾百道菜的伺候著,也沒見有多大的長進。”


    溪兒的冷嘲熱諷,玄翌權當沒聽到,他比較好奇的是,如何現煮現吃:“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些是什麽吧?你怎麽把爐子也架上來了?”


    瀟溪淡淡的搖了搖頭:“這可不是爐子,這四個家夥什,還是我拜托鐵匠師傅加快速度趕出來的,今天太匆忙了,並不算完美,回頭要打造幾個超級完美的,那麽,在用膳時,看著心情也是極好的。”


    話落,指著最上麵高高的煙囪道:“這個起到了加溫的作用,有利於鍋中的食物加快成熟,下麵放的是冬天常用的炭火,這種吃法,叫做火鍋。”


    “火鍋?”南風玄翌感興趣的挑高了眉:“咱們幾個人,用不著這麽多吧?”的確,今天除了瀟溪、瀟歆、瀟颺、佟柔外,就隻剩下南風自己,統共也就五個人,這樣吃起來的話,是有些浪費了。


    瀟溪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搖了搖:“今天主要是讓你們試吃,看好不好吃,喜歡哪一種口味。”將來,她才能在風尚樓推廣啊!其實,要說起廚藝,非清樂莫屬,可這個家夥一直在忙,雖然她不知道在忙什麽,但看情況真的沒空的樣子,所以,她就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做個實驗好了。


    “口味兒?這麽說的話,你的口味兒有很多種?”玄翌越來越好奇了,她家娘子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得啊?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嗯,今天我準備了麻辣口味兒的、大骨菌湯口味兒、番茄口味兒和清湯口味兒的,時間緊,大骨還沒有完全的入味兒,不過不影響你們就那天的品嚐,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說完這些後,她徑直拿起筷子,夾起片好的牛羊肉扔進了已經煮沸的四個鍋底中,然後再麵前的調味盒中舀出少許的麻醬、辣椒、蒜蓉、蔥花、香菜等放入小碗中攪了攪,感覺有點幹後,又放了些煮沸的湯,這樣一融合,一股濃鬱的香味兒便散發出來,直勾的南風玄翌使勁兒咽口水:“就,就這樣就行了嗎?”


    “是的,隻要將自己喜歡的菜丟到鍋底裏麵,然後將菜撈出,蘸少許的醬料,就可以吃了。你們先試試看。”瀟溪這一聲話落,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齊齊拿起筷子,開始行動。佟柔大病初愈,自然不適合吃濃烈的麻辣口味兒,瀟溪體貼的為她準備了大骨菌湯口味兒的:“娘,先喝點湯,暖暖胃,這個湯很好的。番茄的味道有些濃,不太適合喝,這個菌湯是最好的,您試試看。”


    佟柔輕輕舀起一口湯,細細的品嚐起來,不一會兒眼睛便眯了起來:“想不到溪兒還有這等本事,這個湯,實在是太好喝了。既鮮又香,一點也不覺得膻。”


    “那是自然的,這些東西可都是女兒處理過的,自然好喝。姐姐,這東西可美容喲,你也多喝點。”明瀟歆自然也不會跟她客氣,喝完菌湯後、又嚐了嚐麻辣口味兒的火鍋,登時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太爽了,這麻辣的味道,真過癮啊,別說,真的很好吃!”


    得到瀟歆的讚美並不意外,關鍵是能不能讓那兩個家夥肯定。


    當瀟溪扭過頭時,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什麽情況?誰能來告訴她們,麻辣火鍋、番茄火鍋中堆得滿滿的菜,都是誰放的?這,這還能煮的開嗎?而那可憐的清湯鍋中,除了飄著的幾個蔥段,便什麽也沒有...而事件的肇事者,則可憐巴巴的端著碗,拿著筷子,一左一右的守著兩個鍋,那模樣,讓瀟溪想到了乞丐群中的烤雞,被兩個虎視眈眈的人這般盯著,別說做肉的,做蔬菜也很可憐啊?


    瞬間,瀟溪感覺眼前幾隻烏鴉撲棱著翅膀,‘嘎嘎’飛過...


    一頓飯結束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摸著鼓囊囊的肚子,南風玄翌舒坦的躺在軟塌上,意猶未盡:“雖說等待的過程太漫長,但無疑,今天的菜既新鮮又好吃。”


    就連一向挑剔的明瀟颺,也一邊喝著茶一邊詫異的看著瀟溪:“真沒看出來,妹妹還有這等本事!”


