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文筆交戰


    沒勇氣,又怎麽能打贏小鬼子?----蔡仁傑


    哪裏有日軍的瘋狂進攻,哪裏就有國軍的奮勇抵抗。


    防守醴州、津市、臨澧一線的王澤浚的44軍,早在日軍第116師團主力及68師團一部攻陷南縣後,為免於被日軍各個擊破,便以162師一個營守備安鄉,主力則轉移到醴州、津市之線。7日,安鄉被攻陷。10日淩晨,日軍由紅廟強渡,黃昏時分,日軍千餘人已突入津市。


    150師師長許國璋火急火燎地向軍長王澤浚請戰:“軍座,給我一個團,我一定把小鬼子趕出津市!否則,我提頭來見!”許將軍信誓旦旦,聲音洪亮,直衝雲霄,王軍長隻好點了點頭。


    在許將軍的指揮下,東洋倭寇被趕出了城去。


    11日,青泥潭、大堰等地日軍分路進犯醴州,116師協助許國璋師頑強阻擊,至12日將敵擊退。但44軍防線長達百餘裏,難以防守。


    17日,44軍轉移到鼇山、臨澧、觀國山之線。日軍116師團奪取津醴,繼續進攻。此時,日軍第3、13兩個師團也度過澧水南下,迫近辛家店、大岩廠、南嶽寺一線及慈利東北地區。


    小林寫給張靈甫的信函如下:


    張將軍閣下惠鑒:


    浙贛一別,一年有餘,再度相遇,不勝榮幸之至!久仰將軍英名,文可雙管齊下,武可左右開弓,令吾心馳神往是也。倘若能謀麵小敘,濁酒一壺,憑欄臨風論兵法、品詩畫,說到酣暢處,且聽美人撫琴。不也快哉?人生極致莫過如此。將軍年長於吾,官階也高吾一級,本應登門拜訪,惟兩軍交戰不得擅離職守耳。為表寸心,特備薄禮一份,不成敬意,惟聞將軍愛馬而已。


    吾從軍經年,雖無曠世之才,尚有是非之觀。今日中國,賊之悍者一為g黨。二為蘇俄,信奉馬列,顛覆傳統,而華夏文明自元以降。屢被外夷打斷,若z共得勢,仁義道德必定悉數蕩盡矣。惟我大和民族傳承唐風,崇尚孔教;且孫文先生當年為驅逐韃虜、恢複中華而奔走東瀛,吾國政府一向深表同情,貴黨喋血黃花崗。亦有我誌士舍命相從,慷慨成仁。故中日兩國同文同種,理應共攜共榮,一致抵禦gc主義。


    吾人今率大日本皇軍取道貴地。欲往常德,實不忍與閣下兵戎相見,將軍可否效仿汪兆銘先生幡然來歸?退避三舍亦可。十萬雄獅壓境,銳不可擋;虎賁困獸一頭,翦滅可待;此處亦非仙霞關,無險可守,螳臂擋車猶不可取。今夜一過,戰端必開。何去何從。應早審定。


    期盼來日並肩作戰,反g救國、和平救國,以了平生夙願!


    帝國陸軍第十一軍特遣支隊大佐司令官小林一良恭呈


    拆開信函。掃了一眼,張靈甫麵無表情地隨手遞給了蔡仁傑,他的心思在那匹良駒上,目光一轉向馬兒,果然便溫柔了許多。他先是給它輕輕撓撓癢,雪上飛的肚皮,肥軟溫熱,跟緞子一樣光滑,讓人愛不釋手;接著又挽起它的四蹄,一一檢查。通常,相馬看牙口,但張靈甫喜歡看腳,凡前蹄圓型,後蹄略尖,厚薄大小適中者,則為良駒,雪上飛正是如此。瞧,鐵掌還是新近鍛打的呢,閃著隱藍的黑光。雪上飛也十分善解人意,溫順地把鼻子伸過來,發出友好的低鳴聲。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


