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15


    王宮規模宏偉、壯觀,是易君心難以想象的。偌大的庭院栽種著各種花草樹木,也種些瓜果。


    易君心行走在庭院中,這個庭院和她剛進來是所看到庭院不一樣,四周圍的建築物也不同。


    “王子殿下,這王宮裏有幾個庭院?”易君心扭頭問著一直走在自己身邊的納布。


    “五個吧,還有,叫我納布,不要叫王子。”納布對易君心笑著說。


    易君心不置可否地笑笑,她雖然不懂得瑪雅王宮的規矩,但是應該和中國古代封建社會差不多。王宮裏規矩多,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從她踏進王宮的一步,她就有預感,今後的日子一定不會輕鬆。


    “到了。”


    易君心聞言看去,他們此刻已經站在一座房子跟前,門口站著兩位侍女,她們一看到納布,其中一人連忙進去通報。


    等那人去通報的時候,易君心好奇地環顧著四周的建築。所有的房子看上去都差不多,房頂幾乎都是方形的,能分辨這些房子的也就是大小之分和裝飾的優劣。


    那些比較矮小,裝飾樸素的房子應該就是仆人住的地方,而比較大且裝飾華麗的估計就是王室成員的居所了。


    而在易君心眼前的就是一個裝飾華麗房子。在那門邊的牆壁上能工巧匠雕刻出淺浮雕,並用顏料將那些淺浮雕繪製出各種色彩。


    牆壁上開了兩個窗口,厚重的紅色帷幔將窗口遮蔽的嚴嚴實實,讓外麵的人無法窺視裏麵。


    成拱形的門頂上幾顆如雞蛋大、閃著黑色光澤的黑曜石緊緊地鑲嵌在門頂上的牆壁裏。


    “大王子殿下,王後召見。”那位進去通報的侍女從裏麵走出來,站立在門側,恭敬地說道。


    “走吧。”納布扭頭看著易君心,對著她伸出一隻手,說道。


    易君心看了一眼伸向她的手,她抬眼對著納布淡淡一笑,隨後抬腳異常堅定地向屋裏走去。


    納布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他收回手舉步緩緩地跟在易君心的身後走了進去。


    一踏進屋裏,易君心眼前一亮。外屋的擺設極其豪華,地上鋪著朱紅色繡著幾何圖案的地毯,走在上麵一點也沒有發出聲響。四周的牆壁上和屋外的牆壁上一樣,雕刻著栩栩如生且精細的淺浮雕,所不同的是並沒有和屋外一樣用以彩繪。


    靠著牆壁的架子上擺放著許多精美的彩繪陶瓷,每一個看上去都造型奇特,也看不出有什麽用途。


    在外屋左側有一間內屋,拱形的門上用珠簾將外屋和內室隔開,兩個侍女從內室出來,對著納布行了個禮然後就出去了。


    她們的行禮也隻是彎腰鞠躬,和剛開始進入庭院,看到仆人匍匐在地上行禮所不同,難道是因為王後身邊的人等級比較高,所以不同嗎?


    心裏雖有疑問,但是易君心不敢發問。剛剛還很鎮定的心現在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不知道王後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很緊張嗎?要不要牽著我的手一起進去?”納布看著易君心有些蒼白的臉色,笑著問道。


    易君心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向前走去。才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易君心扭頭看了納布一眼,說道:“你走前麵。”


    納布微微一笑,抬腳走過易君心的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說道:“逞強。”


    易君心睜大雙眼瞪著納布寬闊的後背,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跟著納布踏進內室。


    內室和外屋的裝飾差不多,但是相對於外屋擺設的彩陶內室倒沒那麽多。地板上鋪著棉質的地毯,朱紅色麵料上繡著精美的圖案和花紋。


    內室的中央地毯上,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們盤腿席地而坐,在她的麵前一條長長的土胚凳上,攤開著一疊疊有些泛黃的紙張,而背對著他們的女人正聚精會神翻看著,就連他們進來也沒有回過頭看他們一眼。


    易君心拘謹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偷眼瞧了站在她身側的納布,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出聲,內室靜得出奇,甚至能清楚地聽到易君心劇烈的心跳聲。


    在內室的右側還有一個房間,房門上掛著厚重的朱紅色帷幔,從那房間裏麵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輕微的咳嗽聲。


    背對著他們的女人似乎對那房間裏傳來的咳嗽聲置若罔聞,依然把全身心放在土胚凳上攤開的紙張。


    內室裏的靜默仿佛使得空氣越來越凝重,易君心緊張地手心都開始冒汗了,額頭滲出細小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而下。


    一隻溫熱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拭去那汗珠。易君心扭頭,抬眼,望進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裏,納布對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本似乎想讓她安心,卻反而讓她更緊張了。