    瀟溪朝他挑了個眉,眯著眼睛湊了過去:“怎麽?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


    明瀟颺瞥了眼癱坐在軟塌上的南風玄翌,又看看自家妹妹勢在必得的小人樣兒,不帶客氣的點了點頭:“自然感興趣。”


    瀟溪笑容甜美的看著明瀟颺:“好,今年秋天,我就找你合作。”接著,因為南風的關係,兩人沒有說太多,但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知道這筆買賣無論對於誰來說,都將會引起這片大陸的轟動。


    “看把你給美的,是不是要等你睡一覺再回宮啊?”隨著佟柔、明瀟歆的先行離開,明瀟颺在和瀟溪說了幾句話後,也告辭了,而今就隻剩下他們夫妻倆大眼瞪小眼。


    “剛剛你和你哥哥神秘兮兮的說什麽呢?別以為我沒看到。”南風玄翌性感的薄唇勾了起來,長臂輕輕一攬,瀟溪穩穩的被他抱在懷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自然是關於這個火鍋啊!”其他具體的事宜雖然沒有再說,但南風也能猜出來這家夥想做什麽。以至於現在,她有些好奇他家娘子到底有多少錢了。


    “喂,你今天出宮,是不是有別的安排?”瀟溪一邊把玩著他的頭發,一邊好奇的仰起頭。


    南風玄翌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這也能被你猜得到?”


    瀟溪不客氣的橫了他一眼:“如此非常時刻,你能隨隨便便就出宮嗎?”


    玄翌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


    無語的看著他:“發生什麽事了?出宮做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南風玄翌微微頷首:“根據我的調查,我懷疑舅舅、舅媽失蹤,很可能跟一樣東西有關。”


    瀟溪下意識的挑了挑眉:“一樣東西?什麽東西?”


    南風玄翌倏地拉開她的衣袖,露出那個嬌豔欲滴,紅如鮮血的血玉鐲:“喏,就是這個。”


    “跟這個有關?”明瀟溪驚愕的抬起眸:“那他們應該來找我才是啊,為什麽要娶找你的舅舅、舅媽呢?”


    “其實,這血玉鐲隻是這套首飾當中的一個,還有血玉鏈、血玉耳環以及血玉戒,而這套完整的首飾叫做...冰花血玉髓,是上古時期,一個有名的世家小姐花萬兩金幣打造而成的。據說,這套首飾背後,隱藏著一個非常巨大的寶藏,為了保護這套寶藏,這位世家小姐將這四件首飾分別贈送了與她要好的三個世家小姐,而她自己,則留下了其中一個,也就是現在的血玉鐲。”講完之後,南風玄翌的視線落在瀟溪身上,清泉般的鳳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


    “那也就是說,你們的祖先,就是那個世家小姐?”南風玄翌聞言,輕輕的笑了:“怎麽可能?這個傳說說的是上古時期,到今天都曆經上千年了,手鐲的主人已經無從查起了。”


    “那既然手鐲在我的手中,為何他們..。。”玄翌勾起薄唇,好笑的看著她:“這個玉鐲,是父皇給母妃的,而母妃的娘家...卻有一個血玉鏈。”


    “什麽?血玉鏈?”瀟溪眨了眨眼,驚愕之後很快鎮定下來:“這麽說,他們擄走人,是為了這個血玉鏈?”


    “我和寧玉宸猜測的是這樣,但是也不能完全確定。”瀟溪點了點頭,“那你這次出宮..。。”


    “回寧家祖宅,尋找血玉鏈。”簡明扼要的話,讓瀟溪的眉頭不自覺間蹙了起來:“這,不太好吧?要知道宮中有多少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你若是突然離開,豈不是讓他們越加的肯定血玉鏈的下落?”


    南風玄翌又何嚐不知道這樣做他們冒了多大的危險:“可是,寧家祠堂中有無數高手守護,如果我和寧玉宸不去,誰也拿不出來了。”


    誰說的?寧玉宸這個剛認的妹妹,是個擺設嗎?她可是21世紀的絕頂神偷啊,寧家的祠堂,怎麽能擋得住她?可是,她又不能明說,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瀟溪煩惱的時候,門外響起瀟歆的聲音:“溪兒,門外有人求見你們。”


    南風玄翌倏地坐起來:“想必是玉宸、刁蠻來了。”


    瀟溪眉眼一挑,有了主意。這般想著,人已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刁蠻和寧玉宸,趕忙將兩人迎了進來:“怎麽樣?可吃過飯了?”


    寧玉宸擺擺手:“溪兒不用忙活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瀟溪看著刁蠻:“知道一會兒去哪裏嗎?”