    呆在一邊的虎子忽然吃醋,勾著頭幾步上前,用肩胛一下子將雪上飛撞開好幾米遠,然後一動不動地橫在主人麵前,以一種仇恨的目光瞪著“情敵”,嘴裏“呼呼”地噴著氣,就像一位家庭主婦在跺腳辱罵偷自己男人的賤貨一樣,臉上的刀疤更為它增添那種潑婦般的凶悍。雪上飛平白無故地遭到突然襲擊,也毫不示弱,呲牙咧嘴地舉起前蹄,全身直立――眼看就要撲將過來,勤務兵黃家發趕緊上前,抱住雪上飛,鐵蛋也將虎子牽走,一邊拍著它的脖子說,都是兄弟,打什麽架呀,真是。


    這一幕情景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張靈甫卻樂了,強將手下,兵無弱兵,馬無弱馬啊!蔡仁傑走過來,抖著鬼子的來信對他說:“瞧這鬼子咬文嚼字的,煞費苦心,生怕‘同文同種’得不夠呢!來而不往非禮也,師座是否回信?”


    兩人走進指揮部,一個研墨,一個抻紙,張靈甫沉思片刻,然後,這位北大才子一口氣揮毫寫下這篇大義凜然的《致敵酋小林一良書》:


    小林司令官閣下台鑒:


    手示展閱,拜服之至,多爾袞書史可法那般咄咄逼人氣慨有之,俞伯牙尋鍾子期那般誌在高山流水有之。本可一笑了事,束之高擱,念及古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收閣下良駒一匹,於心何忍?乃修書一封,回告閣下。


    閣下觀點,並非一無是處,曰gc主義為“賊之悍者”,然也。凡有識之士皆應一致抵禦之。若以此作幌子奴役他國,則與騙子無異,為世人不齒。昔韃虜入關南侵,亦以平寇為由,雲闖賊如何歹毒、如何拭君,方不憚征繕之勞,代為雪恥,以報我君國之仇,彰其清廷之德。然貴軍不避險阻,渡海遠來,提百萬之眾,覆我京城,滅我社稷,毀我家園,戮我人民,且與妖孽斯大林訂立互不侵犯條約,相安無事,何曾與我共攜共榮?何曾見爾抵禦蘇俄?貴軍與八路亦從無聯隊級戰鬥,閣下所言“共攜共榮”莫非專指延安、專指蘇俄,而獨不容我中華民國耶?


    夫戰,正氣也。多爾袞曾以窮追流寇有功,質問史可法:孝子仁人,當如何感恩圖報?並以“位在諸王侯上”厚祿之,史可法尚且不為所動;而今麵對民之蟊賊、國之寇仇,予等更不惜毀家紓難。誠然,此處雖無天險相助,卻也為神聖國土,豈可輕言放棄?有一人戰一人,有一壕守一壕,有一槍使一槍,有一彈必自飲之,乃我中華民國、中華民族及中國國民革命軍之血肉長城是也!


    民族平等,方為真諦。對於追隨吾黨領袖投身革命、不惜捐軀黃花崗之貴國誌士,予銘記在心、感恩於懷,並祈盼中日兩國化劍為犁,永不再戰。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興,逆之者亡,此意尚望三思。


    閣下饋贈之厚禮,予欣然接受,因戰時簡陋,無以為報,故筆潤墨清,精致成書,聊作回贈。當年京城商賈多以予題寫牌匾為榮,惜山河凋敝,故國破碎,鐵蹄蹂躪之下不知尚存多少?蹉乎!


    中國國民革命軍第七十四軍五十八師師長張靈甫謹啟


    “好,寫得好,字漂亮,文章更漂亮,引經據典,大氣天成,又言簡意賅,幾句話便把大日本皇軍駁得體無完膚。”對這封字裏行間無不凝聚著我中華民族文明底蘊的信,蔡仁傑由衷佩服,連聲稱讚。“尤其是‘夫戰,正氣也’這一句,可謂神來之筆,沒正氣何來勇氣?沒勇氣,又怎麽能打贏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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