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16


    當易君心還在村子裏的時候,即使曾經想過再次與他相逢,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場合重逢。


    眼前的他一如記憶中的高大身影,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依然彷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隻要看一眼,整個身心都仿佛要吸引過去,讓人沉淪在那黑潭之中。


    哈納斯――


    這個名字哽噎在喉間,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突然一隻大手猛然摟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一個懷抱裏,易君心驚愕地抬頭看向納布,卻看到一張緊繃著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那衣裳裏麵繃緊的堅硬的肌肉,就好像遇到強勁的敵人一樣,全身繃緊,甚至隨時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一樣。


    “王弟,你不是一直都待在神廟很少回來嗎?怎麽今天會出現在這裏?”納布平靜地聲音聽不出一絲波動,琥珀色的眼睛卻仿佛盯著獵物一般眨也不眨一下的緊盯著哈納斯,摟著易君心腰上的大手微微緊了緊。


    哈納斯臉上神情不變,淡漠的黑眸似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眼易君心,就仿佛在看一個毫不認識的人一樣,那麽輕輕一眼,隨即把目光定在納布緊繃著的臉上。


    淡淡的笑容在那微黑俊逸的臉龐上化開,然後稍縱即逝,一絲淺笑凝固在那緊抿的唇角,幽深的黑眸卻沒有笑意,而是帶著一絲冷酷和疏離。


    “王兄,我也沒有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隻不過今天我占卜說王宮裏會出現一隻神奇的小貓,所以我急忙趕回來看看。”


    哈納斯淡淡地說著,平穩的語氣中隱隱含著一絲冰冷的殺意,就連周圍的空氣也仿佛瞬間降至零度,易君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納布看了哈納斯一眼,突然像哈納斯一樣嘴角笑開了。


    “是嗎?那王弟,你慢慢找你的小貓吧,為兄就不陪你了。”


    說完,納布摟著易君心朝東庭院的方向走去,他的住處就在那裏。易君心被納布拉著走,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不敢回頭,也不敢抬頭看納布的臉色,隻能低著頭細數著地上的小石子,即使走出很遠,她依然能感覺到哈納斯的目光如影隨形地跟著她,那射到她背部的灼熱視線讓她連心都開始顫抖著。


    哈納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納布和易君心離開,幽深的黑眸陰晴莫辨。他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輕若呢喃的聲音淡淡響起。


    “許久沒見你,你依然沒變。隻是沒想到再次相遇,你會在那個家夥的臂彎裏,難道這是神開的玩笑嗎?”


    宮室內,塔利亞王後依然姿勢沒變盤腿而坐地坐在土胚條凳前,條凳上攤開著那一疊疊泛黃的紙張,隻是此刻的她竟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她眨著閃爍著琉璃光澤的琥珀色眼睛盯著內室的某一處,微微垂下的眼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塔莎。”一陣異樣的靜默過後,塔利亞王後突然開口喊道。


    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從外屋走了進來,在距離塔利亞王後的不遠處站住腳,恭順地低下頭等候吩咐。


    “塔莎,從明天開始你就去納布大王子的宮室裏去報道吧,這裏人手已經夠多了。”塔利亞王後淡淡地說著:“還有,每天太陽落山之後你要回到這裏來,將你在那裏的工作進度一一報告給我。”


    “是。”塔莎輕聲應道,對於他們這些奴隸來說,主人的命令高於一切,至於主人為什麽會下這樣的他們是無權過問的。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不管是在曾經所在的世界,還是在古瑪雅,當夜幕垂落的時候,易君心都會這樣想著。


    跪坐在繡著精美圖案的地毯上,易君心瞪大雙眼望著這裝飾華麗的內室,心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她扭頭透過右側的窗外向外望去,外麵漆黑一片,能看到窗邊的層層樹影,一陣清風吹過,樹影搖晃,發出“沙沙”地聲音。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的?想起白天在庭院中的偶遇,易君心更是一陣無力。她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哈納斯叫納布王兄,那麽,他也是王子?


    “你一個人在想什麽?”


    突然的聲音嚇了易君心一跳,她抬起頭,納布正倚著門口站著,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她。


    “沒……沒想什麽。”易君心低聲說道。


    “嗬嗬,小君,你真不會說謊呢,你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哦。”


    納布淡淡地說道,他抬腳徑直走到靠窗戶的土胚條凳上斜躺著,右手的手肘頂在凳子上,右手掌握拳支著自己的下巴,微微含笑的雙眼直盯著易君心。


    “過來。”納布沉聲命令道。


    易君心瞪著他,身形未動。沉默了一會兒,她開口說道:“我記得王後是讓我做你的女奴。”


    “是的,沒錯。”


    “這個豪華的過分的房間是誰的?”