    刁蠻翻了翻眼皮:“自然。”


    “沒什麽想法?”瀟溪挑了挑眉,雙臂環胸,靜靜的看著她。


    “有想法又怎樣?那也得他們同意才行啊?”刁蠻瞥了眼立在身後的寧玉宸,一臉黑相。


    瀟溪嗬嗬一笑,抬手打了個響指:“有想法就行,接下來交給我。”


    南風玄翌眉眼深深的看著瀟溪,若有深意的問道:“你又有什麽想法了?”


    “一句話,你們相信不相信我們兩個?”瀟溪的話,讓玉宸和玄翌不解的挑了挑眉:“信啊,你是我的娘子,她是他的妹妹,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


    “既然信我們,那就將這件事交給我們。而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瀟溪的直言,讓玉宸冷冷的勾起了唇,更是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看著她:“你可知道要去的是什麽地方?你可知道等待你們的地方有多危險?我們兩個去尚且還沒有把握,就憑你們?嗬嗬,溪兒,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明瀟溪抬眸,眸光與他短暫相接,唇角旋即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自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否決你們的提議。你知道如今圍繞在你們身上的人有多少嗎?你知道你們兩人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多大嗎?更何況,你們一個是寧家未來的家主,一個是西祁的未來,你們確定要將自己的命賭在這根鏈子上?如若、一旦發生什麽意外,不但救不了舅舅、舅媽,西祁也會跟著遭殃...後麵的話,還需要我再一一點出來嗎?”


    寧玉宸眸光深諳的看著明瀟溪:“我是寧家人,進入祠堂後,多少會安全些。”


    明瀟溪反唇相譏:“刁蠻也是寧家人,更是寧家的嫡氏子孫,也會很安全。”


    “可你們終究是女人..。。”寧玉宸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這個明瀟溪,怎麽就不明白他的意思?


    “女人又怎樣?女人就不能去完成這個任務?也許就是因為我們是女人,某些方麵還會讓對方降低警覺性;就因為我們是女人,所以落在我們身上的視線會少之又少!你們還猶豫什麽?擔心我們的本事嗎?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因為站在你們麵前的我們,輕功都不俗,而且最終的一點是...蠻兒她的師傅,是個神偷!”


    這一句話撂出來後,南風玄翌、寧玉宸同時站起了身,一臉驚異的看著刁蠻:“這是真的?你們不是在開玩笑?蠻兒,這件事你可不能撒謊,你知道這後果的,並不是你們能負擔的起的!”


    一直冷冷的看著這一出的刁蠻,淡淡的瞥了寧玉宸一眼:“我說什麽來著?我說我可以,你偏偏不相信,現在溪兒說出來,你也不信,那要怎樣,你們才能相信?”


    寧玉宸麵上一僵,無奈的看著刁蠻:“我以為你在跟我開玩笑。”


    刁蠻氣的磨牙:“都什麽時候了,我還跟你開玩笑?”


    南風玄翌看看瀟溪、又看看刁蠻,眉頭越皺越緊:“你們真的有把握?”


    明瀟溪、刁蠻互看一眼,非常淡定的看著他們:“自然!”還要再加上冰凝、清樂,她們四人出馬,還有什麽搞不定的?


    玄翌沉默了片刻後,抬眸看著一言不發的玉宸,淡淡的道:“我相信她們,你呢?”


    寧玉宸眸光微涼的瞥了他一眼:“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明瀟溪、刁蠻勾了勾唇:“似乎是沒有。”


    寧玉宸冷哼一聲,走到書桌前,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你們過來,這是我畫的寧家祠堂的平麵圖,你們來熟悉一下..。。”


    全部講完之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看著仍然一臉自信的兩人,南風玄翌、寧玉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同時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兩人,怎麽會這般自信?


    “行了,你們走吧,晚上我們自會趕過去。”現在,自然是要養精蓄銳。


    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她們一遍後,兩人這才出了明府,朝皇宮的方向駛去...


    見她們一離開,瀟溪立馬吩咐青紫、紅鸞去喊冰凝、清樂過來救場,這件事恐怕非得她們四人出馬才能搞定,若是單單她們兩個人,這種自信,她們也不是傻子,說什麽也不敢表現出來。


    半個時辰後,冰凝、清樂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瀟溪丟給她們一杯茶後,就鋪開那張平麵圖,將寧玉宸剛剛所說的要點一一闡述,之後,總結性的道:“事情呢就是這樣,今晚我們必須要潛入寧家祠堂,拿出那條血玉鏈,這樣才算完成任務。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清樂聽完之後,發現一個被她們忽略的細節,意識到這個細節的重要性,她的眉頭不由深鎖起來:“溪兒,這條鏈子長什麽樣兒?”