    易君心轉開頭去,卻發現剛剛背對著他們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身麵對著他們,和納布如出一撤的琥珀色雙眸正帶著一絲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們。


    “母後。”納布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右手放於左胸,低頭輕聲叫喚著。


    塔利亞王後轉過頭看向她的兒子,目光柔柔的,說道:“納布,你起來吧。”


    “是。”納布恭順地站起身,他拉著易君心的手對塔利亞王後說道:“母後,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女孩。”


    塔利亞王後看向易君心,那平靜的琥珀色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讓易君心無所適從,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晶亮的黑眸沒有一絲畏懼的和塔利亞王後的目光在空中接觸。


    塔利亞王後上下打量著易君心,眼前的女孩皮膚白皙,黑亮的眸子清澈純淨,就那麽沒有一絲畏懼的與她對望。


    隻一眼,塔利亞王後就看出眼前的女孩猶如渾然天成,未經雕琢的玉石,純淨透明,卻也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毀滅和汙染她的念頭。


    塔利亞王後垂下眼睛,隱去眼裏的光芒,朱唇輕啟,聲音不帶一絲波瀾地響起:“你是易君心吧。”


    易君心愣愣地看著塔利亞王後,待明白王後是在向自己問話,連忙輕聲答道:“啊,是,是的。”


    塔利亞王後猛然抬眼看著易君心,納布也扭過頭看著她。易君心心中一陣慌亂,為什麽都這樣看著她,她說錯話了嗎?但是王後不就是問她是不是叫易君心嗎?她回答是有錯嗎?


    易君心歪著腦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說錯什麽了,怎麽王後和納布看她的眼神那麽古怪。


    納布看著易君心臉上不加掩飾的困擾神色,心中苦笑著,這個女孩還真是讓人擔心。納布伸出一根食指舉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吐出兩個字。


    “敬語?”


    敬語?易君心重又看著塔利亞王後,努力平複緊張的心情,說道:“回王後陛下的話,我是易君心。”


    這樣回答應該沒有錯了吧。


    塔利亞看著易君心,微微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從哪裏來?”


    從哪裏來?易君心又愣了一下,好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她從哪裏來,該怎麽回答呢?


    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悄悄握緊了拳頭,手心裏早已被汗水潤濕。


    “我從很遠的地方來。”易君心說道。


    “很遠的地方是哪裏?”


    “是……”


    王後陛下到底想問什麽,如果她是非法入侵者隻要把她抓起來,為什麽還要這樣問東問西的呢?


    易君心沉默著,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塔利亞王後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淡淡地看了易君心一眼,轉頭看著納布,說道:“她,不行。”


    “母後,為什麽……”納布似乎有些情急地問道。


    “我不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留在你的身邊,何況還是作為你的妻子。”塔利亞王後語氣平淡地說道。


    什麽?他們在說什麽?什麽妻子?誰要做納布的妻子?易君心聽的一頭霧水,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但是直覺卻告訴她,王後並不喜歡她。


    “母後,不管怎麽說,兒臣想把她留在身邊。”納布目光堅定地看著塔利亞王後。


    塔利亞王後與納布對視了一會兒,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如果是作為女奴的話,可以留下。不過有一個條件,女奴的地位低下,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進入神廟和各宮室。”


    “放心吧,母後,我不會讓她進入神廟的。”納布說道。


    塔利亞王後點點頭,再次看了一眼易君心,然後把頭轉向用帷幔隔開的房間,那聲聲咳嗽在他們的談話進行時依然沒有停歇。


    “納布,你先下去吧,你父王的病越來越重了,你們還是不要在這裏打擾他休息了。”塔利亞王後淡淡地說道。


    “是。”納布對著塔利亞王後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向外屋走去。


    易君心看到納布離開,也緊跟在納布的身後一同離開。在轉身的瞬間,一股淩厲的視線仿佛如芒在背,讓易君心禁不住感到一陣寒意。


    直到走出宮室步入陽光照耀下的庭院中,那寒意還沒從她的心裏消退。納布輕碰了一下易君心的肩膀,易君心猛然被嚇了一跳,肩膀抖了抖,扭頭睜大驚愕的雙眼看著納布。


    “你怎麽了?”納布問道。


    “沒事。”易君心搖搖頭,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黑亮的雙眸瞪視著納布,說:“你不用解釋一下剛才你和王後模棱兩可的對話嗎?什麽妻子的,我怎麽聽不懂。”


    納布停下腳步看著易君心,雙手捧起易君心的臉蛋,微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呼在易君心臉上。易君心睜大雙眼瞪著靠自己那麽近的臉,臉頰上微微泛起一抹緋紅。


    “王兄好興致啊,居然在人來人往的庭院裏做這種事。”


    突如其來闖入的聲音,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蠱惑,彷如突然在腦海中想起,又似乎和記憶中的聲音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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