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為了鼓勵婕妤,表彰她的傑出貢獻,就在海鮮樓裏擺開宴席,一來獎勵婕妤,二來祝賀李家水廠開業大吉。白天工作忙,沒有功夫吃喝,李二就把酒席設在晚上進行。皮驢跟黃大闊送來了賀資,自然在恭請之列。還有殺豬的牛二,也是送來了錢的,不能拉下這個麵子,李二早早的就叫黃四眼給牛二打了電話,約好晚上在海鮮樓聚齊,喝酒祝賀李家水廠成立誌喜。


    席上,皮驢跟劉學銀開玩笑道:“王八婆子,人家都說勞動產生愛情,我斷不了來海鮮樓赴宴,其中也幫著你端端盤子,倒倒茶水什麽的,幹的活兒也不算少啊,勞動來勞動去,怎麽不見你向我表達愛情?來吧,親一個嘴,也算那個意思行麽?”


    皮驢就真的把驢嘴伸的長了,湊到劉學銀麵前,非要跟她親一個不行。


    劉學銀笑著把皮驢湊過來的嘴推開,說道:“臭烘烘的驢嘴,誰稀罕!勞動能不能產生愛情,我不知道。可我怎麽聽說,好像最近市場上用驢皮熬膠很值錢,聽說過去皇上經常服用用黑驢皮熬的什麽膠,大補哇!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扒了你的驢皮去賣錢!看你黑不溜球的模樣,這驢皮準賣個好價錢。”皮驢趁劉學銀轉臉看門口的空,迅速的在劉學銀臉上親了一口,等劉學銀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皮驢早把個腦袋縮回去,笑著喝開了茶水,沾了便宜。自然是沾沾自喜。還沒等劉學銀過去打皮驢,龐大恰巧看見皮驢親劉學銀,就走過來罵皮驢:“你那驢嘴,臭的不能再臭,啃我老婆一下,就是洗上八百遍,也洗不幹淨!好小子,等你家五鳳什麽時候來吃飯,我非親她十口八口的還回來不可!”龐大囑咐劉學銀:“給皮驢記上一筆賬。就寫:皮驢親劉學銀一口,讓龐大親五鳳十口還賬。”牛二要去親劉學銀。


    劉學銀吃了皮驢的虧,長了記性。還沒等牛二把嘴湊過來,她搶先拿起一個王八蓋子,趁牛二不防備。一下給他捂在嘴上,同時笑著罵道:“我叫你貧嘴!親那個王八殼子還差不多!”


    李二沒有參加皮驢他們互相打鬧的隊伍,他的眼神停留在客廳的角落裏,那裏坐著小桃紅。看她落落寡歡的樣子,李二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有心過去安慰她幾句,可不知道怎麽開口。話到嘴邊就收了回去。


    小桃紅心事重重的悶坐在旁邊,張鳳仙早就發現了她的反常舉動。隻是忙著勸其他客人,還沒騰出空來過去問她遇到了什麽難辦的事情。


    等吃飯的人們,吆吆喝喝的互相敬酒的功夫,張鳳仙來到小桃紅跟前,把手裏的一把瓜子,放在小桃紅麵前的桌子上,示意她磕瓜子,隨後問道:“二狐狸,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麽難事想不開啊?要是不保密的話,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小桃紅瞧瞧張鳳仙那誠懇的樣子,知道她是一心一意幫自己,遲疑了一下,說道:“小燕回家來說,她和三炮台合夥幹的工程,這幾天不順利,掙錢越來越難,最近除了工人的工資,落不下幾個錢,她不想幹了,想叫我,給她問問她爹,替她求求婕妤,也給她想個辦法,幹點少出力,掙錢又多的買賣。大姐,你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和當家的鬧了別扭,現在有求於他,實在張不開嘴。心裏煩的要命。孩子的話,不聽不行,可叫我如何是好?正在心裏打鼓呢,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


    張鳳仙道:“木匠做枷,自作自受。本來一家人好好的,婕妤又沒有招你惹你,你半路上吃的什麽醋?現在好了。你落個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我有心替你說話,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是我自己解決吧。誰叫我犯渾了呢。大不了我把海鮮樓的股份給了小燕,叫她吃我的老本,我自己出去,過我過去那流浪者的幸福生活。自由自在,舒舒服服,重新加入拾荒的隊伍,也是一件好事。你不知道,一個礦泉水瓶子,能賣兩毛錢哩。”


    張鳳仙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明天,婕妤要到東海邊去旅遊,散心,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和她同去,在路上跟她聊天時,請教她一些仙家秘方,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啟發。”


    “婕妤要到綠島去旅遊麽?都是誰陪她去?怕不是她一個人罷。”小桃紅怕李二跟婕妤一路去旅遊,她夾在二人之間不好說話。


    張鳳仙說:“你不用擔心,我告訴當家的,他不去就是了,你眼前心情不好,當家的知道,由你跟婕妤作伴,我們也放心。況且這幾天家裏忙的要命,實在沒有功夫出去玩。”


    “你給我從中安排吧,大姐,我忘不了你的好處。日後你有用著我的地方,我定當效犬馬之勞。”小桃紅對著張鳳仙這麽許願道。


    張鳳仙就把小桃紅,要求跟婕妤一塊去綠島旅遊的事,跟李二一說,李二欣然答應,張鳳仙當場就給小桃紅打了電話,讓她明早和婕妤一塊兒出發。


    小桃紅接了張鳳仙電話,高興的半宿睡不著。


    話說小桃紅和婕妤兩個人,出了綠島火車站,站在站前廣場上伸伸胳膊曲曲腿,呼吸一下海邊那略帶魚腥味的空氣。然後,各自把自己在火車上買的礦泉水瓶子,來個嘴對嘴,猛喝幾口,從嘴上拿下來時,就隻剩個瓶子底了,瓶子裏還有不到兩口水。


    突然,婕妤問小桃紅:“二當家的,咱倆出來旅遊,你叫著你哥哥幹什麽?”


    小桃紅斷然說道:“我哥哥在家裏忙活哩,今天當家的在海鮮樓請小霸王吃飯,兩個人要談商場的交易問題,早晨我出門的時候,我哥哥坐在海鮮樓裏頭殺王八呢,衣服也沒換,哪裏會跟著咱倆來了綠島?他也沒有火車票哇。”


    婕妤指著站在不遠處,說道:“舌頭硬剜不出腮來,你看看那是誰?”


    小桃紅順著婕妤的手指頭看過去,果然看見他哥哥龐大,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站在不遠處,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和婕妤手裏的礦泉水瓶子,生怕那瓶子跑了一樣,至於小桃紅跟婕妤,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甚至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令小桃紅很生氣,她跑過去質問道:“哥哥呀,你偷偷的跟在我們身後幹什麽?要一塊兒出來旅遊,我們也不反對,你做賊似的,有意思嗎?”


    小桃紅氣勢洶洶的樣子,把她哥哥身邊一個人驚住了,他衝另外一個老年人喊道:“三瓶子,快去找大瓶子,就說有人欺負二瓶子!”


    不大功夫,一個打扮成假小子的半大姑娘,匆匆忙忙奔了過來,嘴裏還在喊:“哪裏來的野歹人,敢欺負我們家二瓶子,是不是想找打呀?”


    明明是我的親哥哥龐大,怎麽就成了二瓶子?小桃紅楞在了當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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