    瀟溪聽完,整個人為之一愣,而後將目光投向刁刁,刁刁看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很遺憾的聳了聳肩:“別這麽看著我,我也沒見過!”


    “那怎麽辦?都不知道長什麽樣,還偷什麽偷?”清樂擰著眉,神情失落的看向瀟溪。


    瀟溪皺了皺眉,在想到血玉鏈的名字時,眸光倏地一亮:“大家看我這個玉鐲,與血玉鏈一樣,分屬於冰花血玉髓這套飾品,另外兩樣是血玉戒與血玉耳環,既然它們的名字當中都有血玉二字,那就說明它們定然與紅色相關聯。隻要按著這個思路去找,應該能夠發現蛛絲馬跡,畢竟,那祠堂的範圍可是有限的。”


    然而,當三個人看到瀟溪手腕上的那條血玉鐲時,每個人的腦中都飛快的閃過一道影像,等她們想要捕捉時,已然來不及了...


    “你們知道嗎?地震那天,我就是被一個與這個玉鐲一模一樣的玉鐲帶到這個世界的,以至於見到你們之後,還以為你們也是被類似這樣的東西帶了過來...這個玉鐲是先皇給月妃的東西,後來玄翌在成親之後給了我。說出來你們或許也不相信,這玩意自打我戴上之後,就摘不下來了...就好像,就好像冥冥之中,它就是屬於我似得。你們說奇怪不奇怪?”瀟溪的自言自語,讓冰凝、清樂、刁蠻的眼睛同時睜大:“你說什麽?你是被這個玉鐲帶到這個世界的?”


    瀟溪點點頭:“我不是買了一處老宅子嗎?地震的時候塌了,我被埋在了下麵,突然紅光咋現,我就發現了一個非常非常陳舊的梳妝盒,打開之後,裏麵就放了一個這樣的玉鐲,另外還有一本手劄,說出來你們或許也不相信,那手劄上寫的居然是咱們現代的簡體字,更加可笑的是,女主人公的遭遇和我一模一樣,隻可惜...我沒有後半本。手劄上麵寫到了女主角即將被男主角斬頭,就沒有了,因為年代久遠,腐爛了...雖然有點可惜,可這也算是開放式結局,你們有沒有覺得很有意思?”


    讓瀟溪所料不及的是三個人的反應,在聽完她的話後,居然什麽也沒說,各自拿了一張紙和筆尋了個位置埋頭畫起了什麽,瀟溪愣怔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你們...這是怎麽了?”


    可房間內除了沙沙沙的書寫聲,便隻有四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這下,瀟溪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可她也知道三人如今的狀態,是不允許去打擾的。隻能沉默的坐在一邊,靜靜的等候著。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去,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過去了,就在第三刻鍾即將過去之際,原本還埋首畫畫的三人同時抬起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化,滿意的放下了筆,彼此忘了一眼後,走到了正中央的桌子前,這個時候,瀟溪已經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們:“你們畫了什麽?”


    三人相視一笑,將彼此的畫攤放在桌麵上,瀟溪伸頭望過去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動作、表情瞬間僵住,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難道這是,這是...。”


    冰凝看著麵前的畫像,聲音驀然一沉:“其實這件東西我真的沒什麽印象的,隻是偶然的一次機會在一家古玩店中買到,當時我看重的就是它的顏色,因為當年我剛剛上醫大,覺得它的顏色是鮮血沁出來的,好美,好豔,好妖嬈,同時,又帶了些神秘感在其中,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買下。說來也奇怪,這上麵的玉一看就是上上等的好玉,可是賣家賣給我的時候,卻隻是說與我有緣分,並沒有高額收取,以一個相對合理的價格被我買下了。”


    清樂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畫,目光逐漸凝聚在一個點:“我的情況其實跟凝兒差不多,但也是發生在大學期間。晚上逛夜市的時候,硬被一個老先生拉住,說這個多麽多麽的好,與我多麽多麽的有緣,我當時還以為是騙子來著,無論他怎麽說,我就是不要。最後老先生看我實在不想要,一咬牙一跺腳居然送給了我,可那天黑地凍下,他就隻要我那麽一單生意,我怎麽好意思白要啊?最後,給了他一千塊錢,算是買下了這個東西。因為它看著特別,卻並不是咱們那個時候流行的飾物,所以就被我放在首飾盒中丟到了抽屜中,再無印象。”


    刁蠻輕歎了一口氣,“聽你們這麽一說,我的似乎有些不大光明了,我能說,我是因為看著玉的成色不錯,所以才盜回來的麽?後來失主居然沒有報案,我以為這玩意兒不值錢,後來就被我嫌棄的丟到角落裏了,若不是今天溪兒說是玉鐲帶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我牙根兒就忘記在我暈倒之前,似乎也看到了一抹紅光,而如今想一想,那抹紅光的位置,似乎就是我遺棄的角落...。”


    瀟溪強忍著要暈倒的衝動,抽動著嘴角看著她們三個:“這麽說的話,咱們四個,就是被這套冰花血玉髓帶到這個世界的?不,不是吧?”