    “是我的。”


    “……”


    “那給我的房間呢?”易君心瞪著他,她不是他的妻子,幹嘛把她帶到他的房間裏來。


    納布淡笑著,說:“你現在是我的奴隸,主人的命令高於一切,而今晚,你將執行你的主人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


    “任務?什麽任務?”不知道為什麽,易君心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她好像立刻逃離這個房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納布從條凳上站起身,走到易君心的跟前半蹲下高大的身軀,視線與易君心平齊。


    “幹什麽?”


    易君心下意識的身體往後避開,圓睜著眼睛帶著一絲驚慌瞪視著納布。仔細看過去,納布和哈納斯,那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的確很像,所不同的是眼睛的顏色。


    “你避開做什麽,你可是我的女奴啊。”納布說著,伸出雙手將易君心推到在地毯上,一雙大手緊抓住易君心的手腕固定在地毯上,雙膝跪在地上,弓起自己的身軀低頭俯視著在自己身下的女人。


    “那天之後,我回到王宮卻無法忘記你,然後我很後悔,不應該就那麽離開,也許今後都無法再見到你。當我在庭院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決定了,我想要你,不管以什麽方法、什麽形式都好,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既然母後不能讓你做我的妻子,成為我的王妃,那麽,你就永遠做我的女奴留在我身邊吧。”


    開――開什麽玩笑!為什麽她非要留在他的身邊,她又沒喜歡過他!什麽妻子,什麽女奴,真是荒唐!


    “你真會開玩笑,王子殿下。我一個平凡的女人何德何能成為你的王妃。”易君心看著納布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她明白了為什麽王後會用那種眼光審視她,是想看她究竟能不能成為她兒子的王妃吧。


    “嗬――小君,你難道就完全不懂得自己的魅力嗎?”納布低低地說道,隨後在易君心還沒反應過來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


    易君心睜大雙眼,她又被強吻了?!為什麽?是因為她警戒心太弱,還是她太好欺負?


    易君心難過地皺緊眉頭,鼻息之間,唇齒之間都充斥著納布的氣息,那是完全不同於哈納斯的氣息,雖有著同樣的霸道,卻更多的是掠奪。


    誰來救她,納布的力氣那麽大,她無法掙脫開他,難道她就要這樣永遠的被納布擺布麽?究竟她到底是為了什麽而來帕倫克的?她不是為了要成為納布的王妃而來的,也不是要成為他的女奴任由他擺布而來,她是為了――


    哈納斯!


    腦海裏突然浮現的身影既不是曾經的青梅竹馬嚴毅,也不是在村子裏一直待她極好的吉布,而是那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她永遠無法觸摸到的人。


    “吼――!”


    漆黑的暗夜,遠處傳來一聲野獸地咆哮聲,在夜裏傳出很遠。那淒厲的低吼,在這樣的夜晚讓人禁不住心底發毛。


    “野獸?奇怪,王宮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野獸,怎麽會……”納布放開易君心從地毯上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向外邊張望著。


    外麵一片漆黑,周圍的房屋隱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在遠處的黑暗中,仿佛有兩團綠色的火焰在暗夜中跳躍著,綠芒的光芒妖冶如鬼火,彷如鬼魅般在暗夜中悄然飄動著。


    “那個是……”納布看著那遠處的兩團綠光,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冷笑。


    易君心已經從地上站起身,她雙手緊抓住胸前的衣衫,努力抑製自己劇烈的心跳,黑亮的眸子一邊警覺地看著納布站在窗戶邊的背影,雙腳在地毯上無聲地挪動著,緩緩向門口靠近。


    剛才好險,如果不是突然想起的野獸的吼聲轉移了納布的注意力,她真不知道以自己的力量能逃得出納布的手掌嗎?


    不過――剛剛的吼聲怎麽那麽熟悉呢?


    房間裏安靜的有些異常,納布一直站在窗戶邊,兩眼望著窗外,眉頭微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沒有注意到身後易君心的動靜。


    越來越近了,離門口越來越近了。易君心心底卻有了一絲猶豫,在這樣的夜晚,她走出這個房間又該往哪裏去,畢竟她不熟悉這裏,很可能會迷離,也很可能被當成刺客殺掉。又或者――還能再見到他嗎?


    易君心搖搖頭,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為什麽會想到他呢,好像她千裏迢迢來到帕倫克就是為見他似的。


    “小君,跟你在一起的老虎……”


    納布突然轉身,卻看到易君心已經站在門口,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


    “小君!回來,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納布離開窗戶邊,伸出雙手向易君心抓去。


    易君心嚇了一跳,轉身毫不猶豫的衝出去,嬌小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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