    冰凝震驚之後很快平靜了下來:“如今咱們四個這麽一說的話,似乎並沒有不可能。而且,你好好想想,你來到古代後,這個血玉鐲很快就會到了你的手中,而寧家的那個血玉鏈也即將被咱們拿出來。我的那枚血玉戒和清樂的那枚血玉耳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都在我們彼此的家族或者與我們有關的地方,總之,都不會太遠。”


    清樂的臉色有些蒼白:“這,這不是玄幻大陸啊,怎麽能出現這麽詭異的事呢?難道冥冥之中,我們就應該結束21世紀的生命,來到這個莫名的大陸?”


    刁蠻一改之前的性格,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知道...這套冰花血玉髓集齊之後,能不能送我們回現代?”


    瀟溪、冰凝、清樂同時轉頭看著她:“開,開什麽玩笑?現代的肉身怕是早就火化了,難不成你還要來一次借屍還魂嗎?這太驚悚了,也太變異了,我死一次就夠了,不想再死第二次。”


    “是啊,這,這似乎不符合正常的邏輯,不是說這套首飾背後有什麽寶藏嗎?怎麽可能會帶我們回去?這裏空氣這麽好,我不想回去呼吸那有毒的空氣、喝那有毒的水、吃那有毒的食品,在古代你或許還能活的久一些,在現代,不是這癌症,就是那癌症,我膽小啊!”


    “的確,這裏的生活咱們都已經適應了,就連武功也這般高強,若是回到現代,我們又要回歸那種高壓力的超現代生活,別說,若真讓我回去,我還不想回了呢!”


    刁蠻越聽,眉頭越皺越緊:“誰,誰告訴你們,我要回去生活了。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借助這套首飾,自由穿越兩個不同的時空?”


    瀟溪哈哈一笑:“喂,你腦子沒秀逗吧?你把這套首飾看成什麽了?時光機?還真以為它無所不能了?別開玩笑了行嗎?”


    冰凝也無奈的笑道:“行了行了,大家越扯越遠了啊,既然這一套首飾與我們四個都有關係,那麽想要集齊,想來也不是件難事。知道它們長什麽樣,就好入手了,好了,接下來我們準備一下準備出發了。距離寧家隱居的地方,我們還需要三個時辰的路程,到了那裏,估計八/九點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行動了,怎麽樣?”


    清樂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我沒意見,就這麽定了吧!”


    刁蠻冷哼一聲,語氣十分不爽的看著她們:“別這麽不相信,鬧不好那所謂的寶藏就是回家的路也不一定。”


    “行行行,我們相信,我們相信還不成嗎?請問尊敬的刁蠻小姐,是否可以出發了?”明瀟溪眨了眨眼,水眸漾出一抹無比燦爛的笑意,看的刁蠻直接抖了抖身體:“本宮批準了,出發!”


    寧氏家族隱居的地方位於西祈與北冥交界處西北方向二十裏外的一個小村庒裏,村莊的百姓是十大家族在此落戶之後,才遷居過來的,所以生活了這麽多年,他們隻知道身後那座高聳如雲,連綿不絕的獅環山上有人居住,卻並不知道是什麽人。而這座山中機關重重,也並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涉足的,所以十大家族所隱居的地方有了這些老百姓的掩護,才能夠與世隔絕這麽多年而不被人發現。


    獅環山,又名十環山,意思是十大家族環繞此山,因此而得名。當然,這麽隱晦的意思,也就隻有十大家族內部的人知曉。


    雖說這條回家的路清樂十分的熟悉,但是十大家族之間出了族長互相聯係之外,其他人是不允許聯係的,因此,她隻知道他們鳳氏家族所在地,卻不知道寧氏家族在哪裏。幸而手中有寧玉宸畫好的地圖,不然她們這一路,怕是要九死一生才能到達目的地。


    到達村莊時,已經到了八點多,農村這地方一般睡覺都比較早,到了七點之後,就各自回各自的家,就算不睡覺,也大門緊閉,所以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順利的到達了山腳下。


    看著那高不見頂的山,瀟溪深吸了一口氣:“咱們不會要爬上去吧?”


    清樂嗬嗬一笑:“自然有密道,但是我知道的那條路直接通往鳳氏家族,至於寧氏家族那邊,咱們還是研究下地圖吧!”


    經清樂這麽一提醒,刁蠻、瀟溪、冰凝齊刷刷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爬上去,就阿彌陀佛了。”


    幸而出門時拿了火折子,不然真的要雙眼一抹黑了。借著微弱的火光,經過一番細致的討論,四人朝左手邊走去,在找到地圖上所畫的坐標,查到第三根木頭,瀟溪驚喜的朝四人揮手:“快,快過來,就是這裏了。”接著,她們蹲下身,順著這棵樹的樹根開始尋找,終於,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凸起,相視一笑,用力按了下去...


    “唰”的一聲,在四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人已經掉進了一個黑洞中,這個滑道又細又窄,隻能允許一個人通過,被壓在最下麵的刁蠻尤為的可憐,一邊痛哭的哀嚎,一邊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直到將四人別扭的姿勢調整過來後,她‘咻’的一下滑了下去,接著冰凝、清樂、瀟溪也跟著滑下去...


    一刻鍾後,四人落在了一片極為鬆軟的地上,自然,這一次的‘落’,也與剛剛的‘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處,頭一個落地的刁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撞爬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巴,接著背上一痛,清樂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一屁股坐了上去,那慘叫聲...嘖嘖,真的是慘不忍睹啊!


    清樂在狹窄的隧道中就被磕的暈暈乎乎,這冷不丁坐在柔軟的東西上,心中正奇怪之際,聽到了刁蠻的慘叫聲,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失誤,剛準備起身,卻又不小心踩到某個可憐女人的手,這一踩,讓清樂愣怔了一秒鍾,下一秒,整個人被踹到在地,重重的飛了出去...


    而冰凝再一次的落到了刁蠻的背上,隨之,慘叫聲再度響了起來,這一次的清樂,顧不得自個兒的傷勢,趕忙跑過去,一手拽一個加更她們拖到了安全的位置後,才累癱在土地上,隨後飛出的瀟溪,自然很是順利的落了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冰凝、清樂以及不斷哀嚎著的刁蠻,她詫異的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刁蠻哼唧了一聲,竟是連說話的語氣都有氣無力:“該死...的,這,這是,哪個,王八,蛋,造的地...道?”


    瀟溪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緊張的跪倒在刁蠻身側,將她扶起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她:“你,你沒事吧?”


    刁蠻吐出口裏的土和草,一臉鄙夷的看著清樂:“你丫的,該減肥了!”接著瞪向冰凝:“還有你,沒事少吃點吧,今天你們沒蹲死我、踹死我,真是算我命大!呸呸呸,晚飯還沒吃呢,倒是先吃了一肚子的泥巴和土,太可惡了!”


    瀟溪看三人都沒什麽事,隻得安慰了刁蠻幾句,就開始觀察周圍的地形,很顯然,這個滑道下來之後,就進入了後山,沒想到十大家族為了隱居,挖了這麽隱秘的地道。而今她們所處的地方,是獅環山的後背,凸出來的,大約百平方米的空草地,這裏的一草一木顯然都有人打理,不然不可能會如此的工整、幹淨,就連草地也修剪的如此完美,難怪剛剛坐上去那般柔軟呢!隻是...當瀟溪試著走到草地的盡頭時,便感覺下麵陰風陣陣的刮上來,抬頭望上去時,又高不見頂,不由一陣唏噓:“這...上不封頂,下不達底的鬼地方!”


    清樂仔細的觀察周圍後,十分確定的看著瀟溪:“沒錯,這裏的確是上去的捷徑,我們家族那邊和這邊差不多。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十大家族的具體位置,應該是按照排名依次劃分的,寧家排行第一,應該就是最頂端的位置,而如果想要上去...機關在這個陡峭的山壁下方!”說著,她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朝峭壁的邊際挪動,直到身體靠了邊,手臂才伸了下去,一翻摸索之後,終於摳到了某一點,用力的按下去後,由下而上緩緩的升起一個類似於現代纜車的長方形木箱,隨著這個簡易纜車的挪動,最終落在了距離峭壁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清樂看著還愣在原地的三人,不由笑言:“還愣著幹什麽?時間可不早了,咱們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天都亮了。”說著自己率先跳了進去,刁蠻見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跳了進去,瀟溪、冰凝對望一眼,緊跟著跳進去。當所有人都坐穩之後,冰凝摁了下纜車上一個垂下來的,類似於開關的東西後,纜車開始徐徐向上移動...


    瀟溪十分不解的看著清樂:“為什麽你們要用這麽費時費力的辦法上山呢?”


    清樂噗嗤一笑:“這你就想錯了,隻有家族的核心人物才能夠從這裏上去,其他人都是爬上去的。你們也不要小看了十大家族所隱居的地方,這個獅環山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大得多。平日裏生活的糧食、蔬菜都是我們自己種植的,除了這些外,的確需要派人出去采購,這座山還有一個非常大的運輸地,可惜我們沒見過,總之,我們過的沒你想象的那麽複雜。按照一個家族一百多人來算的話,這座山上,也少說有一千多人了。”


    “一千多人?這倒是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數字,這麽大座山,區區一千人養起來,似乎也並不是難事,難的是你們這些年為了不被人發現,怕是絞盡了腦汁吧?”光是這升降機,就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更別說那個所謂的運輸基地了。


    “對了樂兒,那我們走的時候,難道還要走這條路?”冰凝的話讓清樂神秘一笑:“自然不了,雖說這家夥的確可以讓我們減輕不少負擔,但是太過費時,還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下山的辦法可比這個穩妥多了,別急,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由於山上風大,根本就點不開火折子,所以瀟溪隻能將地圖收好,等到落地之後,再仔細的觀察一下。真是佩服這片大陸的地理環境,到處都是山,山多的,連她都記不清到底叫什麽了。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四人感覺越來越冷,想來距離頂部已經不算太遠。果然,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這個自動升降機停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下前麵的環境,清樂朝三人點了點頭:“沒錯,應該是這裏了。”


    刁蠻凍得瑟瑟發抖的怒罵著:“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難怪娘親、爹爹要離開,無稽山莊住著何其的方便啊!”


    “行了,別抱怨了,趕緊下去。”瀟溪也是凍得嘴唇發白,真是沒想到這環境這麽艱苦,也難怪寧玉宸當初那般的質疑她們了,哎...真是為自己攬了個好差事啊!


    當四人踏到地麵上時,雙腿還有些打顫,各自一運力,站久了的僵腿才多少好了些。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個高門大院,刁蠻伸了伸脖子:“那裏,難不成就是寧家的總部?”


    清樂點點頭,指著他們所占的位置,還有幾米外的涼亭道:“這裏是休息處,也可以說是送君亭。”


    “乖乖類,這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啊,居然能在這高山之上建造這麽完美的房子,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對於冰凝的驚歎,清樂隻是微微一笑:“聽說早些年都是用馬、用驢子將建築的材料運上來的,瞧見這裏的房頂沒?若是一般的材料,根本就不行,因為山上的風太大了,所以,這裏的房頂都是用銅鑄就的。”


    一翻驚歎之後,瀟溪趕忙道:“好了,關於這裏的一景一物,咱們有時間再研究,現在清樂我問你,為什麽我們來這裏這麽久都沒有發現人?”


    清樂淡淡一笑解釋道:“每個家族的百餘人口,主人、長老占據一半,餘下的一半兒都各自有分工,至於這些地方,依我娘本身就夠隱秘,所以不擔心有外人闖入,即便有人不小心誤進入這裏找不到機關,也會被困死,所以他們從不擔心會有陌生人前來,更不想將人力物力耗費在這上麵,因此,他們才將重要的人手安排在了更加重要的地方,就比如...祠堂中。所以咱們這一路走來,才會如此的安全,可是一會兒進入寧家的核心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瀟溪擰了擰眉:“既然如此,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三人頷首,知道時間真的不多了,如今已經接近淩晨,她們必須要趕在天亮之前下山才好。


    潛入寧家莊倒是也不難,偶爾感覺到一兩個隱衛,也是暗中打盹,畢竟,任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趁機摸上山。幾番輾轉之後,他們在寧家莊的後院,找到了地圖上的山洞。目測了一下山洞的高度,四人運氣輕功,輕鬆的飛了上去...


    然而,還未容許她們落地,就有無數冒著冷光的箭雨飛了出來,一聲厲喝同時響起:“什麽人?膽敢擅闖禁地?”


    刁蠻想起寧玉宸的話,先亮身份,如果對方執意不肯放你們進去,再用強的!畢竟這些人,並不好對付,絕不能因小失大。


    “前輩您好,晚輩是寧琉濂的大女兒,那個曾經被二嬸毒害的寧玉瑾,深夜造訪,還請見諒。”話落,將一枚代表她寧玉瑾身份的玉牌扔了進去。


    頓時,箭雨消失,四人這才穩穩的落了下來,卻不敢上前,遠遠的站在一邊。山洞中片刻沉默之後,傳出一道蒼老而淩厲的聲音:“既然你是寧玉瑾,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你的父親早就已經離開此地,你若是要尋他...。”


    刁蠻抿了抿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瞞前輩,就在半個月前,我的爹爹和娘親被陌生人抓走了,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如今被人監視了起來,因為我本身還未對外公布身份,所以才替哥哥寧玉宸走一趟這裏。”


    “你說什麽?家主被人擄走了?什麽人這般大膽?居然敢挾持我寧家人?”刁蠻隻覺得眼前身影一幌,一道白影飛出,站在了刁蠻的對麵,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胡子、白色的長袍,讓刁蠻心中‘咯噔’一跳,卻極力的隱忍住倒退一步的心念,不懼他如炬的目光,堅強的迎了上去,“前輩好,晚輩就是寧玉瑾。”


    “不錯,你這女娃子倒還挺大膽。你將剛剛的話給我說清楚...。”刁蠻知道這位前輩是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含糊,原原本本的將她認親當天的事說了個明明白白。


    “這麽說的話,你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隻是猜測可能與那條鏈子有關?”刁蠻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沒錯,晚輩雖說隻是猜測,但是這其中也是得到了一定有價值的線索,現在哥哥們被監視,辦起事來很不方便,更不想為此暴露家族的位置,才會委托我們四個人前來。還望前輩給予方便。”


    白衣老者嗬嗬一笑:“小丫頭,你說的未免太過容易吧?你剛回來,我念在你不懂規矩的份上,可以饒你一命,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至於寧家的家主,老朽自會告知家族長老會,屆時,自有人會出麵解救家主。”


    “還望前輩指點,這事關家族地點的暴露,事關爹爹和娘親的生死,不管有多難,我們都會挺過去的。”聽得出來,他想幫他們,卻幫不了,這樣就好,隻要能讓她們進去,那什麽都可以商量。


    “你這丫頭好賴話怎麽聽不懂啊?走吧,你們雖然能上來,可這不代表你們能闖過裏麵的陣法...。”老人的話還未說完,瀟溪一臉尊敬的看著他:“我們已經闖過了雪山之巔的陣法洞,有經驗,前輩無需擔心。我們既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自然...也知道接下來也麵對什麽。前輩的心意我們心領了,可是今日,我們必須要進去,求您放我們進去吧!”


    “雪山之巔的陣法洞?”白衣老者眯了眯眼,“你們究竟是什麽身份?”


    刁蠻看著瀟溪介紹道:“她是南風玄翌的皇後,其他兩位是我們的朋友。”


    “玄翌的媳婦?”老者瞪大眼睛,上上下下觀察了一遍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瀟溪:“你真的是南風玄翌的媳婦?”


    “回前輩的話,如假包換!”話落,還調皮的眨眨眼,唇角含著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老者被她逗趣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不錯,這下我知道玄翌為什麽娶你做皇後了。好好好,既然這是你們選擇的路,那老夫就不多加阻攔了,進去吧,萬事小心,你們若是能出來,老朽親自送你們下山。”


    清樂眸光微閃,趕忙拉著瀟溪、刁蠻跪了下去:“謝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老者猛地一揮手,左側的石門應聲而開,指著那道門,他十分平靜的道:“萬事小心,裏麵的任何一步,你們都不能小覷。”


    “謝前輩指點,晚輩明白了。”話落,四人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便大踏步的朝裏麵走去。


    在石門關上後,一道黑影突然落在老者的身側,不讚同的看著他:“為什麽要放她們進去?這幾個女娃娃,怎麽可能...?”


    “你剛剛沒聽到嗎?人家連雪山之巔的陣法洞都闖過來了,這個山洞,說不定對她們又是一個挑戰呢!年輕人嘛,自然是曆練出來的,這跟男女可沒什麽大的聯係。”白衣老者撚著胡須,一臉的意味深長。


    “狗屁,雪山之巔的陣法洞怎麽能與咱們這裏相提並論?光是裏麵的毒氣,就夠讓她們死無全屍,你糊塗啊你!真是可憐了這幾個娃娃了,哎...真是可憐了濂兒剛剛找回來的女兒了,怕是...。”


    白衣老者冷哼一聲,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不如咱們來大哥賭好了,不出三個時辰,她們肯定出來。”


    黑衣老者一震,頓時變了臉色:“白老頭,你會後悔的!怒極之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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